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剑法的剑意, 其核心便在“奇”“险”二字, 据闻华山开山祖师创建此剑法之时,其灵感便是从整座华山的险峻中探索而来,因而华山派招式中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意为遇奇更奇, 遇险更险。
然无论先辈所创武学招式如何, 经过近百年的传承, 加上门派武学的核心武学向来是口授相传, 若是下面的弟子资质与悟性不及, 那么于中途丢失学派招式, 或是精要心法便是常有之事, 因而传承至今, 华山派的剑法招式已只余下一十二式了。
但即便只剩下这一十二式,却也让华山派在十多年前的重创后仍能在江湖中屹立多年, 从中就可知华山剑法的精绝,决不是寻常武功可以比拟的。
然而,面对田伯光这又快又猛的单刀,珊瑚之前使的,却不是传统的华山剑法。
她的剑轻柔灵动, 剑锋仿若软柔无力, 但在田伯光毫无间隙的刀光下, 她手中的剑却将自身护得滴水不漏, 时而矫捷, 时而轻挑, 剑法轻灵有余,剑势十足,正是她母亲宁中则亲传的淑女剑法,相较于华山剑法的剑走偏锋,淑女剑法偏重防守,用此剑法来先一步试探敌方身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然珊瑚知道,方才的比试只不过是他们二人相互间的初步试探,她没出全力,田伯光也必然不会出十分的力,在江湖上,若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会出尽底牌,因为每一个底牌都是胜负的关键,也是保住自身性命的保障。
初次交锋,田伯光与珊瑚两人都对各自的武学功力有了些把握,但这还远远不够
郊外。
月黑风高。
听到珊瑚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田伯光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子还当你是官家哪位高手,不想竟是华山门下华山剑法,哼,除了那岳老头老子还能看上个两眼,其他的,非我敌手,小子,你这次怕是要栽了”他的语气又是自得又是轻蔑,一副完全不将整个华山派放在眼中的模样。
然而听到这般辱及师门的话,珊瑚的脸上却是眉头都不动一下,倒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她知道,在与人对敌之时,最忌讳的便是急躁动怒。
比武,比武,比的既是武学精要,也是心志计谋。
右手利落的挽了个剑花,珊瑚悠然开口反击道“是不是敌手,还需比过才成,现在大话说多了,到时若是输了有人怕是要哭鼻子了”说着,嘴角也挂起了冷笑。
一听这明显贬低人的话,田伯光果然暴怒,提刀便上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若是输给你这么个小白脸,脖子上的脑袋送给你当球踢”
话落,比方才更急更快的一刀拦腰往珊瑚腰上砍去,势要其一刀毙命。
见状,珊瑚便知是要拼硬功夫的时候了,眼神一凛,这才使出了华山剑法。
脚下轻转,身一低,恰好躲过了这拦腰一刀的同时,珊瑚抬手便是一招“白云出岫”,这本是一招起剑势,然用于此处,自下而上剑锋恰好刺向了上方的田伯光,一撩一刺,直逼得田伯光不得不迅速后退,珊瑚这才顺势起身,同时再出一招“白虹贯日”,提剑再次骤然刺出,招式连贯,速度奇快。
“刺啦”一声,这回被刺破衣服的换成了田伯光。
不等他有所反应,珊瑚的第三剑再次逼至他眼前,田伯光面上一凛,双手护刀档在身前。
“当”
这是剑尖刺上刀面的声音。
接着“嗞”的一下,尖锐沿着刀面错开,滑下了深深的一痕。
见此,田伯光眼中晦暗不明,手上的刀却一刻不停,手腕用力一转,便猛的将珊瑚的剑身摆脱了开来,刀身滑过地上,带起一阵疾风,同时也削出了一道长长的深坎。
交手间,珊瑚手上剑光如银蛇飞舞,时而以气御剑,经气雄浑的刺向田伯光,时而全凭剑势拆招,剑走偏锋的将华山十二路剑式灵活运用,将刚猛的刀锋一一挑了开去,灵动而又不失苍劲,剑气飞虹,甚至直接刺破了夜晚的寒气,带起的寒光被空中银色的月光一映,发出一道道缥缈的银光。
艳煞旁人。
而田伯光也不甘示弱,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威,闪着青光的利刃对着珊瑚的头便是一刀劈下,等珊瑚一侧身作势躲将开来时,田伯光握着刀柄的手腕迅速一转,生猛的止住了刀势后,扭头便斜对着又是一刀砍下,速度又急又快,几能砍断风声。
珊瑚险险避开这一刀,那如镜般的刀身便冷气森森的擦着珊瑚的耳侧落到身后,接着只听得一旁“嚓”的一声,身侧腿粗的一棵松树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
然等两人再过两招,那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轻柔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平的展露出了岁月的年轮,也带起了更深更沉的扬土飞尘
一时间,旗鼓相当,而两人手下的功夫也使得愈发的狠了。
周围的树枝飞石纷纷飞转而出,刀光剑势更是如影相随,绵绵不绝。
正当珊瑚凝神应对,专注拆解对方刀上的招式时,随着对方一个猛的提刀转身动作,霎时间,一团白雾骤然朝她扑面而来,因着太过突然,而珊瑚也没料到对方竟会这般出其不意,且手段实在下作,即使她迅速的屏住气息,却仍是在最初难以避免的吸入了不少粉末。
“咳咳你”
伴着一声惊怒,珊瑚身子顿时一软,将将趴倒之时,手上的剑猛的朝地上一立,勉强撑起了上身。
“下作”珊瑚抬头怒目而视。
眼见着珊瑚强撑着身子,却仍摇摇晃晃的模样,田伯光将手上的刀一收,面上一脸得意,慢慢踱着步子走近珊瑚身前,边走边洋洋笑道“啊哈,小子,中招了吧我田伯光本便是个恶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结果能赢,便是用些小手段又如何这叫兵不厌诈”
眼见着珊瑚满脸怒色更重,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又大又圆,面色涨得绯红,田伯光只觉心下畅快之余,却觉这小白脸的眼睛太过艳丽了些,在其眼波流转间,眼角甚至带出了一抹绯红极是勾人。
一愣神,他心下一动,视线悠悠然的本能转到了眼前人的脖下却只能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颈口和那平坦的胸前。
但他仍不死心,他极好女色,也因此,对女人,特别是对好看的女人有种特别的直觉,再见对方现下全身无力的模样,犹如他砧板上的鱼肉般田伯光嘴角带出一抹深深的邪笑,脚下却朝珊瑚愈发迈近了。
许是田伯光的目光太过火辣,珊瑚很快察觉了几分,对着越走越近的人,她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可惜因着身体所限,即使她自觉很是大声,但实际发出的却是有气无力的语态,而听到这柔柔的声音,田伯光眼中的精光闪得更亮了“做什么”
“你现下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肥肉,我要对你做些什么,不是很自然的事吗不过具体要做些什么你说呢”话落,他已站到了珊瑚身前。
而半跪着的珊瑚也同时抬头看清了他的面色,见到那双满含恶意的眼睛,珊瑚反倒冷静下来了,没再怒目而视,只神色依旧很冷,对着跃跃欲试的田伯光便寒声道
“我劝你,乘早打消了你脑中的念头”
“哦”听到这话后,田伯光脸上的兴味反而愈发的浓了,他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待会又要做些什么”
迎着田伯光的淫光,珊瑚一脸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下流”
“啊哈”听到珊瑚的骂声,田伯光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喜色,他笑容满面的道,“你这便是自己承认了姑娘”
这回不待珊瑚再开口否认,田伯光已自顾说道“我说呢华山派岳老头何时收了这么个大徒弟,我在江湖上竟没闻见半点风声,不想竟是哈哈哈,当初大小姐成为华山派岳掌门首徒之事,田某在江湖上也是有所耳闻,据闻您武学天赋极高,更被人称比之其父青出于蓝,现下田某在此得遇华山派大小姐亲临真是失敬失敬不过,田某之前不过是在开封留了两夜,竟就能被岳大小姐一路追踪至此地,如此不依不饶的怕不是感同身受了”
如此污言秽语,珊瑚面色更寒“呸无耻淫贼你于开封连淫两位无辜少女,致其自杀身亡,其中一户更是家中独女,遭逢此难,只可怜家中垂垂老矣的父母,且你无辜少女,本便为江湖不耻,如此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然而珊瑚的脸色越难看,田伯光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的张扬,眼中除了惊奇便是满满的恶意,他笑吟吟的道,“岳大小姐初初下山,便与田某人这般巧遇,实在有缘,不若乘着这幽幽月色,让我们成全了这有缘有份的好姻缘”
说着,田伯光弯下身子,一把就将珊瑚持剑的手抓了起来。
“咣当”一声,是长剑落地的声音。
面对一脸愤恨却强撑着不做声示弱的珊瑚,田伯光一点没掩饰心中的狂妄之色,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华山派岳老头的千金,岳大小姐,不想,你竟也有栽到我田伯光这般小小人物的身上,若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不知是何”
笑声戛然而止
他话里的余韵还留在空气中,然而
“滴答”一道温热落在了珊瑚的脸上。
同样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田伯光本能的伸手一摸,却只摸了一手粘糊糊的滚烫
“我这是”
话未说完,他只觉喉咙越发痛了起来,手上一松,本是随身带着的大刀顿时倒下,而他却毫不在意,只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无论他裹得多紧,他手上的热液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同一湾开闸的洪水般
田伯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身子越来越冷,脑子也越发昏沉,而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对面那张肌肤胜雪的芙蓉面,嘴角带的是一抹诡秘的笑意。
牡丹花下
最后一刻,田伯光只想到了这一词,最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直到田伯光的身子不再抖动,一直强撑着的珊瑚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咣当”一声,手上的匕首便再也握不住,但她仍想强打起精神。
荒郊野外的躺在一具尸体旁,她可不想明早醒来发现自己的头被野兽叼走了。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目前的状态。
看来没有办法了。
在彻底晕过去前,珊瑚呼叫了666“解毒散就省着点用了,你只要在我昏睡期间,把所有附近的生物都驱赶离开就行了,听到了吗”
好抠
这般想着的666面上却是很快应道是都听主人的,主人只管放心便是
话落,珊瑚“啪”的一声,一骨碌倒了地。
见状,尽职尽责的666立马放出排异性超声波,默默将方圆百里的野兽和人都驱赶了出去,然后
伴着一道明显的脚步声,一道黑影来到了现场。
666难道是它用的道具过期了吗
它赶紧再选了款最新生产的新品,再次放出,结果
仍然毫无变化。
那人依旧牢牢站在原地,对着地上的两人凝神静看。
666抓狂了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主人快醒醒哪这里有坏银
不等666将珊瑚召唤醒来,来人已伸手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然后,很是自然的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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