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只要细胞构成差不多, 基本都是万变不离其宗。”花树幼崽一脸淡定的站在大妖面前, “你身上的缝线是可吸收的,不需要拆, 七日内不要沾水,其他的该吃吃该喝喝, 不影响。”
“毒毒”大妖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恶狠狠的瞪着花树幼崽。
花树幼崽依旧淡定, 那模样跟燕洵有几分相像,“鉴于你自己寻死,所以在离开大秦以前, 你不会有自己行动的机会。不要试图挣扎,毒是绝品,就算你是大妖, 五脏六无、血液骨髓都染上毒, 也难逃升天。”
大妖怨毒的瞪着花树幼崽, 他嘴巴张了张,微弱道“你不过是、你不过是”
“不管我在妖国是什么,在大秦,我就只是保育堂的幼崽而已。”花树幼崽依旧淡定,只是他的爪子有些颤抖, 但还是尽量平静的说, “大人把我养大, 我只会是大人家的幼崽。”
“你在害怕”大妖咧开嘴, 露出锋利的牙齿,残忍的笑了,“既然你害怕,那我便不说了。我要让你自己去想,去害怕。小崽子,你记住,妖国可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即便是虎妖王你这样的小崽子,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声音有些大,身上又极其虚弱,突然呛到,开始剧烈咳嗽。
花树幼崽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妖,两只爪子都在颤抖。
外面,宝宝和蛋弟弟对视一眼,小声道“看来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我讨厌他”蛋弟弟握起小拳头。
“进去”宝宝说着,整只幼崽都弹跳起来。
蛋弟弟紧随其后。
两只小幼崽都很小,从门外弹进来几乎看不清楚,像是从外面飞进来两个石头似的。
“你这个大妖,这么坏,活该半死不活”蛋弟弟一脚踹到大妖脸上,生气道,“我哥好心救你,你还在这里乱说话。你以为你挑拨离间能成功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卑鄙小妖,我哥才不会相信。”
“揍他”宝宝也踹到大妖脸上,握着小拳头砸下去。
蛋弟弟也跟着拳打脚踢一会儿,还是愤愤不平道“你这样的小妖,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什么眼神看不上我我才破壳没多久,就算现在打不过你,难道我不会用战伞吗一个炮弹轰死你。我还有哥哥们他们都会帮我”
说着说着,蛋弟弟骄傲的仰着小脑袋,在大妖脸上走来走去。
“小妖怪,我劝你善良些,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惨字怎么写”蛋弟弟一口气说完,又踹了几下,这才翻身跳下来,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的鞋子,“不乐意沾上你的妖气。”
大妖躺着不能动,气得浑身发抖。
他是大妖
大妖
这个弱小的小幼崽竟然踩他的脸,还说出那些话。
蛋弟弟哒哒哒跑到花树幼崽面前,仰着脸看着花树幼崽,大声道“哥,不要听他的,他是卑鄙的坏妖。如果你想知道妖国如何,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呀,别忘了边城还有”
还有燕洵从妖国捉回来的蚂蚁行军妖,而且都正常驯养,假以时日都能驯化。
“哥,弟弟说得对。”宝宝也跑过来。
花树幼崽低头 ,看着两个个头特别小的弟弟,他颤抖的爪子慢慢平静下来,重新挺起小胸脯,笑道“弟弟说得对,这样的坏妖说的话也当不得真。”
这两个弟弟个头比寻常妖怪还要小,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他们从来都不会自卑,都是昂首挺胸,自信来去。
他们和其他小幼崽不一样,他们从破壳起得到的就是阿爹和哥哥们的宠爱。
“哥,他要是再不老实,我让战兔来。”蛋弟弟看了眼大妖,冷静道,“一般这种乱说话的小妖怪就是心里不够害怕,揍到他害怕就行了。”
“你哥不叫战兔,他还没给自己取名字呢 。”花树幼崽捞起蛋弟弟和宝宝,抱在怀里。
蛋弟弟扭着身体,爬到花树幼崽肩膀上,看着后面床上的大妖。
“我听阿爹偷偷叫战兔。”蛋弟弟看到大妖冲着他露出恶意满满的表情,便骤然拔高声音喊,“谁给你的勇气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你现在躺着不能动,活不能活,死不能死的,还中了毒,竟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你是智障吗”
“你懂智障的意思吧就是你这个小妖怪没有脑子,啥事都不会想”
“小妖怪,我劝你善良”
蛋弟弟喊了好几嗓子,确定大妖听不到了,这才揉了揉自个儿的脸蛋,一脸平静,仿佛方才愤怒的蛋弟弟不是自己似的。
几只小幼崽哒哒哒跑来找燕洵。
趁着花树幼崽整理小药箱,蛋弟弟凑到燕洵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阿爹,那个大妖太坏了。”
“是我疏忽了。”燕洵叹息道,“我只觉得能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没想到他还想钻空子。看来他不会再透露什么,那么以后咱们就不跟他说话了。小花,下次你再去带上小蛋的弟弟,不跟他说话,让弟弟气死他。”
“这次是我没想到。”花树幼崽微微低头,“他说的”
“妖国如何,不需要他说我们也早晚都会明白。”燕洵上前摸了摸花树幼崽柔软的头发,温和道,“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咱们现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步步为营。妖国固然神秘,却也不是咱们进不去的地方。你想想,当初刚到鸿胪寺,对京城是不是很好奇如今的妖国又跟京城有什么区别呢”
当初幼崽们被道兵层层围住,从边城到京城,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到,再看到就是破破烂烂的鸿胪寺了。
外面传来的吆喝声,说话声,甚至是咳嗽声,对于幼崽们来说都好奇无比。
京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幼崽们不能离开鸿胪寺,即便是他们惧怕、惶恐、好奇,也只能呆在鸿胪寺中,出不去离不开。
花树幼崽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上了马车,被燕洵带出去玩。
当时的小幼崽们每次出去都要努力听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回来学给其他幼崽们听。后来鸿胪寺的大门开了,他们可以去门口玩,再后来,他们离开鸿胪寺,去了周府,甚至出门逛了豆腐节。
“京城和妖国有什么区别呢”燕洵笑着说。
是啊,没有区别。
无论是在鸿胪寺还是在大秦,幼崽们都不是孤军奋战,他们前方有个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学识渊博,善良柔软的领路人。
那些对于妖国的惶恐和惧怕,都算不上什么,是他钻牛角尖了。
“大人说得对。”花树幼崽想通了,“弟弟说的也对。”
“嘿。”蛋弟弟挠了挠脑门上的一小撮绿毛,背着手绕着花树幼崽走了一圈,骄傲道,“妖国有啥好怕的,实在不行用大炮轰平不就行了,如今咱们存的炮弹虽然还不多,但材料也不是绝品啊。”
嗜血鱼妖牙齿长得极快,而且数量开始慢慢增长,牙齿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假以时日,炮弹积攒的足够多,大秦便能彻底安全。
“今日吃蒸饼吧让商场那边送来,咱们就不动手做了。”燕洵摸着下巴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让商场那边一并送来。”
“我想吃刀削面。”蛋弟弟赶忙举手,“还有桂花糕。”
“商场桂花糕数量有限,我们不一定能买到,让田非送点桂花米酒来吧。”燕洵想了想说,“先忍忍,回头我去采点桂花做一些。”
蛋弟弟蹦起来,“好,阿爹采的桂花最香。”
一连几日,奇达西都待在鸿胪寺,没有要求出去。
“赵飞腾出来了。”镜枫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当初赵飞腾以下犯上,还想对蛋弟弟动手,若不是燕洵当时还顾着妖国使臣在身侧,他定然不能活命。
只是带回京城关入大牢,燕洵就没在他身上放过心思,一直在跟奇达西勾心斗角,还要跟文武百官周旋,如今演习结束,好不容易稍稍舒了口气,没想到赵飞腾竟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怎么回事”燕洵皱眉,“他是不能活命的。且不说冲撞钦差,就是他在京城大营的所作所为,也不能活命。难道”
“小蛋的师傅送来的信。”镜枫夜赶忙拿出信递给燕洵。
信写的言简意赅,但字字戳心窝子。
贵妃作保,言赵飞腾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且没做贪赃枉法之事,家中更有老母幼儿,燕洵身为钦差,便不能害他。
一干人证物证,似是而非。
一干人等出入,皆面慈心软。
仿佛燕洵成了十恶不赦,仗势欺人之辈。
“他去过鸿胪寺。”镜枫夜低声道,“赵飞腾在京城人面很广,认识不少酒肉朋友,其中有一些是道兵。大人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如今便一直盯着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燕洵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他们怕了。”
燕洵这样羸弱的人都能跟奇达西几乎打成平手,还能伤到奇达西,而镜枫夜看上去仿佛能完全压制大妖似的。
妖国来的大妖,实力似乎也不过如此。
百姓眼中,道兵比想象中强,而燕大人则是他们想象中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大人。大妖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因为道兵实力更强,百姓便觉得大秦强,自个儿也挺直了腰杆子。
但是在了解大妖实力的人眼中看来,燕洵的实力,就变得恐怖了。
大妖攻城,每次边城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大将军陨落,道兵损失无数,朝廷要拨钱拨粮。这就是大妖的威力,也只有大妖才能带来这样的损失。
而如今燕洵仿佛和奇达西打成平手,他手中的战伞仿佛无所不能一样,让很多人觉得心悸。
燕洵手中有战伞,他手底下的那些汉子也有战伞,如果这些人的实力都这般强,那岂不是相当于几十、上百头大妖
巨大无比的危机让某些人终于选择来对付燕洵。
“聪明。”燕洵脸上露出笑容,“现在妖国使臣还在,那些大妖总能对我形成压制,他们便可以从中寻找空隙。对付我,就有无边利益,若是能把妖国使臣送走,这就又是大功一件。相比较起来,赵飞腾确实算不上什么。”
“他们为何忌惮大人实力强不是好事吗”镜枫夜有些不明白,“难道大秦实力弱,被妖国压着打,对大妖战战兢兢,这样就是好事了”
“不。”燕洵摇头,“对他们来说,大秦的强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寻常百姓只是盼着风调雨顺,有个丰收年,再找一份能准时发放银钱的苦工,慢慢攒点钱,吃饱穿暖就行了,而他们并不满足于庄子上的守成,朝廷税收、赈灾,利用职务之便打开一些方便之门,总有更轻松的法子得到巨额钱财。”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可都是真金白银,能买奇珍异宝,更能让自己的位置动一动,谁不垂涎”
镜枫夜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得出来,燕洵生气了。
生气的燕洵脸上还有笑容,只是眼神冰冷。
“皇上知道此事吗”镜枫夜问。
燕洵点头,“自然知道。只是咱们现在不但暴露了几分实力,而且还略微有些夸张。原本只是为了对付妖国使臣,如今看来,也把他们吓到了。展露实力,就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倒是不怕什么,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就是。”
“镜大人,你无需担心,我会护着你的。”心中的郁气发泄一通,燕洵觉得神清气爽,见着镜枫夜那张脸,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故意上前,还特地站在板凳上,低头看着镜枫夜。
燕洵用手指勾着镜枫夜的下巴,笑道“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我笑不好看。”镜枫夜说着,笑了下。
他脸上的龙鳞痕迹不笑的时候看着十分漂亮,有种沉静的气势,笑起来时,龙鳞痕迹有些许变化,看着便多了几分滑稽。
即便是这张脸是燕洵很喜欢很喜欢,每次看到就会心情变好的,此时镜枫夜的笑脸也没有那么好看。
燕洵颇有些遗憾,拿出当初镜枫夜画的面具扣在脸上,对着镜子笑了下。
面具上的痕迹浑然天成,露出燕洵那双略微狭长,眼尾上挑的眼睛,笑的时候眉眼弯弯,龙鳞痕迹没有丝毫变化,却一点都不突兀。
“真是”燕洵收敛笑容,把镜枫夜拉过来,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镜子里,“看,咱们俩像不像”
“像。”镜枫夜认真道。
他们俩最像了。
赵飞腾走在街上,恨不得鼻孔朝天。
他终究是从牢里出来了,救他的是个大人物,他早就觉得自己有才,而且身上还有修为,还是道兵。当初谢然书对他避之不及,亲手把他送进大牢,如今他出来了,再不会讨好谢然书。
到了鸿胪寺门口,赵飞腾有些兴奋道“开门。”
很快两个道兵出来,把门打开一道缝,带着赵飞腾进去,其中一个道兵压低声音道“在这里说话小心点,到处都是机关。”
当初胡如进鸿胪寺跟克鲁西说话,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鸿胪寺里面到处都是机关,哪怕是他说话的声音再小,经过放大也能够被外面的道兵听的清清楚楚。
那简单的机关被幼崽们演示出来,当时便有无数京城百姓看到,如今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个机关,他赵飞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赵飞腾低声道“我现在还是钦差大人的护卫,来鸿胪寺天经地义,谁还能说什么吗燕大人把我关起来,如今我还不是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道兵不再说话。
进了水泥楼,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旁边放着的一双一双替换的鞋子,还有干净明亮的巨大玻璃窗,以及那一个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间,赵飞腾眼睛发红。
这样的水泥楼冬暖夏凉,而且里面极其干净,若是他能拥有一栋,那便好了。
奇达西背着手,站在窗前。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发现鸿胪寺到处都是拿着战伞的道兵,还有拿着槍的道兵。
槍和战伞的威力不一样,却也同样的不容小觑,即便他是大妖,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这个小小的鸿胪寺,到处都充满危机。
这一切都是针对大妖的,奇达西心里清楚,也前所未有的正视大秦,甚至心里有了些许忌惮。
“一切都以燕洵为中心。”奇达西喃喃道,“若是没了他,这里只会轰消失。”
可惜燕洵身边总有很多保护他的人。
嘟嘟嘟
“进来。”奇达西面色不善道。
秦国规矩就是多,门关着,必须得敲门才能进来,弄得这么麻烦,反正他是没看到半点好处。
“使臣大人。”赵飞腾恭恭敬敬的低头,双腿还有些缠头。眼前的毕竟是妖国使臣,而且还是大妖,两边房间里分别是另外两头大妖,听说克鲁西和西风也在鸿胪寺。
这鸿胪寺就是龙潭虎穴,若不是为了他怎么可能会进来。
“谁”奇达西转身,抬起眼皮看了眼赵飞腾,见他身上的修为可以忽略不计,手中更是没有槍没有战伞,便瞬间失了兴趣。
“小的是来特地告诉使臣大人,城外乞丐早已准备好,想知道使臣大人何时离开大秦。”赵飞腾低声道。
“乞丐都强壮吗不会到了妖国就死了吧。我看不如给我布匹、粮食和盐,再给我几把战伞和槍,如何”奇达西面色不善的看着赵飞腾,咄咄逼人道,“大妖在秦国受伤,险些丧命,这让我如何跟虎妖王交代我是看在你们诚意十足的份上才跟秦国交好,若是虎妖王因此发怒,撕毁两国之好,我也没有法子。”
妖国战败才几年而已,数年之前,大秦屡战屡败,每年死去的大将军和道兵,都能堆成高高的山。
当初就连京城大营都挑选了一些道兵送去边城,结果是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当初赵飞腾也被选中,只是他家中颇有势力,找了其他道兵顶替,这才能活命。
如今奇达西这么一说,赵飞腾便觉得一股凉气从天灵盖直直往下。
妖国太恐怖。
“布匹和粮食都好说,盐怕是有些难,槍和战伞,几乎没有可能。”赵飞腾恭敬道。
“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吗”奇达西老神在在道,“想办法把,我也不要多,五把战伞五把槍就行。东西给我,我立刻带着大妖离开秦国,绝不停留。”
赵飞腾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
面对大妖,哪怕是他身上有修为,也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恶寒,那种从骨子里延伸出来的恶意让他有种快要原地去世的错觉。
“战伞和槍不是人手一把吗为何你没有”奇达西终于认出赵飞腾,想起来他也一路跟着燕洵,从边城到京城。
跟着燕洵的人,大部分都有槍,三成有战伞,而赵飞腾手中,什么都没有。
“战伞和槍数量极少,即便是道兵,运气不好也没有。”赵飞腾眼神闪烁,“使臣大人若是想要,不如直接问燕大人,若是他点头,战伞和槍便要多少有多少。”
奇达西也双眼发亮,“你且来说说,战伞和槍”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极小,即便是通过机关放大,也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当听到里面说到战伞和槍的时候,密室里的道兵便立刻站起来,急匆匆跑到外面,汇报道“将军,他们在说”
“什么不可能。战伞和槍他们如何得知具体数目的赵飞腾知道的,应该是槍无数,且马上要更新换代,而战伞也数量不少才对。”秦穗猛的站起来,“你们继续听,不要错过任何话,我去找燕大人。”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匆匆跑出鸿胪寺。
而燕洵也完全没想到,他苦心经营的,除了少数心腹知道的真相,竟然被赵飞腾知道了。
当秦穗告诉他的时候,他便立刻反应过来。
“有人透露的。”燕洵垂下眼睑,叹息,“有人知道我手中有多少槍和子弹,有多少战伞。而幼崽们组合战伞的速度并不快,如今又不在边城。槍打磨也并不容易,作坊里”
“这”秦穗震惊,“谁这么蠢,示弱给虎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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