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的婚事议定, 张氏就开始张罗贾琮月叶筠的订婚典礼。
贾琮眼下考取了秀才功名,又有一个轻车都尉的爵位, 才华、根基, 跟叶筠门都匹配。
叶筠叶筝已经跟家族分宗, 故而, 叶筠这边订婚就没有长辈出席。
唯一血缘亲人是她母亲的生母姨娘。
这些年叶筠叶筝兄妹对她多有照顾。
但是,她的身份不堪出面。
所有能够依靠的亲人都是夫家人。
因此, 张氏越发要给办的隆重一些。
张氏跟石梅商议决定,小定礼就在荣庆堂举行。
石梅是叶筠的外祖母, 作为叶筠女方的长辈。
当初叶筠及笄礼前来观礼的族亲,再次接到贾琮叶筠的订婚请柬。
张家的外祖母, 两位舅舅舅母。
荣府的姻亲王家、林家、燕国公府,白家、胡家,全部到场观礼。
荣府的嫡亲亲族只有史家没有来人, 却是两位都在外省做官,提前出京了。
双方在亲友见证下, 将草帖子换成细帖子。
细帖子很讲究,烫金的帖子。
订婚贴除了交代男女双方的祖宗跟脚与家业。
林如海妙笔生花, 写下证婚词。
两姓联姻, 一堂缔约
桃花灼灼, 宜室宜家
瓜瓞绵绵, 尔昌尔炽
白头携手,永结鸾俦
双方媒人签字画押。
女方的媒人是贾珠小两口。
男方的媒人,却是林如海夫妻。
小定礼都是比照贾琏准备, 并不因为叶筠家里没人就另眼看待。
张氏亲手给叶筠戴上凤钗。
叶筠没想到,她小定礼跟水灵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叶筠十分感动。
在心里立誓,今后一定对待婆婆如亲生母亲一般孝顺。
叶筝替姐姐收下婚书,也回赠男方四盒子礼物。
都是叶筠亲手准备。
一套文房四宝,衣衫鞋袜四套,全部是叶筠亲手缝制,精心刺绣。
再有织锦缎子一盒子。
压袍边的极品玉佩一对。
叶筠订婚之后,叶筝似乎瞬间长大。
他开始思考人生与责任。
姐姐已经定亲,很快就会出嫁,总不能从舅舅家,再嫁回舅舅家
叶筝想,他自己也不能一直住在外祖母家。
如今既有爵位,也有了秀才功名,很应该置办宅邸,自立门户,让姐姐从叶家的宅子里出嫁。
叶筝就跟姐姐叶筠说了自己的意见。
叶筠其实很有主见。
她早就考虑过叶家在京都立宅子的事情。
只因弟弟年纪还小,功不成,名不就。
一旦有宅子了,就要分出去过日子,怕弟弟支撑不起门第。
更主要的是,叶筠因为当初弟弟差点被卖,落下心里阴影。
总觉得弟弟还没长大,不能撒手,生怕一个不好,弟弟又被坏人害了。
在荣府,弟弟跟表兄弟们一起出入,她心里安宁。
今日,弟弟主动提起,叶筠也觉得,弟弟到了该独立门户的时候了。
叶筠不赞成私下看房,她主张跟外婆舅母商议之后,再去买宅子。
两姐弟首先到了荣庆堂,给外祖母磕头请安。
石梅被他们姐弟郑重其事弄得一愣“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我当初就说了,你们既然认了外祖家,这里就是你们的依靠。
骨肉至亲,无需这般。”
叶筠道“不是小心谨慎,今日大礼参拜,却是为了表达一份感激之情。”
石梅顿悟“起来吧,筠儿已经是荣府的媳妇,何谈感激
莫不是筝儿有什么相法是不是埋怨外祖母没给你相看亲事”
叶筝顿时把脸一红,作揖道“外祖母误会,外孙岂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
叶筠见石梅抿嘴笑,顿悟,一拉弟弟“外祖母说笑呢。”
石梅道“有什么话,坐下说。”
叶筝就说了,想要买宅子,在京都开门立户。
石梅颔首“你姐姐要出嫁,是该有个宅子,具体多大呢”
叶筝说道“宅子不需要太大,三进的宅子就足够了。”
石梅道“你是从四品勋爵,居所可以五开间。
这个不如当初白家好采买。
他们当初买得七品官的宅子,三开间的房屋很多。
你这事我会告诉你二舅舅,他在工部,打听这个容易。“
石梅没说贾珠,因为贾珠今年要派官,估计没时间。
贾琏也很忙,只有贾政是个闲人,又有一定的地位。
工部跟内务府也有业务往来,打听这个最是合适。
两姐弟一听这话便放心了。
叶筠两姐弟又去了张氏房里拜见,说了想法。
张氏很以为是。
贾政如今伴驾,虽然不忙,回家的时间却很少。
这日正好碰到休沐,贾政前来请安。
石梅就把叶筝想要购买宅子的事情说了。
贾政应了,当然不需要亲自去打听。
贾政派了长随李安去内务府打听。
如今的贾政没人敢糊弄。
很快就有了回音。
不过这个时候不大凑巧。
若是三年前购房,只管挑着买。
而今,抄家发配的风头过去了,抄没的宅子,位置好便宜的都卖了。
余下的宅子不是价钱贵,就是位置不大好。
贾政拿到三座宅子的图纸,便让人传话给叶筝。
叶筝忙叨叨上了翠微山,拜见二舅父贾政。
最好的一座宅子就在东街。
五开间,五进,后面一个小小的花园子。
但是价钱很贵,要价一万二千银子。
因为罪官抵债的宅子。
大约一万银子能够过手。
另外两栋,一栋两进宅子,房屋二十间,需要四千五百两银子。
四千银子可以买过手。
再有一栋三进的宅子。
房屋三十间,有个菜园子,价值七千两。
最少不能低于六千五百两。
天子脚下居大不易。
叶家的家底比白家要厚实。
叶家的祖产虽被人谋算了。
但是,贾赦给他们姐弟找回了之后,还略有增加。
故而,叶筝姐弟手里是祖宗三代发迹积攒的银票,田产铺面一起,约莫五万多银子的家底。
叶筝想着,荣府三个媳妇比照,姐姐的陪嫁不能太低。
自己只留不动产,老家的宅子,祖坟地五百亩,祭田族产拢共两千亩不能动。
这是叶家的根基。
娘亲的嫁妆,家里后来置办的铺面,还有舅舅找回来了现银,约莫三万两银子,全部给姐姐。
若是买了宅子,陪嫁就不够了。
叶筝决定买那座两进的宅子。
叶筠却觉得五间五进的宅子很不错,过几年弟弟娶亲不用再托人置办宅子了。
虽然是亲舅舅,也不能天天麻烦人。
再者,不是次次有减免两千银子的机会。
叶筠坚持要买一万两的宅子。
姐弟们因此有了分歧。
石梅也觉得奇怪,私下里找了叶筝说话“你姐姐说的很不错,这般机会不是天天有,你家里也不是没银子,为何舍不得呢”
叶筝就道“三表哥也有爵位,我准备给姐姐置办三万银子的嫁妆。
这是京都勋贵人家的惯例,我不想委屈姐姐。”
石梅笑道“这个傻孩子,三万银子的嫁妆包括男方的聘礼。
你姐姐没有聘礼吗
你大舅母不是马虎人,你二表哥五万银子的聘礼,你姐姐肯定也有这些。
你这个孩子倒是喜欢多思多想,去买那座一万两的吧,别叫你姐姐嫁人了还要为你操心。
赶明儿你成亲,又要托人给你买宅子。”
叶筝蹙眉“嫁妆是这么算的吗”
石梅笑“不是这么算你以为怎么算
你给三万,聘礼三万,那就是六万嫁妆
难道你舅母给了聘礼,还要收回去”
叶筝摸摸头,讪笑“多谢外祖母,外孙不大懂这个。”
笑嘻嘻出去了。
石梅之后就对张氏说了叶筝的想法。
张氏眼圈一红“这姐弟的感情真是好。”
石梅道“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你公爹找女婿,人品不好说,脑子都很聪明,孩子只要服扶上正道都不错。”
张氏颔首“这个筝儿真是可人疼。”
石梅笑道“赶明儿给璋儿相看,有好姑娘给他牵牵线。“
张氏走动的人家,不是清贵就是勋贵,肯定配得上叶筝。
张氏道“可惜我们张家嫡枝,没有可联姻的姑娘。”
石梅颔首,张家的门第配皇子也不差什么。
只可惜,张家嫡枝自从发配漠北,便再也没有子嗣出生。
张家唯一一个小姑娘没联姻,却是个望门寡。
今年也十八岁了。
叶筝才十五,差距有点大。
再者,这事儿主要要看叶筠叶筝姐弟。
外祖母舅母只能提点,不能做主。
这事儿说过就罢了。
然后,二月十二百花节。
石梅张氏带着荣府上下去林家吃酒。
今日林家来了一位稀客,却是户部尚书金夫人与她弟媳妇翰林院编撰金煋夫人,一起上门做客来了。
贾敏介绍金煋夫人,说的是林如海同僚夫人。
金焰夫人大家都认得。
只是黛玉紫玉的生辰,这两个外四路的夫人来做什么
石梅心里有数。
张氏还有荣府几个奶奶就有些奇怪。
然后,贾敏吩咐黛玉带两位夫人去更衣的时侯,就给石梅张氏,再两个侄儿媳妇交底了“这金焰夫人给我们青玉保个媒,说的就是金煋家里的大小姐。”
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张氏心里就有些失落“说定了吗”
贾敏道“还没呢,刚开始接触,女方有意思,这才上门来相看。
不过,我们老爷跟金煋很是投契,当初婆婆仙逝,翰林院的同僚多少人躲着咱们呢。
这个金煋大人从头到尾,大小祭祀都没缺过。真正的正人君子。”
张氏这时就是失望了。
虽然没说定,贾敏一口一口的称赞。
石梅就打岔“姑娘多大”
贾敏道“比青玉小两岁,今年十三了。”
张氏后悔不及,迎春也是十三岁。
当时正是因为中间隔着贾琮,贾璋,才压住了迎春的婚事。
张氏顿时深恨那些谋逆的反贼。
不是他们耽搁贾珠贾琏的婚事,怎么会错过了
这时候她若是横空出世抢了亲,就要得罪许多人。
婆婆也要得罪了。
张氏心疼的只抽气,牙齿疼得不行。
可怜迎春这门好亲事。
张氏之后就有些恹恹嗒嗒。
石梅贾敏都看见了,却是只能狠心。
贾敏很喜欢侄女儿迎春,又标致又聪明,又温柔娴静。
但是,为了两个孩子,为了两家的情分,这亲事真是不能续接。
石梅这边马上请了陈老夫人上门做客。
陈老夫人就在石梅张氏面前,提起陈家的故旧,靖海侯乌家的嫡次子。
这个嫡次子如今在跟着祖母母亲在京都读书,靖北侯与长子却在南疆驻扎。
同时,陈夫人还有一个联姻人选,却是冯唐家的长子冯紫英。
冯唐是贾赦的副将,张氏知道。
冯紫英这回作为贾琏的催妆人,张氏也见过,人才俊秀。
但是,这两人都不是张氏的理想中的女婿。
张氏想找的女婿是书香门第。
虽然张氏没相中,心情却好多了。他们家的女儿可不是没人喜欢,喜欢的人多着呢。
张氏还担心一个二个看不上,陈老夫人会不会不高兴。
石梅安慰道“不碍事,一家养女百家求,难道求亲不成就得罪了,天下间谁还敢养闺女”
这话是安慰张氏,也是提点张氏,亲事不成,并不影响情分与交情。
张氏虽然不知道婆婆已经知道她的心思,却莞尔一笑。
儿女做亲就是好事多磨,东家不成看西家。不可能一锤定音。
贾琏没定亲的时候,张氏也是暗暗相看无数的姑娘,最终一个也没成。
张氏自己把自己开解了。
转眼三月初一。
这日,张氏正在跟石梅商议,说三月十六叶筠就满十九岁了。
贾琮与叶筠的婚事是不是了可以提前办了
石梅便说“你觉得可行那就办呗。”
然后,婆媳们正在商议请谁做媒人,张家的大管家到荣府送信。
张氏忙让人请进来,张福回禀说“老太爷让奴婢前来告诉姑奶奶,咱们家的四姑娘被陛下指婚给四皇子做了皇子妃,老太太希望姑奶奶能够抽时间归宁。”
石梅张氏俱皆愕然。
张氏问道“菀儿”
管家道“正是”
石梅眼眸一缩,这个嘉和帝是想干什么
分化荣府
贾琏是皇孙武师傅,然后让贾琏的表妹做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不生孩子还好,生了呢
贾琏帮谁呢
张氏不知就里,倒有几分欢喜。
这个侄女儿有些背运,出生就收家族牵连发配漠北,好容订婚,家里也转运了,未婚夫死了。
今年正月,张老太太还跟张氏商议,看看贾氏宗族里面有没有出色后生,又不计较这等望门寡的姑娘。
张氏不乐意侄女儿太过低嫁,提议招聘新科进士。
这才议定,嘉和帝忽然插一手。
张氏亦喜亦忧。
一边觉得这也好,自古来这种望门寡只有王爵才能压的住。
侄女儿从此就转运了。
一方面又担忧,后娘不好当。
如今四皇子呼声正高,一旦那啥,皇宫这个诺达的后宫之主,可是不容易。
张氏不知道皇孙的猫腻,心里还在纠结如今皇孙这般受宠,侄女再有皇孙,就会出现嫡子被庶子压一头的局面。
这叫侄女儿母子如何自处
张氏心里乱糟糟的,急急忙忙禀告婆婆,在贾琮的护送下回娘家去了。
贾政如今倒是有了心眼儿,也忙着给家里稍信张家出了皇子妃了。
贾琏心中纠结,荣府又跟张家成了一条绳子上的妈炸了。
嘉和帝这到底是想要提拔张家,还是要害张家呢
张家老太爷让张氏归宁不是商议这事儿怎么办,而是让张氏帮着看看,再给张菀置办些什么。
张氏自然责无旁贷,揽下了这差事。
张家的银子不多,总共只有一万银子备嫁。
皇家的聘礼,礼部按照规矩置办。
张氏一看张菀的聘礼,简直目瞪口呆。
这置办的基本齐全了,只是差了床上被褥棉絮。
金银器皿,金玉首饰琳琅满目。
绿通玉如意二对、白通玉如意二对、白玉插屏二对、白玉盘两对、玛瑙大碟两对
再有,镶嵌宝石的金项圈。
镶嵌珍珠宝石的金簪、金耳环、金镯子。
再有白玉镯,翡翠镯子。
白玉环,翡翠环,珍珠环。
白玉戒指,翡翠戒指,珍珠戒指。
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
然后是银质餐具两全套。
再有狐皮朝服,缂丝银鼠皮朝服,缂丝单朝服,拢共十二件。
分装在十二个黄铜锁背的花梨木箱子。
再有各色锦缎常服十二套。
再有绣花鞋一箱子。
锦缎袜子一箱子。
再有锦缎一百二十匹。
各色毛皮四箱子。
然后,拔步床、顶竖柜二分 、条案成对、 琴桌成对、 八仙桌成对 、炕案二对 、茶桌成对、 书隔成对 、大炕桌成对
螺钿的十二开的大屏风一架。
再有梅兰竹菊的玻璃屏风一架。
总共六十四抬木家具,全部是花梨木与黄檀。
再有一匹金鞍胭脂母马。
嘉和帝与四皇子基本已经替张菀置办了嫁妆。
因为婚事比较近,就在六月十八。
张家现行置办嫁妆还真是来不及。
再者,张菀之前的嫁妆带进皇室就不合适。
张氏一看这个阵仗,就说“就按照这个数目,再给菀儿增加一些锦缎、布匹,绫罗绸缎,锦缎衾褥,其余就带银票吧。
皇子府虽然出入不是很方便,总归三时四节还是能够出府走动,也不用那么紧张。”
张老爷子颔首“陛下还赏赐黄金一百两,白银八千两,也都给菀丫头带上。”
张老太太应了。
老两口脸上没有一点喜色,似乎孙女儿不是出嫁,是进了火坑。
张氏很怕爹娘闷坏身体,不得不好言相劝“姑娘大了总要嫁人,也不能一辈子留着她,总要放她出去的一日。”
张老爷子道;“理是这个理儿,可是别人家,我们家总能照应一二,这一去”
张氏再劝“嫁给别人家,就未必一定好,入了皇子府未必一定就不好。主要是菀儿,您好好叮嘱她,入了皇子府,不要多想,够稳住心神,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这话张老爷子听进了“这话很是,我们幺儿有长进啊。”
张氏到笑了“都老了,还是什么幺儿哟。”
张老爷子问道“琏儿还是那么忙吗”
张氏道“可不是,十天半月不着家,我一再说他,刚娶媳妇,多想着点家里,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转脸就忘记了。”
张老爷子听到了一些风声,贾琏却是避重就轻。
若非身负非常的任务,贾琏不会这般言辞躲闪。
张老爷子做过太子师傅,贾琏的怪异,基本上猜的差不离。
这可真是让人纠结。
张老爷子心中喟叹。
他宁愿孙女一无所出,一心一意看待那个孩子。
张菀母女也是满脸背晦,只是不敢当着老人露出来。
张氏难免有安慰二嫂一回。
张菀的婚事让张氏心生警惕。
回家后就去跟婆婆商议,要尽快给贾琮叶筠成婚。
然后,迅速给迎春惜春相看。
张氏不想女儿陷进宫里。
石梅道“元春六月下聘,元春是姐姐,叶筠就八月下聘,婚事肯定得在二月之后,你去挑一个日子吧。”
媒人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再请。
然后,就说起迎春的婚事,张氏还是会郁闷。
青玉若是没说亲,迎春何须愁的呢。
张氏开始四处应酬。
石梅这里忙着跟贾敏通气,让贾敏打打金焰夫人的口风,看看她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再有,让她探探杜家的口风。
荣府不能再迎娶杜家的姑娘,却是可以再嫁姑娘入杜府。
然后,又悄悄跟水灵商议“你婆婆因为张菀的婚事,生了心病,日日担心你两个妹妹们的婚事。
想乘着陛下免选把婚事定下。
你婆婆呢,被你几个姑姑的婚事吓坏了,不喜欢勋贵人家,想跟清贵人家结亲。
我是想着,你舅舅家是翰林,能不能帮着看看”
水灵跟迎春惜春的关系好,接了这个差,就回娘家去探视母亲。
一边帮着小姑子打听。
谁知道,迎春惜春的婚事到没说成。
水灵的舅母看上贾璋。
作者有话要说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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