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曾经说过, 黛茜斯塔克这个宝宝在襁褓中就非常聪明。
论据是,她随随便便找的老爸都能姓斯塔克。
纯黑的奥迪a8 hy
id在jge bes的律动中缓缓驶入斯塔克工业园区。
斯塔克工业集团的资本拓展到了全球三十多个国家, 这是纽约的总部, 规模自然更大些,占了54万平方米的地, 还有继续向外扩张的打算。
主建筑的墙体刷成白色, 绿化做得很不错,从鸟瞰图看, 主体大楼像只野心勃勃展翅高飞的雄鹰。
“说火箭都比雄鹰好。”托尼淡淡道,“联想能力非常差。我记得当初你是看过设计图的。”
哈皮打了下方向盘,干咳一声“珍妮道格比设计图好看很多。”
“就知道。”
黛茜一双小手无意识地拨弄着安全座椅的扣, 大眼睛睁得圆乎乎,眼里倒映着挂了斯塔克工业o的大楼, 跟第一次看见时一样新鲜。
她以前其实也来过的。
但是在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公司又不比常见的人,几天不来, 那点儿印象像投出了记忆框子外的球,滚着滚着没了踪影。
团子更小的时候不好带,现在会走还会小嘴吧嗒地说点短句子,托尼就愿意带她来公司玩一会儿。
“真搞笑, 我来公司的次数都比你多。”哈皮随便找个车位停车, 低头嘀咕道, “自从小辣椒走了之后”
托尼突然道“哈皮。”
哈皮一抬头, 直接在后视镜里对上了董事长的视线。
托尼已经戴了一副茶色的太阳眼镜他家的老板总是很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一双眼睛里熠熠闪烁的情绪,即便不诉之于口,也能表达得清清楚楚。
这或许是大眼睛的外挂。
托尼盯着后视镜实则是盯嘀咕音量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的哈皮意味深长“在资产管理人之前,你还有个当安全部长的愿望。我听说你卸任之后,对那个职位也一直念念不忘。”
哈皮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他这个动作,莫名令后座的小团子咯咯地笑起来。
他的嘴圆圆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黛茜用小手在嘴巴上拍一拍,转过身去,想看看爸爸的嘴是不是也能这么圆。
老父亲的唇微微弯着,弯出的是愉悦的弧度。
哈皮这时候还能开小差,总想到他这个表情在哪里见过。
直到后来某个儿童节,电视调到儿童频道,怀旧地在播猫和老鼠,他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跟汤姆捉到杰瑞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猫未必拿捏得住老鼠,但哈皮很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情况,往往还没等托尼拿捏,自己就先趴下了。
司机挺起胸膛“我什么都没说。”
托尼这才转身去开车门。
一下车,外头就起了凉凉的风。
今天的小鸡斗篷没有穿错。要还只穿一条小裙子,露着胳膊,容易吹感冒。
他绕到车的另一边,开门探身进去,解开安全座椅的扣,把早等不及要下车的那一团绵软接在怀里。
“下车不准乱跑。”他道。
黛茜趴在爸爸肩头,嘴巴贴着西装外套,啊呜呜呜地说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也不知爸爸的叮嘱有没有听进耳朵。
大楼一层的门玻璃上也贴着白色的斯塔克工业o,托尼抱着女儿一走进去,许多双眼睛就看了过来。
准确地说,因为玻璃擦得明净透亮,员工们的眼球早在董事长还在外面走的时候就跟o一同贴在了门上。
这张脸在媒体上见过太多次,墨镜形同虚设,因为是真人,格外令人兴奋。
兴奋的都是一些小员工了。
“斯塔克先生,很高兴您能亲自来公司,这边有一份文件,关于”等候多时的办公助理苏珊娜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跟前来,比起那厚厚的酒瓶底镜片,更令人避之不及的是她手里一沓五颜六色分门别类的文件夹,“关于公司研发的自愈血清,现在进入实验阶段,实验需要您签名授权,还有上次在电话里您说打算投资儿童医院的事情,我这边准备了一份医院的名单,还有一些选址,您打算直接自己建,还是”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机丨丨关枪扫射,要不是老父亲有着钢铁一般坚韧的脊梁,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苏珊娜看见托尼,脑子里完全没有什么超级英雄崇拜,只想好好逮住这段时间终于来一次的董事长,让他高高抬起那双贵手,把文件全签了,好加速制造小钱钱,以达到推动全美经济发展的崇高目标。
其实也没有这么伟大,她就是被催得烦了而已。
托尼面无表情。
苏珊娜抽了一份最紧要文件,先递上来让他看看,签了名,转身就送去让本部办。
文件的一头悬在空气里,两张薄薄的纸颤巍巍。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伸过来,轻轻地把纸捏住了。
苏珊娜欣喜地抬起头,见董事长还在原地无动于衷,他才十五个月大的女儿却握着纸,在认认真真地看。
然而并不能看懂。
小团子还以为上头有什么东西,翻来覆去地琢磨,只看见许多蚂蚁一样的字,试图用手指抠一抠,没等抠出花来,纸就被爸爸拿了过去。
然后她就从温暖的怀抱降落到了地上。
托尼浏览一遍文件,对苏珊娜招招手,招来一支钢笔,旋开笔帽,在空白的签名处签了全名。
他全名叫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
在门口耽搁这么一会儿,剩下的事情等到了办公室再处理也不迟。
托尼在这栋大楼里的办公室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
严格来说,那也不能算他的办公室。
现在是佩珀在负责公司的大小事务,即便人在欧洲,照样能远程指挥,办公室里留的也是她的东西。
电梯缓缓上升。
建筑外部的观光电梯,升得越高,越能将公司完整的一景收入眼底。
晚上看更漂亮。
黛茜喜欢这么升高到半空,矮矮的整个儿都贴在电梯上,把脸蛋贴得凉凉扁扁。
她连着斗篷的小鸡帽已经拨了下来,露出软软的金发。
“是亲子装啊。”苏珊娜道。
托尼签了那个名,她现在就笑嘻嘻,伸手一指董事长西装外套下的圆领白t恤。
t恤上印着的就是一只肥肥的小黄鸡。
“爸爸。”黛茜看见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去,快乐地用手指一指。
出了电梯,托尼先带家里这个小的到办公室玩一会儿。
公司里有玩具,是一整套的动物园布偶,团子拿到玩具正在兴头上,哈皮趁势去哄,居然哄得她愿意一起玩,一大一小坐在地板,像维丨丨尼熊和他的蜂蜜罐子。
托尼不太喜欢在这里办公。
要签名的全是他自己打算交待去办的事情,远在欧洲的ceo转给他,他现在站在她的办公室,脸上表情就有些微妙,签着名,偶尔还会抬头往办公桌后的旋转椅望一眼。
“影响我。”他停笔淡淡道。
看黛茜和哈皮玩得高兴,他带着苏珊娜出了门,去别的地方工作。
后来想想,是该说一声才好。
黛茜很好哄,但最不喜欢做大人的不告而别。
她从袋鼠布偶的袋子里拆出一只巴掌大的小袋鼠,惊奇不已,想转身给爸爸看一看,哪知道一心扑在玩上,居然把爸爸给弄丢了。
办公室里除了她和哈皮,什么人也没有。
小雏菊宝宝眨眨眼,环顾四周,再转回来看看哈皮,突然一下想起他从前许多次把自己捉回车上的斑斑劣迹,低头叫一声“爸爸”,撒腿就跑。
跑没两步,小小的一只就站在那儿啪嗒地掉眼泪了。
办公室两扇庄严无比、长得像巧克力块的大门,把手高高,她够不着。
哈皮已经千锤百炼出了一颗不怕被嫌弃的心肝,现在看黛茜哭,居然能够保持冷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那弃他而去的小没良心招招手,叹道“哭什么爸爸在这里。”
他拨打了托尼的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屏幕上出现个全息的人像投影,是不辞而别的老父亲在低头翻东西,一边翻一边问“干什么”
黛茜开始还犹豫,一见爸爸,马上飞奔了过来,眼泪汪汪,用小手抹一下眼睛“爸爸没。”
“你不说一句就走了,她真的很想你。”哈皮托着腮,无表情地解说,“想得不得了。”
“爸爸。”宝宝还在叫人。
“她希望你快点回来。快点快点快点回来。”哈皮跟着道。
“爸爸”
哈皮看这小的实在可怜,终于说句公道话“就算工作,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就走远啊。”
“”托尼真是没眼看,“我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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