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山是压着天黑回来的,方立安急得差点就要去汽车站找他了。瞧她爸轻快的小步伐和手里拎的袋子的形状,生意应该还不错。
方立安在方三山回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晚饭——压缩饼干,空间超市出品。出门在外,随便对付两下就可以了,没那么多讲究。让她爸把东西放下,打水洗手吃饭,等吃完饭,再去处理今天的“战果”。
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两人吃得飞快,一阵狼吞虎咽后,风卷残云般填饱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方三山麻溜地把挎包里的钱倒出来,摊在大桌上,跟方立安一起数钱。数了两遍,总共一千二百六十块,不多不少。
两人下午出门前,一起商量过,两种手表都只卖一口价,谢绝讨价还价。主要是因为像他们这种摆摊的买卖,讨价还价的零头不好掌握,而且找零非常费事,容易收错钱,回头还不好算账。
数完钱,两人又把各自蛇皮袋里的手表清点了一遍,出门时每个人袋子里装了一百五十块普通手表和五十块皮质手表。
现在方立安的袋子里还剩七十六块普通表、二十一块皮质表。方三山的袋子里是四十二块普通表、四十一块皮质表。
算下来,两人一下午卖的手表数量相差不多,只不过百货大楼这边买皮质表的人多一些,汽车站那边却是买普通表的多一些。
方三山把床底的蛇皮袋掏出来,里头是两百块普通表,他和闺女一人一百块,明天去老地方再摆一天的摊。
不管能卖出去多少,明天赶在人家工厂下班前再批点货。晚上在火车上睡一晚,早上下车就能开工,节省了在路上的时间。
来来回回这么倒腾五六天,就该回家了,算上回去路上花的时间,他请的假也差不多没了。
第二天一早,父女俩跟谭小勇退房时,谭小勇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以为两人已经找到了招工的工厂,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工厂的名字和地址。
方三山哪里看不出这毛头小子的心思,直接道他们只是来买东西的,买好了就走,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谭小勇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最会看脸色了,怎么会不明白方三山的意思,他也只是略微羞赧了一瞬,将押金退还给二人就回屋去了,不过是略有些好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三山带着方立安给他做的简易牌子继续去长途汽车站摆摊。之前不去火车站就是怕遇上谭小勇,生意红火已经很扎眼了,回头赚了钱再住到别人地盘上,搞不好会出事,毕竟财帛动人心。
方立安今天仍旧去的百货大楼,到的时候发现百货大楼还没开门,而外头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她暗暗感叹真是什么时代都不乏对购物充满激情的人,不论男女。
她在老地方把三棱柱牌子放在面前摆好,大大方方地等着百货大楼的顾客上门。果真,刚坐下没几分钟,那边就有人走了过来,在她的摊子上问东问西,挑挑拣拣,方立安则不厌其烦地应对每一个客人。
可能是觉得小姑娘今天刚出摊,短时间内不会走,而且那么大一个蛇皮袋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完。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去百货大楼看看店里的手表是怎么卖的,货比三家才不会吃亏上当。
所以这些人全都慢吞吞地看着,直到百货大楼开门营业,方立安也没有做成一单生意。
看着人群呼啦啦地涌进百货大楼,方立安也不着急,稳如泰山,有人问就答,没人问就静静地坐着,看她那副淡然的样子,四周炎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凉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但凡是进百货大楼看手表的人,做过对比后都会到方立安的摊子上买手表,而且大多买的是价格更高的皮质手表。
相比较百货大楼里的手表,摊子上的皮质手表价格便宜不说,看起来还更时尚,性价比非常高。
由于生意红火,方立安中午随便啃了几口饼干凑活着吃了,半天下来倒是喝了不少水,厕所却没跑一趟。天气热,话又多,水都被吸收了。
眼看着到了下午最热的时候,方立安决定收摊,到百货大楼的女厕所解决下个人问题,接着就在厕所隔间里闻着臭味暗搓搓地数钱。
老规矩,先把第二版的三、五、十元和第三版的各种一角挑出来,用空间里的钱换上,再清点剩下的手表数量。
昨晚她和她爸把剩下的表分好,除去硬卡纸上的四块手表,方立安装了一百四十块普通表和四十块皮质表,方三山装了一百七十六块普通表和二十块皮质表。
七八个小时下来,方立安的袋子里还剩三十三块普通表,皮质表全部卖光了。生意比昨天还好,她发现不少都是昨天来看过却没下手的人,今天都直接带着钱来买的。
数了数,一共一千八百七十块钱。跟昨天收的放一起,总共四千四百五十块整。是的,她爸就是心大,钱都放她身上了,也不怕她弄丢了。方立安当时就那么一说,他就同意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