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走在路上, 低头敛眉, 底下的眼珠却转了又转, 直等到与前方带路的护卫绕过一道门口处,他脚下方才一转,顺势一挡, 便将人拦在了拐角处,不等对方反应,手下已将一块东西递了过去。
护卫眼神一闪,眉头微微皱起, 面上一派正经的同时,手上却是熟练的掂了掂,才道“杨管事这是做什么”声音很轻, 刚好仅能让两人听见。
见对方没有拒绝, 杨莲亭便知有戏, 心下一松的同时,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弯着身子谄媚道“不敢不敢,大哥直呼小弟名姓便是,且这不过小小心意,这般劳烦大哥来给小弟带路,小弟请大哥喝口茶水钱也是应当, 还请大哥务必笑纳。”
话落, 又一个硬疙瘩递了过去。
护卫挑了挑眉, 也没拒绝, 只哼笑一声,问道“那现在这个又是什么呢”
“这”仿佛迟疑了会,眼见护卫脸上渐渐露出些许不耐,杨莲亭这才开口道,“这不是小弟之前刚被教主训斥过,想着是自己不大懂教主门下规矩的缘故,便想同老哥您讨讨经,面见教主可是有什么忌讳”
听到这话,护卫一脸了然,却不急着回答,只似笑非笑的盯着杨莲亭看了会。
见此,杨莲亭心下暗骂对方贪心不足的同时,手下却不敢含糊,一连掏出三个银锭子,亲自放到了对方的手心,面上更显谦卑了,他道“还请大哥多多指教。”
这下,护卫脸上笑意便深了,顺手将东西放进怀里,面上却一脸得意,道“算你小子有眼力,这黑木崖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刘三可是教主身边的老人了,从教主还是香主我便跟着他了,若你问别的我不一定能答上,但要说教主的性情,那可就巴拉巴拉。”
一阵吹嘘后,杨莲亭这才听到点得用的东西却也聊胜于无。
而后,这人便没再理会脸色发青的杨莲亭,自顾先行往前走去,此时,杨莲亭也明白自己是被刷了,心下却道也是他想当然了,对方能安生在东方教主身边喜欢这么些年,若真是个没心眼的,怕这位置也早让人给占了。
这般想着,杨莲亭心下对此行却是更为谨慎了,接下来的路上也没再提其他,只埋头跟在这人后头,脚步匆匆。
又穿过几道走廊、小道,再进了一处院子,眼见着前方的人在一处书房门口站定了,跟在他身后的杨莲亭也赶紧停下脚步。
护卫在与守着门口的两人交示意过后,便站在门口处,往屋内喊道“禀教主,杨管事带来了,听候教主吩咐。”声音不高,恰好能让里面的人听见,却又不会令人觉得吵嚷。
过了会,里面才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进来。”
“是。”迅速应声后,护卫扭头朝身旁的杨莲亭示意了下,道,“杨管事,进去吧,教主在里面等你。”里面只说了“进来”两字便表明教主无意让其他人也进去,这点他自然能听得出来。
听得这话,杨莲亭先是点头与对方示意了下,这才抬脚进去。
低着头恭着身子,脚下轻迈的同时,杨莲亭全程不敢直视前方,但他的耳朵却是直直竖起,一直等站在大堂中央,眼角瞄到前方的人影,他这才止了步,膝盖下一弯,整个人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声喊道“属下杨莲亭拜见教主,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说完,脑袋瓜子直接触到了地面上,阵阵清凉从额上传来但他仍跪得规规矩矩,安安静静,一副很是忠诚老实的模样。
然而
过了许久,上面却迟迟没有动静,将头埋在地上,杨莲亭只能在耳边偶尔听到一两道“沙沙”的翻页声,上面的人没有发话,他便也不敢起身,只能继续保持身形,以额触地的跪趴着。
最终,就在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几欲倒地之时,上面终于有了动静。
“杨莲亭”
听到头顶这道冷冷的声音,杨莲亭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应道“是,属下在。”
“你是哪里人士,入教多久了”
虽觉这问题很是莫名,杨莲亭心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小心回道“回教主,属下原籍是在西北,只是属下的父亲早年间便早早入了我日月神教,因此,属下可以说是自小在黑木崖上长大,只是之前属下与父亲一直被任老贼压迫,有志难伸,直到教主您上位,属下方有今日,教主于我而言,便犹如再生父母,恩同再造,为此,属下唯有一颗赤诚的心真诚奉,上以报答教主大恩属下对教主的心,可谓日月可鉴。”最后,他仍是习惯性的恭维了下头顶的人,只盼着给人留下好印象,也好抵消之前在洛阳时犯的错误。
“是吗”对于杨莲亭夸张的表演,东方不败完全不为所动,毕竟这种话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都不是第一次听了,他只是有些兴味又欣赏了会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才缓声说道,“你既这般忠心,现下有一事,便交托你来办吧”
杨莲亭心下一沉,脸上却是一副惊喜模样,很是开心的道“教主只管吩咐便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东方不败眼睛端起旁边的茶盏,轻描淡写的道了句,“我只是,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话落,杨莲亭只觉脖子一凉,身子骤然一软,直接瘫了下来。
一股热流从他下腹而出,却也让杨莲亭反应过来自己没死。
抖着手摸了摸脖子,杨莲亭迅速趴回地上,连连磕头道“谢谢教主手下留情,若是属下之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因而冒犯了教主,还请教主看在属下多年忠心且是无心的份上,饶属下这一次吧,今后属下再不敢犯”这回,他磕头的动作越发狠了,不过两下额上便见了红。
“彭彭彭彭彭”
一直等他磕了几十个响头后,东方不败这才摆了摆手,道,“罢了不过一玩笑耳,杨管事也实在太过认真了些呵”
杨莲亭不敢说其他,只沉默的又磕了个响头,方才抖着声音道“谢谢教主荣恩。”顿了顿,又接了句,“能如此博教主一笑,属下这般也是值了。”
“哦”听到这话,东方不败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嘴角一勾,眼中的眸色却是越发沉了还真是个能忍的。
一直等杨莲亭身子没再颤抖了,东方不败才说出此行的目的“青龙堂堂主日前在黑木崖下捉到了一个小贼,想来,这消息你已是知晓。”
“是不过属也只听了一耳朵,也不是故意要听”
“不必解释。”东方不败迅速打断道,“你们两人的眉眼官司我便不参与了,只是你既提醒了青龙堂堂主,想来也是猜到了这小贼的身份,那么想必没有人能比你更清楚,我准备将这小贼送与何人面前了吧”
杨莲亭脸上一个迟疑,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眼前方,却恰好与人对视了个正着,脸上一慌,迅速低下头,杨莲亭很是坚定的道“属下明白,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拖,将人送到岳姑娘身后,一定表明这所有事都是属下一人所为,教主您也是后来方才知晓的。”
听到这,东方不败表示肯定的一颔首,道“既如此,便下去办事吧”
“是,属下遵命”说罢,杨莲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门,更是顾不得招呼门口的其他三人,脚下抹油般的跑了出去,直到出了院子,他才放慢了步子,回了神。
扶着走廊里的一根柱子慢慢坐下,杨莲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鲜血与冷汗交织的脸,再看看身下裹了一身的灰土,心下一片心有余悸。
想起方才那萦绕在自己身上的杀气,杨莲亭不傻,自然明白那不只是一句玩笑,教主是真的有意杀他,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便只是因为他泄露了那位岳姑娘的消息,可是教主当初将人带回来之时,也没下封口令,这也是他敢同人说起这事的原因,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掳老虎须啊。
还是说教主是故意的可又为何是他呢
这般想着,他却不敢去与任何人求证,只能默默咽下满腔的疑问,着手考虑之后的事这次,他不能再犯错了。
想罢,杨莲亭深吸一口气,起身便往来路走去。
晚上。
正准备用晚膳之时,珊瑚便是在及其猝不及防之下,见到了某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几乎是在见到对方的瞬间,一股想将人直接塞回娘胎的冲动贯穿了她的全身。
而后,身旁与他同桌的某人还很是装模作样的诧异道“哦你便是瑚儿的小师弟呀”
回应他的是令狐冲瞬间扬起的傻白甜笑容,跟着还冲着珊瑚两人的方向亮起一口的大白牙,道“对啊我便是大师姐的师弟,不过,你是谁呀”
“我”某人低头一笑,很是“委婉”的道了句,“若不嫌弃你也可称我一声姐夫”
令狐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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