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的小白君,身上简直是个军火库。柳泉因为和十束短暂的交谈而心神被占据,超能力也没有发动,所以宗像要对付那些子弹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可一时间也需要花点工夫去清理。
不妨比作“啊蟑螂太多了虽然咬不死人然而被咬一口也很恶心而且要全部清理干净也得花点时间”这样的既视感。
十束多多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宗像君的身手理应比无色之王要好,因为传说中无色之王是七王之中最弱的王权者然而、然而事情有点不对”
柳泉惊异极了。
“什么哪里不对”
系统菌那句非本世界剧情人物已融入的任务前警告,又突如其来浮现在她脑海里。
莫非这个无色之王就是系统菌所说的“非本世界剧情人物”
柳泉的面容不由得一凛。
“这么说来宗像前辈岂不是很危险”
万一这个非本世界剧情人物的无色之王,在原来的同人世界里被擅自设定成最强的王,怎么办要知道在同人世界里,什么原作设定都是渣,一切皆有可能而现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里,他想要消灭其他的王而首当其冲的,难道不是正巧挡在他面前的青之王,宗像礼司吗
咚。
咚咚。
得出了这个推论之后,她好像一瞬间感觉周围的事物都距离自己猛然远去了,自己仿佛就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之中,耳畔只有突然变得极为大声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是炸弹引爆前的倒计时一样,每一下都能引发意识深处那种含有恐惧与排斥的震栗。
然而几分钟之后,凝神望向那边正在激战的两人的十束多多良突然转向她。
“你不用这么伤脑筋,信雅酱。”
柳泉一愣。
“欸”
忽然改变了对她那种彬彬有礼的称呼,仿佛是已经作出了某种决意的十束仍然微微笑着,语气十分平静。
“我说啊你不用为了作出这么艰难的抉择,而脸上露出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啊”
柳泉愣住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脸。
“是、是吗我并没有”
十束微笑着,温柔地打断了她辩解的话。
“迄今为止,你已经拼命地救了我四次了。对于一个属于平时的敌对社团的人来说,你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啊”
“可是,现在你必须作出痛苦的抉择。”
他温柔的褐色眼眸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那边站着的那个人,是你的部长不,更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恋人,对吧”
柳泉一窒,几乎立刻就猜到了这个平常就温柔体贴得过分的学长,下一秒钟打算说些什么。她马上脱口喊道“不,十束前辈假如你想说所以你就选择他吧,我能理解的或者说你选择他才是正确的这一类的话,我可不会接受的啊”
十束微微一怔。
他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柳泉感到一阵气闷。
“我、我在这么深的黑夜里,拖着宗像前辈一口气跑了这么远、爬上了这么高的楼顶,可、可不是为了来看着你死的啊”她恼怒地大吼道,“那个坏蛋不是想让你死吗那么不让坏蛋的目的得逞,就是做好事了啊做好事的话难道不就是正确的抉择吗”
十束多多良惊异地盯着她,片刻之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目光变得更柔和了。
“谢谢,信雅酱。”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温柔而忧伤,“但是我不能让你为难。”
“那边的那个人,是所谓的王权者。是你我都无法想像的强大人物而且即使是同为王权者,不同的王之间,或许也有实力上的差别”
“所以,即使传说中无色之王是最弱的王权者,然而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虽然我不知道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不得不说宗像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在幽深的暗夜里,十束那沉静的口吻,轻轻说着这样一件残酷的事实。
“假如宗像君出了什么事的话信雅酱会非常非常伤心吧毕竟,他可是信雅酱重要的人呢。他对于信雅酱的意义是不同的吧”
“而假如信雅酱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会痛苦得无法原谅自己。”
“这样的自己,从相遇开始就一直在给信雅酱添麻烦一再地需要信雅酱冒险来救的自己,现在还要夺取信雅酱自己生存的机会,这是我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
十束多多良平静地说着,注视着柳泉的目光很深。
“而且,我还记得,在信雅酱第二次救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那时,你说我一次只能救一个人。”
柳泉愣住了。
啊,好像自己当时,为了阻止十束多多良滥好心去察看那个很可疑的、驾车冲撞他的少年艾利克苏尔特的情形,确实是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呢。
“所以,这一次,信雅酱就去救那个,在你心目中更重要的人吧。”
少年柔和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用力记在心底似的。最后,他说
“我这一生很充实。谢谢你,信雅酱。”
什么叫做“我这一生很充实”啊
“这、这种听上去叫做遗言的玩意儿,别、别那么着急现在就说啊”柳泉爆发了。
“至少多等个八十或一百年以后吧”她恼怒地吼道,气势汹汹。
“宗像前辈的呃,意义不意义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好好想想看有什么方法可以齐心协力阻止那个坏蛋的好喂,你的终端呢快打电话给周防前辈叫他也来帮忙啊能叫来助拳的人统统都叫来啊俗话不是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吗”
十束先是露出极为吃惊的神情,然后又露出一个苦笑,无可奈何似的摊开了手。
“即、即使你这么说可是,我今天晚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终端了啊”他叹息似的回答道。
柳泉被噎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她的终端刚才被丢在生徒会室里充电,而系统菌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布这个限时终极任务的时候,她因为太过震惊以及赶时间救人,压根没想到还要回头去找自己的终端,就拉着宗像礼司像只兔子一样地蹦出门去了啊
可、可是应当询问一下正在和那个无色之王对峙中的宗像礼司,有没有携带他自己的终端吗
柳泉拿不定主意。
她觉得绝对不能在宗像礼司还在为了替她完成任务而战斗的时候自己跑掉即使去搬救兵也不行。然而她也不敢贸然放十束一个人去找人,万一走在路上再被哪个黑暗角落里冒出来的坏人给暗算了可肿么办毕竟系统菌还没有宣布“第六个任务完成”呢
她纠结得简直想要抓头发。
“啊啊为什么我居然会忘了带终端呢我真是笨啊”
这一声嚎叫音量可不低,而且突如其来,把她身旁毫无心理准备的十束多多良吓了一跳。
下一刻,一道黑影唰地朝她的面门飞过来
柳泉下意识接住,才发现是宗像礼司突然抛过来的一样物体。定睛一看,居然还真的是他的终端。
宗像礼司什么也没说,然而柳泉已经眼睛一亮,赶紧按亮了屏幕。
密、码、解、锁、界、面
谁来告诉她密码解锁是个什么鬼身为青部部长兼生徒会室室长的宗像礼司,还有谁敢偷拿他的终端他压根不需要密码锁这种玩意儿好吧没有人会嫌命长所以不长眼地跑来偷窃他的东西好吗
然而她不敢再打扰宗像礼司与无色之王对阵。她试着输入了宗像礼司的生日,结果系统居然提示密码错误。
卧槽难道要输入他最大的好对手好基友周防尊的生日才行吗
这个奔放的脑洞一瞬间就击倒了柳泉。她咬着牙,忍住吐槽和面部抽搐的冲动,居然真的把周防尊的生日输了一遍。
这一次系统不仅提示密码错误,而且还追加了一条警示
arng连续输错三次密码,系统将自动锁定。
柳泉不敢再胡来了,只好觑了个空子,扯着嗓子喊道“终端解锁密码”
危急关头当然要尽量保持语言和沟通的简洁以节省时间、且避免让队友分心过久,这是常识。不过接下来宗像礼司的回答,则让柳泉心头瞬间奔腾过一万只羊驼
“自己想。”
我了个大槽要不是只剩一次机会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刻打扰您打架啊
“最后一次机会。”她不得不又提醒了宗像礼司一遍。
结果对方看上去居然比她淡定多了。
“自己想。”他又把先前那个答案原封不动地扔回到她的脸上。
柳泉差点飚出脏话,慌忙咬住自己的舌头。
这、四、位、密、码、到、底、是、什、么谁能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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