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季秋之前帮他算过时间, 的确是这两天。
他还在犹豫怎么处理, 没想到梁言自己先一步找了上来
“嗯。”梁言应了一句,还是没有抬起头,也没有松开手。
两人站在宿舍楼门口,又是傍晚时分,路过的学生本来就不少。
更何况两人现在走在学校里就只有被围观的份,梁言还拽着自己,却没有抬头看他。
不远处, 激情吃瓜的学生们已经用他俩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讨论了起来。
“卧槽卧槽”
“他们终于是要一起过夜了”
“都是成年人怎么了, 这是oga的宿舍, 不奇怪吧。”
“不行了我还是没法脑补两个oga在一起呜呜呜”
“算了, 我走了, 各位快乐,我告辞。”
“人家两人连手都没拉你们脑子里怎么净是些带颜色的万一只是去宿舍拿点东西呢。”
状似不经意路过实则偷偷观察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过分的甚至快要凑到近处来八卦围观。
季秋再怎么样也是个aha, 梁言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又是发情期, 拽住他袖口的手微微颤抖着, 还是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心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
季秋没再等梁言说出剩下的话, 一个反手抓住了梁言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 而另一只手几乎是用力地揽过对方的腰, 像是怕动作再慢一点, 自己的oga就要再被其他人多看一眼。
不行。
他不能给别人看到。
他是自己一个人的。
是自己的oga。
梁言也被季秋忽然的动作弄得一怔, 却没有丝毫挣扎。
“好。”
他听见季秋的声音带了点难得的隐忍, 然后用外套将他罩着,似乎在担心梁言控制不好发情期,把信息素漏出来,半抱着把他拥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梁言身上的反应逐渐开始加剧,方才莹白的脸上染了些红,季秋还紧紧揽着他,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言言,言言,”大概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像个aha,一边焦急地喊他,“很难受吗”
梁言其实想说还行,跟之前几次没什么不一样。可大概是季秋的关心让他生出了贪恋的心思,本来身上就软,现在干脆放任自己倚着他,手也松松地勾住他的脖子。
季秋还以为他更难受了,连忙安慰“我宿舍就我一个人,你等一等,很快就到了。”
因为第二性别的关系,学校的宿舍楼分四种,季秋为了隐瞒身份,入学的时候刻意挑了一栋beta最多的男生宿舍,又用了点小手段最后争取了一个两人间,自己一个人住。
梁言无异议地点点头,抬起头看他。
发情期的oga总带着与往日不同的美,他的瞳仁浓黑,可在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燥热的作用下变得湿漉漉的,柔软的嘴唇也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像沾了露珠的桃花瓣。光是看着,季秋便觉得喉咙有些渴。
自己真的太糟糕了,他想。
而季秋就被这样蛊惑着,用手撑着电梯的轿厢,将梁言囿于电梯的一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监控,情不自禁地在他嘴角啄了两下。
他的轻吻好像有魔力,梁言舔了舔他刚才吻过的地方,眼神也变得柔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在说,不够,再多亲我一下。
“言言”
季秋被他看得心里着了火,他侧头看了一眼楼层,估算着至少还有十秒时间才到,便又忍不住俯身,捧着他的脸又吻了一会儿。
真是要命。
而梁言没有放过这其中的任何一秒,仔仔细细地享受着,直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所幸季秋的房间里电梯口不远,现在正好没遇上人,季秋做贼似的搂着他浑身滚烫的oga,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宿舍,开灯落锁,拉上窗帘。
这一切刚做完,他就看上梁言慢吞吞地跟过来,指了指他身上披着的自己的衣服“热。”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刚刚还套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季秋的床上。
薄荷味的信息素再也藏不住,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季秋连忙两步走回来,一刻也不敢离开。
“言言。”季秋用舌头刮着自己的尖牙,让自己在这一刻保持冷静,他按着梁言的肩,问,“让我标记你”
梁言似乎反应有些迟钝,他先是点了点头。
季秋此刻心脏狂跳,一半是欣喜,一半是紧张。
这是他在两人互表心意以后第一次标记,而之前发生过的事都像,一步一步把此刻推到了必然。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他,对方的体温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热,季秋却一刻不敢松手,好像一个不慎,他手里的瓷娃娃就会碎掉。
季秋的房间很整洁,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的,他是独居,两张床只铺了一张,梁言现在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季秋轻轻地把他抱到床边坐下,搂住他“可能会有点疼。”
oga顺从地伏在他身上,脸颊随着他胸腔的震动一起一伏。
梁言在此刻生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还在心里数着季秋的心跳。
季秋嗅着他的颈侧,拨开他后脑的碎发,越靠近腺体,对方的信息素气味就越浓,张牙舞爪的薄荷信息素是蛊惑人心的邀请,邀请他的aha用尖牙刺开它,再注入独属于他一人的信息素。
季秋的眼睛终于也被蒸得微微发红,体内的本能让他想粗暴地咬下去,可他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天性,只是温柔地舔舐了一下梁言的腺体,尖牙轻轻地刮着它,而对方也被这个动作刺激得浑身一哆嗦,发出几不可闻的、浅浅的气音。
季秋张口,正要咬下去
“不,不要。”梁言却突然动了动,轻微地移开了脖颈。
季秋被他的拒绝弄得一愣,但还是压下了刚才那一瞬疯了似的占有本能,很听话地止住了,问他“怎么了”
不适感在他体内不停翻涌,梁言甩了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些“不要先不要标记我。”
季秋怔住,但很快就懂了梁言的意思“你是想”
梁言咬着下唇,闭了闭眼,但还是觉得不舒服,索性放弃了似的靠在季秋身上,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前,小幅度地点头“你宿舍,还有取样器吗。”
果然是这样。
“有。”季秋答,“但是”
但是我是你的aha啊。
信息素取样器,在aha易感期或者oga发情期时的取样,往往是最标准、最可靠的,也正是如此,kb财大气粗,花了大价钱发给参与临床试验的oga,希望得到更完整的数据。
可有的人收集数据是为了更好的实验,有的人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产品“万无一失”。
“不要标记”梁言用指尖绵软无力地勾着季秋的衣服,“许一树许一树今天都给了我样本。”
许一树他是生生捱过去的。
而我比他幸运得多,我有自己的aha。
季秋沉默了。
他知道,如果标记了梁言,取样的结果就会有很严重的偏差,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失败的。
就算是收集了之后再标记,那也只有一开始的数据。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临到此刻,他却只想自私地标记他。
占有,掠夺。
aha最原始的兽性永远是卑劣的,尽管现在大家都掩饰得很好,可只要面对着属于自己的oga,总会暴露无遗。
梁言坐在他的腿上,软绵绵地勾着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
“季秋。”
“言言”
梁言轻轻地抻了一下身子,用腰部的力量把自己的唇送过去,在季秋鼻尖上蹭了蹭。
“你明明知道还有别的方法的。”
oga发情期的本质,不就是天性与兽丨欲吗。
薄荷的气息还包绕着季秋。
“嗯。”
“先用取样器,”梁言依旧坚持,“我来找你,就是这个原因。”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你不要有愧疚,也不要有犹豫。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既然我们选择了同一战线,就要一步一步地把它做好。
“我也想,为你哥哥做点什么。”梁言回想起季秋对自己表白的那一天,墓碑上那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想起墓碑上那个眼神清澈,笑容温柔的青年。
梁言抓着季秋胸前的衣服,指尖都在发颤。
他被发情期的热浪裹挟着,可还是努力地与他说话,在注视着季秋时,眼神看上去甚至带了一份冷静却又疯狂的味道。
你可以吻我,你可以标记我。
也可以,做一些别的什么。
不要徘徊,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季秋闭了闭眼“那你等我一下。”
梁言点头,手却没有放开季秋,对方站起来去找取样器,他便也撑着无力的双腿,跟他一起站起来。
季秋动作很快,宿舍里还有不少取样器,他挑了一个,重新走回梁言身旁,收了自己的信息素,对他说“我答应你。”
梁言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酒窝在一侧脸颊上若隐若现。
季秋收集样本很熟练,不过三分钟,他便完成了采集的全过程,然后把属于自己oga的那个小瓶子贴好标签,郑重其事地收起来。
“一会儿过后,还要再采一次。”季秋咬着舌头,把中间那个词语吞了下去。
即使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却还是很小心。
梁言手撑在床上看他,衣领处因为刚才险些成功的标记,被季秋扯得有点乱,露出半个肩头和锁骨。
季秋垂着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但满眼都是自己,目光一刻也不愿移开。
他的aha其实不比任何一个aha差,智商超群,身形高大,容貌无可挑剔。
他对着别人总浑身是戏、游刃有余,可当面对到自己,却总是小心翼翼,喜欢以身试法地作死,然后再一脸哭相地过来道歉。
有时候几乎冒着傻气,做了很多小动作,却又不敢承认。
梁言看着他笑。
可季秋总在这种时候会怂一怂,生怕自己抑制不住天性,会伤到自己。
在对方的手重新按上自己腰窝的时候,梁言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被表白时,有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人就应该向上走,应该追求更高级的东西。
而不是被低级的本能和兽丨欲支配。
想到这里,梁言浅浅地笑了,然后主动捧过季秋的脸,虔诚地、沉醉地吻了上去。
对方终于也像是彻底忍耐不住,开始温柔又热切地回应他。
怎么办呢。
我没法克制向你求爱的天性,因为我喜欢你啊。
从浴室里出来时,季秋已经帮梁言装好了新的一个取样器。
梁言脸上的潮热还没有完全褪去,但眼睛和大脑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披着季秋的衣服走出来,季秋刚听见门响,怕他站不住,就立刻紧张地奔过去“你叫我过来就好了,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梁言应了一声,便由他过来把自己打横抱起,再慎之重之地放回床上季秋刚才迅速铺好了另一张床,毕竟他自己睡的那张已经被折腾得不堪入目,甚至从床边到浴室的那一条路上都满是痕迹。
季秋别过眼,简直没法看。
还好后来把战场转移到了浴室。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夜宵”季秋咳了两声,强迫自己回过神,询问一旁的oga。
梁言摇摇头,没说话。
发情期本来就会让oga食欲减退,即使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也还是不觉得饿。
“随便吃点。”季秋拿起手机,还是给梁言下单了粥。
买好夜宵,季秋走过来,吻了吻他的发顶,手又温柔地从他的耳廓,滑动到他的喉结。
“帮你吹个头发”
问归问,但季秋却径直走过去拿了吹风机,插上插头,调好风力,帮梁言吹头发。
梁言穿着季秋毛绒绒的小熊睡衣,闭着眼,双手抱着膝盖,露出纤瘦白嫩的脚踝。
季秋还算克制,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倒是自己握着吹风机的那只手,上臂全是凌乱的抓痕。
梁言没动,乖顺地随他动作。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两人看上去才像是正常的aha和oga。
他抬眼看到季秋手上的伤,有些羞赧“抱歉。”
季秋像是完全不觉得疼,继续咧着嘴,笑眯眯地给他吹头发。
他的手指穿梭在梁言柔软的发间,这一刻吹风机的声音明明很吵,但两人莫名都觉得十分不错。
季秋其实不太会帮人吹头发,吹干倒是吹干了,但梁言的头发软,又蓬松,最终被他弄得毛毛躁躁的。
外卖的粥也到了,温度正好,季秋递到他面前,梁言小声推拒了一下,最后还是败在季秋的例行撒娇上。
他搅动着纸碗里的鸡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而季秋也真就这样,看着他喝完了这碗粥,才替他擦了擦嘴“去洗漱”
梁言点头“你也不用这么”
事无巨细。
搞得自己像忽然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一样。
不过这话梁言没说,毕竟就现在的相处模式看上去,一个愿意献殷勤一个愿意享受,倒也悠闲自得。
尹同光的电话在十点五十五分准时响起。
“言言”尹同光问道,“还有五分钟门禁了哦,要不要我先跟宿管叔叔说一下”
梁言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季秋在一旁用口型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梁言收回视线,淡淡地对尹同光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恋爱脑回路约等于草履虫的尹同光还没反应过来“哎你回家了吗”
“”梁言沉默了一下,“我在季秋宿舍。”
“哦哦哦好卧槽言言”尹同光先是了然地回应,随后才反应过来梁言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梁言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紧张,但声音听上去还挺镇定“嗯。”
“呃”尹同光在电话那边卡壳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季秋想了想,接过电话“你们明天几点的课”
骤然听见季秋的声音,尹同光反应了半晌,才去翻课表“第三四节,十点的。”
说完他觉得不够详细,又很贴心地补充着“选修课,而且这个老师不爱点名”
“嗯嗯谢啦。”季秋点点头,挂了电话。
梁言看着他笑了出来。
明明只是在通电话,尹同光又看不到季秋的动作,但这个傻子还是认真地在这边点头。
季秋把电话还给梁言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笑“怎么了”
梁言摇摇头,但嘴角的酒窝还在。
他穿着季秋的小熊睡衣,姿态温顺,头发被自己的aha吹得乱糟糟的,漆黑的眸子微微弯着,手指还勾着他的掌心。
学校学生口中的那个看上去总难以亲近的冷淡青年,此刻却自己的aha对视着,温柔乖巧得不像话。
漂亮的oga抱着膝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最后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一下子栽在季秋的怀里。
当晚关上灯后,发情期的燥热还没彻底过去的梁言最终又与他做了两次。
汹涌而来的潮汐让他完全无力抗拒,只有在季秋的横冲直撞下,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到最后两个人其实都是清醒的,一片黑暗里,两人像是食髓知味,水到渠成间,自然不谈羞耻。
唯一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
大概是宿舍的床太小了吧。
季秋在课上发呆,咬着笔杆想。
季秋醒得早,起来洗漱之后发现梁言还在睡,自己尽量小声地起了床,动作很轻地洗漱完,给梁言留了张纸条,才依依不舍地去上课。
梁言实实在在地睡了一整个早上,这才慢悠悠地醒过来,趿着季秋的拖鞋,穿着他的睡衣去了阳台洗漱。
直到看到镜子里那个嘴唇微微发肿,头发被压得乱糟糟,身上穿着他绝不可能买的小熊睡衣的自己,觉得一阵恍惚。
不过很快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动,和一阵诱人的午饭香。
而自己的aha就站在门边,朝着他笑“我回来啦。”
梁言忽然又感觉,好像也挺好。
“嗯。”
他听见自己应道。
不过,在他们都不会关心的学校论坛上,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又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rt,言秋相关,我想问昨天5栋楼下的那个场景有多少人看到了
没看到,但听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重金求购一双没看到昨晚宿舍楼下那一幕的眼睛
是啊,而且当时两人的气氛明显不对好吧我都想站秋言了
楼上圈地自萌啊,大家都是言秋党
两个oga能干什么你们醒醒
盲猜盖着棉被纯聊天
纯聊天 1
2
对,大家都是医学生说话也就直白点,他们又不能成结又不能标记,说不定真的只是友好の交流了一下感情
是哦楼上发现了华点
散了吧散了吧,这跟我们又有什么瓜系呢
而此时,之前那个永不缺席的小号又出现了。
你们懂个锤子看我名字你们懂个锤子啊啊啊啊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