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6.841·【回归篇·之四】·266

    防盗章,设定的v章购买比例为30,未达到的话请静待3小时哦白栗色头发的青年漂亮的脸孔微微低垂着,眉眼都变得柔和了一些。先前他们最初见面时,弥漫在他们之间的那种隐约的尴尬和互相防备的气氛都消失了。

    “说起来,我大概也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仔细想想看,你是永远失去了打网球的机会,你的才华只能眼睁睁地被浪费掉原本一定可以到时间就入选国家队女子组成年一军的”白石轻声说道,慢慢重新抬起头来,与柳泉相互对视。

    “你所失去的东西,是我不能够想像的。和你的痛苦相比,没能守住和修酱的承诺,甚至秘密被拆穿了要面临可能的禁赛,这确实都算不上什么”

    青年明澈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好像他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握着球拍,带着一点好奇的衡量眼神,注视着她这个已然名噪一时的女子少年组天才球员的关西少年。

    “我能够理解你的报复行为。不过,你选择以网球来报复,我还是不能同意。”他的声音如同当年一样清朗明亮。

    “网球应该是更重要,更值得尊重和珍惜的事情。”

    柳泉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有点出神般,唇角慢慢绽开一个苦笑。

    果然是那个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会说出来的话啊。那个,即使从前的真信雅妹子赌上了一切,也无法击败的、真正阳光健气的温暖少年

    她眨了眨眼睛。

    “是啊我想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她望着仍然奇怪地穿着四天宝寺网球部比赛服虽然他现在应该已经自四天宝寺毕业、升入大学了的白石,目光轻轻一闪,又飘向他的脸上。

    “我败给你的,不是球技,不是才华,甚至也不能算是男女生之间天然有所差别的体能”她坦率地说道,“想起来,你赢过我的,大概是你面对网球的态度吧。网球是很公平的谁更爱它,更尊重它,更认真地去追求它它就会给谁以更甜美的回报”

    也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用一些罕见的词语来形容网球和自己,白石睁大了眼睛,漂亮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柳泉看着面前的青年露出这么一副呆相,和印象里在网上的那些视频中他飞驰在球场上的英姿一点也不相称,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嘛,其实我那个时候并不是因为热爱网球才一直往前走的。”她一边慢慢地思考着,综合了一下自己迄今为止所获得的各种消息与自己所得出的各种推论,一边露出有丝出神的表情,石破天惊地这样说道。

    假如用尽了一切努力,也始终无法得到一个真信雅妹子会放任自己因为鲁莽的救球而受到重伤、继而开启那一段“天才坠落”的悲剧的真正理由的话,那么就由她这个替代役,来给大家一个圆满合理的理由吧。

    “也许一开始是因为兴趣但是后来,太多的名利,太多的称赞,太多的期待,必须不停取得更高的荣誉来光耀父母的脸面、维系他人对我家的赞誉,太沉重的压力和必须进步、必须取胜的负担这一切都压垮了我到了和你比赛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几乎是在怀着憎恨的情绪拿起球拍登场了”

    白石看起来不能够比这一刻更加惊愕了。他微微张开了嘴,瞪着她的眼神满是惊吓。

    “是是吗”他好像费了很大一番气力,才笨拙地挤出这个词来,满脸都是“天啊这种情形到底应该怎么应对啊我真的不知道”的困惑紧张和茫然无措的表情。

    柳泉直视着他的脸,倏尔展颜一笑,露出毫无芥蒂充满阳光的灿烂笑容,沿着刚才的计划,从别出心裁的、听上去很冒犯但是仔细想一想居然含有宝贵善意的台词陡然一转,十分自然地过渡到了终极步骤之努力走出雾霾向上攀登的正常向健气台词。

    “这样的我,当时被你击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使没有发生那个意外,我的网球生涯大概也不会长久我想我总是会在未来的一个什么时间,被网球所抛弃因为当初的我只是凭着上天给我的一点点才华,在网球面前虚伪地应对,并没有认真地对待它,尊重它,打算把它当作一生的终极追求”

    这一番华丽的台词啊,简直足以洗白真信雅妹子这个偏执狂蛇精病从前所有的病态发作内容呢。

    “所以,在这种怀着自毁的阴暗想法去打网球的我面前,失败是理所应得的。这是网球给予我的一种警告吧我的人生,也不是因为这样才毁灭的。要说假如到目前为止我都是失败的话,那也是因为我没有怀有积极的心情去面对它的结果”

    柳泉突然想起刚才与忍足谦也的一番交谈中的几句对话。

    [在你看来我们当初的对决,是一场怎样的比赛]

    呃坦白说,那并非是单纯的男子选手与女子选手之间的对阵啊。那是那种基础完美严谨得犹如教科书一般的网球,与漫不经心地挥霍着上天赐予的才能、非常随意地处理每个球的网球,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之间的对决呢。

    在、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我一直认为,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精彩的一场有女子选手参与的比赛

    “到了最后,完美得犹如圣经一般的网球,击败了肆意挥霍天赋的糟糕网球,这原本就应该是正常的结果。”柳泉耸了耸肩,将视线刻意地投向了白石那只仍然密密麻麻自指节一直到手肘都缠着绷带的左臂。

    “何况还是在你手臂负重的情况下。对于我来说,真是大失败啊真想把那只碍眼的金闪闪手臂干脆砍掉算了。”

    白石脸上的苦笑简直不能更大了。

    “喂喂”他抓了抓头发,一时间好像是因为没有话题可以岔开她的注意力所以感到苦恼,只好转向四天宝寺标准的搞笑番他夸张似的把左臂缩回怀里,再以右臂抱住左臂,一脸被吓坏了的惊悚感,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抖抖颤颤起来。

    “大小姐,你、你是怎么知道,呃这个黄金护臂的秘密的”

    喂喂,白石君你好歹也是关西网球名校的前任部长,作出一脸受到了巨大惊吓的弱受样真的好吗。

    还有,不要随随便便就进入搞笑番的模式啊喂

    柳泉皱着眉头,十分伤脑筋地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谁知道那个坏掉了的大小姐是怎么知道你那条金闪闪手臂的秘密的啊

    但是完美的对白都已经对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耍白痴崩人设,且不说前功尽弃的挫败感会让人多么沮丧,只要想着这条支线万一刷出be的话她这个历经重重考验才被选中的正选玩家还没出新手村就等于已经被ko在地、永久失去了最终获得erfectend的希望这糟糕的前景想想就让人崩溃啊所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避免

    柳泉的大脑几乎要发出响亮的吱吱咯咯声高速地运转着,把全部的cu都调动了起来使用到了极限,终于在短时间内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般的关键词

    “手臂。”

    “欸”白石发出惊讶的声音。

    柳泉默了一秒钟,才满头黑线地把自己刚刚灵机一动想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白石君,好像有点怕我啊”

    这句酷炫狂霸拽的台词一出,就连忍足谦也都瞬间无言了。

    柳泉才不怕崩人设呢。事实上,她不这么说才是崩人设呢。小刀戳肺什么的,像她这种偏执狂蛇精病,最最擅长了。

    “果然,女人也能以眼泪之外的其它武器,击败强大的对手呢只是我获得胜利的方法,好像凄惨了一点啊”

    白石干脆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漂亮的眼眉压低了,眉心紧蹙起来,显露出某种在他平时的轻松神情之下深深掩藏着的悲伤和歉然来很显然,当初的真信雅妹子在他面前倒下,灿烂的网球生涯随之告终的悲剧,对他本人的影响其实也是十分巨大的。他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他不为此感到遗憾、悲伤与抱歉。

    令人意外地,这种表情一瞬间几乎直击柳泉的内心。

    自从她顶替真信雅妹子,踏入她混乱且黑暗、失去希望的人生以来,她所遇见的所有人,看到她的时候,带着的眼神差不多都是有一点戒慎的意味,仿佛带着“啊不知道这个偏执狂蛇精病什么时候又会发作,惹又惹不起,还是小心一点应对吧”这一类的想法,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比如柳泉家的父母和妹妹谦雅,看到信雅妹子的时候,那种眼神里简直充满了嫌弃,仿佛他们一家三口的完美画面足以构成一整块编织精美手工华丽价值高昂的洁白锦缎,而信雅酱就是那块锦缎上唯一而鲜明的污点,无法摆脱、无法清除,只好带着一点戒慎和嫌恶,勉强忍耐着;

    比如迹部大爷,看到信雅妹子的时候,那种看上去表面傲慢而高高在上的眼神里,实则带着某种隐约的戒备大概是当初的真信雅妹子做过什么让他觉得无法接受的糟糕事情吧还有一点不满的痛心,仿佛她那样轻易地抛弃了自己耀眼的才能、任凭自己的人生坠落进黑暗的深渊,是多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比如忍足侑士,看到信雅妹子的时候,虽然没有拿着其他人那种“卧槽行走的十八禁不,行走的大麻烦来了”的眼神看她,但是那副眼神在柳泉本人看来倒还更瘆人三分后来她知道了这是因为忍足与真信雅妹子之间的“青梅竹马老相识”以及“堂弟鲁莽的提议间接害死了我们共同的青梅啊”的原始设定造成的;但是因此柳泉也了解到了忍足侑士那种隐藏的腹黑属性,所以戒慎恐惧的人换成了她;

    再比如手冢国光,看到信雅妹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倒是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戒慎恐惧或者充满歉意,但是他那种眼神正因为太平常了平常得就像是看着一个以前认识、且稍微说过一些话,有点普通交情的老熟人一样,才让柳泉觉得哪里好像更加不对喂部长你面对的可是霓虹女网史上近年来最大杯具的当事人,作为一个热爱网球的骚年、又是这个杯具妹子的旧相识,面对这样一个人生背景复杂到了极点的老朋友,你难道都没有丝毫动摇的吗

    好吧其实她只是想说,诚然作为柳泉信雅,她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不同的异样眼神的洗礼,但是白石藏之介的眼神,还真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自从她成为柳泉信雅妹子以来,从来没有人在一开场的时候,就以这样温和、轻松、微微含着笑的面容,以及镶嵌在那副面容之上的一双含着深深悲伤、遗憾和歉意的眼睛,来面对过她。

    就仿佛,即使她变成了怎样的偏执狂或者蛇精病,即使她是来寻仇、来揍架甚至来宰了他的,他都不觉得这是应该谨慎、应该戒备、应该提防、应该疏远的事情。

    他的表情里仿佛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就好像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她的出现,而她即使带来的是什么天罚也好酷刑也好,他都预备好要坦然面对;因为这一切都是当初那场猝不及防的悲剧发生之后附带的后果,而他已经决定要堂堂正正地接受一样。

    柳泉突然就觉得自己先前想好的“女神经病复仇记”的脚本没有办法认真实施了呢。

    “谦也君,能否让我和白石君单独谈一谈呢”她突然转过身去,问道。

    忍足谦也的脸上一瞬间就浮现了“哦不一边是我青梅竹马的死党另一边是我信服尊敬的前部长万一他们又打起来的话我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呢”的纠结和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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