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荒神严重抗议,我只得把费奥多尔·熊陀赶出了温泉浴缸,赶出房门。中也坐在地板上,偏着头不看我,还时不时用湿漉漉的目光偷瞄我。
我知道了,他这是想要哄哄才起来。
我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哄哄了。我的哄人技术娴熟,这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我哄过中也很多次,虽然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么高了。多年来中也也产生了抗体,一般的哄哄根本不好使。
虽然抗哄能力强不会被路边的扶他娘用糖果骗走,但也无形的增加了我的负担。
“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中原中也嘴上这么说脸色却好转了不少,问我,“你和那头熊认识?”
我当然诚实地说不认识了,“刚才认识的,是个俄罗斯人,从水底钻出来的。”
“水底钻出来?!那不是变态吗!”肯定是变态没错了,长着熊耳朵还潜伏在水底偷窥!“我要把他送到审讯室去!”
中原中也说着就捞起浮在水面上的荒神+又脏又忧伤(在污浊里面能不忧伤吗)要去抓熊陀,可是他扯了扯,发现……扯不动!荒神浮在水面上的有一大坨水底下的还有更多,因为是软体直接塞到泉眼里去了,而这两个本就是他的异能力,异能力不配合中也连重力也无法操控,导致了他根本揪不动两只史莱姆生物。
因为两只都是史莱姆生物所以毫无芥蒂地融合在了一起,铺满了半个温泉缸,伊藤润富江还在忧伤or污浊的荒神头顶上放了一块粉红色的毛巾,还试图拿奶香的浴花给它们搓澡,刚搓了几下中原中也忍不了地抓住了富江的手腕,脸蛋红的可以,“异能力就是我本人啊!不要摸了!”
啊,又忘了这一茬了。我悻悻地收回手,连大型史莱姆都不能揉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还是虎敦比较好,怎么搓揉都可以。
“好啦,不揉就是了。”
中原中也搓了搓皮肤上的疙瘩,又扯住异能往外拉,被富江阻止了,“真是的,才泡了多大一会儿,着什么急。”
中原中也摆出了严格脸,“不行,这样会有损它的战斗力。”
荒神连白眼都懒得给他愚蠢的人柱力,劳资火力全开能送你们国家上天下海,还想怎么着。
我不赞同地看着中原中也,“虽然是你的异能可也不能无休的压榨啊,他们也是有自我意识和认知的,虽然是诞生于你,可有了独立思维后,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自我意志。”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可同时我也有点担心万一异能力也想辞职怎么办?我不是异能力者不清楚二者是否能分开,和分离后会有什么后果,常言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觉得这番话有些轻率欠考虑了。可有些事情等全想明白再说出来或许来不及,万一异能力不满主人的压榨集体辞职怎么办。
我想异能力大概和影子一样,某些可以离开本体,大多数却很难离开身体,和从小被狗链拴着没有自由、连散步都没有过的可怜狗子有什么区别。
荒神都有哭了,如果他会哭的话,作为异能生命体他真是受了好多苦,不是被研究员用各种方式检测,有的还试图分离他的一部分,虽然是一小块他也是会疼的啊!然后那些研究员又试图把他塞进人类的身体里,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试验品才总算和中原中也适配 ,可中原中也本身就是异能力者,再塞一个他进去……挤死了好吗!他老荒也是要脸的,那么小的地方不是他压着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就是污浊了的忧伤之中骑在他身上…中原中也想不到你个未成年内心深处竟然这么,咳咳。
他想出来,可撕碎封印中原中也就会死,他也会一起死,本来他都认命了,和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玩几十年谁上谁下的游戏直到愚蠢的人柱力两腿一蹬,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技术原理但荒神认为肯定是这个女性人类帮的忙,只要中原中也跟在她身边,封印就会减少一点,这些年来水滴石穿,他终于能出来了……只是,那个女人的力量也加快了他和中原中也本身异能力的融合,他最初打算吞掉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占据中原中也的计划成了泡影。
终于脱离了狭小的空间,荒神想玩一波大的,带更多的人上天!他要炸!艺术就是爆炸!Boom boom boom!
先等等……为什么这个人类女人如此诱人?吸一口好像它曾经吸收掉别的异能力生命时的舒爽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她揉来揉去会晕乎乎的想飘?
好想团成一个球哦。
这么想着,荒神还真就团成了一个球。
黑红黑红的,好像黑大帅哦。
不不不,也许更像温泉蛋呢。
我让中也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相机拍了一张日本怪谈温泉蛋妖怪的照片。
泡好了我又滚到床上去了,泡完澡就应该睡觉啊。
傍晚,昆虫们开始吵吵嚷嚷了,兰堂的太太白木牙衣子夫人敲响了我的门,问我要不要来杯冰的。我看了眼房间里的冰箱,识趣地点了点头,“好啊。”
白木牙衣子端着自制地饮品进来了,大概是很多种果肉混合的酸奶,冰冰凉凉特别好吃。
“你还真是擅长料理啊。”我眯着眼睛享受。
白木牙衣子端正地坐在我面前,用的是跪坐的姿势,很标准,毕竟我人生的前二十年用的都是这样的坐姿,说来惭愧,总持寺老家的宅院里连把椅子都没有,我还是离开家以后才第一次睡在了床上。
“非常感谢您的栽培,我现在过得非常幸福。”
我并不觉得抚养六个孩子的女人幸福感能有多高,虽然见仁见智,可我还是对芽衣子感到了抱歉,“是我的疏忽,我并不清楚兰堂的繁殖能力这么好,他是外国人,在原本擂钵街事件被送到医院后我们没有查到他的相关消息,再加上他又是外国人,当时有人认为他是偷渡来的,这些问题我都有想过。”
白木牙衣子依然拘谨,“您当时就已经说明了。”
见她这样,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错,当年我太过难以相处了。
白木牙衣子总算下定决心了似的,“我想问伊藤润前辈一件事,为什么不再握刀,当年……”
“白木。”我叫住她,“当年的事不必再提了,我已经没有拿起剑的资格了。”
白木牙衣子激动地说:“我并不认同!没有人比前辈更有握刀的资格!您可是被认为最有希望成为剑豪的天才剑士!”
我忍不住摸了摸这个强大起来的女人的头顶,“白木,我没有草率地放弃,也曾挣扎过,我的刀是为了什么挥舞的,刀又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只有弄明白了我才能变得更强……一直以来我只是徒劳地挥舞着刀刃,既不是为了斩杀敌人,也不是为了守护什么,我并不是天才,也不够强大,你也无需为此悲伤。我在放下刀之前,用它斩杀了过去的自己。”
我并没有说实话。
我的刀,曾经沾满了鲜血。
一切的开始是我的堂叔伊藤润 次郎昏迷多年第一次醒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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