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祭之后,“青部那个唯一的女性成员”的网球技能所带来的轰动也逐渐平息下来。
毕竟,即使再怎么想要挖角,网球部也不可能抢得过身兼生徒会室室长一职的青部之王,不是吗。
柳泉所关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她比较好奇,看起来十分斯文温和、对教育对人生自有一套完美标准的好校长三轮一言大人,为什么会在学园祭之前临时通知网球部更换出阵人选。毕竟三轮一言是不可能知道她是从另一个同人世界中来到此地、并且在上一个世界中好好锤炼了网球技能这件事的。
假如再加上青部背靠的老大是生徒会室室长宗像礼司,而宗像早就宣布青部出赛的人选是柳泉这件事,那么看起来校长大人的通知简直就等同于不太考虑本校第一优等生、青部之王的面子啊毕竟,在一般人的眼里,让网球部最强选手对战青部的二年级女生部员,这不就等于默许网球部狠削青部的面子吗
她原本以为宗像礼司会自动去调查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内幕大雾,然而青部之王看上去居然似乎把这件事彻底丢到了脑后似的。有一次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宗像礼司竟然轻描淡写似的说道“既然你赢了他们,还是压倒性胜利,就不要再穷追下去,伤害对方自尊心了吧。”
掀桌所以说以前刨根问底拦不住、什么事情和秘密都要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人到底都是谁啊现在居然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不要穷追猛打免得伤害对方自尊”,简直活久见好吗
然而,室长大人决定好的事情,大概是没有人想要贸然挑战的当然除了以周防尊为首的赤部之外。
这天放学后,刚要抬腿去部活的柳泉被淡岛世理叫住了。
“啊,柳泉君,请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份文件要拜托你帮忙送去生徒会室给室长。”
柳泉只好跟着她到了教师休息室,无聊地等待她走笔如飞、唰唰唰地在一份文件上手写着什么的时候,突发奇想
好像除了青部的成员和普通学生之外,也有很多教师或者毕业生那一级的人物,也习惯称呼宗像礼司做“室长”啊至少她转学到这里半年来听到过好几次,就好像在宗像礼司之前的那几任生徒会室室长都不存在似的似乎对于大家来说,“室长”这个词就是专为宗像礼司而生的一样。
即使身为青部的指导老师,淡岛世理也会经常称呼宗像礼司“室长”,这真是太灵异了一点啊
在她胡思乱想之间,淡岛世理已经啪地一声合上了那个文件夹,伸手递给她。
“好了。那么就拜托你了,柳泉君。”
柳泉下意识点了个头,应了一声“是,请放心”,就转身出来。
走到半路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过宗像礼司了。
不,这么说也并不确切。虽然这阵子宗像礼司确实如同良心发现了一般不再随随便便就找个理由使唤她跑腿打杂了,然而他偶尔还是有必须交给她去办的事在这半年被奴役期间,柳泉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渐渐地在生徒会和青部都大受好评,所以她可并非那些外界不明真相的群众们所设想的那样,仅仅只是作为一个青部的美丽吉祥物而存在的啊
不过,除此之外,宗像礼司显然在秋季学期愈发的忙碌了,就连青部的部活也大大减少了出席的次数、改为在生徒会室加班处理公务。仔细想想,上一次他和柳泉来回交谈超过五句话以上,居然还是学园祭结束的时候,在网球场边的那一番对话。
柳泉虽然很高兴自己终于摆脱了青部之王的奴役雾,然而又隐约觉得有点不安就仿佛这种和平得不用消耗智力的日子只是暂时的,而青部之王随时可以抬抬小手指,就轻易把她弹回之前那种疲于奔命还精神紧张的长工生涯中去。
怀着这种恐惧,柳泉叩响了生徒会室的大门。
门后传来宗像礼司的声音“请进。”
柳泉说了声“失礼了”,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宗像礼司居然靠在窗边、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看大小竟然像是便于携带的文库本那毫无疑问是一本吧一般来说像英明神武的室长这种精英人士会的深奥到杀脑的大部头著作不可能印刷成那么小的尺寸吧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宗像礼司似乎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柳泉。当他听到她推门而入的一霎那间习惯性地说出礼貌用语“失礼了”的时候,他似乎才辨认出她的声音;他的脸上很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然而他随即就恢复了那副“品行方正大明神”的神态,啊了一声说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柳泉点了点头,走到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双手将那个文件夹放到了桌上。“室长,这是淡岛老师临时要我送过来的文件。”
宗像礼司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啊。是这样吗。那么辛苦你了。请放在那边吧。”
柳泉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呆在这里只怕室长大人又会突发奇想、抓自己出公差,于是马上就想念完退场台词然后落跑。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打扰”
宗像礼司咳嗽了一声,突然打断了她。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青部的活动室参加部活的。”
柳泉“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这不是被淡岛老师叫住,说要给你送文件吗这、这个算是公务,不、不用受罚吧”
室长大人邪魅一笑大雾。
“不,你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柳泉觉得既然今天室长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又似乎很有聊天的雅兴,那么身为一个好下属当然要舍命陪部长哪里不对。
她左右看看,寻找能闲聊的话题,最后视线落到了室长大人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上,一瞬间好奇心就爆了棚。
“说起来,室长在看书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宗像礼司略微讶异地瞥了她一眼。
“不,没有。”他简单地说道,又似乎显出了他那身为本校第一优等生的特质,补充了一句。“现在不是俗话说的读书之秋吗,所以读书也是应时之事。”
柳泉读书之秋呃我好像只听说过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严霜冬有雪,高挂书本待来年不这种歪诗还是不要在炒鸡优等生的室长大人面前拿出来显摆了吧。
她呵呵了两声,一脸我完全没听过这个说法呢您真是太渊博了的学渣相。
宗像礼司涵养十分到家,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十分绷得住,只是意义不明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抛出一个简直可以说是诡异的问题。
“你觉得我正在读怎样的书”
柳泉“呃”
开玩笑吧这个艰深的命题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手中的那本疑似文库本就已经开始思考了然并卵,我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答案
但是这显然是一道限时的智力问答题。柳泉只好咬着牙,在室长的画风是哲学经济之类大部头吧然而大部头精装本的尺寸肯定没这么小吧和从大小看一定是最近流行的文库本然而文库本大多数不是心灵鸡汤就是轻选这个不会被认为是对室长的一种亵渎吧两种选择中,最终闭着眼睛选了后者。
亵渎就亵渎好了。大小尺寸是不会骗人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难、难道是爱情吗”柳泉结结巴巴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距离nozuonodie然而不得不try的杯具命运迈进了一步
谁知道半靠在生徒会室那一面落地窗的窗框上,笔挺洁白的制服和俊秀的侧颜被窗外投进房间的暮色染成一种明亮的暖橙色的室长大人,闻言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居然能猜中呢,真亏你想得到啊。”
柳泉sdfuoeyrenazfjd妈妈啊对不起我因为太过震惊而脸滚了键盘
和她一瞬间吓得五官移位的愚蠢模样相比,作为妈妈啊我的领导画风突然从周刊少年ju变成了花与梦这件事果然有问题的当事人,宗像礼司却表现得比她这个旁观者泰然自若多了。
“你没有想到我会看爱情吗”他居然还在一脸从容地提问。
柳泉室长大人啊诚然您这么倚窗而立身姿修长夕阳投影下来简直把您的造型之美型度刷到了ax然而您的画风这么分裂您家里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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