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如海

    王淑华硬是从二月的产期挨到三月。

    她自己心里发慌, 全家人都不敢轻易提起。

    三月初一，石梅递牌子，请了王太医替王淑华请脉。

    王太医说母子安康, 安慰石梅说, 产期延迟半月, 属于正常范畴。

    当晚子时, 王叔话发动。

    石梅心神一松。

    三月一日的生辰没有问题。

    石梅当即去了二房。

    又派人将去回春堂的李大夫接过府。

    石梅过府询问情况，两位稳婆却说，头胎没有这么快，让石梅放心歇息。

    王淑华疼过那么一瞬之后, 就再没任何症状。

    石梅不安心，遂在王淑华的外间打坐。

    王淑华自己却竟然酣入睡。

    贾政好歹劝说石梅说她岁数大了守不住, 别病了。

    寅时初刻，石梅回了荣庆堂，却散了神。

    她索性起身打坐。

    结果，一夜平安无事。

    石梅吃了早膳过去二房，王淑华镇大口大口的吃着鸡丝面。

    无事人一样，似乎昨夜做了一场梦。

    石梅带着心里毛躁, 索性去女学上了一节瑜伽课。

    下课之后再去二房, 王淑华依然没有反应。

    石梅怀疑, 王淑华是不是昨夜发什么了错觉。

    午餐过后，石梅一般要睡美容觉。

    刚刚躺下，王淑华的大丫头雨雀来报。

    王淑华动红了，这回真是要生了。

    石梅再次匆匆赶去二房。

    这一回, 王淑华半个时辰哎哟一次。

    然，直到子时正刻，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去了，王淑华的羊水没破。

    稳婆也有些不安，两人再次替王淑华摸胎位，说道“论说，这般时候，羊水应该早破了”

    然后，话没说完，王淑华开始疼痛，因为疼痛，她用力鼓肚子。

    结果，当时羊水就破了。

    稳婆正检查胎位，被喷了稳婆馒头满脸。

    稳婆却高兴不得“破了。快了，要生了。”

    然后，并不快。

    又了过了两刻，王淑华终于生了。

    稳婆一边把孩子打得哇哇哭叫，一边大声报喜“恭喜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生了个千金。”

    石梅亲自替孩子报了包被，仔细观瞧孩子的勉强，头发眉毛又浓又黑，面孔且是红嘟嘟的。

    石梅把孩子给王淑华看“孩子像爹多一些，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稳婆在边上恭喜“四姑娘粉嘟嘟的，皮肤一定很好。

    落地的时候，皮肤越红，将来肌肤越是白皙。”

    石梅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下，说道“政儿记一下生辰，三月初二子时初刻。”

    贾政一愣，明明三月初三

    石梅瞟他一眼，没再说话。

    王淑华屋里没有座钟，稳婆也没有怀表，随便石梅报时辰。

    自欺欺人也是好的。

    农历三月初三，可不是好时辰，家里有一个已经足够了。

    石梅自然不信这个，但是，这个时代时兴这个。

    石梅也只有入乡随俗。

    宝玉是男孩子也罢了，火气旺盛，将来科举取个功名也就镇住了。

    女孩子就会被人挑剔。

    贾政原本满脸沉重。

    这时听了母亲之言，总算是笑了笑“是，儿子记下了。”

    这屋里只有王淑华有怀表，相信她不会自己跳出来，证明自己的女儿是鬼节出生。

    石梅将孩子递给贾政看一眼“是个标致丫头，取个乳名吧。”

    石梅石梅准备给孩子取乳名，太刻意了。

    贾政张口就来“也随她大节的春字，就叫探春吧。”

    石梅颔首“她姐姐们都有学名，迎春贾瑛，惜春叫贾珝，探春也从玉字旁吧”

    贾政想了下道“叫贾琥吧。”

    琥是玉石雕刻的虎。

    驱邪压惊。

    三月初三出生的探春，用这字镇一镇，也好吧

    贾政便道“这丫头出身怎么记载族谱“

    石梅道“自然是嫡出，教养也按照嫡出，这些都是跟王家协议好了的。

    王子腾是孩子的嫡亲舅舅，相信王子腾不会变卦。”

    族谱上头贾政的妻子是王氏。

    王淑华也是王氏。

    贾琥的名字就记载王氏膝下。

    贾府认。

    王子腾认。

    这就够了。

    王淑华这时候已经清醒了。

    当即就在枕头上给石梅磕头“多谢老太太”

    石梅道“我们贾府是好人家，你受了委屈，会从探春身上给你补回来，安心吧，好好照顾探春，等她三岁，就给我送去。”

    王淑华再次磕头，一个头冲着石梅。  一个头冲着贾政。

    从前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王淑华坐月子，她没有父母。

    王子腾夫人虽然代替娘家送了催生礼。

    但是，却不会一路母亲一般伺候她坐月子。

    这就全靠着石梅与张氏照顾。

    石梅张氏虽然不亲手伺候她。

    但是，石梅给府里最有经验的赵嬷嬷封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入住二房，专门指导王淑华的两个大丫头伺候月子，坐月子餐。

    石梅张氏贾敏毓秀刘月娥，都隔三差五的过去探视王淑华。

    张氏贾敏毓秀都给王淑华传授育儿经验。

    王淑华没有娘，却胜似有娘的人。

    探春洗三这日，王子腾夫妻齐齐而来。

    王子腾为了圆回当日给宝玉造势的谎言，在探春满月之时，也赠送探春一块光滑的灵玉佩。

    这既是圆了当初谎言，也算是当这一种亲朋好友，承认探春是王家嫡亲外甥。

    随后，贾敬开祠堂，将探春记在贾政之妻王氏名下。

    贾珠也有参加开祠堂。

    贾敬让他看了族谱，贾珠并无异议。

    王淑华出门不代表贾政的正妻。

    但是，孩子不能委屈。

    这些都是当初说好的条件。

    虽然后来的兄弟姐妹会分薄了她们兄妹的资源。

    但是，石梅早早就替他们立了分账。

    他贾珠是堂堂男儿，不吃分家饭，才算有志气

    再者，贾珠志向远大，再不会计较这些细微末节。

    且这是祖母父亲与舅舅达成的协议。  贾珠即便有意见，也不容他反驳。

    探春洗三这日，燕国公夫人带着其女水灵上门送粥米。

    同时也是来给荣府送请柬。

    燕国公府的几株名品牡丹开了。

    燕国公老夫人请荣府上下过府赏牡丹。

    石梅以为是小盆栽，去了之后才知道，虽然是盆栽，却是一米二的大水缸一般的花缸。

    直径足有一米。

    而花缸里的牡丹，也有一米多高，花冠也有一米多。

    牡丹还不止一株。

    这种一米高花冠一米多的牡丹花树，竟有三十几株。

    最是爱人的是有两盆姚黄，花开三十几朵，一朵一朵皇冠一样。

    看得人眼睛移不开。

    再有一株魏紫，也开了二十几朵。

    还有一株绿豆，刚刚含苞，青碧碧的，十分爱人。

    然后，燕国公夫人介绍了完了名品，再介绍其余几十盆，竟是从全国各地移栽而来。

    五颜六色，紫深浅紫，粉色也有银粉桃粉。

    白牡丹白得似雪花一般。

    除了这些盆栽，燕国公府还有一个牡丹园。

    多是从老宅连着土方抬过来移栽。

    足足五亩方圆的牡丹园。

    石梅心里感叹，一般人家赏牡丹，都是几株十几株。

    围着池塘栽种。

    燕国公府的牡丹园，却在一个湖心岛上。

    燕国公夫人真心比皇后还过得舒心。

    怪不得燕国公老妇人快五十了，看着跟她媳妇像是姐妹妯娌。

    头上更是一根银丝也没有。

    石梅自忖，若是没有被龙煞威压，歪打正着打通了经络，只怕比燕国公府人差之甚远。

    或许，她现在已经是电视上面，邢夫人那种蠢笨的形象了。

    燕国公老夫人忽然一笑“老姐姐这是在看什么”

    石梅一笑“我在想，这世上真是有被岁月忘记的人啊”

    燕国公老夫人掩嘴一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老姐姐，我们是知音咯”

    石梅觉得燕国公老妇人的性格，真是很适合做闺蜜。

    若非她是嘉和帝的枕边人，石梅很乐意跟她做个老闺蜜。

    眼下看来，嘉和帝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徐娘半老的老情人。

    石梅也只能遗憾的敬而远之。

    这一回，石梅张氏杨氏贾敏毓秀，每个人得了一盆移栽的牡丹盆景。

    石梅的是一盆姚黄。

    一尺高的花树，两朵花蕾含苞待放。

    石梅杨氏贾敏毓秀都是魏紫。

    回程中，贾敏就道“燕国公老夫人很是和煦，外面怎么传出她冷漠刻薄”

    石梅摇头“这事儿得分人看，对于她婆家那边来说，肯定恨之欲死。

    她跟咱们没有利害关系，如今还要结亲，自然是和煦的一面对咱们。”

    张氏没有说话，心里却知道，她这样的身份，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个臭死，更没有被沉塘，可见其手腕。

    然而，燕国公夫人的无奈，大家也能理解。

    天子手握寰宇，想干什么谁能阻止呢。

    转眼到了五月端午。

    这日家家户户要祭祖。

    街上到处都是普艾香，粽叶香。

    翠微山上有上好普艾。

    元春做了普艾首饰，普艾荷包送给家人与小姐妹。

    荣府做了各色的粽子四处分送，也收到了十几分粽子咸鸭蛋。

    然后，大家一致评定，荣府的普艾粽子最清香。

    这是自然的。

    荣府用的糯米是翠山脚下的稻田栽种。

    水源来自翠微山，蕴含淡淡的灵气。

    普艾也是。

    这两种算是沾到了灵植的边边，不香也难。

    像是燕国公府，大却大，美却美，能够吃到玉泉山的灵泉水。

    未必能够吃到灵稻米，灵植菜蔬。

    翠微山下的三百亩稻田足够养活荣府上下的主子，还能给宁府林府张府分送些许尝尝鲜。

    如今多了一家燕国公府。

    当然，石梅对外直说是产自东省地的御稻田。

    石梅再没想到。

    五月中旬，林如海竟然风尘仆仆回京了。

    林如海到达荣府已经是黄昏时分。

    石梅已经安置了孙子孙女们，正在贾敏的葳蕤轩摆弄灵玉。

    说起来可笑。

    如今青玉做的垫子睡的枕头都塞了灵玉。

    目的就是希望青玉能够早一日沟通天地灵气。

    石梅原本就是棒槌修炼者，她外祖母要等临死才会跟她母亲交付石梅的秘籍。

    故而，石梅对于修炼上面的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然后，石梅就像摆个阵法。

    却不知道如何摆弄。

    然后就想着，道法道法，必定是跟道教有关。

    道家不是有个八卦阵嘛

    母子们翻箱倒柜，年后开始，把贾代善的所有书籍都翻阅一便，终于摸到了摆弄八卦阵的脉络。

    三月份，林如海再次送了一箱子灵玉回京。

    正好用到青玉身上。

    母女们正在忙活，贾珠忽然前来禀报石梅，说林姑父来了。

    贾敏以为他说着玩儿呢。

    贾珠说道“林姑父这次回来有公差，一为护送寿礼，给陛下祝寿。二是护送传教士进京，据说他们带来了自鸣钟的构造图与润滑油的培植秘方先给陛下。林姑父会说一些弗朗机人的语言，负责在嘉和帝与弗朗机人之间联络。“

    这一说，石梅信了。

    年年贾赦进京送寿礼，偏生今年换成了林如海。

    弗朗机人的语言，不光是林如海会几句 ，燕候贾赦都会说几句，能够简单交谈。

    很显然，这是燕候的安排。

    贾敏有点不适应“这么晚了，青玉睡熟了，我不想惊动他。珠儿，你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照顾青玉睡下了。”

    贾珠一看就知道其实是姑姑暂时不想见姑父。

    贾珠告辞去了。

    贾敏坐着发愣。

    石梅也不理睬她，自顾继续摸索着布置八卦阵。

    贾敏呆了半天，也跟着帮忙，然后不停的尝试修炼，感应灵气的多寡。

    太多了怕青玉受不住，太稀薄，又怕不足以让青玉使用。

    贾敏便偷空问道“母亲，我怎么办呢”

    石梅一听这话就是想要跟林如海和好，若是想和离，就该是毓秀那种咬牙切齿，目光森冷。

    不是这样软绵绵，眼眸含情。

    小姑娘的情怀石梅能够理解，大家都行十七八岁过来的。

    爱上了就会魂牵梦萦。觉得那人哪儿哪儿都好。

    如今虽然稍微清醒一些，随随便便和好，心有不甘，月有隔阂。

    但是，想要割断，还是会很疼，舍不得。

    石梅便道“林家母子并非大奸大恶，你婆婆自私，女婿粗心又偏心。你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你想要继续过下去，他不主动说，你就不主动问，反正你暂时不会回江南，但是，你要把话说清楚，你是为替青玉治病，不能无缘无故背上不贤惠的黑锅。

    若是她主动提起，认错赔情，你就全盘接下，然后，告诉他，你只是着急，心里记挂青玉，别的事情没有多想，但是，你要认错，就说若是哪里做的不周到请他谅解。

    他心里眼里母亲最重要，跟你心里眼里只有儿子是一回事，大家老鸹莫说猪儿黑。

    想必他也没脸责怪你，只会更加愧疚。因为青玉是他林家的香烟后代。

    林母林如海母子将来百年仙逝，青玉使他们摔盆打幡的人。

    林家的列祖列宗，也要靠青玉替他们祭祀。

    然后，半个时辰之后，贾珠再来传递消息，如海进宫面圣去了。

    两个时辰后，贾政陪伴林如海回到荣府。

    却是嘉和帝忽然决定，寿诞的当日接受弗朗机人朝拜。妥协了之后的礼仪是弗朗机人单腿下跪并鞠躬。

    这事儿林如海还没跟弗朗机人沟通。

    次日。

    林如海上门来迎接贾敏归府。

    石梅催着贾敏收拾包裹回去了。

    两口子有话回家好好说，不能在娘家闹起来，人家还以为荣国府人多欺负人少。

    回家去就是丈夫跟妻子，谁也别说欺负谁。

    论起来，贾敏青玉才是弱势群体。

    青玉得知林如海来了，一蹦三尺高“我父亲在哪里，父亲，父亲”

    石梅这回真正体会了外孙是个狗，吃了就要走。

    再怎么贴皮贴肉，人家还是林家的种。

    这一次林忠也跟着返回京都，并且，林如海的意思，是让林忠今后就跟着贾敏母子伺候。

    却是林忠回去江南，多方替贾敏母子说话，被林母误会林忠收了荣府的钱财，被收买了。

    林忠很失望，就跟林如海请命，愿意上京守着小主子。

    林母不相信林青玉的病情很严重，但是林忠相信。

    他是如海父亲的长随，受了老主子恩惠，决顶终生守候小主子，也算是对得起老主子。

    故而，这一回，林如海把林忠祖孙三道都带上京都。决定让林忠一家归入青玉名下做户下人。

    三天后，贾敏再回到荣国府，探望石梅。

    林如海全盘相信荣府的说辞，并且支持贾敏留在京都照顾青玉，直至康复。

    林如海说，他争取在燕候离开江南之前做出成绩，争取跟随燕候一起回道京都。

    林如海给自己规划的路就是去国子监做个讲师。

    林家不缺钱，以后就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一次若非匪徒凿穿，林家也不会发生夫妻相疑，婆媳隔阂的事情。

    林如海给贾敏认错赔情，说他今后会努力一碗水端平，母亲妻子一样看待。

    然后，贾敏就表示谅解。

    并说她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并未生气。

    只是担心儿子，无暇估计其他。

    果然，林如海更加惭愧，发誓今后一定会保护好他们母子，再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贾敏美滋滋儿的，原本青玉日日打坐吐纳，如今林如海回京，修炼的计划废弛。

    石梅建议贾敏不要强逼，免得孩子产生把逆反心里。

    家里最高兴的人除了贾敏青玉母子，就属贾政。

    他马上就有师傅了。

    这些日子，贾政对林如海五服投地，跟进跟出，目的就是跟着林如海学习跟弗朗机人，简单沟通简单口语。

    然后，石梅发现贾政一如现代的中学生，把弗朗机人的口语都做了汉语注解。

    根据这些注解，贾政竟然能够跟弗朗机人磕磕巴巴交流。

    然后，贾政学会了弗朗机人的简单口语之后，就吓得半死。

    传教士相互交流的时候，都把燕候叫做皇子。

    这话能活吗

    陛下要知道了，莫说觐见，脑袋只怕保不住。

    然后，贾政跟弗朗机人解释不清，只得告诉林如海。

    林如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腹稿。

    他告诉弗朗机人，中国的陛下又叫天子，是上天的儿子。

    除了陛下，皇帝还有许多别的称呼，其中有一个就叫君父。

    皇后又叫国母。

    这个意思就是，天下的百姓都是天子的儿子。

    反之，陛下与皇后就是天下人的父亲母亲

    这是一种比拟，就如同弗朗机人意大利人都说自己是上帝的仆人，其实并非指真正的仆人，指的是信奉上帝之人。

    所以，同一个道理，天子是天下之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与儿子。

    燕候只是百姓中的一个。

    所以他不是皇子。

    然后，林如海又告诫说，皇子的身份不能随便冒认，会杀头的。

    让他们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四位来自意大利与葡萄牙的传教士齐耸肩摊手。

    意思是一句话就要杀头，太野蛮了。

    觉得这里的言论太不自由了。

    好言劝慰之后，四个传教士似乎不以为然。

    林如海知道，一旦他们道陛下面前瞎说，虽然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但是，陛下肯定要让如海翻译。

    如海肯定不敢隐瞒，弄不好自己也要受累。

    林如海遂威胁说“若是你们不听劝告，执意信口胡言，本官将不再为你们斡旋，你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又告诉他们，这些不负责任人的话会，得罪皇帝陛下。

    一旦得罪了陛下，他们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觐见皇帝陛下。

    让他们想要自由自在的胡说八道，不如趁早滚回老家说去。

    不要在这里连累无辜。

    林如海练比带划，总算让这些人知道厉害。

    他们的言行不仅会害了他们自己，还会害了林如海与燕候。

    几个传教士翻了一阵白眼。

    虽然不知道为何说几句话，就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但是，想要在大月朝站稳脚，得到朝廷的允准，收取教徒，募集资金修建教堂的理想占了上风。

    最终，他们向林如海妥协，以后都听林如海吩咐，保证不再说一丁点自鸣钟与自然科举之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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