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站在讲台上, 镜枫夜就直挺挺的站在一旁, 跟门神似的。
“这两种水颜色明显不同,混合之后为什么变成另外一种颜色是如何混合的谁来说说。”燕洵眯起眼睛看向小幼崽们。
和小尤儿一起来的孩子坐在最前面,都听得一头雾水,后面的小幼崽们都在沉思。
忽然,蛇身举起尾巴尖站起来, 脆生生道“就像大人身上有镜大人的味道一样,是那样混合的”
小幼崽说的特别笃定,特别深信不疑。
其他小幼崽都跟着点头,还吸了吸鼻子, 然后再肯定的点了点头。
小尤儿好奇地看了看燕洵, 又看了看镜枫夜, 没太听懂小幼崽们说的话。
“咳”燕洵下意识也看了眼镜枫夜, 就见他腰杆挺直,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燕洵顿时想起那种时候的事儿, 顿时就脸红了,赶忙道,“这可完全不一样,你们以后都别这么想, 否则我要生气的”
故意板着脸,燕洵见小幼崽们和孩子们都点了头, 这才说“好了, 现在谁来说说我方才问的问题”
“大人。”战兔幼崽举起爪子, 见着燕洵点头这才站起来,“应该是两种水里面都有不同的成分,是一种很微小的颗粒,颗粒会互相运动”
一边说着,战兔幼崽一边努力回想燕洵说过的话。
其实他心底里并不太懂那些话,也理解不了,但是只要是燕洵说的,哪怕是再拗口,他也都仔仔细细的记着,此时慢慢说出来,见着燕洵不住的点头,战兔幼崽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恩,说的很好。”燕洵赞赏的看了眼战兔幼崽。
小幼崽微仰着脸慢慢坐下,腰杆挺直,更认真了。
给小幼崽们讲了最简单的汽、液、固之间最基本的转化,以及相关手段,燕洵讲的很粗糙,他脑海中关于此中知识很杂乱,讲出来的东西有浅显易懂的,也有听上去其实很匪夷所思的,只能靠小幼崽们自个儿理解。
京城人心惶惶,城门口每日都围着许多人,都想带着财产出城。
倒是一些豪门世家没太多反应,家中受宠的小哥儿们照常骑着铁驴出来,穿城而过,又上了丹心桥,嘻嘻哈哈的一路去了河那边。
“大人,学生听大人讲课,可比夫子厉害多了。”王真儿笑嘻嘻道,“昨儿个我问夫子,人是什么组成的,夫子说血肉,我便问血是什么组成的,肉又是什么组成的夫子答不上来,罚我抄书。今儿个我干脆告假,来听大人讲课。”
“大人讲课,犹如佛门听经,一窍通便百窍通。”裴钰儿道,“难怪大人这里的新鲜玩意总是那么多”
小哥儿们跑到学堂最后面,也跟着听燕洵讲课。
燕洵也没管,稍微问了下京城如何了。
京城乱了。
各部衙门都无所事事,百姓闭门锁户,街上的铺子除了少数世家的还开门,旁的铺子根本不开门,粮价开始上涨了。
“保育堂粮食多得是,还缺些做工干活的,汉子、哥儿、姐儿都要。”燕洵想了想道,“不过只给粮食,不给工钱。”
“大人太心善。”王真儿道,“京城大铺子都在屯粮,等着提价。”
燕洵笑而不语,他才不心善。那些大铺子看到的是银钱,燕洵看到的却是人力,那些人力能修路,能盖楼,再不济也能给海边的道兵缝袄子。
“大人”花树幼崽跑来,“土狼好了。”
“哦去看看。”燕洵赶忙道。
保育堂医馆里面是所有地方中最暖和的,霍老和几个徒弟在里面都穿着单衣。燕洵脱了外衣,旁边镜枫夜赶忙接过来,趁着没别人主意的时候,悄悄把脸埋进去闻了闻。
却给燕洵看了个正着。
这要是以前镜枫夜这样,燕洵也只是看一眼不会多想,这会子看到了,总觉得有点那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两个人衣服下面的样子。
仔细想来,镜枫夜似乎一直没变,变得是燕洵自己。
“咳,感觉怎么样”燕洵干脆背对着镜枫夜,问土狼。
“大人,我的修为完全恢复了”土狼振奋道,“我要去海边”
“可以去海边。”花树幼崽道。
郑重地谢过燕洵和花树幼崽,霍老等大夫,土狼十分振奋的离开,直接一路跑到海边,竟然没觉得怎么累。
“大人,我想抓一头活着的嗜血鱼妖,看看有什么不同。”花树幼崽道,“尸体研究不出什么来,活的应该不一样。”
“恩,我来想想办法。”燕洵也想到这个,只是暂时没想出办法。
嗜血鱼妖牙齿锋利无比,外皮坚硬,刀砍不断,必须得高温火烧才行。木头、石头、铁,都会被嗜血鱼妖咬碎,不能用来抓这东西。
晚上小幼崽们都睡着了,燕洵翻来覆去的想,越来越精神,干脆下炕到外面溜达。
燕洵推开门,瞬间一股冷气吹进来,他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身上忽然多了个大氅,镜枫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起来,“大人。想不通的话,不妨歇一歇,或许从别的方向想就想通了。”
这是以前燕洵随口跟镜枫夜说的话,如今被他拿出来,竟是格外合适。
“我在想,嗜血鱼妖的牙齿几乎是世上最锋利的,如何才能找到不会被牙齿咬坏,又能做成笼子,活捉嗜血鱼妖的东西。”燕洵说完了自个儿摇了摇头,他想了许久,想到很多东西,以现在的条件,根本做不出来。
“那不妨歇一歇。”镜枫夜很自然的走上前,伸手搂住燕洵,“大人,门口风大,我们去对面小间如何”
燕洵是觉得有些冷,便点了头。
对面小间的炕一直烧着,很热,燕洵开了点窗,不冷不热正好。
“大人。”镜枫夜极快的拿出被褥铺好,跪坐在旁边看着燕洵。
小间里没点油灯,外头的月光照进来极少,在镜枫夜身上留下黑白分明的痕迹,被照亮的地方看得很清楚,不过镜枫夜用手捂着,又看不太明白了。
白天好几次燕洵都看到镜枫夜偷偷闻他的衣裳,总是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很多很多东西。
燕洵觉得很放松,好像心里吃了饴糖和蜜一样。
“你以前也这样么我刚去鸿胪寺的时候。”燕洵轻声道。
镜枫夜一愣,没明白燕洵的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燕洵有点说不出口,他现在总觉得镜枫夜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事,或者说他的行为总是让燕洵想到那种事。
也不知道是燕洵自个儿变了,还是镜枫夜学着心眼变多了。
“大人。”镜枫夜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燕洵,只敢用眼角余光瞥,即便是燕洵完全在黑暗中,没被月光照到,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燕洵的美貌、嘴角、下巴,衣裳
耳朵尖悄悄爬上一层粉,镜枫夜声音如蚊子似的,“第一回见到大人,大人笑得很好看。大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我当时就有反应了跟现在一样”
小间里只有两个人,镜枫夜慢慢说着,“那时候大人就像天上的云彩,白白的、软软的,我想我这样的妖怪,怕是配不上大人的。”
他躲在屋子破旧的门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洵,一边喜欢的心砰砰跳,一边想着现实那样好的哥儿,他配不上。
他就想着,自个儿便守在丑陋的泥土上,一直仰面看着天上的云,那样就好了。
“别说了。”燕洵忽然觉得心悸。
上辈子一辈子都在打打杀杀中过去,骤然进了鸿胪寺见到这么些小幼崽,和一头成年妖怪,那时候燕洵其实心里憋着一股气,若是一个不好,他恐怕永远都不会靠近鸿胪寺,更不可能成为鸿胪寺丞。
若是那样,恐怕就要跟镜枫夜错过了。
燕洵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这个妖怪,但一想到可能错过,他就心悸的厉害,有些喘不动气。
“大人,那天我听孙元宝说,他和他家哥儿”镜枫夜小心翼翼道,“躺在炕上,我在下面,大人在上面,真的有那种姿势。”
“想都别想”燕洵瞪眼。
虽然已经有过几次,但每次开始燕洵都觉得自己撕裂了,疼的天崩地裂的,还上面下面的。
方才还心中莫名感动,又很心悸,此时燕洵忽然觉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便板着脸过去躺下,摸了下,没摸到被褥,“被子呢”
“还在柜子里。”镜枫夜低声道。
“拿来”燕洵语气有点凶巴巴。
镜枫夜不敢耽搁,赶忙拿出被褥,一整天在炕上温着,是热乎的。直接盖在燕洵身上,镜枫夜就跪坐在旁边,低头看着他。
燕洵闭上眼睛,旁边蹲着这么大个人,觉得有些不自在,便翻身背对着他。
又过了许久,明明很困,还是睡不着,燕洵拉扯被褥盖着头,道“过来,我用手好了”
“来了。”镜枫夜赶忙答应着。
大半夜的,燕洵困得不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倒是早晨醒来神清气爽的,穿得厚厚的到了外面,冷风再怎么吹都没觉得冷。燕洵诧异,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好歹是没冻得鼻尖通红,流鼻涕啥的。
嫩嫩的荷包蛋,还有一个双黄蛋,在燕洵盘子里。
冒热气的蒸饺,木碗里盛着鲜香浓稠的粥,每只小幼崽都还有一小把花生,几根烫熟的青菜。
吃饭的时候燕洵一直笑眯眯的,还把自己那份花生分给小幼崽们吃。
“大人是不是想到法子了”蛇身幼崽用尾巴尖特别灵活的搓掉花生皮,扔到嘴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
“恩。”燕洵笑着点头。
甭管京城如何,河这边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无论是汉子还是哥儿,就连孩子都有活儿干,实在是年纪太小的,都来了学堂,在小尤儿的带领下学字母,学一些简单的字。
燕洵骑着铁驴在前面跑,后面是镜枫夜,还有小幼崽们。
水泥路一马平川,铁驴根本感觉不到颠簸。
提拔上,伴随着轰轰轰的声响,汉子们扛着嗜血鱼妖的尸体跑回来,寒风中呼出一口热气,脸上满是生气。
见着燕洵来,土狼赶忙道“大人。”
“恩,还顺利吧”燕洵笑道。倒是没想到土狼这么快就上最前面了,看得出来他修为不错,这么多年虽然修为暂时没了,应当也没落下打熬身体。
“很好”土狼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他还杀了一只嗜血鱼妖。
歇息一会子,又有嗜血鱼妖上岸,燕洵赶忙道“大家别着急,等会子实在不行就都用槍。”说着,燕洵赶忙招呼小幼崽们上前。
这回来,小幼崽们带了十把崭新的槍,还有一整箱特殊子弹,所有道兵都十分高兴,毕竟有了这东西,某种意义上,大家的性命就有了保障。
黑白幼崽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把极为小巧的,全部用的钢筋,头上是一个古怪的尖细金属倒刺,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对准嗜血鱼妖的嘴巴,注意不要对准牙齿。”花树幼崽赶忙说。
“你跟着看看就好了,小花说你的爪子还不能太用力。”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一边对站在旁边的战兔幼崽说,“你的身子还要养呢。”
“恩”战兔幼崽赶忙点头。
虽然他身上的骨头都已经长好了,厚厚的石膏终于除掉,他也能跟着小幼崽们一起进澡堂洗澡、泡澡,但花树幼崽说让他继续修养,他就乖乖继续修养,哪怕是感觉自个儿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嗜血鱼妖凶残无比,那双眼睛看着死气沉沉,战兔幼崽上前一步,对准嗜血鱼妖的嘴巴,在嘴巴张开的瞬间,扣动扳机。
带着倒刺的针头飞了出去,战兔幼崽看到枕头没入嗜血鱼妖的嘴巴。
燕洵也拿着试了试,他准头不太好,针头射偏了,只得提醒身后的道兵,“等会子大家注意一些,那些针头都捡回来,不要被扎到。”
“大人。”镜枫夜忽然指了一个方向。
“就是那头”燕洵赶忙道,“大家都注意一下,其他嗜血鱼妖可以杀死带上来,但这头,用钢筋笼子装”
不用燕洵说旁人也都看到了,别的嗜血鱼妖都反应不大,只有那一只明显动作缓慢,慢慢的不能动弹了,只有嘴巴缓慢的一张一合,看着还活着。
这些日子燕洵要抓活的嗜血鱼妖,道兵们也都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忙。
“都看准了”杨叔宁道
又是轰轰轰几声,嗜血鱼妖全部杀死,独独留着那一头。
杨叔宁亲自拿着槍,指着那头活着的嗜血鱼妖,以防忽然暴起伤人,直到道兵抬着铁笼子上来,其他道兵用槍指着,他这才收起槍。
“大人。”小幼崽走到燕洵面前,努力仰起脑袋。
“很厉害”燕洵摸了摸小幼崽的脑袋,温和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嗜血鱼妖到底如何了。”
小幼崽们早就围在旁边看。
这次燕洵钻了牛角尖,一直想着如何抓到活的嗜血鱼妖,从笼子的材料上入手,如此一来自然不行。听了镜枫夜的话,歇了一晚上没想后,早晨一睁眼,燕洵就想到了注意。
为何非要纠结材料
嗜血鱼妖那么多,只是抓活的,那只要让嗜血鱼妖没办法咬不就行了。
一种法子不行还能想另外一种法子,燕洵最先想的法子就是扎针,针头上有倒刺,倒刺里面有不同样的东西,全都是小幼崽们想法子配置。
这次被捉来的嗜血鱼妖,配置所用的成分,主要是这头小幼崽的功劳。
这只小幼崽的能力非常特殊,以至于过去这么久燕洵也没找到让他帮忙的机会。小幼崽头发是白色的,脸蛋很圆,眼睛大大的,现在长得胖乎乎,非常软。
当初燕洵刚见这只小幼崽的时候,小幼崽瘪瘪的,脸颊都瘦的塌下去,像个一百岁的老头儿。
嗜血鱼妖躺在钢筋笼子里面,嘴巴慢慢的一张一合,别的地方根本不能动弹,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离笼子最近的人。
“光在它的身体里。”小幼崽说,“他害怕我的光。”
“恩。”燕洵点头。
小幼崽的能力是锁住光,到现在燕洵都没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锁住的光进入嗜血鱼妖的体内,嗜血鱼妖便瞬间不能动弹了。
“带回去研究。”燕洵果断道,“不过咱们也得小心点,千万别让这东西跑了。”
“恩”光明幼崽认真点头,“我会好好看着的。”
捉了一只活的嗜血鱼妖带回来,钢筋笼外面围着厚厚的布,就放在医馆外面,周围守着一圈道兵,都拿着槍,随时准备开火。
燕洵并没有隐瞒消息,干活的人很快都知道捉了一只活的嗜血鱼妖。
“大人,俺们想看看嗜血鱼妖啥样。”孙元宝带着几个汉子来,嘿嘿笑道,“俺们想见见世面。”
妖怪凶残,除了吃人就是吃人。
那是没亲眼见过妖怪的人如此认为,现在孙元宝先是见到了小幼崽们,又见过面目全非的嗜血鱼妖的尸体,这会子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不怕”燕洵笑着问。
“有啥好怕的,又不是俺们杀妖怪。”孙元宝憨厚的笑道,“让俺们打,俺们是真的打不过,但看看的胆子还是有的。”
燕洵笑着让小幼崽们揭开盖在笼子外面的布。
“喔嚯。”孙元宝下意识后退,“这东西瞅着真吓人,牙齿跟大人造的木锯子似的。”孙元宝和几个汉子绕着笼子转了一圈,脸上倒是也有些害怕,但并没有后退。
“这东西跟寻常妖怪不一样,没有脑子。”燕洵道,“你跟他说什么他也都听不懂,只知道吃人,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不管是模样还是有没有脑子,嗜血鱼妖都跟小幼崽们完全不一样。
孙元宝倒是一下子想通了,道“大人说得对,这种妖怪才应该杀光”
以前嘴上说妖怪和妖怪不一样,甚至有妖怪犯法,与民同罪的话,但到底不如亲眼看到嗜血鱼妖和小幼崽们的区别,这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孙元宝看了嗜血鱼妖,回去一说,又有不少人大着胆子来看,看完了回去必定要使劲吹嘘一番,就跟自个儿也捉了嗜血鱼妖似的。
小石头领着一群人来,正好看到花树幼崽拿着小臂那么长,手指头那么粗的针头,对准笼子里的嗜血鱼妖嘴巴扎下去。
“感觉嗜血鱼妖的力气似乎大了点。”光明幼崽仔细看了看说,“最迟明天得补充一次,不然嗜血鱼妖怕是要恢复了。”
小幼崽头发是白的,带着厚厚的皮毛帽子,几缕头发落在外面。
小石头多看了几眼,忍不住道“大人说的真没错,那样的颜色挺好看的。”
这话燕洵早就说过,光明幼崽的头发颜色与众不同,非但一点都不丑,反而很好看。惹得偶尔光明幼崽头发偶尔露出来 ,看到的人都觉得很好看。
“成”花树幼崽拿出长长的针筒,扛着往回走。
医馆门口,霍老和徒弟们都换了一样的衣裳,白白的,从上罩到下面。
小石头瞅瞅他们,再瞅瞅花树幼崽扛着的巨大针筒,顿时浑身哆嗦,觉得保育堂医馆果然跟大家伙儿说的一样,治病的确能治病,就是里头的人都很有威严。
京城闹哄哄,王家、裴家等几大世家同时传出消息没粮食没钱的,想填饱肚子又不想离开京城的,可以去河对岸。
燕洵招工,且随时都能走,不过干得越久,工钱越高,管饭吃的也越好。
实在是过不下去日子的,一咬牙就去了河那边;还有想让家中人都吃上饱饭的,自个儿收拾收拾也去了河边。
毕竟海边出现妖怪那么久,河那边也没出过事,反而一栋栋水泥楼拔地而起,一个个作坊都开了起来。
大家可没忘了,那边还有个医馆,霍老就在里面,还是小花的师傅。
柳哥儿和姜哲都治好了病,如今根本不回京城了,还有夜香郎,如今依旧满京城的收夜香,却不再叫人退避三舍,反而都知道他叫大山,模样好,讲礼数,是难得的佳婿,想要说亲的人家不知凡几。
“咱们去河那边讨生活,别卖你那个火烧了,咱们都多少日子没出摊,家中粮食也快吃完了。”小哥儿说。
汉子梗着脖子,“我想卖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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