“大人...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狐之助委屈的泪眼汪汪。
八岐被它噎了一下,因着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没把伤人的话说出口。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艰难的撇了狐之助一眼,“不...是我的问题。”
“哎?!难道是刚才您运行灵力的时候有什么不适吗?”被他上一句话微妙的安慰到,但转眼就想到这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不靠谱方法才造成了审神者的不适,狐之助不免有些紧张。
八岐摇摇头。
而后有些为难的说到,“你的方法的确有用,只是...”有些太过好用了。
狐之助没听明白,正要发问。
八岐却突然抬手,霎时间,属于他的灵力顷刻便覆在了狐之助的眼睛上。
狐之助顿时吓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睁开眼睛。
它以为审神者终于凶相毕露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了。
见它这副怂哒哒的模样,八岐连气都懒的生。
他用灵力凝了一片镜子横在狐之助面前,“睁开眼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闻言,尽管自己怂的一批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但迫于八岐的压力,狐之助还是犹犹豫豫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然后...
“噫吱吱吱吱!!!!”再次吓出鼠叫。
妖魔鬼怪快离开!!!
八岐:“...”呵。
胆小鬼。
他暗自腹诽。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被恶心的连看一眼狐之助都隔应。
而狐之助在原地跳跃了将近半分钟后,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整只狐狸蜷缩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大写着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了吧。”八岐不怀好意的道。
你这副丑样,谁能看得下去呀。
你自己都被吓得差点原地飞升。
狐之助不答话,只哆嗦着缩成一团,抱住瘦瘦的自己。
它觉得自己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并不是很想面对现实。
见它这般,八岐摇摇头,抬脚便朝屋中走去,不打算管它。也算是给狐之助留一个收拾情绪的空间。
却没想他才刚踏了一步,就被狐之助叫住。
“审神者大人...一会儿您可以去看看其它付丧神们吗?”它声音中带着沮丧与悲伤。
“大家变成这样,不是我的错...的吧?”
“对不对?”说到最后,狐之助甚至带了丝哭腔。
八岐一顿。
半响,他轻轻回应。
“好。”
————
八岐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
他在思考。
虽然妖力莫名其妙转化成了什么灵力,但他现在差不多也摸清了这股力量的使用方法。尽管目前还比不上妖力的得心应手,但现在实力和巅峰期也差不了多少。
——哦豁。
他突然转过弯来。
这代表自己再也不用委屈求全了呀!
再有家伙对自己不敬的话,完全可以当场吞掉呢。
狐之助胆颤心惊的看着八岐来来回回的面色转换,忍不住紧张的用爪子刨了刨地板。
“大人...”它小声道。
咱啥时候去看看其它人啊。
我太难了,我压力很大。
它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八岐随便一瞥就能读出它的未尽之语。
“走吧。”他站起身。
完全没想到审神者竟然那么干净利落,狐之助一愣,而后兴奋的道,“好的大人!”
便十分殷勤的给八岐带起路来。
于是便出现了以下场景。
——“大人您注意一下脚下,不要被绊倒。”
“好。”
——“大人您口渴吗?需不需要我去把水杯给您拿过来?”
“不需要。”
——“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灵力能正常运转吗?”
“我好的很。”
它一路上叽叽喳喳,把殷勤两字发挥到了极致。
饶是八岐因为刚找回力量心情不错,也被它这无微不至的‘关心’消磨的差不多。
他不耐烦的呵了一声,“闭嘴。”
狐之助立马合上了嘴巴,十分乖巧。
于是接下来的半段路上十分安静,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他们行至大俱利伽罗的屋门外。
狐之助和八岐两两对视一眼,前者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跑几步敲了敲屋门,心中不住的打着鼓。
这和它刚才来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门被敲了几下后很快便被里面的人打开,大俱利伽罗一脸不爽,浑身上下透露着‘我心情很不好’‘不要打扰我’的气息。
见他这般作态,狐之助心下发怵,此时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刚才我跟审神者大人试验了一下,找到了一些解决〔黑气〕的线索...”
闻言,大俱利伽罗抬眸扫了一眼离他有些距离的八岐,金眸中写满了怀疑。
被那双如狮一般凛冽冰冷的金眸盯上,八岐不仅不慌不忙,甚至还有来有往的回视了一番。
他的视线让大俱利伽罗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适。
——像蛇一样。
他在心中默默的比喻道。
就像是在筹谋着什么,充满着不善与恶意,让他有些发冷。
这一眼,让大俱利伽罗更加不相信这二人组能在短短的一天里鼓捣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心中警戒的那根弦瞬间竖了起来。
他十分冷漠的让开半边身体,让他们进了房间。
手却暗自放在了刀柄上,只要眼前人有任何异动便能立刻将其制服。
髭切此时早已从床上起来,正跟其它刀剑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当看到门外走来的黑发审神者时,他眯起眼眸,意味深长。
鹤丸国永倒是对于八岐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他微睁双眼,笑着问,“怎么来这里了?”
八岐指指狐之助。
后者立刻会意,把刚才在门口跟大俱利伽罗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它说完,刀剑们表情各不相同,但大多面上都满是狐疑。
分明也是不信他们真的会找出什么线索的。
见状,狐之助恳求的看了一眼八岐,显然也是想让不相信他们的刀剑们来眼见为实一下。
八岐也没刻意为难,先只将灵力覆在自己眸上。
眼睛一睁一闭,世界已是另一番模样。
这些外表华美的男士们,每一个都跟狐之助一样像是一个不断生产黑气的巢穴,而昨晚来袭击他的,那名叫做髭切的刀,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黑中还带了点儿红。
八岐:“...”啊,真是吓到我了。
当下也不再多言,灵力悄无声息的攀上若无其事的刀剑们。
而他们的反应...明显要比狐之助争气许多。
虽然脸上也有震惊之色,但更多是释然和无奈。
鹤丸国永甚至还好奇的去扯扯旁边的髭切,一脸惊叹的看着自己的手上抓住的一团黑气,还颇有兴味的捏了捏。
髭切抽抽嘴角,“你在干什么。”
鹤丸国永:“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呀。”说着,又捏了捏。
髭切看了一眼已然跟个黑团子似的鹤丸国永,想了想,也伸手从他肩上捏了一撮。
嗯,手感确实不错。
将他们的互动收入眼底,加州清光扶额,尽管面上不忍直视,身体却出卖了他。
只见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前移,啾地戳了戳自己身上涌出来的黑气。
软软的...
他想。
太郎太刀敛着眸子,小心的碰了碰旁边的烛台切光忠,看着手指上沾到的黑气,他眨眨眼睛,又暗戳戳碰了一下。
烛台切光忠,“...太郎殿。”我看到了。
太郎太刀颤颤手指,将其放到身后,好似这样就什么都没发生。
烛台切光忠:“...”行叭。
你开心就好。
狐之助呆滞的看着毫无紧张感的刀剑们,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哎?
难道是我大惊小怪了吗?
他们为什么不怀疑刀生痛不欲生???
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八岐也有些惊讶,眸中情绪波动,最终归于平静。
狐之助到底还是没忍住,询问道,“那个...”你们就没点表示吗?
比如说很悲伤很难过什么...的。
狐脸疑惑JPG.
完全能猜出它的未尽之语,烛台切光忠勾起唇角,却是笑了,“没事的。”
他看着沉迷捏球球的同伴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既然结局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努力让心情变的愉快一些。
“我知道你很想〔活〕下去,也很感谢你为此做出的努力。”说着,烛台切光忠叹了一口气。
“但是,你并不应该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他们早就没了求生的意志,最后的结局是碎刀也好,是别的什么也好。
都是他们的命运罢了。
狐之助一直上窜下跳的想要寻找解决之道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却心有灵犀的选择了无视不管。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这样放任的态度却无形中给了狐之助底气。
竟让它把无关的人拖了进来。
这个人类。
看起来才二十几岁。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不应该陪他们一起在这里腐烂。
烛台切光忠看向八岐,“刚才我们讨论了一下,商量出来一个方案。虽然也不一定成功,但有可以一试的价值。”
沉迷捏球球的鹤丸国永接上他的话,道,“这个方法需要你的配合。”
他们的反应和言语完全出乎八岐的意料,一时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如果这些家伙仍然不敬,那他倒是有理由啊呜吞掉一把刀来杀杀他们的威风,可像现在这样...态度良好面容友善,反倒打乱了所有计划,让八岐不知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了。
哎。
难搞哦。
“好。”踌躇了半响,八岐给出答复。
当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狐之助:“...”惹。
我记得我们不是来找解决黑气的线索的吗?
怎么聊着聊着...
话题就成了要把审神者给送走了?
庭院中。
“审神者是拥有来返于现世的权利的。”烛台切光忠道。
说着,他解下自己腰间的本体刀。
犹豫两秒,最终还是将它递给审神者。
“请您同我一起握住它。”
不等八岐询问,很快,他便解释了这样做的缘由。
“我是上一任审神者的近侍,曾与他一同去过现世。”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
静静听他说完,八岐点点头,用手握住刀柄。
“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请您同我一起激发一下身体里的灵力,并想象您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审神者可以不依托时空门往返于现世,只是这样做太耗费灵力,除非紧急情况,一般不会有人这样挥霍。
可现在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其它办法。
语毕,尽管是第一次,烛台切光忠与八岐却极有默契,同时运转起身体中的灵力。
金色的光芒如精灵般环绕着他们,在整体都是灰暗色调的本丸中尤为灼目。
数秒后,只见空间蓦地一阵扭曲,铺面而来的灼热之感让八岐与烛台切光忠都不禁微睁双眼。
虽然这样说有点丢人,但八岐...他有点怕热。
这样的温度让他觉得浑身不适。
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现在的情况是正常的...?”
面对炽热的灵力热浪,烛台切光忠脸上的表情也从淡然变的有些僵硬:“...似乎...不是很正常。”他也慌的一批。
八岐:“...”这是要碳烤蛇蛇吗?
顺便烤个刀拿来穿串。
他们的不对劲也被外围盯着的刀剑们收入眼底,那股灼热甚至已经蔓延到他们那边,灵力中的热气如火舌般燎人。
太郎太刀两步上前,在离灵力覆盖范围不过半身时停住脚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强行打断这一切,还是同灵力中央的他们一样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让他们缓一口气。
其它刀剑也随之上前,脸色难看的看着这副画面。
尽管知道这法子会有危险,现在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先停下来!”
鹤丸国永沉声道。
八岐:“...事实上。”
“停不下来。”烛台切光忠接着说到。
身体里灵力...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就像破了个大洞,阻止的速度完全比不上漏泄的速度。
他咬牙坚持着身体,只觉灵力不断被抽走后,连站立都费劲。
就在众人慌乱之时,突然,扭曲的空间达到了一个顶点,连人身体的线条也变成了波浪纹。
两人咻地!消失在原地。
留下刀剑们面面相觑。
不是。
怎么烛台切也一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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