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咳,孩子们都淋湿了,让他们上来吧。”森鸥外非常腹黑地用老基友衬托着自己的和气。

    森鸥外出现起太宰治就在观察他的表情,从15岁成为他的部下20岁离开他,太宰治对这个男人的真面目非常清楚,谁要是以为他是表里如一的类型,下场可能会非常惨。

    哀川润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脚跟一点,轻松跳到数米高的快艇上,惹的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多看了他一眼。

    身手什么的先不提,穿成这样跑到大海上来这个孩子是有病吗?

    也没听说横滨今天有需要穿和服的节日啊。

    而且庙会之类的地方就算穿和服也是简单的款式,又不是拍大和剧,穿的里三层外三层……不热吗?

    哀川润上去后想着忘了把伊藤润富江一起拽上来了,敲了下额头又跳回了船上,身姿轻盈,小船晃都没晃。

    哀川润搂住富江的腰两人一起到了船上。

    伊藤润富江的脸被照亮时,快艇上安静了一瞬,接着是太宰咋咋呼呼的声音,“国木田,我跳不上去啊,带我一起……”

    国木田独步本不信太宰治真的受伤了,可他接二连三这么说,并不擅长分辨谎言的他忍不住询问道:“你真的不舒服吗?”他看向一边在状况外的中岛敦,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伤到太宰的呀。

    “我是真的不舒服。”

    国木田独步思索了下,“好吧。”

    他先把中岛敦弄了上去,然后想跳下去接太宰,发现木船空空如也。

    “太、宰、治!”

    性格恶劣的青年双手抱着后脑勺说着:“虽然受伤了这点高度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老师在场国木田独步不想露出被太宰气的炸毛的不成熟的一面,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福泽谕吉的相貌是很有威慑力的一款,从少年时代他就经常被同龄人当做前辈,几乎没有同龄人敢和他正常相处,用某人的话来说就是:“福泽谕吉,你是天生的上位者。”

    福泽谕吉余光看向一边叛逆的小伙……老伙伴,见他正拿手帕递给穿阴阳师华服的女人,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福泽谕吉并不是八卦的人,可是森鸥外这棵老狗尾巴花难得长出个花苞,他于情于理都该关注下。

    下次见到老师也有闲话家常说。

    往常老师想跟他谈谈家常话他只能被动的点头,弄的老师非常扫兴,没办法,他没老婆孩子也没有什么乐趣,只能说工作上的事。想当年老师可是比他还忙于工作,一天到晚家都不回,差点被师母抛弃。老师常说要不是他所处的时代流行早婚,还没觉醒异能力前就结婚了,说不定会变得和自己一样……这话福泽谕吉听了很不舒服。森鸥外不是也没结婚,要说毛病,他的问题手指就能数完,森鸥外得用头发丝数!

    夏目漱石一开口就是“你是我最操心的弟子”,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听着、忍着。

    而老师的年纪越大,越能唠叨。

    他又瞟了眼森鸥外,他倒好,滑不留手,老师十次里能逮到他一回就算不错了。

    我正享受着森鸥外的关怀,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没有问,不知火弄出这么大的场面他身为横滨的舵手不来看看才奇怪。

    “并不知道你在船上。”森鸥外撩起伊藤润富江的一缕长发轻轻擦拭,“没想到你穿上男装会如此俊美,幸好你不喜欢女人,否则不知道多少男人会失恋?”

    我并没有沾到多少水,森鸥外也并不是真心擦水,因有足够的理由,他将我的一缕头发缠绕在食指上把玩起来。

    “不知道尾崎红叶小姐会不会失恋?”

    没想到我会提起尾崎红叶,他明显愣了下,我顿时有点懊恼了,这不显得我像是个醋了的女人吗,认识森大夫十年了,我还没明确地表示过什么。这下可好,他一定非常得意吧。

    然而我错误地估计了森大夫的情商,从他让尾崎红叶跑到我店里来买花我就不该再对他的情商报以多余的期待,果不其然森大夫脸上明晃晃地露出了“干尾崎什么事”的表情。

    我心很累。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情商和智商负相关,要不然我们认识十年也不可能只停留在±暧昧的阶段。

    十年了就拉了拉小手,要不是他偶尔还算风情万种,我早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立在一边的森鸥外得力部下广津柳浪老爷子则觉得牙疼,他还没到老掉牙的年纪,可继续跟在现首领身边,瞧着没几年就得退社了,不知道港黑给不给发养老金,估计是没有的,幸好这些年他攒了不少钱……咳,都是正当途径来的。

    “富江,这位是我的…老熟人,福泽谕吉。”森鸥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和福泽谕吉的关系,老朋友?二人针锋相对多年,又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说是有几分打出来的情谊的敌人还更恰当。师兄弟的关系也不想宣扬的人尽皆知。

    多年前富江向其他人介绍他时说的便是:这是我的熟人,森鸥外。

    淡淡的疏离感让森鸥外觉得有些不舒服,后来才明白这是伊藤润富江介绍朋友的惯用词语。

    在她这,熟人=朋友。

    真是奇妙的小习惯。

    这么多年还没听到她将谁称作朋友。

    还有,旁边的那位红发的小姐应该是她的“老”熟人哀川润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据说常年不在日本,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富江不喜欢说过去的事,也不喜欢谈未来,这让森鸥外很舒服。

    “福泽先生。”我打一上船就注意他了,这位老先生明显是能和森鸥外平起平坐的人物,“贵安。”

    “哈哈哈。”森鸥外不厚道地笑了,“福泽是我的同龄人,叫名字就好。”

    福泽谕吉:“……”

    不是吧,这两个人年纪看着至少相差十岁。

    嘶,他可真够显老的,三十岁的人像四十多快五十岁。

    “伊藤润小姐,你可误会了,我们社长今年有四十四岁,比这位先生只大四岁哦,没有大十几岁哦。”

    我震惊了,原来森大夫有四十岁了吗!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同龄人,最多比我大三岁。

    且觉得受到了欺骗。

    回忆纷至沓来,怪不得从前我问起年纪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太宰治笑的可甜了,当面捅了前上司一刀他还无法反抗,真是爽。

    森鸥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先是隐瞒了身份,又被发现隐瞒了年纪,还有萝莉控的铁证挂在胸前,怎么看都是会被丈母娘挥舞着擀面杖打出家门的类型。

    在股市上,森鸥外这支股票已经凉了,除非斥巨资救市,不然清仓都没人要,砸手里了。

    这时候不得不提森鸥外英明睿智的老师,为了不让不成器的弟子砸手里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数个应对方案,其中就包括森大夫的财富和地位,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黑色财阀光环加深的男人。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说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就能暂时揭过,但是,森鸥外的情商量化下只有龙眼大,他说,“是啊,你的三十岁生日是我的四十岁生日……”下个月十号就是伊藤润富江三十岁的生日了,他准备了非常甜蜜用心的礼物。

    森鸥外自信满满,能记得所有纪念日的男人绝对很受欢迎。

    然而,快艇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我气血上涌充到了脸上,我要炸了。

    中岛敦搓了搓手臂,海上好冷啊。

    “……其实,十岁也不算差很多吧。”无法忍受这诡异违和的尴尬气氛,广津柳浪老爷子忠诚地挡在了首领身前。

    福泽谕吉觉得他不能置身事外,有必要挽救下老基友岌岌可危的感情,他真诚地说,“森鸥外说的没错,三十岁和四十岁差距不是很大,你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森鸥外的确错了。他怎么能隐瞒年纪呢。

    不过有的女人也是特别介意年纪。

    不过这位伊藤润小姐应该更在意被欺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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