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晴朗静谧。
没有逼人的热气,也没有刺目的阳光,华山内院的一间厢房内,空气中似乎还弥留着昨夜的温存,舒缓幽静
窗外,有风徐徐而来,间歇般的并不张扬, 只轻轻掀起了纱帘的一角,偷偷钻进了房,入了帐,随后
“刷”的一下, 一双黑眸瞬间睁开, 眼中星光闪烁。
眨了几下眼睛,仍有些回不过神来的珊瑚愣愣望着头顶熟悉的床架子她躺着看了十多年了的,熟悉的纱帐这还是前几日里母亲宁中则给她换上的,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唯一令她觉得不同的唯有那一抹残留在鼻尖的陌生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凉凉的苦味,好似一杯香茶般的味道。
本能的抿了抿嘴, 当察觉到舌尖上那真实残留的异味后,珊瑚整个人突的一僵迟来的记忆犹如瞬间而来的潮水般涌将上来, 意识也慢慢回笼
“”
“啪”的一声, 珊瑚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一道低婉的呻吟从口中而出“酒色误人哪”
接着,珊瑚像是刚反应过来,身子一动,伸手便往身旁一探却意料之外的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瞬间扭过头,当她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珊瑚眉心微蹙,心下悄悄松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却又不由带了些复杂。
他便这般走了吗
完全没有感应到附近有人声,珊瑚确信对方真离开了后,面上神色不变,只慢慢敛下了眉,垂了眼,随后当她直观感受到了浑身的酸胀与不适时,仍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最后一字一顿的吐了句“真是混蛋”
同一时间,脑中一道熟悉的电子音也一道响起没错,真是流氓
珊瑚“”很好,昨晚醉得都忘记关人小黑屋了。
没有感应到珊瑚此时的心声,666还在那为珊瑚愤愤不平道“主人,我本以为目标人物这么些年为你保驾护航,定是对你用情至深了,想不到这才一夜,东方不败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功体才来睡主人
滴
珊瑚面无表情的撤了某只的在线连接,脸上却犹是难免带了丝青色。
但很快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珊瑚突然嘴角一勾,眼神一闪,一抹自信瞬间划过,随后
有些逃避般的又继续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门外日上三竿,顶着母亲不懈的敲门声,珊瑚这才长叹一声,扶着腰起了床。
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这个盟主做决定呢
同一时间。
华山脚的一间客栈内。
东方不败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却摊在了桌面上,由着一旁的另一人细细把脉。
把脉的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与身形完全不符的大脑袋摇摇欲坠的顶在粗短的脖子上,再配上他嘴上的那一撇鼠须,整个人摇头晃脑的,形象十分的滑稽可笑,仿佛一个跳梁小丑般,但那一双微微泛着精光小眼睛,却显露出了这人的不简单。
手上把着脉,直到一声沉吟后,矮胖男人这才收回了手,从方才起便皱起的眉头却不曾落下,面上也流露出了满满的疑惑不解,嘴上却是不由自主的自语了句“奇怪啊”
睁开眼,东方不败没有理会旁边人热切的目光,随手便端起手边的一杯热茶,掀盖撩了撩茶叶,悠然问道“如何”
“很好。”矮胖男人虽仍面带疑色,却是果断回道“相较于属下数日前的紊乱,教主此时的脉象已是稳固非常,真气运行也十分的路畅,毫无之前的凝滞与阻塞,特别是丹田里的那股难消的之气,仿佛在瞬息间消失无踪了般,再探不出其踪影所在,教主现在的身子很是康健。”
“是吗”东方不败意味不明的道了句,接着,便低头就了一口茶水,面上犹是一脸平静,“意思是说,从今往后,我再不用服药或是如何,已是彻底的恢复了,是吗平一指”
“回教主,正是”迎着东方不败清冷的目光,矮胖男人,或者说平一指面上是一派肃然,他道,“教主此时的身体状态,只怕比常人要好上百倍有余,想来教主此时的功力,应也是有了很大的突破吧。”
听到这话,东方不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回道“确实”仿佛不过一夜之间,桎梏他许久的真气瞬间流遍全身,功体更是连跨三层,几乎已是练到了葵花宝典的最顶层,想到多年夙愿终于得偿,东方不败却没觉出多少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事情终于落了地的怅然,这种感觉仿佛还比不上昨夜
想到昨晚,他的心口突然一热,眼神也在瞬间暗沉了下来,心神也随之飘出了窗外。
也不知她现在是否醒来,现下又是何光景
对面。
因不敢直视对方,平一指低着头,犹是不知的继续滔滔不绝道“那便是了,教主之前被功体所限,心火难泄,真气受阻,若不是我用金针强行巴拉巴拉”
“教主”
一愣之后,东方不败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扭头对着一脸疑问的平一指,一脸自然的应道“何事”
平一指“”
“嗯”
听到这意味不明的一声,平一指顿觉头皮突的一紧,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丝紧张,只被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色遮掩住了,他带着小心的躬身道“属下斗胆,想请教教主是服用了何种灵丹妙药,又或是用了什么功法,方才痊愈”
话语刚落,迎面便是一道冷冷的声音“平一指。”
“属下在。”平一指双手抱拳,头埋得愈发低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可明白”
察觉到这话里满满的警告之色后,平一指顿时心下一寒,身子一颤,两颊的肉也不由抖了抖,他勉强定下身形,却犹不知冷汗早已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应声道“是,是属下越矩了。”说完,膝下一弯,人已跪伏了下去,以额触地,“属下失言,还望教主恕罪。”
“罢了。”东方不败摆了下手,道,“这几年,也是劳烦你照料了”
不等他说完,平一指已迅速接话道“教主严重了,能为教主诊治,是属下之幸,且教主此处能顺利康复,功劳也全不在属下,又何来劳烦二字,教主多誉了。”
“起来吧。”
“谢教主”平一指起身后,见东方不败迟迟没有说话,神色仍是有些恍然,再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方向,他心下突的一动,很是自觉的道,“教主,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先行告退 。”
过了许久,平一指才听得对方张了口“嗯,退下吧”
“属下告退”
说罢,平一指先是后退两步,接着便迅速转身离去,而在彻底跨过门槛之前,身子依旧维持着躬身的状态,直到出了房门,他的脸上方才露出了一丝轻松。
房内。
随着平一指的离去,空荡荡的房里,便再次只剩下了东方不败一人。
静悄悄的,他继续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面上则是一脸的沉思。
按理,他留在华山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功体恢复的他应该即刻带着人马赶回黑木崖,继续很早之前便预备好的行动布置,经过这么多年有意无意的隐退,日月神教几乎已经底躲开了江湖上所有人的视线,但却又不会让人忘了他们,他已将整个日月神教完全的掩盖在黑暗之下,仿佛无声又无息,却又牢牢掌控着江湖上的各项动态,
这便犹如深植入地底的根系般,无论地面上的形势如何,他们都能探听得一清二楚,并根据具体的情形,而在地底慢慢拓展着广阔的空间,日月神教也将发展得愈发的深远。
这是他一早便计划好了的,甚至便在昨天,他还曾计划着山上那人在江湖上的退场,他从不准备杀她,但他若想一统武林,那人必然是他最大的阻碍。
而就在昨夜,他最大的顾虑也消失了,他再不用受功体所限,也不用顾及那人的想法,以他如今的功力,他相信,在江湖上,他已再无敌手。
其实在半夜,他便已知道自己的功体彻底恢复了,不然也不会连夜下山,至于说今天特意召来杀人名医平一指来探脉,除开是为了以防万一的确认,更多的,却是强行将自己留下的借口巴了,他不想就这般无息的离去。
在昨夜,面对失去了价值的“劲敌”,他本有大把的机会动手,只需直接废了她的武功,又或是挑动她的内息,造成一种练功走火入魔的迹象,那么,这个刚刚稳当了几年的江湖必将再起风波,到那时,便是他日月神教重出江湖之际,这时的他们,早已羽翼丰满,经过这么些年的暗下经营,他自信,他们必将一举统一武林。
但就差这临门一脚之际,他少有的迟疑了,甚至,便在方才,他还吩咐了下面的人给自己准备些药材补品,为的却是想再上去见那人一面,不,或许他可以再留久一些,再多见个几面。
想着,想着,一丝情不自禁的笑意瞬间爬上了东方不败的脸,眼中是一派不自知的情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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