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吗
苏宝琼整个人都呆住了,懵懵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正要茫然再看, 牧狰已经睁眼看过来了。
牧狰没防备过苏宝琼, 不过因为兽类本能的关系, 谁闯进他的“领地”他都能够清晰地意识到, 尤其是苏宝琼的气息非常熟悉,所以他很是想看看这个轻手轻脚,悄默默摸过来的小妮子究竟要干嘛。
但苏宝琼的意图牧狰没能知道, 反而奇怪地获得了一个呆愣愣的小傻瓜,让他奇怪地用视线打量了苏宝琼一遍。
啊,消、消失了。
那让苏宝琼莫名非常熟悉的尾巴一闪而过,还没待苏宝琼的仔细细想,就明晃晃地不见了。
苏宝琼迟疑地看着牧狰, “你刚刚”
“嗯”牧狰更加疑惑地反看过去。
刚刚,刚刚什么长尾巴了吗
这问题简直和刚才看见的东西一样荒谬,苏宝琼踌躇了两下,就干巴巴地摇了一下头。
“没, 没什么, 我想问你刚睡着了没有来着。”
“没睡着, ”牧狰已经抬脚走过来了, 他站到苏宝琼的跟前, 伸手减掉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她头上的小枯叶子, “怎么来了, 导演叫了”
“啊, 对,对。”
苏宝琼练练点头,却情不自禁地眼神游移,不对着牧狰的脸说话,反而悄悄低头不知道在四处张望什么。
牧狰自然察觉到她的奇怪,但浑然不知是什么缘故,被她弄得也有几分茫然了起来,“我们走吗”
“走走走你先,我,我帮你拿东西。”
这么说着,苏宝琼伸手轻轻推了牧狰一下,让他走在前面,而自己和无头苍蝇似的在牧狰原本的躺椅前转了两圈,偏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就拿着水杯不由自主地开始盯牧狰的屁股。
牧狰“”
牧狰“”
那古怪的位置和奇异的眼神下,牧狰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变态盯上的小姑娘,手臂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不,他没有这样的爱好
就算是苏宝琼也不行。
牧狰忍无可忍,“到底怎么了”
苏宝琼就练练讪笑,“没,没什么,那什么剧组到了,我们先去拍摄吧。”她也意识到自己眼神有多露骨了,话说完,缩着脖子,赶忙溜了。
好悬张导这时候也找牧狰商量一会儿拍摄的要求,眼看着牧狰被导演绊住脚步,苏宝琼才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疑似看见尾巴而怀疑他是男狐狸精什么的,也太尴尬了。
说出来,苏宝琼都觉得自己会和季白城一样被牧狰打一顿。
想着这位牧大影帝曾有战绩,苏宝琼笑的很是心虚。
苏宝琼竭力地不去想那荒谬的幻觉,但人的潜意识却总有一种逆反心理,越是压迫就越是“蜂拥迭起”,她看着那张帅脸和湛蓝色的瞳,心里暗搓搓把聊斋志异补了个百篇番外,从牧婴宁到狐狰,最后自己被雷了个半死,一时没脸再见牧狰,羞愧地默默退散。
于是剧组当天一度有传言,说苏宝琼和牧狰闹不愉快。
晚上,眀栖夙不知道从哪儿浪了回来,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两嘴以后就暗搓搓地来找苏宝琼。
他眼睛发光,“你和牧狰吵架了”
苏宝琼茫然,“啊”
眀栖夙神色兴奋,“我们一起打回去吗”
眀栖夙想的可好,他一个人虽然和那只狰对上够呛,但如果是带上苏宝琼呢牧狰总不可能和苏宝琼动手吧,更不可能化原型啥的
眀栖夙是摩拳擦掌,苏宝琼却更茫然震惊了。
“”她连忙抓住作死的眀栖夙,“并、没、有、吵、架”
眀栖夙皱眉,“你不用怕他。”
苏宝琼汗颜,“没有怕,是真的没事儿。”
苏宝琼嘴皮子都解释酸了,这才让眀栖夙勉强相信,“这样啊,没吵架就好,没吵架就好啊。”
我信你个鬼
苏宝琼都快被他气笑了。
要这么说,就先把这一脸遗憾给遮掩一下好吗
苏宝琼知道他俩的恩怨,这会儿也不自讨苦吃地和他聊牧狰了,她干脆换了个话题,“明总这是去哪儿了最近白天都不怎么见你。”
“白天你不是和牧狰拍戏吗,我、我就到旁边转转玩玩。”眀栖夙其实有点儿心虚,毕竟当时说要跟着看苏宝琼拍戏的是他,然后觉剧组无聊偷偷跑出去玩的也是他,感觉自己好渣哦
但苏宝琼没有这方面想法,只点头,“这边的环境确实不错呢,要不是为了拍摄我都有点儿想去玩。”
苏宝琼又对牧狰笑笑,“如果有什么好玩的明总改天推荐给我吧”
推荐
原本的偷懒玩耍瞬间变成了有目的有由头,眀栖夙一改先前的心虚,心情明丽。
他的小太阳可真体贴
眀栖夙顿时又有点儿飘了,他期期艾艾地看着苏宝琼,“那个,要不再过两天我带你去附近玩我还看见了天然的瀑布和一个小型温泉。”
“温泉”苏宝琼顿时吃惊地看着他,“有温泉的话不可能没有游客吧”
“就是一个很小的,二十七八度,容纳不了几个人,不过瞅着还不错。”
那其实是近年月华形成的一个灵泉,对鹿屿眀栖夙他们是司空见惯,但眀栖夙寻思着找机会可以带苏宝琼到类似的地方泡一泡,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呢
最好
可以和他一起泡嘿嘿嘿嘿
眀栖夙眼巴巴地看着苏宝琼。
苏宝琼倒觉得有意思的很,想了想,几乎立刻就点头答应了,眀栖夙眼睛一亮,头顶都冒了彩虹。
苏宝琼看他这么高兴也立刻笑了,“那就麻烦明总你先做好攻略了”
“那是当然的”
眀栖夙瞅着苏宝琼,怎么瞅怎么觉得她体贴,怎么瞅怎么善解人意,当然,还有那个早就得到了他这只孔雀祖宗认可的娇俏颜值,实在是心中欢喜,心生荡漾。
但这一荡漾却荡漾出了事儿。
苏宝琼前一秒刚忘记和牧狰的诡秘时刻,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眼前华光一闪,明明天都已经是半黑了,可在这一瞬间,却只觉得周边骤然明亮。
苏宝琼傻了一下,下意识地追寻着那道璀璨的光,而后就看见了自己面前那一道华丽丽的“白色屏扇”。
她是见过这样的“屏扇”的,甚至印象颇深,以至于不像是见到牧狰那时候的茫然懵逼,脑中反而立刻出现了具体的情景和画面。
“孔”雀。
“啥”
眀栖夙没听明白她和说了一半的呢喃,正匪夷朝苏宝琼看,就见苏宝琼陡然双瞳扩大,而后猛然向他扑了过来。
眀栖夙“”
投怀送抱
这么主动的吗
眀栖夙惊地差点儿没跳起来,满脑子纠结着要不要避,不避是不是有损有损苏宝琼的名节,避了又会不会让他的小太阳伤心,但再想想,现在这时代抱一下怎么了,哪儿有什么名节不名节的
万般意识一瞬扫过,眀栖夙啪啪打败假矜持的自己,张开手就要给苏宝琼一个爱的抱抱。
但下一秒,他陡然发现苏宝琼竟然避开了他的双臂,反而一扭一探往他屁股后面一探
眀栖夙
苏宝琼
没、没有
明明那硕大、闪耀的白扇屏还在,明明伸手时候都感受到了那一丝带着凌凌金属光芒的顺滑羽毛,可是当想要再接近,却好像是透过了周边飘渺雾气似的从中间直直穿过
幻觉
不是幻觉
苏宝琼被今天以来的第二次拷问兜头糊了一脸,那种若有却无的感觉更是奇妙,她心间一惊,失去重心之后更是控制不住地“嗷嗷”往地上倒。
溺水挣扎是本能,失重拉拽也是本能,苏宝琼下意识在旁边伸手一拽,下一秒软和的布料就抓了一手。
眀栖夙这几天在山里浪,难得没有穿那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他改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他的反应当然要比苏宝琼快,见她跌倒就准备拉人,但在那之前自己的裤子却先遭不测,尚没行动,宽松的松紧带就哗啦一下往下要掉。
我靠我靠我靠
眀栖夙都快跳起来了,慌里慌张地就伸手往上提。
于是,两个力道,一个下拽一个上拉。
眀栖夙当然不可能比不过苏宝琼的力气,但不巧,那柔软的布料也敌不过两人的撕扯,“撕拉”一声,已经是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悲鸣。
牧狰刚巧进休息室拿东西。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经典而惊诧的画面。
时间在这一瞬几乎凝固了,苏宝琼尴尬地捏着半截裤脚管趴着不动,眀栖夙提着变成中裤的裤腰不动,牧狰
他定定站了几秒,默默把视线放到了眀栖夙身上。
“出来,”他说,“我们好好谈谈。”
当晚这顿谈话究竟为什么会夹带着隐隐咒骂和惨叫暂且不论,至少对于苏宝琼来说,震撼是巨大的。
怎、怎么回事
她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以至于接连出现幻觉了吗
虽然一直觉得眀栖夙像是自恋骚包的大孔雀,也刚发现牧影帝和她家团团很像,但要不要出现如此形象的“拟态”
苏宝琼惊恐地自省了一夜,还找了各种压力测试给自己做,而做完的后果就是
更紧张了。
第二天苏宝琼再起床拍摄,徐婉都被惊到了,“你,你怎么回事我说了给你买个垫子吧,你还非要嘴硬。”
苏宝琼痛苦捂脸,“不,不是这个问题。”
徐婉疑惑“那是什么”
苏宝琼沧桑看她半晌,咕咚一下还是把那句“我可能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给吞了下去。
算了,算了,这话要是说出来,能把她家婉婉给吓死,再等两天看看吧,说不定昨天只是特例呢
苏宝琼勉强振作起来打发了徐婉,警惕地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她要看看情况。
而事实证明,事情并没有苏宝琼想象之中的那么严重,因为她完全没有在别人身上看见过类似的场景,但事情也并没有能够随性到可以忽视,因为除了先前的那一次意外,她各自又在牧狰和眀栖夙身上看见过一两次。
依旧是又绒又软的尾巴。
依旧是洁白宽大的尾扇。
这是啥情况,幻觉还讲究个针对性啊
苏宝琼茫然的要命,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常,也就只能先满腹茫然地把事情放下先拍摄。
大不了,她拍完了再去医院还不行吗
心里念头一通,脸上也放松了很多,苏宝琼又恢复了之前什么开开心心随意乐呵的样子,让一直观察她的牧狰和眀栖夙倒是放松很多。
没事了就好,看苏宝琼那副愁眉苦脸的,连带着他们也茫然又担心的。
苏宝琼是剧组综艺连轴转,到了要拍摄综艺的时间就请假下个山。
这山下的条件可比山上好多了。
因为中午就要拍综艺的缘故,苏宝琼当天一早还去找了鹿屿。
倒不是请他看病,而是她和徐婉都在山上,她刻意请了鹿屿帮忙照顾她家团团。
鹿屿当然拿不出猫,只能温柔做解,“这两天我都有按照你说的给你家猫喂食,当然,你不是说你家团团很独立吗所以我也没管他每天出去夜游日游,不过你放心就是了,他最多两天就会回来一次,今天中午还刚回来吃过饭呢。”
“是吗呵呵呵呵呵”
苏宝琼一阵干笑。
她的神情实在奇怪,连鹿屿想装着看不见都难。
“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我本来就是回来看看它,综艺中午就要开拍既然、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鹿医生再见”
苏宝琼不等鹿屿挽留,直接一步作两步,转身出了公寓。
并不是苏宝琼没有猫就不礼貌到懒得搭理鹿屿,而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五分钟里,她终于发现了第三位身带异象的兄弟
她看见,鹿屿头上有两只尖尖的角。
结合鹿屿的名字,苏宝琼觉得,那应该是两只鹿角。
苏宝琼神情萧瑟地出了小区大门,按照原先的判断,她应该是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检查的,但临了,才刚坐上打来的车,苏宝琼却突然改变了注意。
“师傅,”她舔了舔有点干巴巴的嘴唇,“去灵云寺。”
灵云寺是附近一个比较有名的寺庙,苏宝琼之前拍摄的时候还有幸去过里面,虽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车就一路往西面开。
这会儿是早高峰,路上堵的要命,苏宝琼一路都在嫌弃路况太堵车子太慢,可是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又尴尬地迈不出脚了。
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儿呢
她都是在怀疑些个啥
把自己问题放在别人身上,还做这种无端端的揣测,苏宝琼下意识有些踌躇地不想进去了。
但也不知是缘不是缘,寺庙里面,竟然恰恰好走出一个身穿黄色僧袍,很有福相的老和尚出来。
那和尚见苏宝琼也是一愣,瞬间被那周身若有若无的清气吸引,不由主动开口,“贫僧法号慧能,看施主一脸苦恼,可是遇见了什么困惑”
慧能确实是现在凡间数一数二的得道高僧,话语间的那股慈悲和温和让人忍不住要将一切问题都于之倾诉。
苏宝琼一愣,一闪神的功夫竟然下意识就把事情都说了。
慧能却十分惊讶,他其实没在苏宝琼身上看出什么妖气,但细思古来确实是有记载心思纯净的人能够窥破常人所不能窥破的,思索一番以后就从随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随身一个只有半掌大小,和工艺品一样的手工降魔金刚杵放到苏宝琼手上。
那金刚杵其实已经很破旧了,有些地方甚至似乎“掉了漆”,但入手一瞬间,苏宝琼还是感觉浑身一震,一种极为庄严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慧能叹了个佛号,“贫僧其实施主若是实在疑惑,可以把这物件佩戴随身放在身上。”
又是随身放在身上
苏宝琼下意识回想起了小道士七龙珠似的一串符咒,顿时抽搐了嘴角。
等等,小道士好像还是龙虎山嫡传吧。
那龙虎山不比灵云寺有名很多
苏宝琼觉得自己果然烧坏了脑子,只满脸汗颜地打算走了,偏面前的慧能误会了她的表情,淡然一笑,“施主放心,这降魔杵只有护主避祸的作用,贫僧也不要施主什么供奉,您只要把它呆在身上七日,七日后如果无恙再把东西送回来就是。”
这东西还要送回来的
苏宝琼突然不知如何回复,偏慧能高僧架子很足,苏宝琼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突然不信了,只能尴尴尬尬接了东西。
行吧,大不了七天以后再来上个香还东西就是了。
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综艺的跟随导演询问苏宝琼什么时候到,苏宝琼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连忙急急忙忙又打车赶去。
再拍完综艺,已经是又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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