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之精确到秒数踩着时间返回医药局, 童青鹤的第一次清洗手术完成,推出来后人还在睡着。
出了这事, 童青鹤的前辈们都过来围成一圈看他,老头们和机器人小七三也来了,房间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 偏偏以江绍之为中心圈出来的地方没有任何人靠近, 看过童青鹤后,一伙人也就井然有序的退出房间。
药人把童青鹤咬伤后事情需交由医药局负责,上面已经有人敢过来跟江绍之进行交涉,江绍之态度强硬,坚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把药人处理了。与他交涉的人从联邦下州直调上来的,除了药局里资历数十年的老头,其他事一向归他交涉管理。
底层一路爬上来,不管是心机还是算计多着呢, 合着江绍之这么一说,本来确定的事好像又起了迷糊。
“少将军派出去的人还没找到那名药人吗”
江绍之眉心微紧,淡声说“嗯。”
对方讪笑“他们太能跑了, 都签好协议的事情, 拿了那么多钱却反悔卷款逃跑,将军假如把人捕回, 务必先送到医药局, 否则留在外面是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江绍之说“实验体出逃, 怎么也该先交给军方做处理。”
“将军有所不知, ”这人沉下脸色,“没经过清洗的药人对普通人来说,他们全身上下都携带病毒,哪怕出一点汗,沾到旁人都会产生副作用。”
似乎是为了点燃这把大火,火苗自然而然的卷到童青鹤身上“将军夫人这次遭受无妄之灾,都是给他们恶意报复的。”
名利场永远是名利场,交涉的内容真假掺杂,处处设着圈套。表面听是一心一意为你谋好的话,等在身后的很有可能是布满鲜花的陷阱,陷阱里盘满毒蛇,半只脚踏进去也许就永远地抬不起来,或者断掉你的一只脚作为代价。
这就是江绍之不喜欢打官腔的原因,虚与委蛇,远没有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实战来的畅快淋漓。
江绍之让下属把人送走,帮昏睡中的童青鹤理了理被角,准备私下联系纪晚,基地里传来消息,药人自杀了。
意料之中,早在见面时,就察觉到药人眼底求死的意志。他想要的大房子和狗,都随着兄弟离开时破灭。
安安静静躺在床里一角的人传来动静,童青鹤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境并不美妙,连成片的火海在他的身体底下燃烧,第三波结合热让他一下子哭出声,滚烫冒汗的手心交握在干燥的掌心里,耷拉的眼皮掀开小缝,身侧一沉,立刻有具身躯裹着他。
江绍之按了个键把门窗锁死,oga细密的汗被他用嘴唇一一收集,被子接连翻起浪潮。
童青鹤看得恍惚,但体内如潮水翻涨的冲动迫使他遵循着本能去追逐江绍之,封闭的房间盈满清甜的茉莉香,就像雨后沾着水珠的鲜嫩花苞,还没采撷,轻轻触碰它便不断地抖落花露,露汁溢出香甜的味道,咬一口花叶子颤悠悠的,花心吐蕊,瑟缩着,看起来还会害羞。
石子磨伤脖子后的腺体肿了一块,皮肤嫣红。
江绍之触摸汗水浸湿的颈子,童青鹤迷迷糊糊地侧过半边身趴在枕边呼气,他微微动身,怀里的oga立刻瓮声瓮气的轻哼,江绍之以不动应万变,此刻童青鹤累极,他也舍不得搞出什么动静。
馥郁甜腻中带着淡淡苦腥气息浮散在室内,童青鹤握着江绍之的手好一会儿,眼皮沉下后继续睡了,身体朝他aha的方向紧挨,颧骨四周红潮泛滥,整个人仿佛在春水中浸泡。
江绍之定睛看了怀中的oga好久,之后把人带进浴室清洗,试了试对方额头的温度,还有些发烫。
散乱的床单衣服统统收拾叫人拿去处理,江绍之把手中信息素净化剂喷完,等童青鹤彻底熟睡,拿起一支香烟点燃,立在阳台外沉默。
童青鹤对烟味极其敏感,一丝一缕的香烟气息钻进鼻腔,像是勾进心肺的小虫子,味道极淡,也让他直接醒了。深深呼入一口气,干净清秀的眉头不高兴的皱着。
“叔叔,”童青鹤拖起无力地手脚朝阳台的方向靠近,几乎在他落地出声的同一时刻,江绍之把手里刚点的烟灭了,回房后双手穿过童青鹤腋下,抱小孩的姿势把他带回床上,单腿给他坐稳,捋了捋轻微湿润的一绺头发,“不喜欢烟味”
童青鹤闭起眼睛,软软蹭磨aha的颈窝,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不要抽烟。”
江绍之没有烟瘾,他对自己的要求用严苛来衡量都不算过分,今天却为了点私事有抽一支的冲动。
视线垂落的腺体位置看起来可怜兮兮,那一点软肉受损都磨得溃烂,他收紧圈在童青鹤身上的手“让你受苦了。”
童青鹤顺着江绍之的视线“没关系,擦药就不疼。”他还是问了关于那名药人的事,“伤我人怎么样了”
江绍之淡淡的说“他已经自杀。”
“为什么”童青鹤本来就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孩子,生长的家庭环境,学习环境跟工作环境都是友善和平的,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在伤了他之后选择自杀。
亡命之徒在童青鹤简单的思维世界里是个堪称稀奇的认知存在,他好奇的劲头一来,爪子揪住江绍之不放“为什么啊”
傻人有傻福大概指的就是童青鹤这样的性,前不久还在喊疼,现在伤疤还没好,疼就忘了。江绍之握着他的细白的手腕子“有些事情不方便透露给你。”
那些残忍又藏在黑暗里的阴谋,江绍之不希望把它们带到童青鹤身边。他宁愿童青鹤永远无知快乐,做他想做的工作,不愿意工作就在家里看看书也行,江绍之拥有的都心甘情愿给他,只盼童青鹤一辈子都不需要长大,不用在复杂的世界里思考,他不希望有那一天的到来。
江绍之三言两语中给童青鹤打造一个风雨无忧的堡垒,童青鹤尚且听不明白也体会不到话中的意思,他忽然被压在枕头里,听aha说“先睡觉。”
江绍之的掌心刻意按揉某些使用过度的地方“不累”
童青鹤一张脸原本就红,经江绍之问,他点头,选择做个老实人,实诚的回答“累。”
毕竟在人体负距离接触的这方面,江绍之一贯秉承野兽做派,开始再怎么保持温柔,到最后带给童青鹤的全是惊涛巨浪。
童青鹤连续休息两天,醒后纪晚过来看他,当时他还靠在江绍之怀里咬着对方的手吃水果,太受宠了,想着自己已经是成年的大人,脸热羞臊,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aha对他似乎过度的纵容,除了需要自己张嘴吃东西,相处的几十个小时,江绍之已然变成他的手,他的脚,能做的事全部为他代劳。
有纪晚的陪伴,江绍之暂时外出处理事务。童青鹤把自己的半张脸捂在被中,目光躲躲闪闪,纪晚摇头失笑“我羡慕都来不及,不会笑话你。”
童青鹤慢慢沿着被窝爬出,盘起两条腿坐在纪晚身边。
纪晚说“我听说药人咬了你,现在还好吗”
童青鹤把咬破的手臂露出给纪晚看,涂过药后,伤口就快恢复了,不细看都难以看出牙齿尖刺进皮肤的痕迹。
“听你们医药局的人说,我要进行清洗体内残留的药剂。”清洗药剂时他处于全身麻醉的状态,推进清洗舱内躺半小时什么也不知道。
“纪晚,药人死了,你也参与给他们试药吗”
纪晚皱眉“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有这个项目的存在,还是一位带我的前辈无意间泄露口风,之后在我的追问下简单说的。”
上头下达死令逮捕药人,出了这则通报,医药局里的人不光是他,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药人的存在。
挑选强壮的aha试药,双方自愿签署协议表面合情合理,实则匪夷所思。尤其发生这次药人出逃的报复事件后,纪晚细想过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童青鹤看着陷入沉思的纪晚,告诉对方“药人已经自杀了。”
纪晚抿唇不语“我心里总有点慌。”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试药试哪种药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已经签署协议的药人为什么会选择报复这件事我去问过带我的老师,老师一直保持缄默,叫我为了自己的安全别好奇。”
越是隐秘的事暗藏的猫腻就越多,纪晚似乎误打误撞地梳理出一条线索,但他没敢去深想。
童青鹤一问三不知“我帮你问下叔叔。”
纪晚双手捂在额头上“不用,”他笑了声,“可能是我多疑了。”
今天江绍之的举动很明显的告诉纪晚,别把童青鹤牵连进这桩事。他再去麻烦童青鹤,相当于挑衅江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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