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接到孙朗的电话,?说是孙鸿飞被隔离审查,“我爸爸都已经退休在家了,他们还不放过”
“孙叔叔会没事的,你们也不要担心,?专心做事就行。你爸爸的事上级都知道怎么回事,他是投诚最早的,又参加过那么多战役,?不会有问题。”
冰兰安慰几句放下电话,静坐半天,自己会怎么样不怕没好事,就怕鸡蛋里挑骨头。
何医生,?院长办公室”外面有人喊道。
冰兰收拾了一下手里的工作,?起身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
“何医生,?这两位是首都来的调查员,?他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院长向冰兰介绍一旁坐着的两个中年人。
“你们好”冰兰礼貌地打了招呼。
那俩人表情严肃,“你是何冰兰同志吧”
“对,是我”冰兰很淡定。
那俩人对院长道“这里有专门的会议室吗我们的谈话可能长一点”
“有,?我带你们过去”院长热情地带着三人过去,整个会议室只有三人,冰兰坐在两人对面,中间隔着宽大的桌子。她感觉自己就像被审的犯人。
“你认识孙鸿飞吗”
“认识,?他曾经是我执行任务的对象”
“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说一下”
“可以”冰兰把自己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审查了多少遍的内容按时间、地点、经过一一说出来,?没有虚假,?没有破绽。她都觉得自己这篇腹稿无可挑剔。
“就这些吗”
“我第一次是护理人员,第二次是厨娘,知道的仅此而已”
“第二次你可能没见过孙鸿飞,因为他一直在外面,但是第一次你跟了他将近一个月,难道就不知道一些什么吗组织不是让你做卧底吗难道你就这样执行任务”其中一人明显不满意冰兰回答。
“开始的一个星期,孙师长都是躺在床上,基本上没大说话。我做护理也就是换药做饭送饭。后来孙师长能走动了,就开始处理公务。他见他的机要秘书没让我在房间过。
但我知道的都是商量着怎么打鬼子,那时候鬼子很疯狂,不管是国民党军队,还是咱们第八路军,他们都打。所以我听到看到的就是商量着怎么打鬼子。后来他们部队要退回黄河以西,就把我送回根据地”
“他为什么把你送回去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任务就是呆在他身边吗”
“也许他不想我死吧,我是八路军的,很多人都知道,要是带我回西安那些特务一定先杀了我”
问话一直在持续,冰兰觉得他们不问出点什么好像不罢休似的。所以每个回答她都认真在认真,脑袋里想好了再回答。显然两人很失望“你的态度很不老实,我们将有权将你隔离审查”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的好干部,竟敢污蔑革命同志,无中生有”冰兰站起来道“我有理由举报你们对无产阶级革命同志造谣诽谤。”
“我们是调查组的,我们有权利审查每一个可疑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参加革命的,但是我杀的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救活的革命战士更是数不胜数。你们怀疑我i我还怀疑你们居心叵测,故意耽搁我为革命工作。耽误一个病号知道什么后果吗他们可能因为救治不及时而丧生。你知道你们再犯什么错了吗向你们这样混进革命队伍的同志,我要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两人被冰兰的话惊住了,怎么他们要说的被对方说了对面的女人大义凌然,看他们就像看犯错的罪人“如果你们再敢无理取闹,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我会去大街上打标语你们要干什么请回答
我相信会有很多革命小将跟着问的,如果嫌这里人少,咱们就去首都,我相信响应的人会大有人在要查别人,先把你们自己查清楚了找点证据还不好找你们两家我照样可以翻出反动书籍,通敌信件”
两人呆住了,这样的人他们还整不整他们整倒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对方把他们那一套摸得门清“你这是什么态度就凭你这态度我们都能让你停职审查”
“谁看到我的态度了我还说你们故意诽谤造谣呢我可是全军全城有名的态度好的医生”看两人气愤算计的表情,冰兰坐下轻轻道“知道我怎么杀鬼子吗他们很多都在梦中死的,我有一次杀了五十多个,居然一个反抗的都没有,你们不好奇我怎么进去的怎么杀的吗”
“怎么杀的”两人不由问道。
“我是医生,杀人很容易,而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冰兰看着两人。那俩人深感后背冒冷汗,凉飕飕的“今天的调查就到这儿吧”一人道。
“那你们还来不来”冰兰依然看他们。
“我们的事已经办完了,事情调查清楚了,应该不会再来打扰”
“那两位慢走,我要去病房看看了”冰兰起来悠然走着,一直到听不到冰兰的脚步声,两人才坐下抹汗“简直就是土匪、恶霸”一人骂道。
“那你想怎么办你敢拿命赌吗听说这位跟她丈夫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死在他们手里是鬼子国民党真的很多,他们想搬了哪儿的库就搬哪的库。暗杀任务都做了好几起”
“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谁惹这煞星”
“回去怎么交代”
“还用我说吗这边不行不还有别的线索吗咱们还能一棵树吊死人”
“那不白来了”
“就当捡了条命”
调查员走了,冰兰提心吊胆等了一个月,一直没什么消息。冰兰没等卫国卫华高中毕业就让他们俩参军了,高考基本上按政治分,考也没用。
“你们家卫国卫华怎么都当兵了”上班姐几个又凑一起道。
“不去部队跟着那些孩子瞎胡闹我劝你们,把够年龄当兵的都送部队上去”冰兰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劝就去做,不听后果自负啊”
“我觉得冰兰说的有道理”李红英道,“回头把我家的那俩都送去”
“我也送去,省心”曹艾云道。但是她还是没拧过三儿子,偷偷背着她报了军垦建设兵团。气得曹艾云又哭了一场。
“让孩子出去吃吃苦头也是好事,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众人劝解。走的不单单是他们家的孩子,很多高中生都走了,到大西北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一车车孩子带走家长叮咛和嘱托,满怀希望走了。这天夜里,孙朗过来了。
“出了什么事”冰兰忙问。没大事孙朗绝不上门。
“我爸妈都到了农场,我爱人”孙朗苦笑,冰兰明白,“你和孩子们呢”
“苗苗都快大学毕业了,说是要去农村改造。小康不用说,这次跟着同学都报了建设兵团,我已经从技术岗位下来了,但是厂里的一些技术问题还是要找我,他们没能力解决。我找你是想要一些伤药”
孙朗眼里有了水汽,冰兰点头“等着,我给你拿,云南白药,我多给你准备一些,藏好了。”冰兰心里酸酸的,进里屋从空间翻找一些伤药和白药,泡身体和消毒的药粉,药膏,纱布都有。
最后拿了一篮子鸡蛋,两包红糖“回去每天给你媳妇喝一杯红糖水煮个鸡蛋吃”冰兰药的用途一一说明。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孙朗拿着东西,心里是暖的。
“缺什么就过来,让孩子来也行,如果孩子一定下乡,就早做准备,去东北虽然冷,那边土地肥沃,能吃饱。让孩子尽量不要落户到农村。到时候回来很麻烦,明白吗”
“真的能回来吗”
“能,可能时间会很久,但是相信我,一定能回来。成家就考虑同去的知青吧”十年后这群人就奔三十了,不成家不现实。落户农村就是麻烦。
“我会记住,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孙朗走了,冰兰自责自己忽视了孙家人。住的不算远,冰兰开始养成了晚上饭后骑车溜达的习惯,不为别的,只是偶尔看看那家人。
“以后姨会经常过来,记得把院子里的东西拿走。”冰兰叮嘱孙朗家最小的儿子小建。现在一家人没什么收入,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男孩防备地看看冰兰,跑了进去。城市里好像安静了不少,也好像热闹了不少。缺少了孩子们的激昂宣泄,多了成年人文明批斗。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标语上的口号。冰兰没看出来怎么文。
小李每次回来就会发一通牢骚,然后就像媳妇一样沉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晚上,小李问冰兰。
“我只是比你聪明”冰兰道。
“吹牛吧老实回答,是不是知道”
“就算吧”冰兰盯着小李。
小李被看得发毛“看我干什么”
“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就不能问”
“问了又能怎样”
“不问了,睡觉”小李躺下又转头问冰兰“你还知道什么”
“我比你聪明是不”
“是,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
“就说眼前,这股风什么时候正常了”
“你要学会适应,我估计会很久,久的让你觉得会一直这样下去”
“为什么”
“没原因,上层喜欢。所以你要学会忍耐,学会适应”冰兰道。
“可你知道那些送来的都是什么兵吗如果部队都是这样的人,万一发生战争将会怎么你知道吗”小李有些激动了。
“你能改变什么尽力就行了,咱们闺女儿子好吗”
“还好,卫华被选去参加文工团排练去了,竟搞一些没用的”小李再次抱怨。
“你把儿子看紧了,学不到真本事,就像你说的,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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