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五个小姑娘来说, 刘协的外貌实在是太纤细“柔弱”了, 更主要的是,他对她们有没有恶意,且非常照顾。
别人对她们是不是真心以待,这几个人精小姑娘都看得出来。
于武艺之上,刘协打不过她们联手, 力气还比尚香要小, 于感情上,他的知心姐姐人设做得太好了,又温柔又包容,每次都安安静静含笑看着她们胡闹, 从来不翻脸,最多就是无奈又好笑得摇摇头,还特别宠她们, 这样的知心姐姐, 不,知心哥哥, 若是真的听了孙家二郎的话疏远了, 实在是可惜,她们还真舍不得。
同样的,刘协也舍不得与这些刚交的“朋友们”断绝往来, 别看他性子沉静,成熟稳重,其实最喜欢热闹的氛围了, 他在寂静与寂寞之中沉寂地太久了,孑然一身而身边空无一人,朝臣们与他隔绝着天然鸿沟的距离,而后宫妃子,尔虞我诈,他远离而排斥。
这几个姑娘情感真挚,将他当作好朋友、好“姐姐”来喜爱,这样真挚的情感,这些天真无邪,毫无保留的信任令刘协舍不得就这么和她们绝交了。
但是谁家愿意让自己的女郎与陌生男子交好呢尤其还是来历不明,男扮女装的奇怪男子,作为家长,孙权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赶紧将妹子与刘协给隔绝了,不然她再去隔壁。
女扮男装的奇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么是为了隐瞒身份,要么就是有特殊嗜好,孙权可不想让他妹子跟着学坏了。
可是,从小到达,但凡是孙尚香想要胡闹起来,孙权就从来都没有拦得住她过,尤其是有了闺蜜朋友以后,孙尚香交好的女中豪杰一多,作为文人的孙权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也正因为如此,谁都没有想到这几个女郎会大半夜地跑来翻围墙,孙权想不到,郭嘉想不到,刘协更加想不到。
看看这五个姑娘,一个是隔壁孙家的女儿孙尚香,一个是关羽的女儿关银屏,还有陈登的女儿陈元,黄盖的女儿黄慧,还有一个据说是徐州诸葛一族的贵女,名为诸葛果,这几个女郎要智谋有智谋,要武艺有武艺,自动形成一个小团体。
刘协眨了眨眼,心里头有些酸涩,他开口问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是男子了,又怎么能不避讳就来找我呢还是大晚上的,你们的家人答应吗”
“我们家人不知道美美哥哥是男子,”关银屏说道“孙家哥哥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所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了。”
况且她阿父出征在外没空揍她,阿母管不住她,现在不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时候吗
“我们约好啦,一起为美美哥哥保密,而且你现在做女子的打扮,可能是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之前美美哥哥对我们一直都很照顾,也一直都与我们保持距离,你比我们自己还在乎我们的闺誉,但是其实,在徐州郎君与女郎们像交朋友一样交好是很正常的事情,”孙尚香说道。
黄慧与孙尚香关系最好,也跟着解释道“徐州对女郎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苛,因为在徐州,女郎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还能做官,做将军,徐州、青州、幽州的女郎们好多都出来做大事了,我们不是依附于郎君的附属品,美美哥哥是没见过青州的美艳寡妇,那才是真正的大胆子呢追求起喜爱的郎君来滚烫。”
总之,徐州是个开放的地方,女郎与郎君交往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其实我觉得,美美哥哥作女装打扮都那么漂亮,若是恢复男装肯定也很俊,”关银屏与孙尚香窃窃私语“但是他做女装打扮,却把女郎们都比下去了,让我感觉我就不是个姑娘家。”
刘协耳朵尖,闻言不由哭笑不得“我做女装打扮,是为了隐瞒我的身份 ”
“谢谢美美哥哥坦白,你有难处我们都知道,这些你就不用说了,我们都信任你的,”陈元打断了刘协的话,善解人意说道“美美哥哥如果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可以与我们说,我们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刘协面露纠结之色,他脸色复杂难辨地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叫我美美哥哥”
几个女郎齐刷刷歪了歪头,疑惑问刘协道“为什么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刘协道“郭美美是郭祭酒为我取的女装名字,我字伯和,不如就直接称呼我字吧”
女郎们齐刷刷点头,年长者如诸葛果正是十六岁的年纪,年幼者黄慧还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几个小姑娘此起彼伏地叫刘协“伯和哥哥”。
刘协不知道什么叫做萌,然而那一刻,五个小女郎围着他喊哥,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戳中了,柔软地不可思议,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慈祥中带着欣慰,心里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而即使已被几人萌翻了,刘协仍然不忘初心,坚定自己的原则,他语重心长对几人说道“大半夜的潜入男子的庭院倒地对你们不好,无论是名声还是什么,你们若是想来,以后白天过来吧也不用翻墙了,从正门走。”
“好”
“那伯和哥哥还去学校吗”
“去嘛去嘛又没有人知道伯和哥哥不是女郎,我们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再说你是回来住的又有什么关系”
刘协摇头“此前是我欠考虑了,班里还有其他女郎在,不能这么做。”
陈元奇怪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女校虽然名字叫女校,许多课程是与男校一起上的呀班里也是会打乱了排。”
刘协错愕道“还要与男校一起上,我怎么不知道”
“此前是刚开学,所以才自己班里熟悉了一下,等大家都互相认识了,夫子给我们上军略课的时候就会将男校与女校混在一起,因为懂得战略的夫子精力有限,年岁又大,做不到两边同时授课,所以干脆开大课堂了。”
“所以伯和哥哥别不学了啊好不容易考上了,说不学就不学,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我们以后是要一起做将军的”
“好嘛好嘛”
五女郎或娇俏、或清纯、或甜美、或狡黠,天真烂漫而臂力惊人,刘协受不住她们的力道,更吃不消女郎们的软磨硬泡,如此一退再退,原则越来越低。
这声伯和哥哥可不是白叫的。
这一叫,把刘协叫懵了不说,还真让五个女郎多了一个能在她们闯祸的时候帮忙扫尾的知心哥哥
却说贾诩收到了郭嘉的信,沉默着将那封信丢到火里给烧了,他眼眸冷漠无情,神色毫无波澜,反倒将关羽给吓了一跳。
关羽关心道“贾军师,徐州来的鹅可是带来了什么消息”
他的视线飘过贾诩面前的包裹,很好奇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贾诩淡淡说道“没什么,不过是郭嘉又坑了我罢了,呵呵。”
他扯了扯嘴皮子,那声无声的呵呵在嘲讽中自带奇妙的韵味,呵得关羽虎躯一震,竟背脊凉到寒毛都竖起来了。
“关将军,准备攻城事宜,今日我们便将冀州最大防守阵地攻下来,”贾诩起身,将那沉甸甸的包裹给抱了起来。
“可,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再暗一些,兵卒们可就都看不清了,视力会有阻碍。”关羽为难说道。
“没事,你派鹅传信给公孙将军,让他也准备好攻城的事宜,”内地兵卒的夜盲之症贾诩有所耳闻,而貂蝉也曾科普过关于夜盲的问题。
事实证明,常年吃皮皮虾的公孙瓒之军于夜视能力上比其他军要高上一筹,也因此,夜间偷袭的主力将由公孙瓒来完成。
“黄昏似血,正是逢魔时刻,正好,”贾诩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容,将那包裹给了关羽,吩咐他务必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这个包裹送入城池门外,而后撤军速回。
关羽虽不知贾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行动力却惊人,很快便将贾诩吩咐的事情全都搞定了,这一切还要归功于贾诩此前的信誉良好和高超的谋略,让关羽对他的建议言听计从。
关羽是多么骄傲的人,能够让他都惧怕忌惮,可见贾诩这人的危险之处,而这样危险的人物,做了惊天动地的一件事,他引爆了袁绍城门外的火药
巨大如惊雷的一声“碰”听见炸毁城门的信号传来,早些埋伏在外头的兵将们一股脑往冀州城冲去
关羽惊骇道“贾军师,你是什么时候请出主公火药的”
贾诩笑而不语,对关羽说道“关将军还不快去攻城略地待拿下了冀州城,你的军功也足够为你争取来主公帮你重新锻造青龙偃月刀的机会了。”
关羽闻言,再不停留,骑上王不见王猪便冲往了硝烟弥漫的城门口,一时间喊杀声阵阵,而被惊雷声吓懵,火药爆炸威力震慑住的袁绍之军士气大败,溃不成军
徐州,郭嘉收拾了行李,乐呵呵对刘协说道“看眼就要拿下冀州了,我这就回豫州一趟为主公报信。”
报信有鹅,哪里需要郭嘉亲自跑一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信了左慈的姻缘之语而想要回豫州的,冀州现在根本毫无消息传来
刘协没有拆穿他,他幽幽看了郭嘉两眼,对他无奈说道“郭祭酒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没有完成幽州牧对你的嘱托你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主公对我的嘱托是带你融入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这些我都完成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郭嘉反问道,他眼珠子转了转,捏着嗓子叫唤道“伯和哥哥”
刘协“”
“你看,陆逊那儿我已经和他的父亲打过了招呼,孙权你更不用担心,他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郭嘉耸耸肩“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我来处理,你就在学校好好学着,多涨涨见识,与这儿的人们多多接触,不就能渐渐融入这里了吗我觉得你适应得很好,新的生活近在眼前”
刘协不说话了,他发现他总是说不动郭嘉,而郭嘉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歪理将他堵得哑口无言,他摇了摇头,为自己当初瞎了眼竟将郭嘉当作深藏不露的高人来敬重而感到不可思议。
“叔叔就这样出门去,可有想过若是意外来了,我该去找谁呢”
郭嘉勾了勾唇“那你去找我们的鹅爹爹,荀攸荀公达呀想来他一定很乐意帮助你解决麻烦。还是说你舍不得我走”
刘协才不是想要挽留郭嘉,也没一点都没有舍不得他,他轻叹一声,摇摇头不说话了。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才是三十几岁的大人,而郭嘉则是十八岁的跳脱少年,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活力,用生命在搞事情,刘协对郭嘉的情绪复杂极了,既感谢他带他融入这里,又为当初天真的自己粉了郭嘉为偶像而感到羞愧。
下次不能再轻易相信他人了,看上去高深莫测的人,内里很有可能是个不靠谱的坑货。
郭嘉晃晃荡荡走了,骑着大黑,口中哼着歌,身边跟着肚子已经鼓起来有些显怀的大花,身后飞着保护的鹅群,前头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毛驴在为他背行李。
他一路走走停停,没有从扬州绕道,反而往兖州走,打算横跨兖州去往豫州。
郭乌鸦掐指一算,煞有其事点点头“嗯,吕布差不多也该死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主公胜利的时候了。”
郭嘉估算的也没有错,由于抓住了吕布,貂蝉之军在攻城的时候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司马朗防不住貂蝉的主力,而后续援军又被貂蝉的援军给拖累住,竟来不及赶回支援。
正在此时,曹操联系上了在兖州的旧部程昱。
这程昱可是个狠人,对曹操可谓是忠心耿耿,脑子好使也就算了,做事情还没什么底线,为了达到目地,他可以与敌人虚与委蛇,深入吕布内部,假装兖州当地地官员,随波逐流投降,为了与曹操最亲近的部下撇清关系,程昱忍着心痛没有去看戏忠一眼,任由他在曹操的其他部下帮助下治疗疾病,而自己则按兵不动。
也因此,他是曹操旧部之中最先得到吕布信任的官员,甚至还为此拿到了新的官职。
曹操的其他部下不知道程昱隐瞒了什么,还真当他是打算背弃旧主,又是唾弃又是鄙夷,但凡是程昱在的场合,只要遇上了,必定能看到有人横眉冷对,对此程昱全都忍耐了下来。
临到关键的时候,程昱“卧薪尝胆”终于有了效果,他逮着机会,与城外的曹操联系上里应外合,自兖州城内给了吕布守军沉痛的一击
貂蝉将绑成粽子的吕布放在了醒目的地方,招摇过市,敌军果真士气大减,如此再下令趁胜追击,各大将领倾巢而出,断了吕布之军的粮草,又派遣空军投火油,烧毁了吕布的粮仓,如此激战数日,终于是逼迫司马朗投降了。
大军一路高歌猛进打到了濮阳,拿下城池后,曹操火急火燎地直奔戏府,口中呼唤着“志才”,荀彧紧随其后,同样也是面露忧色。
貂蝉见状,一向疼爱下属的主公当即让人去请了神医华佗。
曹操到的时候,戏忠已是烧得神智不清,形如枯骨,昔日风华的谋士病成了这幅模样,曹操如何不心痛,眼眶通红地呼唤戏忠的名字,终于是将戏忠给唤醒了片刻。
戏忠的嗓音干哑而有气无力,他虚弱又欣慰笑道“是主公回来了啊能在死前见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既然主公已经拿回了兖州,那么我也就能放心了。”
曹操哭了,好不伤心,他听见戏忠弥留之际说的话,喉间不由哽咽。
而荀彧亦然,悄悄红了眼眶“让志才久等了,没想到分别两个月,竟让志才消瘦至此”
“主公,文若,”戏忠气若游丝“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可我最不放心的是主公和你,前些日子我身体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写下了三个锦囊的妙计,今日便将它们交到你们手中,待日后遇上真正大困难的时候,你们便打开它,用它来度过困境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戏忠的极限了,他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猜测恐怕今日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他想到自己未能帮助主公夺得天下大业就要命陨于此,遗憾极了。
正在此时,华佗冷漠淡定的声音在曹操与荀彧二人身后响起“让一让,让一让,别再围着他了,到时候没病死,也要被你们围着憋死、窒息死。”
曹操转头一见,竟是治好他头风的老神医当即面露惊喜之色,急切问道“华神医,是主公让您来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您快看看,志才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不让开我怎么看”华佗淡淡说道,手轻轻一挥,示意曹操让开。
曹操忙为了腾出了位置,而听闻曹操口中说出主公二字,戏忠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脑袋,眼前一黑,头更晕乎了。
华佗稍稍拍了拍他的背,他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志才”
曹操惊叫道,很快便被华佗呵斥得闭上了嘴巴。
“人没死呢叫唤什么不过是吐出堵在心口的淤血,是好事。”
说着,他取出了消毒用具,又命人去烧来滚烫的热水,一字排开布包之中的针,将戏忠扎成了刺猬
傍晚,貂蝉见曹操火急火燎地出去,脸色轻松地回来就知道戏忠的病情看来还有希望,她感慨道“华神医可真是个宝贝。”
有这一份人情在,曹操这个ssr归心地更快了,正如现在,他将自己在兖州的部下们都给叫齐了,对众人说道“这是幽州牧貂蝉,也是帮助我攻打吕布拿回兖州的人,现在她是我认的主公了,以后你们对待她要像对待我一样敬重”
程昱震惊道“为何会如此究竟是什么让主公竟认了貂蝉做主公而自己甘愿做下属难道主公忘记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吗”
曹操脸色复杂,他张张嘴,竟难以说出口。
还能是什么,是求生欲啊没看到吕布之前鼻青脸肿地挂在城楼上当风筝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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