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和还不知道某小团已经“越狱”了, 在他这儿小嘤始终是在一个与他平等的位置上,平时他也不会太拘着他, 一时竟也没有发现头发什么时候跑走了。
走进一家三口的卧室,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家具,坚硬的床板仿佛只是冷淡的摆设, 丝毫没有热热闹闹的生活气息。
这所房子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外面那张照片让人不得不忌惮, 大家也不敢再聚在跟前了。
熊林尾随着小野猫走进卧室, 大大咧咧一点也不避讳地直接坐到了人家的床上, 还伸手拍了拍。
木质的床板上就搭了一层薄薄的钢铁般的褥子, 砸在上面能听到“哐哐”的声音,里面是中空的。
这倒是不奇怪, 很多家庭的床下都会有抽屉, 放些多余的被褥之类的, 可这要在副本里, 显然就是一个不得不让人深思的讯号了。
饶是熊林也在那一声声闷响下顿住了, 咽了咽口水僵硬着站起身,舔舔嘴唇一言难尽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张床看。
一想到刚刚他的屁股底下可能还有点别的东西,他就感觉刚刚坐过的地方一阵凉飕飕, 仿佛多坐一秒就会有被爆的风险。
以后不能再这么欠儿了, 熊林一本正经地想。
许昭和看着no7一副深刻反省的表情, 转头看着床眨巴了一下眼, 恍然大悟。
他俩一个警察一个神棍, 一个是来查案的一个是来搞事的, 怎么也不可能放着这非常有问题的地方不管。
神棍一向比真大师还能装逼,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装得仙风道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所以掀床板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了熊警官的手中。
其他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两位大佬的动向,已经有几个聚在了门外,思考着是进一步还是就站在外面随时准备着跑路。
屈承业是最先进来的,给熊警官搭了把手要掀床板。
这张床没有抽屉,床跟地之间也只有一根手指的缝隙,所以他们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就只能掀床板。
撤掉褥子,他们这才发现床板上被切了几条缝,做了一个简易的盖子,一拉就拉开了。
这几乎是明摆着在告诉他们有问题哦。
熊林跟屈承业对视一眼,后者眸光暗了暗,不知从哪找了把小刀,沿着缝隙把盖子给翘了起来。
三人凑在跟前往里看,里面很黑,只有被掀开的范围照进了些许自然光,露出了一只类似是四肢的东西。
许昭和皱了皱眉,推了推一旁的熊林,在对方疑问的视线中淡定自若,“熊警官,取证这种事还是你来,毕竟专业对口。”
熊林“”
他又看了眼床下的肉,一时竟羡慕起玄学大师这个行业来,至少人家不用亲自上手验尸。
羡慕归羡慕,人设还是不能崩的,熊警官只能忍着身心的不适,咬着嘴唇带上从隔壁厨房顺手拿的洗碗手套,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幸亏还有屈承业帮忙,他好得忍住了将那东西扔出去的冲动。
他发誓,这是他经历的最憋屈的副本了,就算是3s的都没有这样的怎么还得对着也许是鬼怪的碎肢动手动脚呢
许昭和在一旁瞅着两个大男人面色惨白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终于咬着牙掏出了一双腿,还是从膝盖以下截下来的,断口平整,脚上穿着一双带血的白色袜子,看样子它们的主人似乎是个女性。
第一次,许大师觉得自己这个职业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有一句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是他努努力,神棍也能变成真大师也说不定。
掏出腿后熊林就将手套扔了出去,站得远远的不想再回忆刚才的经历与触感。倒是屈承业谨慎地又探头看了看床底,虽然看不清但也确定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才转回视线。
许大师虽然也有点难受,但还是兢兢业业地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一双小腿,拿着罗盘跟真的似的,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明悟,看得外面的人都忍不住摸了进来,催促道“大师,算出什么来了”
明明只想装样子的许昭和“”
这些人,会不会入戏太深
不过剧情和人设都是要走的,许大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仇恨、罪恶、暴虐,还有被害人的眼泪,而罪人”
罪人什么罪人是谁
众人正等着许大师的下文呢,虽然说在这种高难度副本里他们不可能真的将通关的希望放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师身上,但从昨晚的事来看,他似乎还有点真本事,因此他们也希望能得出更多的讯息。
只是大师你卡在这种地方真的好吗这种诡异的时候还卖关子,差不多就得了
许昭和也没想吊着人不上不下,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往左看,加上他又是蹲着身子,就发现了之前被忽视的地方。
床边的床头柜之下,露出了小小的一角,看起来像是纸张,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照片。
联想到刚才发现的腿,一种不好的预感直窜上心头,身体瞬间响应这种直觉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他咽了咽口水,众人这也才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熊林这时已经缓的差不多了,见状便又想搞事似的凑了过来,看到那不甚明显的一角脸上露出了一丝忌惮,绅士地让许昭和退后,自己倒也不敢托大,拿出一双黑色的手套,有识货的认了出来,商城里价值1000的隔绝手套,他们用不起的高端奢侈品。
压低身子慢慢将东西抽了出来,确实是一张照片,上面一片黑色的背景,中间只有一双眼睛,会动似的死死盯着他们。
在看到这张满含着恶意的照片时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双眼睛明明是在熊林的手中,但却又像是在盯着每一个人,让人想起了诅咒、血腥、死亡等等一系列不好的东西。
明明没有言语,但游戏者们皆读出了一个讯息暗处的眼,一直在盯着他们。
“快,快扔掉”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闪躲到门外,只是那种被暗处的东西盯着的毛骨悚然之感却迟迟不肯散去。
熊林捏着那张照片,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现在只能苦笑一番,“来不及了。”
是的,来不及了,从他们踏入这栋楼,就已经来不及了。
但这种事情是避无可避的,副本不可能这么简单让他们通关,即使他们当初去了别的地方,也不过是换一种作死方式。
叹了口气,他用两根手指捏着照片站起身,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随后看向场中唯三剩余的许昭和,耸了耸肩,“许大师,怎么办这种充满邪气的东西,是不是还是交给你保管比较好。”
他说的轻松自然,许昭和嘴角抽了抽,“熊警官,不就是一张照片吗,还是关键的物证,你这么不唯物主义真的好吗”
没怼赢的熊林“”
他悠悠看了一眼面色坦然深藏功与名的漂亮青年,虽然刚才是故意逗他的,但被反驳到无话可说这种事非常新鲜,让大佬头一次生出了些许挫败感,以及后续被挑起的强烈的胜负欲与征服欲。
将照片封在一个袋子里,黑色的手套显得手指又长又细,他撩了撩头发故作帅气,许昭和强忍翻白眼的欲望,下意识摸向手腕,这才发现小嘤什么时候不见了。
虽然鬼怪进副本约等于回家,但这么多游戏者他还是担心万一被发现怎么办,被道具伤到了又怎么办他的小嘤只有那么可怜的一小团,还是个宝宝
老父亲的心抑制不住地担忧起来,许昭和急得团团转,恰在这时外面猛地传来一声“阿众不见了”
屋里的三人跑到外面,外面的人急得团团转,倒不是真多担心一个陌生人,只是兔死狐悲,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他们了呢。
屈承业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里面确实少了一个青年,之前还撬过锁但是没成功的旅行者阿众。
剩下的九个人面面相觑,熊林问道“刚才最后见过阿众的是谁”
没过多久,柴古弱弱地举手,“应,应该是我吧,当时你们掏床底的时候阿众就在我旁边来着,但后来就走了,我以为他上厕所呢。”
又问了问其他人,确认他们在那之后都没有再见过阿众,熊林的脸色冷了下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手背,似乎在思考着中间疑问的地方。
许昭和也在思索,刚才柴古用了一个“后来”,后来是多久的后来具体又是在哪一个时刻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瞟见了熊林的手套,电光火石间好像抓住了什么,突然问道“是不是在我们把照片拿出来的时候,阿众才走的”
柴古皱着眉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也不确定道“好,好像是吧。”主要当时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旁边,一时也不能确定,倒是另一边的卢修平用拳头捶了捶手掌,“确实是的”
当时见到照片他浑身一个激灵,偶然瞥到了一晃而过的影子,那时候没空深究,现在想想可不就是阿众嘛
听到肯定的答案许昭和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不用他说熊林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遂转身又回了卧室,那种邪恶的照片他当然不会随身带在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尽可能地呆在原来的地方,便用袋子封着放在了床头柜的空抽屉里,如果以后需要了再回来拿,只是现在跑回去再拉开抽屉,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许昭和落后一步看到了空抽屉,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熊林回来也只是为了验证,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现如今,只有地上一双小腿还老老实实的,九个人看着看着就发了呆,死亡条件到底是是什么,怎么直接接触的熊林没有事,反倒是阿众最先不见呢
还有那双眼睛,也许在某一瞬会突然出现,再次带走一个人。
许昭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现在唯一的不算方法的方法,似乎就是
“找到那双眼睛。”
既然有照片,那就肯定有实物。
照片不过是一种媒介,他相信鬼怪杀人,肯定会在某一刻显露真身,而找到那个突破口,他们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熊林摸着下巴“唔”了一声,“现在还不能确定,眼睛和小腿的主人是不是同一个”
他这话没说完,剩下的众人也品出来了,有腿有眼,那肯定还有别的部位,如果是一个人的最好,如果不是,那他们可就惨了,基本等死就成了。
许大师在这时发挥了自己超常的实力,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坚定道“是。”
熊林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嘴角,竟是丝毫不怀疑,“那就找吧,在我们死干净之前。”
没办法,不找也是不行的,逃避并不能让他们活命,因为找不出真相他们就无法离开副本,而拖得越久就会越危险,毕竟副本可不会好心地给他们无限的通关时间。
游戏者们显然都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害怕,但也没有消极怠工,纷纷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房子里积极探索起来。
许昭和最后又看了眼小腿,一旁的熊林也在看,看着看着突然了悟似的,“昨晚敲窗户的,就是它们”
本来还不确定,但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是穿着袜子的脚碰到窗户上,轻微的不甚清脆的闷响声,似乎极为合适。
许昭和对于他这逆天的听力十分服气,而这其中所含的信息量就很大了,两人对视一眼,若真是这样,那么其他的断肢残腿,也很有可能会在晚上的时候出来乱跑,或者是爬
不能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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