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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像礼司又呵呵地轻笑起来。

    “好像时间快到了呢。”他突然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柳泉

    恰在此时,响起砰的一声爆响。随即在轿厢外的夜空里,大朵的烟花绽放开来。

    柳泉一时间惊讶得无法言语。

    “这、这是”

    “这是奖励哦。”宗像礼司的声音变柔和了一些,“是上次你帮忙拼完赤部送来的拼图,所以要给你的奖励。”

    柳泉先是惊讶于我了个大槽室长大人居然这么有闲心还记得这件事,然后又因为想到那天自己险些把鼻子撞掉而差点被自己蠢哭了

    “是、是吗”她一脸囧状地应道,“那、那天我其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撞到了室长的额头,真是太抱歉了”

    也许是因为柳泉自己主动提到了那件蠢事而让室长大人感到心情愉快,宗像礼司微妙地勾起唇角。

    “没关系,那并不算什么。”他的语气微妙地带上了一点轻快,“而且你很用心地在拼图吧虽然很想再说一遍你真是个好孩子呢,然而因为担心又被说成是像自己的爸爸所以还是算了吧。”

    一秒钟戳中别人伤口的技能ax啊尊敬的室长saa

    柳泉囧了一下。这时恰巧窗外又连续传来几声烟花的爆响,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她赶快把视线转向窗外的夜空。

    大朵大朵的烟花接连在夜空中绽放,五彩缤纷的美丽颜色将深蓝色的夜空染得几乎如同一幅名画那般绚丽。尤其是坐在距离地面数十米的高空中的摩天轮里,感觉似乎比在地面上仰望更加接近这些绽放中的烟花,简直有种梦幻一般不切实际的眩目感。

    柳泉不由得有点出神。

    望着那一朵接一朵不断绽开的美丽烟花,她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难怪烟火大会是少女漫的定番啊这么梦幻一般的场景任是谁都会感觉十分难忘吧”

    然而她忘记了,宗像礼司的五感都已经敏锐到了极限。

    “假如能够让你觉得很难忘的话,那么就证明我没有选错奖励啊。对此我感到十分欣慰。”

    柳泉猛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望着青部的部长。

    “所、所以说并没有什么要监视的秘密任务吗或者说并没有什么必须需要您亲自出马担当的任务是吗”她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宗像礼司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地从容否认道。

    “不要忘了继续监视可疑分子啊。”他甚至还好心似的提醒她道,然后十分自然地替这项奖励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不过在确认完全安全的情形下,稍微享受一下这任务所带来的便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哦”

    柳泉有点哭笑不得,深感室长大人是个能够一本正经驾驭逗比风的超现实人类大雾

    而且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室长saa的话呢今晚的任务到底又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假如完全不相信他的话,自己的表情里会带出来的吧室长可是天生双q满值的谜一样的男纸自己稍微对他产生了不敬的怀疑的话一定都会被他当场抓住的

    一时间,她竟然开始有点佩服原作女主角沙耶妹子了。

    据系统菌说,沙耶妹子在那部险些害她被[哔]掉的同人原作里,走的是室长的恋爱线,并且现在系统菌苛刻地要求她这个替代役必须绝对听从室长saa的一切命令,也是源自于沙耶妹子在原作里对室长saa的无条件信任和听从这么说来,能够对室长这种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技能的人深信不疑的沙耶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真的很可贵呢

    想到这里,柳泉心情复杂地抬起眼来,悄悄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宗像礼司。

    他此刻正双手环在胸前,悠闲地望着窗外的烟火,仿佛正在愉快地享受这种任务中难得的闲暇似的。

    他不会知道曾经有个对他死心塌地,一根筋地对他深信不疑的妹子,在他的身边、在青部存在过吧。

    假如他知道了的话,他会觉得很遗憾吗。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一部分人生和一个人那样,像是失去了珍珠却只能以像她这样的瓦砾来填补

    “室长想要奖励我,一定也是因为剧情的惯性吧”她用气音嘟哝着,微微垂着头、脸还向着与宗像礼司望向窗外的视线相反的方向偏着,似乎沉浸在自己那些恶意的推论里了。

    “烟火大会也是,摩天轮也是不要因为现在不像之前那样大家的初始好感度都是负值,而得意忘形地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即使在这里大家的初始好感度似乎都很高,那也不是自己的功劳”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仿佛把这些事情一点点都用发出声音的方法说出来慢慢捋清楚,就可以理清自己的思绪、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有勇气继续面对一切似的。

    因为这一次她用的仅仅只是气音,蠕动嘴唇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带的振动,所以不知道宗像礼司敏锐到极点的五感是不是还会有用。然而即使他听见了,宗像礼司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温和,细框眼镜之后的狭长双眼望向窗外天空中爆开的烟花,仿佛像是真的在享受这一刻似的。

    他突然说道“快要到最高点了啊。”

    听到这句话,柳泉探头贴在一侧的玻璃上,从这个全密封的轿厢里吃力地往下望了望,视线还没有真正接触地面就缩了回来。

    宗像礼司唇边挂着一丝异常温和的笑意。

    “怎么了,恐高吗”他问道。

    柳泉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明明小时候可以若无其事地翻很高的墙,丝毫也不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摔下去但是现在站在更高的地方往下看,却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好奇怪啊”

    宗像礼司唇角笑意未改,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的。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就需要更多的能力让自己站稳。到了这样的高度,内心必须十分强大,一丝一毫的时间都不能允许自己软弱,否则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就会感到晕眩”

    柳泉奇怪,总觉得我们两人在讨论的不是同一个问题啊

    正在此时,一阵巨大的吱吱嘎嘎作响的声音,打断了宗像礼司下面的话。

    原本本身保持着平稳缓缓上升的轿厢忽然晃动起来

    刚刚把脸贴到玻璃上往下看、现在还没有好好坐回去,只是歪着身子坐了半边座位的柳泉猝不及防,身体失去了重心,随着那阵晃动而歪倒。

    她立刻伸手想要撑住两侧的玻璃在没有扶手的轿厢里,双手撑住玻璃无疑是最好的固定身体的选择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丧失重心之后已经往斜前方倾侧,所以右手无法够到那一侧的玻璃了。

    在她还没想好自己是不是应该压低身子、改而撑住座位之前,轿厢发出最后的一阵猛烈的晃荡就像是被人强行刹停、因而爆发出的强大惯性使然,轿厢猛地甩向前方

    柳泉本来就站不稳,最后这一下可谓是压垮她勉力维持重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惊叫了一声,眼看着自己又要重演上次拼图时撞上大boss的一幕而这一次更糟,室长saa是坐着的而她是半站着的,这么撞过去自己太吃亏了,等于白白让大boss埋胸;虽然自己没有太大的胸然而也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埋啊啊啊啊

    她盯准了室长大人身后的玻璃,在自己往前倾倒的时候,算准距离用力一撑。

    下一秒钟,伴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作响声,整座摩天轮完全静止了下来

    而柳泉发现,自己虽然及时撑住了玻璃,但是现在的姿态并不比直接把室长大人扑倒要好多少。

    当她往前倒下去的时候,室长saa大概是出于绅士风度、或者仅仅只是不想她撞塌他的鼻子而想要扶住她,于是他的手现在有力地扶在她的腰上;而现在她双手分别撑住室长大人右方和后方的玻璃,正好完美地形成她把室长大人迫到轿厢一角壁咚的场景

    我我了个大槽啊啊啊啊

    这、这不是下克上吗

    柳泉简直是完全吓蒙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室长大人发出一声轻笑。

    “谢谢你,柳泉君。挽救了我的鼻子真是太好了。”

    柳泉一秒钟砰地炸红了脸。

    不,与其说是涨红了脸,不如说是她整个人都爆炸了吧。她觉得自己就连头顶上应该都冒着烟,整个身躯都发着高热,尴尬得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种糟糕的时刻,更糟糕的是自己的五感也变得超级敏锐了起来。

    宗像礼司刚才在仓促之间为了扶住她而放在她腰间的手确切地说,是一只手环绕到她身后托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有力地扶在她腰间现在那两处的触感简直被这种沉默的尴尬放大到了极限,他掌心的温热透过她浴衣的面料渗进来,让她觉得那两个地方简直像是在被火灼烧一样滚烫而刺痛。

    “那那那个非、非非常对不起”

    柳泉觉得自己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我我我并不是故意的是、是摩天轮突然停下了啊”她急急辩解道。

    还有,明明要不是我及时撑住了自己的身躯,就会直接导致被你埋胸的不良后果啊为、为什么我明明是差点吃亏的那一方,却还得向你道歉啊

    也许这就是室长大人的画风吧简直无时无刻都有一秒钟反败为胜、将事态扭转成对自己超级有利的高超手腕

    而且,现在他又不动声色地在使用这种一秒钟占上风的技能了。

    他无辜地抬起头来仰视着她的脸,正巧柳泉也同时低头望着他,当他们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的时候,柳泉注意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讶和疑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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