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外面就是妖国。”宝宝站在外城墙上, 一手抱着蛋弟弟,一手指着前方道,“弟弟你要记住,我们虽然是妖怪, 但是是大秦的妖怪, 跟妖国没关系。”
宝宝在京城出生,学的是正宗的大秦的学问, 师傅是大理寺卿,学了一身破案的本事。
等将来宝宝还要科举,若是可以,他还想入朝为官。
“远处的大坑就是蚂蜢狂灾妖砸出来的,当时的场面你是没看到。”宝宝抱着鸡蛋大小的蛋弟弟, 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蚂蜢狂灾妖太凶残,若是咱们没能挡住, 怕是边城要危险了。弟弟你记住,以后你也要参与守城的。”
蛋弟弟在宝宝手里小幅度晃了晃。
远处杨叔宁带头, 后面一群将军跟着上了外城墙,脸上都带着自豪。
这次打退蚂蜢狂灾妖,且活得那么多骸骨,足以青史留名, 在场的将军都有机会给后辈留下姓名, 他们自然高兴。
“杨将军。”宝宝赶忙收起望远镜, 哒哒哒跑过去,把蛋弟弟踹到怀里,冲着杨叔宁拱手。
面对个头小小的宝宝,杨叔宁没有半点轻视,他也赶忙拱手,“小蛋少爷。”
后面阮三气喘吁吁的爬上来。
外城墙高耸如山,石头台阶又陡又宽,寻常人腿不够长的爬上来十分吃力,再没有把子力气,别的什么都不干空着手爬上外城墙也得累的够呛。
看到阮三来了,宝宝赶忙抱着蛋弟弟退到一旁,并不插话。
燕洵让宝宝带弟弟,宝宝闲着没事就带着弟弟来外城墙玩,不过他没有跟道兵接触,特地选了空地,只是没想到杨叔宁等人正巧来了。
心中想着燕洵说的话,宝宝觉得自己要低调,只是也不好直接离开,便抱着蛋弟弟又跑到外城墙边缘,拿着望远镜观察妖国。
“哼。”阮三忽然冷哼一声。
宝宝对他视而不见不说,竟然还胆子那么大的拿着望远镜观察妖国,他就不怕妖国的妖怪吗
不对,宝宝本身就是妖怪。
只是宝宝胆子都那么大了,他们这些比起宝宝年纪一大把的成年人还好说太累了,想先歇息歇息,最好是现在就回去么
无论如何,面子都极其重要。
“各位,请吧。”杨叔宁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想的什么,他不客气的带头走到前面,背着手,面对着妖国,声音顺着风飘来,“外城墙外面就是妖国,妖毒弥漫,寻常人是半点都不能靠近,也只有道兵才能支撑一二”
听到这话,阮三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腿软。
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根本没有修为,以前就连边城都不愿意来,这回要不是看准蚂蜢狂灾妖撤退,边城损失不大,谁会来吃苦
只是已经被撵上外城墙,再退回去,太没脸。
阮三强撑着往前走了几步,视野刚好能越过前面的巨石遮挡,能够看到外城墙外面的妖国。
放眼望去一片荒凉,枯草遍地。
即便是距离如此之远,也能看到远处那些大大小小的巨坑,里面湿黑一片,透着阴森和骇人的恶意。
“啊”
身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阮三也跟着一抖,差点摔倒。
他心中憋闷,恶狠狠的看过去,几个汉子竟然一下坐到地上,差点尿了裤子,让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妖国在京城很遥远,即便是在朝堂上,也不过是妖怪攻城,边城损失多少而已,即便是见过那些因为上战场过度消耗寿命而早生华发的将军们,朝堂上的文臣也能面不改色的算计得失。
当遥远的妖国近在咫尺,那种凶悍的恶意扑面而来时,包括阮三在内的这些人全都有些崩溃。
风吹来,夹杂着呜呜的怒吼。
“将军,这风这风”小甲还坐在地上,根本没爬起来,他脸色惨白的问前面的将军们。
既然妖国有妖毒,那吹来的风是不是也有
“这风从妖国来,吹在身上也不过是病个十天半个月,不碍事。”杨叔宁不在意道。
“那道兵”小甲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他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围的人虽然表现的比小甲好点,但心里担心的跟小甲差不多,都眼巴巴的看向杨叔宁。
“他们有修为,倒是能多撑几天。”杨叔宁冷哼道,“蚂蜢狂灾妖坠落的大坑就在前面,用望远镜能看的更清楚,你们谁来看看”
见着所有人都不动,甚至还想后退,秦穗搓着手道,“是啊,还是看看吧,省的我们怎么说也说不明白蚂蜢狂灾妖是怎么败的,你们先去看清楚,我们再说说,这样就能明白了。”
谁敢上前看,万一再有一阵风吹来,他们还活不活命了
杨叔宁站着不动,将军们也都不动,竟然僵持了。
不远处,宝宝跳到巨石上面,站在最边缘,捧着蛋弟弟小声说话。
只要宝宝往前踏出一步,就会跌下外城墙,坠到妖国境内。
又有风吹来,小甲吓得躲到人后,偷偷去看宝宝 ,见他站的稳稳当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众人僵持着,宝宝没受影响,忽然转过身,快走几步跑到台阶旁边等着。
大家都下意识跟着宝宝看过去。
不一会儿,燕洵踩着台阶上来,身后跟着镜枫夜。
“我让你带着蛋弟弟,你怎么跑外城墙来了”燕洵低头看着宝宝,温和道,“外城墙是是非之地,咱们最好不要经常来,若是被人看到乱想怎么办。”
“阿爹,我们已经被人看到啦”宝宝指了指旁边的阮三等人。
宝宝的手指头很小很小,但阮三等人偏偏看清楚了。
见燕洵看过来,他们都有些尴尬。
“这么巧”燕洵冲着众人拱手。
“燕大人。”阮三深吸一口气,努力撑住发抖的双腿,冲着燕洵拱手。
燕洵忽然来了,让众人僵持的气氛顿时一松。他左右看了看,顿时明白杨叔宁的意思了,这是要给这些人下马威。
目前来看下马威显然威力十足,看有几个人捂着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尿了,脸色倒是都惨白惨白的,活像是要吓死了。将军们倒是都面色如常,但若是一直这样僵持也不好。
杨叔宁显然也想到了,便给燕洵使脸色。
燕洵从善如流道“你们都去看看吧,蚂蜢狂灾妖攻城非同小可,当时的情形也没人能真的说清楚,到底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回头我拿些归元绿灵芝调配的药丸来,保证各位不会生病。”
后面那句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我去看看吧。”小甲壮着胆子道。
他地位最低,刚才的反应也最剧烈,不过这种时候自然是地位低的人上前。
“跟我来。”燕洵温和道。
小甲赶忙小跑着过去,有些滑稽有些狼狈,但到底是稳稳当当的到了前面。
燕洵气质温和,站在外城墙上稳稳当当,仿佛妖国吹来的风根本不算什么,他面容又极为好看,跟城墙斑驳,血迹遍布,周身煞气的将军们不一样,显得格格不入,又仿佛理所当然,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小甲到了燕洵身边,微微松了口气,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骤然放松不少,也敢看外面了。
那些巨坑恐怖异常,即便是已经看不到蚂蜢狂灾妖,但依旧能感觉到残留的恶意。小甲又是两股战战,下意识侧着头去看燕洵。
“蚂蜢狂灾妖确实吓人,不过我们身后还有道兵,还有将军们。”燕洵笑道,“随意也没什么可怕的。”
道兵常年镇守外城墙,每日面对的都是这些,他们自然不怕,而躲在这些道兵身后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燕洵的话化为力量注入小甲心中,让他悄悄挺直脊背,直视那些巨坑。
“用望远镜看看。”燕洵拿着望远镜递过去,“巨坑里应该还能看到一些白骨,那些骨头都没有用,过些日子就会消失,现在不看就没机会了。”
小甲犹豫一下,见着燕洵点头,他这才慢慢拿起望远镜。
听这位燕大人说的,好像现在不看看就会后悔似的,小甲不由得想到京城商场里的促销活动,每次都是得赶快去,不然去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望远镜中视野并不清晰,小甲耳边听着燕洵的解释,一手慢慢旋转旋钮,视野变得清晰。
巨坑中的土是黑褐色,有森白的骨头立在里面,巨大的密密麻麻的仿佛一张网一样的白骨,比房子还大。
“那是蚂蜢狂灾妖的眼骨,数不清蚂蜢狂灾妖有多少眼睛”燕洵也拿起望远镜看,一边还给小甲解释着。
白骨上面还有残留的恶意,小甲头皮发麻,身体僵硬,他很想扔掉望远镜,扭头跑回去,然而很快身边响起燕洵的声音,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力量,那狰狞白骨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仔细地看完坑洞,小甲放下望远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汗湿了。
“看完先去看看大夫吧,我把药丸送去那里。”燕洵随意道。
“恩。”小甲赶忙点头。
眼瞅着能离开了,阮三哪里还敢停留,当即带头下台阶。
燕洵带着宝宝跟在众人身后,慢悠悠的回去。
等跟这些人离得远了,宝宝这才小声问“阿爹,咱们没制药丸啊,只有归元液,给他们岂不是可惜了。”
“找小花搓点药丸子吧,多放黄莲。”燕洵道,“随便放点稀释的归元液就行了。”
“哦。”宝宝恍然大悟。
花树幼崽会搓药丸子,搓的还很快。
那边阮三刚去看大夫,这边燕洵就拿着十分精致的木盒,里面还有单独的玻璃盒,优哉游哉的去了。
边城病房依旧有养伤的,都是一些重伤员,看着惨不忍睹。
“大夫,我没事吧”其他人看病还都咬牙端着架子,小甲在外城墙上一摔,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问大夫。
霍起白没说话,示意小甲伸另外一个手腕。
小甲脸色顿时白了,哆哆嗦嗦的伸出另外一个手腕。
良久,霍起白才道“毛病不算大,不过”
“怎么”小甲身上继续冒汗,他还记得杨叔宁在外城墙上说的话呢。
恰巧这时燕洵进来,手里捧着个盒子,“药丸来了。”
霍起白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笑道“有药丸就好,回去吃了就没事了。”
小甲顿时感激的看向燕洵,其他人也是骤然放松。
等这群人都走了,没了外人,霍起白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问身边的大夫,“东西都藏好了吧”
“放心,早就藏好了,他们找都找不到。”那大夫也低声说。
在这群人在边城露面的时候,霍起白就从火车站跑出来,也不种归元绿灵芝了,和其他大夫一起,把燕洵给的归元绿灵芝全部藏起来,归元液更是藏的严严实实。
边城的归元绿灵芝并不算稀有,甚至道兵还可以根据战功换,但是京城就不一样了,这是燕洵直截了当的说给霍起白听的,霍起白便找了他师傅,联合其他大夫商量过,一旦京城来人,就无论如何都要把归元绿灵芝藏好。
阮三等人急着回去吃药丸,根本没在边城大营停留,直接回了火车站。
精致的玻璃盒中放着一枚深色药丸,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上去很有分量。
大夫说用水泡开当汤药喝,或者小口小口的咬一点咽下去都行。阮三特地弄来热水,把药丸泡开。
苦涩中带着一股扑鼻异香,闻一闻就精神百倍。
归元绿灵芝可是好东西,京城豪门之间早已传遍,可惜数量极为有限,也只有王家老爷子得了一枚,已经快要百岁的老人,愣是华发归青,听说模样如壮年一般,再活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阮三没亲眼见过王家老爷子,但阮家老太太亲眼见过,从那以后就对归元绿灵芝日思夜想。
如今得了归元绿灵芝搓的药丸,阮三怎么可能浪费,当即深吸一口气,一仰脖子,一下子灌了下去。
味道奇苦,简直想重新吐出来。
阮三咬紧牙关,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吐出来,一定要忍住。
其他人也是如此 ,再苦也要忍着。
强忍几个时辰的苦味,又睡了一觉,这效果就出来了。
阮三感觉有了力气,原本早晨他经常腿疼,如今也不腿疼了,果真是好东西。
等到去大饭堂吃早饭,众人再看到燕洵,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燕洵带着幼崽们占了角落的桌子,各种早饭摆的满满当当。阮三没过来,却遥遥冲着这边笑了笑。
小甲干脆不要拿点文人的矜持,直接过来冲着燕洵拱手,情真意切道“多谢大人给药。”
“这没什么,边城苦寒,你们也受苦了。”燕洵淡淡道。
小甲眼珠转了转,忽然压低声音问“不知燕大人对蚂蜢狂灾妖攻城之事如何看待”说着,小甲背对着阮三等人,当着燕洵的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
五爪金龙玉佩,质地极好,显然不是小甲能拿的。
燕洵顿时挑眉,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自然是实话实说。”
“明白了。”小甲收起玉佩,冲着燕洵笑了笑,躬身退了下去。
边城大营的将军们对阮三等人不假辞色,下马威一个又一个。
连续交锋下来,半点好处没捞到,阮三耐不住,直接甩袖子走了。
其他人都以阮三为首,自然也跟着走。
小甲单独进了阮三屋里,低声道“三少,我听说马场缺了一块,让燕大人拿去养妖怪了,是什么蚂蚁行军妖,就是普通小妖。养马的是裘将军”
“我知道了。”阮三眼珠转了转,打发小甲出去。
第二日,阮三单独去了马场,第三日也没跟边城大营打招呼,直接带人走了,连燕洵那边火车开没开都没去问。
宝宝带着人去收拾阮三等人住过的屋子,回来一脸不高兴。
“他们也太不将就了,屋里弄得乱七八糟,脏兮兮。”宝宝抱着胳膊道,“早知道就应该多收点银子。”
“下回不如叫他们交一些押金。”燕洵道,“等离开的时候再看情况退他们一些银子。”
“好法子。”宝宝眼睛一亮。
“我们也准备准备,回京城。”燕洵道。
阮三等人回了京城,自然要马上进宫面圣。
“边城谎报军情,边城损失惨重。”
“比起往年还要严重一些。”
“这是我等所见所闻。”
折子呈上来,篇幅极广,皇帝看了会儿才看完。
“朕知道了,明日上朝你们也来。”皇帝沉声道。
阮三等人不动声色地退下,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去边城的队伍中自然也有皇帝心腹,不过他们早已倒戈,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只要皇帝震怒,边城吃了败仗,将军们谎报军情的事实就不会再改变,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到时候还不是他们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日上朝,皇帝果然震怒。
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却都见怪不怪,哪年不都是这样,皇帝再生气也得想法子守住边城,否则大秦哪还能安稳
扯皮了许多日子的征兵事宜又开始扯皮,拨钱粮的事倒是定了下来。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切事宜自有章法,皇帝坐高堂,一脸怒气。
退朝后,皇帝进了御书房,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掀了下来。
“皇上息怒。”张瑞温声道,“甲大人说这两日火车就能回来”
皇帝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失,道“安排人去守着,朕要亲自迎接他们。”
“是。”张瑞赶忙下去吩咐。
运煤的火车经常来回,京城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就连去边城的火车来回的也比以前平凡,又有更多的人家乘坐火车前往边城,去见自家当兵的孩子,回来后自然要吹嘘一番自家孩子多么出息。
慢慢的,大人对火车习以为常,也只有孩子才会每天盼着看一回火车。
离得老远就能听到火车发出来的轰隆轰隆的响声,像地龙翻身,又似乎夹杂着雷霆之力,气势磅礴地飞速靠近。
孩子们离得远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车,幻想着若是将来有机会,是不是自己也能坐火车
“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人穿着盔甲。”
“你肯定看错了。我看到燕大人了,他长得可真好看,等往后我也要娶那样的哥儿。”
“你可拉倒吧,长燕大人那样的哥儿天底下都没有,你娶谁”
“我反正要娶长得好看的哥儿,你长得不好看,长大肯定也不是好看的哥儿,我不会娶你。”
“谁要你娶。”
小哥儿脾气大,力气也大,压着小汉子打。
火车飞速远去,早早看到火车的汉子翻身上马,飞速回宫。
张瑞急匆匆进了御书房,高兴道“皇上,来了。”
“给朕更衣。”皇帝立刻站起来。
火车刚进京城就开始减速,跟以往不太一样。
不过这倒是让人能更清楚的看到火车,甚至能看清楚里面的人。
幼崽们也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
“那边是咱们的商场,十四皇子在里面。”波波幼崽抱着蛋弟弟小声说,“等以后我带你去商场玩。”
“那边是鸿胪寺,虽然看不到。”
“第二学堂。”
“我看到有人骑铁驴了,肯定是王真儿的铁驴社的人。”
“还有人玩铁轮鞋哩。”
“京城人就是多,也比边城的日子好过许多呢。”
幼崽们你一样我一语的说着,蛋弟弟时不时晃一晃,表示自己有在听的。
宝宝整只都贴着玻璃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方才已经看到大理寺的方向了,不过没看到北齐,宝宝不死心,还是趴在外面看着。
忽然,一户普通人家的屋顶,有影子一闪而过,宝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他知道那是谁。
火车越来越慢,还没过铁驴桥就已经停下。
围着火车的人也越来越多。
“咋回事,怎么这就停下了”
“是不是燕大人要顺便下车”
“我家亲戚是技术工匠,他说火车启动还是停下都是有章程的,就算是燕大人也不能让火车随便停下。”
“那你知道火车为什么停下”
“我咋知道。”
外面的人都低声讨论着,猜测着,谁也没注意宫门悄悄打开,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出来。
燕洵一直拿着望远镜看,当看到那顶轿子的时候,他立即道“开门。”
火车们打开,杨叔宁带着一众将军和道兵下了火车。
轿子放下,皇帝从里面出来,大步走上前道“朕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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