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流水一样, 珍奇古玩、黄金白玉、人参灵芝等等, 全都是别的地方看不到的贡品。
“价值万金。”送赏赐的太监走了, 宝宝赶忙跑过去看,惊讶道, “都是稀世珍玩。”
“你们谁喜欢的可以拿去摆在自己屋里, 不喜欢就送库房收起来吧。”燕洵随意道,仿佛这些都不是稀世珍玩,而是寻常之物。
幼崽们赶忙凑过去,挑选自己喜欢的。
宝宝选了个造型奇特的墨玉狼犬, 花树幼崽选了一棵白玉雕的树, 蛇身幼崽选了一柄翠玉如意
这些珍玩全都摆上博古架, 剩下的则是送入库房。
“到底是救命之恩。”见着幼崽们散去,燕洵抱着胳膊靠在镜枫夜身上道,“若不是霍老当年就不愿入太医院, 怕是皇上还要给霍老封官, 让他入太医院。”
“京城怕是又要风起云涌。”镜枫夜沉声道。
经历过边城的简单, 再回京城, 这些复杂无比的形势就对比明显, 让燕洵劳心劳力, 躲都躲不开,只能与之周旋。
这京城确实繁华, 却也是整个大秦最深的漩涡, 寻常人入京, 怕是也只能随波逐流。
“收拾一下, 明日便回边城吧。”燕洵道。
“恩。”镜枫夜顿时舒了口气,他和燕洵是真的心有灵犀的。
皇帝休养数日,重新上朝。
那些心里有鬼的朝臣上朝一看,皇帝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看着状态比之前还要好许多,这哪里是重病,分明是身体极好。
那么前些日子宫里传出的消息,再加上皇帝称病不上朝,不见朝臣,怕是一场路人皆知的空城计。
不少人都后背一凉,不着痕迹的左右看看,想找找有没有人暗中消失,那些消失的人定然就是中了皇上空城计的了。
为数不多的武将却个个意气风发,以杨叔宁为首,个个昂首挺胸。
见着没人说话,杨叔宁便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请户部换欠款。”
“欠款”皇帝猛的看向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什么都不知道,赶忙出列喊冤。
杨叔宁这才不慌不忙道,“边城数十万道兵嚼用除去户部拨的一成,剩下的全都是臣赊欠燕大人的,钱粮、布匹都有,还请尚书大人高抬贵手,帮忙还了这欠款啊。”
“好你个杨叔宁”皇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在海边时,杨叔宁带兵镇守就如流氓一般,劫了燕洵的钱粮不说,还劫了布料,到后来更是劫了火车一用,如今去了边城,竟然还是如此。不但如此,这些上朝的将军盔甲下面都穿了新衣,一看就是边城作坊那边出的新布料,京城都还没有卖呢。
皇帝想到刚刚赏给燕洵价值不止万金的珍玩,还有前些日子燕洵公开卖蚂蜢狂灾妖骸骨,赚到的何止万金,边城道兵得到的骸骨比燕洵得到的还多,又是大笔大笔的银子。
可杨叔宁欠的债也是实实在在的,更别说幼崽们还帮忙打了胜仗,若是现在就过河拆桥,谁能保证下回妖国不会派来大妖攻城
皇帝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能想到。
以陆朝阳为首的文臣正摩拳擦掌的想找麻烦,压一压杨叔宁等人的威风,可现在债务压下来,好些个人直接憋了一口气,差点憋死。
这债务已经欠下,不可能一笔勾销,而燕洵刚刚成为县侯,也不可能再给他升官抵消。
直到下朝也没讨论出结果,倒是杨叔宁直接请辞回边城,皇帝允了。
杨叔宁带着道兵留下这么多烂摊子,直接上了火车。
燕洵带着幼崽们和一众伤残道兵,也上了火车。
去边城。
从京城回来,道兵个顶个的升了官,有些战功高的还得了面圣的机会,可谓是意气风发。
而幼崽们虽然没有得到封赏,但燕洵却成了县侯,还有封地,这又是谁都没想到的事儿。
“这就是边城。”秦六站在床前,看着外面的棉花田。
如今京城对边城早已不再陌生,前后归元虫芽妖攻城真相揭露,后有前往边城探亲的百姓回来口口相传,更有商场里那些质地柔软,价钱又极为实惠的棉布,百姓们对边城早已了解颇多。
试问谁家小孩不会说一段归元虫芽妖攻城的故事,谁家没有几块从商场买来的实惠棉布
更有蚂蜢狂灾妖骸骨买卖,那动辄一掷千金的豪爽,那各家争相出钱就为了一块带有保育堂幼崽痕迹的骸骨,那等等壮举,谁闲暇的时候不会多说几句。
秦六身为皇子,知道的更多。
甚至先前秦七也来过边城,还经历过归元虫芽妖攻城。
只是秦七心思重,跟谁都关系不近也不远,秦六并没有听他说过什么,如今亲眼看到边城,看到那些棉花田和桑田,还有庞大无比不输海边作坊的纺织作坊,还有那高耸入云的观妖塔,以及更远处阴沉沉的妖国天空,这一切都让秦六惊讶中又带着一丝了然。
燕洵在边城,就没什么不可能。
庞大的边城火车站比海边还要气派几分,干净明亮的玻璃门在燕洵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打开,早就等待已久的边城军户全部出来迎接,那脸上的笑容做不得假。
秦六跟在幼崽身后,看着这些真心实意带着笑容,欢喜燕洵到来的军户,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皇家向来高人一等,无论去哪里,百姓都会跪拜,但那只是百姓的敬畏,并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燕大人,你们来了。”欢哥带头,身后跟着一众管事,一同冲着燕洵拱手。
“进去说。”燕洵拱手道。
欢哥赶忙在前面带路。
幼崽们迅速融入其中,跟管事们说着话。
秦六还是跟在后面,他并没有被冒犯、忽视的不悦,反而仔细地看着这些人,听着他们说的话,想要快点了解边城。
进了屋,燕洵便道“这是六殿下。”
“各位无需拘束。”秦六赶忙道。
见秦六跟秦七不一样,没端着架子,说话也随意,众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落座后,欢哥赶忙问“大人可是想好到哪块划地了”
后面的管事们全都竖起耳朵,还期待地看着燕洵。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过是想知道现在手头的活计还能不能继续干,以及划封地后,他们能不能搬进去。
跟着燕大人有活干,有衣穿,有罐头吃,自家孩子往后还能去学堂念书,说不定还能摆脱军户这个身份,科举,入朝为官,再不济往后也能进入作坊,无论如何只要跟着燕洵,就肯定有饭吃的。
燕洵又哪能猜不出这些人的想法,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封地并不打算让人住进去,也没打算屯兵。不过是要建个制伞作坊,请一些伤残道兵干活罢了”
“那”欢哥一愣。
自从听说燕洵成为县侯,他们这些管事不知道被手底下的人追着问了多少次,管事们也私底下讨论许久,就等着燕洵回边城好仔细问问。
可燕洵竟然没有经营封地的打算。
那可是一县之地,若是燕洵开口,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搬进去,若是燕洵肯屯兵,又不知道能收拢多少道兵。
反正边城军户全都愿意,边城大营的道兵也未必没动过心思。
只是千算万算,谁都没想到燕洵竟然不打算经营封地,竟然要建作坊。
制伞作坊,听上去颇有些儿戏。
现如今油纸伞五花八门,寻常老人都有这个手艺,即便是建了作坊,那造出来的伞就能卖出去吗
“我知道你们如何想,不过这是机密。”燕洵卖了个关子,撇去这个不提,又问起其他事,“作坊里面如何天气转冷,冬衣要开始准备了。”
“是。”欢哥立即打起精神,仔仔细细地说着。
说完正事,燕洵又问,“这几个月可有怀了身子的妇人、哥儿”
“有几个,我给调了轻松的活计。”欢哥赶忙道。
“恩,等快生的时候给批三个月带薪休假,夫妻、夫夫都有假。”燕洵道,“边城的人还是太好,有些感情好的还是要尽快结婚为好,孩子才是最大的财富。”
“倒是有不少汉子、哥儿都有那个意思。”欢哥道,“以前都穷,哪有心思成亲”
就算成了亲,孩子生出来也不一定能养活,就像欢哥的弟弟,硬生生饿死了。
现如今吃饱喝足,作坊里的福利足够好,自然就有许多汉子、哥儿开始有心思,闲暇时就勾搭上了,只不过还有些人担心以后怀了身子影响将来干活,都没打算成亲。
那些已经怀身子的,是原本就已经成亲,以前吃不好喝不好,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再怎么上炕也怀不上孩子,现如今吃胖了些,再上炕就能轻易怀上孩子了。
“汉子还是太少,回头我去大营问问。”燕洵道。
“我叫他们回去准备准备。”欢哥如今也不需要燕洵说的太清楚,他闻弦知雅意,立即下去忙活。
歇息一日,燕洵和镜枫夜去边城大营。
杨琼正在帐内听训。
蚂蜢狂灾妖攻城,杨琼重伤,要不是燕洵及时拿来归元绿灵芝,杨琼未必能活命。
这回将军们进京,杨琼还在养伤,并没有跟着去京城,不过他也升了官,手底下的兵多了。
“你家在外城墙”杨叔宁冷着脸质问,“伤还没好就去外城墙,你不想活了”
“不劳父亲费心。”杨琼硬邦邦道。
他修为不错,即便是重伤险些丧命,但是有归元绿灵芝,现在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去外城墙镇守才是正道。
“我是你的老子,我不费心谁费心燕洵吗他就是个奸人,你还真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收买了没有那些吃吃喝喝,我们道兵照样要镇守边城,照样要为边城战死”杨叔宁大声喝道。
大帐内安静一瞬,杨琼平静的声音响起,“父亲说得对,您骂完了吗我要回外城墙。”
“滚”杨叔宁大吼。
杨琼摔出大帐,在地上滚了一圈,利落的站起来,慢吞吞的往外走。
他紧皱眉头,心里想着杨叔宁说的话,有时候他都不知道他爹是真的跟燕洵虚与委蛇,还是演戏而已,亦或是假戏真做了。只是他得了燕洵的帮助,且燕洵帮了他大忙,他手底下那些镇守外城墙的道兵若是没有燕洵给的槍、炮、战袍,没有燕洵给的归元绿灵芝,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那都是一条条人命,战胜妖国固然重要,但人命同样重要。
而这些在杨叔宁眼里全都是妇人之仁,为将者,就要纯粹镇守边城,无关其他。
“甜言蜜语。”杨琼嗤笑。
燕洵手底下的作坊每日赚取财富无数,他一个人就富可敌国,想要什么不行那群小幼崽对他言听计从,还有那个镜枫夜,简直就是他的影子。
钱、权、势,成为县侯的燕洵如今全都有了。
他不需要给道兵甜言蜜语,他只需要一句话,就不知道会有多少道兵投奔。
“没人能懂他,即便是你也不行。”杨琼喃喃道,“他是天人之姿,想的什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才清楚,那是甜言蜜语也罢,蜜糖砒霜也罢,他没有逼着谁吃,人人都是自愿的。”
正说着,杨琼抬起头,就看到燕洵和镜枫夜慢悠悠的进了大营。
路两边的道兵虽然对燕洵视而不见,但是腰杆挺直,目不斜视,个个不着痕迹的打起精神。
镜枫夜身上的龙鳞痕迹愈发清晰,仿佛在跟这些道兵进行着无声的争斗。
“杨小将军。”燕洵冲着杨琼拱手,“没养伤怎么出来了”
“我去外城墙。”杨琼也冲着燕洵拱手。
“好好养伤,外城墙毕竟接近妖国,妖风、妖毒无数,即便是穿了战袍也不一定能完全保护好。”燕洵道,“这样吧,你去之前先去找小花看看,就在病房那边,好像其他幼崽也在”
燕洵没有阻止杨琼去外城墙,不过也不太放心,让他去找花树幼崽看看。
“多谢。”杨琼再次拱手。
花树幼崽来病房看病,光明幼崽来制造疫苗,撼山幼崽和来看热闹的蛇身幼崽也都在,若是杨琼真有不妥当,花树幼崽肯定会把他留下来养伤。
到了大帐外面,燕洵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出怒吼,“你还回来做什么老子说的话终于肯听了”
“哪个老子”燕洵挑眉,“杨将军,是我。”
里面安静一瞬,随即杨叔宁走出大帐,道“原来是燕大人,快请进。”
“我来找杨将军借兵,准备建个制伞作坊。”燕洵道,“还是老规矩,管吃,还有额外的罐头补贴,再加上银钱补贴。”
建火车站,田地建水渠,甚至是观妖塔,全都是借兵才能顺利完成,如今燕洵再来借兵,这已经是有章程的事儿,杨叔宁自然不会拒绝。
敲定此事,燕洵又道“如今边城趋于安稳,军户那边多得是没成亲的哥儿,杨将军是否能允许一些道兵跟他们见见面,若是能看对眼成亲,那是再好不过。”
有燕洵在,往后边城势必会越来越安全,幼崽们正准备研究更高级别的器械,说不定明年面的蚂蜢狂灾妖就不需要幼崽帮忙领兵了,这样发展下去,边城只会越来越安稳。
而军户在作坊里有了活计,手头攒下余钱,未成亲的哥儿汉子迟早会找对象,就算不找边城大营的,到时候也会找别的地方的。
若是边城大营跟这些军户彻底分开,那么往后边城军户人数增多,怕是要跟边城大营离心。
而成亲,就是最好的联系纽带。
“我来安排。”杨叔宁道。
“那再好不过。”燕洵笑道。
不管杨叔宁心里怎么想,燕洵此时提出来的意见他都得必须大营,因为除了这样,再不会有更好的法子了。
炕上的被褥又加了厚度,炕也烧热了。
油灯下,玻璃窗上泛着一层水雾。
镜枫夜捞起蛋弟弟送去幼崽们歇息的炕上,回来仔细地关上门,凑到燕洵身边问“大人想好要哪块封地了吗”
“恩。边城地方很大,现在棉花田和桑田也没占多少地,我准备到边城最边缘选一块地建制伞作坊,到时候修一条水泥路直通作坊。”燕洵道,“这样就能以制伞作坊为据点,慢慢往外发展,又不会占用边城多少田地。”
“大人当真要造那种伞吗”镜枫夜趴在炕上铺床单,棉布容易起褶皱,要使劲拉开才行。
棉布边角掖到褥子下面,整理好再把柔软的枕头放上去,棉被也仔细放好。
“绿棉花不够,只能出此下策。”燕洵道,“这次蚂蜢狂灾妖攻城损失还是太大,若是受伤的道兵没有那么多就好了,我们也能省点归元绿灵芝。”
“妖国那边大概快有动静了吧,蚂蜢狂灾妖死了那么多,那些大妖肯定会有所反应。”镜枫夜道,“如果大妖没反应,我们大可再探妖国。”
蚂蚁行军妖族群少了大半,如今都在马场养着,有大黑坐镇,这些蚂蚁行军妖都很老实,驯化也极为容易,到时候带着驯化的蚂蚁行军妖进入妖国,肯定要比以前轻松许多。
“我也这么想,果然知我者,镜大人也。”燕洵见被窝铺好,便扑过去钻进被窝。
以前两个人是分开被窝睡的,这些日子倒是一直睡一个被窝。
镜枫夜也进了被窝,燕洵便滚过去靠在他怀里。
“蛋弟弟也不知道啥时候破壳。”燕洵道,“我看小蛋太宠弟弟,他自己还是孩子呢,就觉得自己是小大人了,给弟弟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
“这回小蛋留在京城,想安排也安排不了。”镜枫夜道。
“哎,要是蛋弟弟突然破壳,小蛋看不到蛋弟弟第一面,不知道会不会伤心。”燕洵小声道,“小蛋就是个宠弟狂魔。”
“幼崽们也是。”镜枫夜攥着燕洵的手,总觉得有些凉,便两个手握着搓了下。
隔壁屋里,小幼崽们把自己的小窝搬出来,仔仔细细的收拾好,又一起搬出蛋弟弟的小窝放到最中间,再把蛋弟弟放上去。
蛇身幼崽伸出尾巴尖摸了下蛋弟弟,“这个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壳,镜大人都给弟弟准备了很多衣裳,我们也得抽空缝一些才行。”
“弟弟这么大,小铁驴应该也得变小一些。”黑白幼崽道,“按照比例缩小的话可能不合适,款式也得变变。”
“是啊,铁轮鞋也得变小一些。”
“还有战袍,也得缩小。”
“还有的准备呢。”
幼崽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蛋弟弟在小窝里晃了晃,美滋滋的。
隔日,燕洵准备去选封地。
外面都是土石,路并不平坦,骑铁驴肯定不行,燕洵便去马场借了战马。
如今已经入狱的阮三是曾见过裘保的,不过裘保并未做什么,如此倒是相安无恙。
战马威风凛凛,同道兵一样,都带着一股子杀气。
“走。”燕洵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战马立刻如离弦的箭一样离开。
后面镜枫夜同样骑着战马紧随其后。
幼崽们也都抓着绳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紧跟着燕洵。
一直到边城最外围,靠近林立矮山的地方方才停下。
这里地势平坦,虽然寸草不生,但背靠山,前面与边城遥遥相望,算是互为犄角,是个不错的地方。
“就这里了。”燕洵道,“先修路,再建制伞作坊。”
“成,我们回去就画图纸。”黑白幼崽骑马转了一圈,跑回来道。
众人都下马休息,战马在不远处吃带来的干草料,喝水,燕洵等人则是带来炭炉,吃烤饼、肉片和罐头。
看这温顺的战马,燕洵感慨道,“这些战马果真灵性,对我们还真是好。”
“是呢。”蛇身幼崽赶忙点头,“我趴在马上都很稳当。”
他们这些妖怪幼崽虽然身份没变,但是境遇一直在改变,不但边城的人接受了他们,就连这些战马也都对他们退去敌意,温顺的驮着他们前行。
或许这些战马还是最先变化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心怀恶意,这些战马最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安排一下。”燕洵道,“给道兵准备的东西都要量足,绝对不能缺斤少两。这回带来的伤残道兵也让他们帮忙吧”
“他们能行吗”镜枫夜问。
这次带来的伤残道兵有不少,轻则断指,重则几乎行动都很困难,虽然都经过医治,但到底跟健全道兵不一样。
“他们会帮上忙的。”燕洵淡淡道,“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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