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宰忽然叫了一声, 打开手机查看刚发送来的消息, 没顾上接话。
中也看到他脸上突然扩大的夸张笑容,顿时心生警惕, 微微皱了下眉, 问道“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没有哦, ”太宰收起手机, 维持着一脸谜之微笑看向中也,“只是听说了件有趣的事, 现在觉得很高兴。”他的表情让中也身上一阵恶寒,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太宰却突然来了兴致,无视了中也嫌弃的摇头, 开始侃侃而谈,“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优秀的马戏团团长,他短短三年就将原本只能在郡内表演的小型马戏团发展到全国闻名的地步。但是有一天, 他非常喜欢的鹦鹉飞走了,于是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动用所有资产寻找自己的鹦鹉。”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经营着全国闻名的马戏团, 被亲子、同行觊觎, 同行因为嫉妒, 抓住他失魂落魄的时机设计陷害,而亲子则想帮助父亲解决困境, 好说服他早日将马戏团交给自己。”
“被双方拉锯吸引了全部注意,这位可怜的老人终于腾不出手找自己的鹦鹉了,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呢”
“完全没有听出哪里有趣, ”中也眼角抽搐,“全程都意味不明啊”
太宰自说自话地讲完自己的故事,根本不管听众的感受,假装没有听到中也的吐槽,笑眯眯地站起来“撒,时间这么晚了,小孩子该回去睡觉了,否则以后会长不高的。”
“真的吗”中也紧张起来。
“是真的呦,不过小矮子的话,再怎么健康作息也拯救不了你的身高吧。”
“闭嘴,不许说这种让人生气的话”
。
两名重量级成员离开了欢迎会,将主人公留在大厅,丝毫不顾及人家初来乍到,而且半天之前还是敌对组织成员的身份。
织田作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虽然名义上他是这场欢迎仪式的主角,但他作为被俘虏的杀手还是引起了组织成员普遍的敌视和排斥,宴会开始到现在除了白天遇到的两个孩子来找他说过话,其他人站得离他远远的,不时投来充满了厌恶、挑剔、不满之类负面情绪的目光。
不过乐观来想,他意图刺杀对方首领,失败被抓没有沉海或者送到废物处理厂杀人抛尸就算走运,被举荐成为组织一员还特意为他大张旗鼓举办了欢迎仪式,实在做梦都不敢想象。
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注视,又没有人直接冲上来对他喊打喊杀毕竟黑手党就是这个作风,织田作觉得自己还能接受。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原来改名“横滨安保公司”后,这些法外狂徒就会变得这么乖巧吗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恶犬。
涨姿势了。
事实上,前黑手党成员们根本没有改邪归正,虽然不像港口黑手党那样明确规定“遭到攻击要加倍奉还”,他们也依旧是以牙还牙的狠角色。招安敌对组织成员并非没有前例,但那是在对方展现强大的武力、过人的谋略亦或者无与伦比的才能之后,才会不计前嫌地接纳过来。
可今天这位年纪轻轻的小杀手一样都不具备,却胆大包天地谋算首领的性命,到最后却因为作战参谋开玩笑般的邀请免除死罪,甚至成为他们的一员,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说白了,就是他们不认可织田作的实力,心里也不承认他是真正的同伴,所以才会明目张胆地表露排斥。而没有攻击的原因,一部分是太宰的声望,另一部分就是首领的态度了。
如果不是首领回来听说这件事后,不仅没有反对,还特别命令后勤请来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准备餐点,强势传递了自己对新人的维护,这十几名中高层即便不会出手杀掉象征组织污点的杀手,也不会过来参加这个宴会。顶多顾及作战参谋的面子,会认真找一找推脱的借口。
但现在太宰大人走了。
突然,织田作感觉大厅的氛围变了,如果说之前那些干部们的态度像冷风,现在他们毫不掩饰的恶意聚拢而来,就像将他冻结的寒冰,有几人甚至放下酒杯慢慢向他走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警惕地挺直身体,将手探向外套下的枪。
即便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不想不加抵抗地被人杀掉。
“织田君,首领想要见你。”
大厅凝滞的空气被这句话打破,干部们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拿起酒杯继续交谈。危机解除,织田作惊讶地抬起头,见到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
“首领要见我”他傻乎乎地重复。
“没错。”安吾干脆地回答。
“我这就过去。”织田作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
安吾在前面带路,还是没忍住回头多看了织田作一眼。
织田作敏锐地察觉了他的视线“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是我的着装有哪里不妥”
安吾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毕竟太宰大人除了首领和中原大人,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所以想看看被他特别对待的人有什么不同。”
这是组织成员的共识,哪怕太宰表面上看起来再天真无邪,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没有人敢将他当成普通孩子。
织田作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对同事的喜好确实应该有基本的了解。”
“”安吾说,“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重点难道不是太宰君喜怒无常的性格吗明明是他自己邀请回来的,却连引路人的基本责任都不管,介绍组织情况、引荐同伴上司、安排恰当职务通通没有,任性地将人丢到一边去和中原君决斗,然后以自己伤势过重为由躺到医务室对小姐姐撒娇。还是他看这位年轻的杀手一个人孤零零无所事事的样子太可怜,劳心劳力整理了一份基础攻略派人给他送了过去。
结果晚宴开始太宰君更加过分,全程坐在一边看热闹,觉得没意思了就直接退场,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给在场的人传递了什么信号我不会庇佑这个人,你们想做什么都请便。
安吾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他毕竟出身特殊,所受的教育注定他身上带着强烈的正义感,而且天然对弱者和孩子抱有一股怜悯和爱护的心情,虽然作为卧底应当尽量减少存在感,但少年心性让他目前狠不下心。
他不能责备太宰,也说服不了太宰。因为那也是个心思没有定下来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非常正常,既任性又自我,做事全凭兴趣。可只凭安吾在组织的影响力,不可能将织田作从不怀好意的高层干部的包围下带出来。
但他也没办法对织田作可能遇到的不幸视而不见,因此安吾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将事情报告给首领。
比起不务正业的太宰治,还有努力填补常识的中原中也,深夜仍在工作的一方通行敬业得让下属们落泪。
他听到安吾的报告后,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责怪他拿这些小事打扰自己,只是放下笔按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把新人带过来,”一方通行说,“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了。
“无论太宰大人承诺了你什么,都不要当真,”拐弯抹角的提醒不起作用,安吾只能直白地告诫道,“因为太宰大人很可能只是开个玩笑。如果他对你不感兴趣了,千万不要想着找他兑现承诺,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他还是保持了对干部的尊敬,没有直说太宰性格恶劣,喜欢骗人,但还是点明了太宰对失去兴趣的人相当冷酷无情。
为了增加说服力,安吾将一件亲眼所见的往事说了出来“太宰大人有一条非常喜欢的领带,一连几天从不离身地戴在身上,就算脱掉西装换上和领带完全不搭的运动衣,也不肯摘下来。但那条领带不知怎么弄脏了,太宰大人就直接把领带烧掉,灰烬冲进下水道。”
说完,他看向织田作,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织田作迎着安吾期待的目光,觉得压力很大,他想了想,道“太浪费了。”
“我好像知道太宰大人为什么会你感兴趣了。”安吾说。
“谢谢”
安吾疲惫地摆了摆手,转过身一心一意地带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织田作忽然开口。
“虽然你那么说,但我还是认为太宰不会那样做,”他想了想道,“太宰也没有承诺过什么。他只是个孤独的孩子,引荐我大概是想多一个观察对象吧,毕竟大家都认为我是个怪人。”
安吾无言以对,他不能解释太多,比如太宰今天的做法会给织田作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否则便有造谣干部、挑拨离间的嫌疑,哪怕他说的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确实没想坑织田作,不过他平常算无遗策,安吾就误会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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