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笳和谢敛昀没有任何犹豫“队长来”
霍刃“”
他们周六准时换好服装妆容, 进场前对了遍动作。
霍刃皱着眉想把领口敞开的扣子系回去,被服装师叫住“不行, 别动它。”
“你平时衣服都只开一颗扣子也就算了,上舞台还是得张扬点。”旁边化妆师帮着补了两下粉“放松。”
霍刃肩头有点僵,站在右侧的龙笳顺手给他揉了两下。
“跳个舞, 淡定淡定。”
少年窘迫地嗯了一声。
他以前和他们两个分别跳过舞, 可还是有点紧张。
练习室和舞台毕竟不一样。
练习室跳舞的时候, 就算有肢体接触也是象征性比划一下,何况大家都素面朝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 相对熟悉亲近。
可是现在
龙笳和谢敛昀穿的都是深黑色骑士装演出服, 他自己则是白金配色。
妆容将三人的五官轮廓细细刻画,神情被渲染出张力, 显得很有气质。
霍刃无声看了他们一眼。
龙笳是最早成年的成员, 雄性气息重, 身材高挑。
平时虽然像哥哥,但配上妆容以后连眼神沾着侵略性,难以对视。
谢敛昀在公开场合一向神情冷淡,还被化妆师用银蓝色亮粉强调出丹凤眼的轮廓,此刻有种距离感。
他们两感应到视线同时看向霍刃,后者被盯得本能地退了一步, 迅速又站回原位。
队长此刻只能自我安慰不怕,私下都熟, 不怂不怂。
报幕员高声道“下一个节目, 吻我”
台下卷起海浪般的汹涌喝彩声“啊啊啊啊”
谢敛昀和龙笳同时拍拍他的肩, 三人走上了舞台。
强烈雪亮的聚光灯投射在他们身上,四周陷进一片黑暗。
紧接着龙笳和谢敛昀的大半身形也隐入虚无,只露出被霍刃搭着的双肩。
少年抬头看向众人,眼神锐利。
小提琴声从右前方响起,如烟雾般缭绕而过。
带着锋芒的眼神忽然扬起笑意,清沉歌声从容出口。
“吻我。”
他抬起左手,任龙笳指尖从裸露的腕蜿蜒着描摹到肩头,却只淡淡扫了一眼。
“吻我这里。”
右手向前探去,下一秒被谢敛昀握住手,转而十指交缠。
“这里。”
“还有这里。”
霍刃声音一转,腰肢蜿蜒向下摇摆,仿佛是被骑士们簇拥供奉的神使。
“不够,还不够,再吻我。”
前调没唱完几句,台下的尖叫声就已经快如海啸般爆裂四溢,让人几乎听不见伴奏。
他单手在额前变着花样像是夸耀自己的侧脸与唇线,不着痕迹地扶正耳返,低音唱的带着丝绒质感“请爱我更多。”
他们三人同时步伐打开,在贝斯声中分合交错。
霍刃在这一乐段是主导者。
他拥有牵着这两个男人的线,在控制调遣,在玩弄调笑。
他抬手,他们昂起头颅。
他侧眸,他们俯身臣服。
“你不可以再思考下去。”
“这一刻只许,”他靠在无形的王座上,犹如倨傲的王“只许”
“吻我。”
鼓点和琴声同时猛地停顿,打光再次全部聚在霍刃一人的身上。
龙笳和谢敛昀驯服地单膝跪下,同时吻他光裸的手背。
霍刃闭上双眼,精准配合着这一秒的沉寂。
下一秒台下的尖叫呼吼声飙到最高点,激烈的像烈火在吞噬高山,连空气都带着夏夜的滚烫潮气。
“kiss ,here here and here。”
“i your one and ony”
副歌响起的那一刻,他骤然露出惶然又脆弱的表情,成为被另外两人操纵控制的奴隶。
高高在上与虔诚卑微的角色顷刻调转,急转的贝斯声不断把情绪气氛往更高处推。
龙笳眼神深邃,在控制着他旋转跌落,左手虚空一推,他就顺势退到了谢敛昀的怀中,如同被折断羽翼般滑步跪下。
谢敛昀静立在另一侧,掌心似是在隔空轻抚他的脸庞。
“背叛让浪漫肆意迷乱,连世界都在颠倒轮转。”
他们同时抬手落手,而他便被推拉着几起几落,精湛技巧尽数融进表演与歌词中。
“不要再看他唇的血色,不要再想他。”
霍刃伸手想要去触碰龙笳的背影,却同时在谢敛昀的掌心翻转下被迫转身与他对视。
乐声戛然而止又停一拍。
“来吻我。”
钟逢雨站在台下摸着下巴道“现在男团舞还加这么多剧情了”
姜叔闷头点烟“裴如也给另一个团编的,他觉得刀群舞还不够,要配互动才好留记忆点。”
那个新团今年才出道多久,靠着这首歌已经爆到连国民度都有了。
“算算年龄,好几个都进青春期了吧”钟老师扭头看他,话里有话“老姜,这帮小孩我看着挺早熟。”
姜叔面无表情道“他们谈恋爱我看得出来。”
裴如也站在旁边看舞台上的三人,随手在备忘录上记了几条。
“小裴来一根”
“不用,平时不抽烟。”
再下场时,满场观众都在疯狂安可要求他们多唱点,搞得后面的小偶像不好意思上台。
主管示意霍刃他们三个回去再鞠个躬,完事还拉着他们一块照了张像。
“跳得好唱的稳,你们以后得火。”
霍刃笑的拘谨“谢谢。”
谢敛昀遥遥跟姜叔他们几个挥手,抄过霍刃的肩往回走“多跳几次,以后就不紧张了。”
龙笳在旁边递水“刚才眼神很有张力啊小霍霍。”
霍刃感觉自己脸在烧“哥,你别说了。”
“不让龙笳哥哥多调戏几次怎么脱敏啊。”谢敛昀嬉笑道“你这样将来要是和小池跳舞,怕是台上都扛不住。”
龙笳越过霍刃去掐谢敛昀的脸“也没见着你嘴上饶人啊”
“松开给我松开”
霍刃在舞台上精神完全集中,其实也没感觉到太多。
但这事在回宿舍以后就没法细想,越想越羞耻。
龙笳把他拎去洗手间把眼角残留的妆卸干净了,变戏法似的捧出一罐面膜。
“听哥哥的话,每次卸完妆都要保湿补水。”
霍刃看向他阳光大方的样子,忽然又出了戏,听话地先去洗脸。
刚刚看完牙医的梅笙遥凑过来“笳哥我也要敷面膜”
客厅里的谢敛昀高高举手“给我也整一个”
龙笳毫不客气地喷他“刚才节拍都跳错了还好意思蹭我的东西用啊”
“龙笳你要讲点队友情,这是原则。”
“谢敛昀你还有原则这种东西”
四个人顶着面膜泥瘫在沙发上,薄玦端着咖啡推门出来,斜斜看了眼他们的整齐队形“啧。”
龙笳一个激灵跳起来“薄老师也来敷面膜啊。”
“不要,”薄玦瞥他一眼“本来就没剩多少,你自己留着。”
“来嘛来嘛,”龙笳伸手把咖啡杯放到旁边,拉着他先去洗脸“薄老师今天晚上没看到我,寂寞不寂寞啊。”
薄玦伸手甩他一身水“抽你信不信。”
谢敛昀在沙发上挪了点,靠着霍刃道“长发怪,过来坐这。”
“你才是长发怪”
薄玦嘴上虽然嫌弃,还是躺回他们身边,满脸不情不愿。
龙笳歪着坐在边缘,伸手帮他涂面膜。
“小薄老师是今天晚上心情不好,我知道的。”
薄玦不认,把头偏到一边。
“这次舞蹈评分没拿到c,以后我陪你加课练,不生气不生气。”龙笳认认真真给他涂着下巴尖,笑着哄他“皱眉头就不好看了。”
霍刃窝在旁边有点犯困,眼瞅着他手里那小罐面膜精华迅速见底,脑海里冒出一个感叹号。
龙少爷果然是龙少爷,那一罐得好几百吧
能换好多蛋白粉啊
声乐课照例要分成两组。
带低龄组的老师被叫去给其他艺人编曲去了,他们三个临时跟着钟老师一起上课。
现在刚到夏天,霍刃的嗓子就开始往低了走,被钟老师严令禁止唱高音。
小池也有变声的前兆,日常默默坐冷板凳不开嗓,神情忧郁。
“你们三个练的怎么样”钟逢雨在柜式钢琴旁边弹了一段爵士前奏,示意他们看旁边的打分册“今天都好好唱啊,记成绩的。”
两个八拍弹完,薄玦率先跟着调走。
他的声线华丽明亮,尾音慵懒诱人。
“e on baby hy don't e at the ton and a that jazz
来吧亲爱的,我们为什么不给这个小镇涂点颜色,还要来点爵士”
琴声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更衬的他升调稳到像个老手,高音在四五拍里平滑抬升,听着让人感觉在被用金丝绒擦拭耳道,惬意地只想听更多。
“start the car i kno a hooee sothere the g is dbut the iano's hot
开车去狂欢派对,那里松子酒冰凉,钢琴声滚烫”
龙笳靠在钢琴旁跟着开口,气息平稳接的节点刚刚好。
他的低音带着酒液般的醇厚质感,磁性到让音符碰撞着共鸣。
“hod on hon e're nna bunny hug i bought asir don at united drug
等等宝贝,我们先跳一段兔子舞。我去过药店,给你带了些阿司匹林。”
“ case you shake aart and ant a
and ne start
以防你玩到虚脱,还想着要再从头再来一遍。”
唱爵士很容易上头,而且一上头就让人忍不住嗨歌。
调调散漫又尽兴,等谢敛昀再加进去的时候,他们就不约而同的轮流秀高音秀音色,连钢琴和唱谱里并不存在的花音和变调也全调出来,抬着对方的声音越升越高。
钟老师前头还咳了好几声让他们压着点,后来也听嗨了钢琴越弹越快,就差跟着他们三个一起唱歌。
池霁坐在旁边被迫闭嘴,表情非常忧郁。
霍刃伸手揉他的头发“过完今年就好了。”
“这段我还在无线电音乐城和他们排练过,”他捂着脸呜呜道“我也好想唱歌。”
梅笙遥苦着脸看手里的乐谱“谁要练儿歌啊。”
他以前的歌单全被换掉,天天不是小背篓就是孤独的牧羊人,完全是小屁孩待遇。
三个嗨到不行,三个苦着脸在旁边看。
池霁忍不住跟着钢琴声哼哼两声,被钟老师嗨里偷闲扫了一眼,默默把声音又吞回去了。
怎么还没长大,好烦。
2
他们在庭院里才能感觉到盛夏来了。
公司大楼像精致的玻璃笼子,中央空调四季无休,绿植花卉也常年有专人打理更换。
陈小眼给霍刃打过几次电话,抱怨着这种鬼天气还要开运动会,全班都缩在树荫下玩手机,压根没谁想去跑两千米。
“我们新来的那个化学老师妆画得好浓啊,脖子和脸根本不是一个色号。”陈小眼叹了口气,好奇问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要出道了”
霍刃不确定道“出道好像还得等至少一年吧。”
就算他们今年年末全员通过考核,还得做专辑做舞台,弄完那些估计就到2012年了。
“这样啊。”陈小眼认真道“等你们出专辑了,我排队都要买加油哦”
陈妈妈在旁边催促“马上要高二了,辅导资料做完了没有”
“马上马上”
霍刃挂断电话之后发了会儿呆,走进院子荡秋千。
室外的阳光晒不到这一角,可空气都让人像泡在蒸锅里,没过半分钟就开始流汗。
他仰头看湛蓝无云的天空,身侧铜坛里几捧莲花开的正好。
客厅里忽然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砰的一下关门声。
霍刃停住秋千,瞧见谢敛昀和龙笳在对他招手。
他快步走过去,其他人也聚了过来。
“看看这是什么。”龙笳从衣服底下跟变态似的掏出一根老冰棍“我偷渡上来的”
池霁和梅笙遥帮他把其他几根也拿出来“居然带了六根”
“好冰好冰好冰。”龙笳明显松了口气“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碰见内务了,得亏我演技好没露馅。”
“也没好到哪去。”谢敛昀嗤道“话说到一半打个哆嗦,人家还以为你感冒了。”
“那是冻的。”龙笳往他手里塞了一根“托朋友开车帮我买的老冰棍,吃吃吃。”
他们现在周末都很少出去,不是在练舞就是在练声,跑步机上都得开嗓唱歌。
谢敛昀一脸纠结“这”
“夏天就是要吃冰的”梅笙遥快速道“这是对夏天的尊重”
“吃。”薄玦毫无心理压力的撕开包装袋“肠胃在消化冰东西的时候会消耗热量,四舍五入吃了不胖。”
正聊着天,大门突然被敲了两下“都在吧,我进来说个事。”
是姜叔
薄玦眼疾手快把老冰棍塞回包装纸再塞回龙笳的棒球服袖子里。
谢敛昀刚舔了一口,匆匆忙忙地把冰棍塞到沙发扶手的软垫旁边。
霍刃眉头跳了两下,抽开茶几抽屉示意其他人把赃物塞进来。
池霁确认其他人都藏好了才去开门,恭恭敬敬道“姜叔好。”
姜叔平时走路就自带杀气,今天刚好掐着点来,更让人心里发慌。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他狐疑道。
“在练琴,没听见。”霍刃用眼神示意龙笳往后站。
“今天有个事需要讲。”姜叔往沙发上一坐,示意六个少年站自己面前“都过来,靠这么远干什么”
龙笳胳膊被冻的发麻,背着手站在薄玦和霍刃中间。
罪魁祸首还在忍笑。
“这次我过来呢,是为了谈演唱会的事情。”
“演唱会”
“不是你们的,是梅衡的。”姜叔对着梅笙遥一挑眉毛“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在时都,你肯定是特邀嘉宾,得跟着上台。”
梅笙遥惊喜道“什么时候啊”
“下周六。”姜叔不紧不慢道“这对你们六个而言,都是很好的学习机会。”
“遥遥可以先感受下在十万人场唱歌的感觉,曲目你自己和你爸爸商量,有不会的提前找钟老师请教。”姜叔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也得到了邀请,可以坐内场近距离看前辈演出。”
霍刃不着痕迹地挡着龙笳冒着寒气的胳膊,客客气气道了声谢。
“你们现在是都没过团体审核,”姜叔烟瘾犯了,摸了包烟在手里想抽,想了想还是作罢“如果明年能过,肯定要安排你们去其他前辈的演唱会当特邀嘉宾,也是为了预热和提前熟悉大型舞台。”
“谢谢姜叔。”大家齐声道。
姜恕看着几个小孩都挺有精气神,满意地点点头,开口继续分析他们的成绩。
“现在综合成绩最好的是小池,其他人都有偏科情况”
经纪人讲话时总是慢悠悠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大家听了一半忽然发现他手旁边的沙发湿了,眼神有点惊恐。
“还有饶舌这方面,人数不龙笳你袖子怎么在滴水”
龙笳强作镇定“没啊,您看错了吧”
姜叔起身跟班主任查手机似的径直伸手过去摸“胳膊伸出来。”
一摸一手甜丝丝的糖水。
这一起身不要紧,裤脚刚好经过沙发脚滴落的冰棍水,他脚踝也被冰的打了个激灵“嘶你们这”
龙笳眼看着瞒不住了快速道“姜叔这都是我干的你要罚罚我一个”
经纪人伸手抽他脑袋,抓着他胳膊把融化大半的冰棍抽出来,伸手又抽了一下“出息”
谢敛昀在旁边递纸“裤腿。”
姜恕恼火道“我定做的手工西装你们几个小王八蛋”
“走走走,都下楼。”
“又罚站啊”龙笳揉着脑袋道“外面太热了,就罚我一个成吗。”
“罚什么站,”姜恕伸手作势又要抽他“走了,我开车带你们去吃沙冰。”
“只许吃这一次,那三个变声期的只准吃半份”
“哎”霍刃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哎什么哎,快点换鞋。”姜叔凶巴巴道“知道这沙发有多贵吗,天天在这跟我胡来”
谢敛昀试探道“算在那三次里吗”
“不算,但是胖了照样得领罚。”
“姜叔你这不讲道理谁吃甜食不胖啊。”
“你还好意思提”
姜恕的座驾是辆银色凯迪拉克。
暗骚又拉风,很符合他这种中年老男人的品位。
大伙儿先前看音乐剧集体出去过几次,这是头一回坐他的车。
sf在商业区旁边,高端店集中在北街,大众店在南街。
姜恕停好车熟门熟路带他们去吃绵绵冰,刷卡时门外有什么东西闪了下。
霍刃下意识地侧头看,被大叔按住脑袋。
“狗仔拍你你还看镜头”
“现在就有狗仔了吗”池霁小声道“我们还是练习生啊。”
“你们是我带的练习生,”姜恕扫了一眼戴着黑口罩的梅笙遥“何况还有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踪他。”
梅笙遥耸耸肩,任由他们帮忙挡着。
楼上楼下的顾客并没有几个认识这两位娱乐圈里地位特殊的人物,吃甜食的气氛还是很欢快。
霍刃和薄玦一块要了半份巧克力味的,梅笙遥仗着自己变声期还没开始,独占了半份哈密瓜味绵绵冰。
大伙儿边吃边闲聊,嘻嘻哈哈互相开玩笑。
只有姜叔在旁边一脸心疼地擦裤脚“我的西装啊啧啧啧啧。”
谢敛昀安慰他“小事,再去订一身。”
“人家意大利的裁缝排单都排到三年后了。”姜叔不耐烦道“你懂个屁,边去。”
“消气消气,我认识人,可以给您插队。”
姜叔还在盘着腿闻羊毛料上的老冰棍味儿“真的”
“保真,假的我谢谢这名字倒过来叫。”
“对了,我跟裴如也商量过,”经纪人想起来什么,把裤腿重新放下“你们六个舞蹈考核都过了b,才可以同时在庆熙路登台。”
霍刃这几个月天天晚上在队伍末尾跟着跳,处在开窍的边缘,心里大概有数。
谢敛昀刚刮干净玻璃杯底的红豆,趴在旁边闷闷道“要b啊”
好不容易才熬到c,周末又交代在这了。
“你们成团的消息早就跑出去了,别给皇冠丢脸成吗。”姜叔板着脸道“知道你们两搞音乐的,起码给我一点信心行不行”
“行。”薄玦抓着谢敛昀的肩膀,口吻坚定“秋天之前。”
谢敛昀伸手扶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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