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公交车上，楚弄影、云破和蓝精灵如往常一样回家, 他们身后却多了个甩不掉小尾巴。楚弄影指了指红毛, 开口道“我先恭贺你喜提小弟, 但他要一直跟着吗”

    焚狼没钱交罚款，却有钱坐公交, 他还真如狗皮膏药般贴上云破，亦步亦趋地跟着。现在想来，原著中云破和焚狼同样是不打不相识，后来焚狼靠着不要脸地硬贴，终于奠定自己忠实小弟位置。毕竟长大后云破不擅跟人相处, 似乎只有配角狂贴一条路。

    楚弄影作为原著读者，道理她都懂，可真有个跟屁虫, 感觉好奇怪

    云破看出她不适应, 他同样觉得焚狼跟着不是回事, 干脆平静道“你不要跟着我了, 那笔钱也不用还。”

    “那怎么行”

    楚弄影和焚狼这回是异口同声地反驳, 焚狼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颇有义气道“钱肯定要还, 我是尊敬你气度, 才会认你做老大”

    楚弄影啧啧道“怎么没见你尊敬一下我啊说不定罚款里还有我一半”

    焚狼歇斯底里道“没有肯定没有”

    楚弄影“你怎么知道没有傲天, 我们现在马上进行财产分割, 你说清楚罚款钱出自哪个部分”

    云破“”这又不是离婚诉讼, 他怎么财产分割

    因为楚弄影花钱大手大脚, 而且作为武道选手没法下注，所以她把自己不少资金交给云破，让他代为管理和投资。云破在钱上向来不会斤斤计较，偶尔还会将赌资收入多算些给她，久而久之就彻底混在一起，变成一堆乱账。

    楚弄影如今就是交钱、要钱、花钱，完全把云破当存取款一体机，她其实也记不清自己存入多少，反正每次都能提出来。

    蓝精灵淡淡道格格巫，我建议你不要分割，按照我计算，本月你很可能早就超支。

    虽然云破偶尔会对她花销吐槽两句，但基本没有拒绝过她提款，估计还暗中进行补贴。楚弄影闻言一愣，她确实对自己财务状况稀里糊涂，只重视开源部分，毫无节流意识。

    焚狼眼见两人要认真算账，生怕听到钱出自楚弄影，以后就要被她摆布。他吓得慌忙下车，匆匆丢下一句“老大，下回再来找你”

    楚弄影和云破看着红毛风风火火地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视野里。他们摆脱小尾巴，终于恢复往日回家平静，踏上城中村归途。

    城中村内，熟悉破旧小楼映入眼帘，小卖部李叔瞧见两人，还率先打起招呼“小影，不错啊，真拿第一啦。”

    李叔向来关注武道比赛，他提出一大瓶果汁，将其放到柜台上，红光满面地庆贺道“拿去吧，小冠军”

    楚弄影倒也没客气，她高兴地笑纳贺礼，将其递给云破，客气地应道“谢谢叔”

    李叔挠了挠头，又看看两个小孩，他小声地问道“你们最近不会搬走吧”

    云破抱着果汁瓶，闻言面色一愣，他随即反应过来，李叔对两人收入有预测，难怪会产生此等顾虑。云破前不久跟李叔核账时，就觉得对方有点闪烁其词、模糊打探，想来是害怕傲天公司生意断掉。

    楚弄影伸出手指，她做出点钞动作，笑嘻嘻道“怎么会您不也住在这儿好多年”

    店主李叔看懂她暗示，明白对方不会放弃生意，瞬间将心放回肚子里。他感慨道“没错，别看这里破了点，但可是藏龙卧虎我是住习惯了，舍不得这些人”

    小龙傲天心想，李叔应该是舍不得小卖部生意，毕竟在其他地方搞垄断可不容易。

    城中村内鱼龙混杂，算是城市里贫民窟，然而又有着内部稳定秩序。楚弄影倒是认可李叔藏龙卧虎论，没见云莱就悄悄藏身此处，原因之一就是城中村隐蔽性。

    楚弄影和云破可以自由地在外跑来跑去，小孩成长起来本就每年都变样，但云莱相貌着实太有辨识度，所以她几乎不会踏出房门。云破是在城中村出生，就没有此等担忧，周围人对他存在习以为常，外人也不认识他。

    楚弄影和云破挥别小卖部李叔，便迫不及待地回家吃饭。家中，云莱早就备好满桌饭菜，还难得地摆上一条蒸鱼。云破好奇道“妈妈，这是哪来”

    家里食材基本是小孩们外出采购，楚弄影最近忙于备赛，云破记得自己没有买过鱼。

    云莱温和地笑笑“有个小男孩送来，他自称泡泡，说是一条给你，一条给小影。”

    格格巫，你们还真是打下坚实群众基础

    楚弄影若有所思，反省道“客户们居然先想到送礼，我们公司可是落于人后，也该准备些年货礼品才对。”

    云破眨眨眼“你要准备什么”

    楚弄影立刻摆出成年人官僚态度，淡定地踢皮球“哪有总经理亲自筹备年货这项工作就安排给你，记得把单子给我过目。”

    云破“”自己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就不该开口惹事要活儿。

    蓝精灵替云破打抱不平，吐槽道明明说好是副总，怎么还把世界核心当做公司行政

    杠精觉得自己合情合理，毕竟他们还是刚起步小公司，就要搞出小公司态度。员工职级听上去都格外响亮，但做事情一个赛一个琐碎，这就是小公司典型特征。

    云莱听到儿子惨遭欺压，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规劝，细声软语道“破儿，你以前也没还过礼，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云破以前跟城中村里人互相抵触，近来他们关系逐渐和解，但他仍不擅长与别人打交道。他只能跟楚弄影闲谈交心，对其他人都保持着疏离保守态度，更没有送过礼。

    云莱似乎期盼着云破能踏出一步，不过他总是默默地回避，这次算是躲不过。

    云破无奈地应道“好吧。”他还要想一想该送什么才行。

    楚弄影满意地分配完工作，便等来饭桌上最期待环节，那就是云莱故事会。她和云破终于可以得知云莱过去，听她讲眼睛秘密。

    两个小孩热切地注视着云莱，像是被吊足胃口。云莱犹豫片刻，轻声揭晓自己秘密，笑道“其实我眼睛里藏着两件珍宝，为了避免它们逃走，我不能随便睁开眼睛。”

    楚弄影、云破“”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得到如此梦幻童话答案，他们静静地等待下文，然而云莱却不再描述。云破试探道“妈妈，然后呢”

    云莱笑道“你们只问我眼睛变成这样原因，还有什么然后”

    事已至此，楚弄影觉得自己被糊弄，难怪对方当时答应得如此痛快。她当即不答应，振振有词道“漂亮姐姐，你不能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哄骗。”

    她作为成年人，许久没听到如此离谱回答，义愤填膺地提出抗议。

    云莱柔声反问“可你们不就是小孩子”潜台词是，小孩子都会被糊弄。

    楚弄影“那你起码把我们当六七岁小孩骗，这种三四岁哄骗方式不行”

    云破“”等等，重点难道不是别骗人怎么她纠结点在于哄骗级别

    云莱本害怕孩子们难以理解，所以不愿透露太多，然而小杠精提出意见，她只能无可奈何地解释“因为我曾经亲眼目睹过虚空神境，有幸从中获得顿悟，所以没法再睁开眼睛”

    楚弄影听到虚空神境大为震撼，那是异能者成神前考验，难道云莱有那么强

    云破通读异能书籍，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疑惑道“虚空神境是什么”

    云莱“那是十级异能者才能进入破碎时空，在那里世界意识混沌不安，人本我随时会被吞没，周围充斥着次神和堕神碎片意志。如果谁能够踏过虚空神境，此人就能借此封神，拥有属于自己名字。”

    这些知识不会在普通书籍中传播，只有古老家族和顶尖高人有所了解。当然，小说读者都知道，楚弄影也不例外。

    云破有些茫然地听着，楚弄影则小心翼翼地试探“漂亮姐姐，你是次神级异能者吗”

    次神就是还未封神异能者，然而他们已经具备踏入虚空神境能力。如果云莱拥有如此出众实力，她或许可以向对方请教回家事情

    云莱苦笑着摇头“我并没有如此高境界，只是在机缘下窥得神境，也为此付出代价，神境力量依然残留在我身上”

    楚弄影和云破闻言一愣，云莱常年身体不佳、屡屡咳嗽，才会让两人最初认为她弱不禁风。如果她病痛来自虚空神境，所有疑惑便迎刃而解。即使是实力出众异能者，只要没有封神，都会被神境力量反噬。

    云破以前还觉得能治好母亲，此时他却面露担忧“妈妈”

    云莱温柔地安慰“破儿，你不用担心，当我看到神境那一刻，便觉得此生无憾。人一生就是不断在告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云莱声音柔软坚定，却让尚且年幼云破更感惶恐，他总有一种要从指间失去什么错觉。

    母子俩气氛瞬间有点感伤，楚弄影沉默几秒，突然鼓励道“漂亮姐姐，不然你再加把劲，冲击一下成神呢”

    “既然你看到神境感到此生无憾，为什么不尝试故地重游那肯定别有一番滋味”楚弄影循循善诱道，“如果漂亮姐姐能够成神，以后我和云破出去就有靠山，可以惹事生咳咳，行侠仗义。”

    云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杠精啃老言论“”

    蓝精灵吐槽格格巫，自己没法成神，就逼着云莱成神，你真绝了

    “好，我会努力。”云莱忍不住笑着感慨，“小影真是生机勃勃。”

    云莱故事会圆满结束，三人一球又恢复温馨融洽氛围，楚弄影也总算吃到正常食物。

    第二天，楚弄影难得没去武道场，而是陪同云破前往图书馆。云破为准备客户礼物，号称要查些别资料，两人便分道扬镳。楚弄影直奔珍籍馆，现在她觉醒异能，总算可以进入此地。果不其然，神官没有再阻拦她，甚至礼貌地对她笑笑。

    珍籍馆内摆满胡桃木书架，架子上陈列全是记载着招式古籍。韩煜密萝网和粹木术作为基础招式，都能在此处翻阅查看。

    楚弄影兴冲冲地寻找雷系异能招式，却没有看到相关书架，不由面露疑惑。她干脆询问神官“请问雷系在哪里”

    神官将她引导至火系异能书架旁，她最后在不起眼角落里，发现寥寥无几雷系珍籍。神官解释道“因为雷系异能本就稀少，所以我们馆藏也不多。”

    “好，谢谢。”楚弄影只得取下为数不多珍籍，开始翻阅起来。云莱说会教她和云破异能招式，但她还是想来看看。

    你肯定找不到有用，雷系异能者实在太少。

    招式都是前辈异能者发明创造出来，常见五行属性由于人数众多，衍生招式自然也多。雷系异能者数量稀少，其中能创造招式人就更少。

    楚弄影选了本引雷术，她偷偷摸摸地左右看看，掏出小苹果将书页内容拍下来。她以前来图书馆就后悔没带相机，这次索性将能找到雷系招式全都录入，准备拿回去慢慢研究。

    楚弄影收录完招式，便前去跟云破会合。云破刚刚转岗行政工作，正颇为认真地准备客户礼物，他寻求起意见“你觉得我量产一批小苹果送他们好吗”

    楚弄影惊道“这么奢侈吗我还说就送点水果月饼”如果是现实中公司年会，也很少上来就送台苹果

    云破“我可以制作低配版，不需要那么多材料。”他只要减少花里胡哨娱乐功能，就能大幅降低小苹果造价。

    楚弄影觉得小龙傲天概念很新潮，现在都会搞普通苹果和苹果ro。既然他觉得制作不费劲，那她也没有拒绝理由。城中村销售团队要是人人都有小苹果，以后交流配货还挺方便，实用性很强。

    云破见她同意，他秉承着高效执行理念，很快赶制出一批小苹果回馈客户。然而，两人本意是还礼，却忽略自身团队强势属性销售。

    没过两天，泡泡就兴高采烈地冲到两人住处，热切地问道“你们还有那种小苹果吗”

    “怎么了”云破面露不解。

    泡泡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把我卖掉了，就想问问还有没有”

    “当然，收入可以平分，我不会贪污”泡泡取出一大把现金，大大方方地说道。

    楚弄影瞪大眼“怎么会有人买你没告诉对方连不上通讯器吗”

    小苹果确实是极为优质产品，但它有着致命缺点，一是造价昂贵，二是无法连接民用通讯器。低配版小苹果删掉花里胡哨功能，确实降低成本，但就沦为极普通通讯器，而且由于数量稀少，只能用于小团队沟通。

    换言之，如果有人买下低配版小苹果，对方只能跟城中村里拥有小苹果人交流，却无法跟民用通讯器联络，谁会想跟陌生人唠嗑

    泡泡“我有告知这件事，可她不在乎，她说自己是666888粉丝，只是想拥有同款挂坠。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我就把小苹果卖给她了。”

    云破“”这可真是好熟悉号码。

    泡泡不看武道对决赛，自然不知道“666888”是楚弄影武道号码，他还天真无邪地汇报着。

    楚弄影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存在粉丝。她更没有想到，自己销售团队还公然做起黄牛，自发地向自己粉丝贩卖周边

    楚弄影义正言辞道“泡泡，你太过分了”

    泡泡“”

    云破觉得杠精生气很正常，换谁听到自己粉丝被坑钱都会不爽。他正想帮泡泡说两句，便听到她下一句话。

    楚弄影“我圈我粉丝钱，不允许中间商赚差价这是作为偶像尊严”

    云破、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