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长叹,这个“随朝”,真的有些很狗屎。
已经搞明白了,这个世界,秦朝汉朝,全部都和胡雪亭的本源世界一模一样,但是,到了三国,历史就走上了新的岔道,曹操统一了天下!然后就是一连窜的变化,虽然还是五胡乱华,虽然还是老杨家得了天下,但是,这“隋朝”,却变成了“随朝”。
这可不是简单的改了一个字,而是整个天下,整个历史,都走上了莫名的架空了。胡雪亭连推算这个世界是公元多少年,都彻底失去了坐标。
细细打听,这个“随朝”,却又和“隋朝”很有些类似,比如门阀啊,杨坚啊,杨素啊,等等。
胡雪亭肝疼了,最恨这种似是而非的架空时代了。
要是这个狗屎的随朝大致走向和“隋朝”超不多,那么,接下来没几年安稳日子了!
纵使隋唐历史学得烂到地球中心的胡雪亭,也知道隋炀帝,李世民,隋末天下大乱什么的,要是这个架空的随朝,继续了隋朝的关心,那么,竟然是一不小心,穿越到了人不如狗的动荡年代了?
胡雪亭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唯一确定的是,抱李世民的大腿是必须的,可怎么抱呢?李世民目前在哪里呢?这狗屎的随朝,还有没有李世民呢?李世民还是不是大腿?完全不知道,但起码比其他人的大腿要粗些。
屋子内,石介慢慢的睁开眼睛。
“石叔叔醒了。”小女孩欢呼。
“这里,不是大明?”石介声音嘶哑。
“呜呜呜呜呜!”胡雪亭站在石介床头,捂着脸大哭,“为什么,我们没有在大明?这到底是哪里?我好怕!”
石介心中混乱极了,左冷禅绝招“轰”一出,他嗖的从少室山的山顶,到了一座破庙之中,他还以为自己被谁救了,没想到这里根本不是大明天下。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石介的眼睛也红了,世界变化,乾坤扭转,阴阳颠倒,实在是接受不能。
“哭个P!”胡雪亭放下遮挡眼睛的双手,一点泪水都没有,冷笑着,一脚踩上石介的枕头边,俯低身体,盯着石介的眼睛,恶狠狠地道:“就算世界再怎么变,我还是我!就算这里江山变色,日月旋转,我还是要杀出一条生路!谁都休想阻止我!”
石介脸色又青又红,不就是不在大明的天下了吗?
不管是被妖怪抓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还是到了阴曹地府,大丈夫何需惊慌?像唐僧一样只会哭哭啼啼,“悟空,有妖怪要吃我”,算毛个华山派弟子?沧海桑田,方显英雄本色。
“你说得对,就算这是什么随朝,石某也要……”
“噗!”石介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喂,你不会就这么挂了吧?”胡雪亭大惊,这石介心里素质太差,穿越而已,有必要吐血吗?
石介此刻浑身经脉剧痛,内力四处奔涌,宛如被千刀万剐,他淡定的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气血翻涌,当年压下去的旧伤又开始复发了,没什么大事。”
胡雪亭淡定的招呼小女孩:“过来,告诉这个笨蛋叔叔,今天是第几天了?”
石介明白了,眼睛一闭,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啊。
小女孩快活的跑过来,在石介面前伸出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毛啊,昏迷了四天了?
小女孩想了想,眼巴巴的看着石介,然后又缩回去了两根手指:“石叔叔,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石介松了口气,和四天比,两天立马还算能接受了。
胡雪亭淡定的道:“你能活到现在,全靠我请了大夫,天天给你人参吊命。”
房间中,确实有人参的香味。
石介有些感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道:“多谢。”
“谢个毛!”胡雪亭瞪石介,“吃了我十几两银子的人参啊!拿华山派武功来换!”
自从到了大随朝,胡雪亭坑蒙拐骗,从王县官手里进账105两,从各位夫人团手里进账50两,家产高达155两,多少是个有钱人,没想到花银子如流水,原身爹娘等人墓地支出38两,买房子55两,买人参16两,觉得小女孩营养不足,买了两只母羊挤羊奶,再加上柴米油盐家具杂物,支出直飙120两,原本重重的钱包缩水到了三十几两,考虑到养马养羊的草料支出,破产就在眼前。
石介瞅胡雪亭,华山派武功怎么能随便传给他人?利索的装死。
胡雪亭笑眯眯的看石介,要不是怕这家伙玩一手假九阴真经,早就打得这家伙说出华山派的武功秘籍了。但是,就这笨蛋的智商,就不信忽悠不到绝世武功。
……
厨房中热气腾腾的,奶香四溢。
“雪岚!”胡雪亭叫着。
小女孩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胡雪亭。
胡雪亭在羊奶中又大大的加了一勺糖,小心的把小女孩抱到凳子上:“还烫着呢。”
小女孩用力的点头,对着碗用力的吹啊吹。
胡雪亭凑过去,帮着小女孩一起吹。
“好喝。”小女孩端着碗,嘻嘻的笑。
……
“姐姐,为什么小鸡一直长不大啊?”小女孩趴在胡雪亭的腿上,举着小鸡仔。
胡雪亭也愁啊,从小出生在城市,偶尔去乡下亲戚家玩几天,胡雪亭就没接触过种地种菜,别说野菜了,连萝卜叶和青菜苗都分不清,标标准准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哪里会知道怎么养鸡?
除了喂吃的,毛都不懂。
更糟糕的是,胡雪亭喂小鸡的,竟然是宝贵的大米饭。为毛?每天哪里有这么多的烂菜叶子什么的喂鸡啊!
“怪不得古代没有大规模养殖场啊!”胡雪亭掀桌,随便算算大米的价格,就知道这群小鸡养个一两年,成本绝对超过一两银子,养多少只就亏多少只,要是遇到鸡瘟,或者风吹雨打天寒地冻,死上大半的鸡,胡雪亭上吊的绳子都买不起。
“等我的伤好上几分,我就去做保镖护院,能养活你们的。”石介很是羞愧,花了这么多银子买人参,都能买一亩田了。
胡雪亭瞄了石介一眼,只会做保镖护院的守法公民,安心之余,又痛恨其死板啊,有这一身功夫,随便劫富济贫,立马就发财了。
“师父会砍死我的!”石介惊恐的道,劫富济贫,拦路抢劫什么的,想也休想。
“难道胡某就要被一文钱饿死?”胡雪亭惨叫,这是要住着豪宅去讨饭?
小女孩眨巴眼睛:“姐姐,我可以不吃羊奶的。”
胡雪亭立马坚决反对:“小孩子不补钙,以后都是弱鸟!”
别人穿越到了古代,除了养鸡养鸭卖水果,还有什么发家致富的道路?
胡雪亭苦思良久,转而狞笑,就不信到了古代,老胡家的人竟然混不下去。
……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你再不去学堂,先生要骂的!”周夫人厉声道。
周卫凡有气无力的道:“娘,我今天不舒服。”
周夫人冷笑,这点花招也想骗过她?“来人!”
几个丫鬟掀开被子,一把将周卫凡拖了下来,梳洗更衣。
“你要是再敢耍花招……”周夫人嘿嘿的笑,慈祥极了。
周卫凡却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学堂。”
“就算学堂有老虎,你有必须去!”周夫人丝毫没有商量余地,周家能把儿子送进如今的学堂,那是花了大力气的。
周卫凡哭丧着脸,学堂没有老虎,可是有比老虎还可怕的人啊。
“我要是去学堂,会被高齐烜打死的。”周卫凡没敢说出真相,只觉去了学堂,必死无疑。
学堂外,好几个孩子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看到周卫凡的身影,惊讶的跑过来。
“你还敢来?高齐烜会打死你的!”
周卫凡浑身无力,只觉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我知道……可是……”
“你没告诉你爹娘?”有人问道。
当然没有,在学堂打架的事情,怎么能被爹娘知道?
“那你死定了!”几个人同情的很,高齐烜很厉害的。
周卫凡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我有办法。”一个人道。
周卫凡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孩子道:“我昨天在那边看到了一张布告……”
周卫凡愤怒了,他都要被打死了,还关心布告干什么?
“……写布告的人,可能能帮你。”
“真的?”周卫凡将信将疑。
“去看看!”其他几人鼓动着,去学堂,肯定被打死,去看布告,还有一线希望。
布告就贴在一颗大树上,高度正好和几个孩子的视线齐平。
“这……”周卫凡惊讶的盯着布告,简直不敢置信。
“本人长期开展以下业务:代写学堂作业,替学子打架。
收费标准:
大字(三十字以内):10个铜板
数学:每题20个铜板
欺负同学:(年龄:4-6岁)15个铜板;(7-10岁)20个铜板;(11-15岁)40个铜板;(16-18岁)100个铜板;(18以上)免谈)
打普通先生:女老师(150个铜板)男老师(免谈)
代替父母与先生见面:(28元)男老师(38元)
代开家长会:一律20个铜板
顾客至上,诚信为本。 ”
这个布告周卫凡知道,贴在这里好几天了,别说学堂的学子,就连学堂的先生都知道了。
先生在学堂上公然教训学子们:“姑且不论写告示的人,完全不知道礼义廉耻,只看告示文字,就知道写告示的人肯定没有好好念过书。”
短短百余字的告示,不但文理不通,粗俗不堪,更不知道有多少字缺少比划。文字更是写的歪歪扭扭,一点筋骨架构都没有,左手写得字都比这好,简直是顽童第一次写字。这种文盲要是念过学堂,肯定早就先生打死了。
“平时不努力,写个黑社会通告,都没人看的懂!”先生在学堂上认真的警告,别以为不好好读书,可以去做山大王,看,这个家伙就是榜样。
“你还有空想这个?”几个伙伴斜眼看周卫凡。
周卫凡沉默,一脸严肃的看几个伙伴:“诸位,你我相交,乎乎数栽,堪称莫逆,……”
少废话,重点!
“我身上没钱,能借点使使?保证明天就还。”这学堂里每个孩子,家里都是非富则贵,不然休想进入学堂,接受名师指点,区区几十个铜钱,完全不用担心会赖账。
周卫凡拿着借来的铜钱,顺着布告上的指引,终于找到了布告的发布者。
“怎么是个女孩子?”周卫凡失望极了,做这种不道德生意的,起码该是个胳膊上跑马的满脸横肉汉子,女孩子除了会哭,能顶个毛用。
“我认识她!”有个孩子悄悄扯周卫凡,“她是张仪同的私生女。”
每天上朝的时候,天都没亮呢,想要多睡一会,就要住得离皇宫近,住得远的三更起床,住得近的四更还在床上。洛阳的官员,基本就住在这么几个地方,遇到一个张仪同家的邻居,毫不稀奇。
周卫凡看胡雪亭的眼神就热切和信任多了。谁说出来收银子接生意的,就要胳膊粗了?自从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开创了遗孤院,哪个当兵的没有养着几百个孤儿?洛阳城外就有并州道的遗孤院,老张家随便就能找到几十个打手。
有人很是怀疑,悄悄的道:“可是,张仪同的私生女,需要接这种几十文钱的脏活?”做打手很光彩嘛?分分钟变成历史污点,不但嫁不出去,还把张家坑了。
“我听说,她被赶出张家了。”又是一人道,然后用“你明白的”眼神看同伙们,同伙们会意,被赶出家的私生子还会做什么?疯狂的报复家庭咯。
老张家是不是因此倒了大霉,和他们没关系,但胡雪亭的可靠性立马上升了一个档次。
“你真的可以帮我打架?”周卫凡看着眼前的少女,满怀希望的问道。
胡雪亭点头,绝无问题。
“这是40个铜板!”周卫凡利索掏钱。
学堂中。
高齐烜大大咧咧的看着空座位,对着其余的学生做鬼脸,瞧啊,姓周的果然没敢来上学。
“要是他敢来,我就打死他。”高齐烜握拳狞笑。
其余学生脸色发青,假装没看见。
“齐烜,周卫凡来了!”有学生兴奋的大声的叫。
高齐烜笑,周卫凡要是不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姓周的竟然还敢来,看本少爷怎么教训他。”起码要打肿了他的两只眼睛,打歪了他的鼻子。
周卫凡胆怯的站在学堂前,看着远处的高齐烜大声的笑着,在十几个人的围拥下,越走越近。
“快叫张家的人出来啊!”周卫凡焦急的对胡雪亭吼,再不叫张家的人出来,高齐烜就到了!
“毛个张家的人?”胡雪亭莫名其妙。
“难道,动手的就是你?”周卫凡醍醐灌顶,颤抖着指着胡雪亭。
“这还用问?”
周卫凡瞅瞅身高八尺,腰宽八尺,起码高胡雪亭两个头的高齐烜,再瞅瞅怎么看怎么瘦弱单薄,身上隐隐还有纱布绑带的胡雪亭,泪崩了:“能退钱不?”
“退个毛!”钱到了手里,怎么可能退出来。
高齐烜用乌龟的速度,在无数学子兴奋的欢呼和惊恐中,一步一摇的,终于挪到了周卫凡面前,仰天大笑:“得罪了本少爷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胡雪亭淡定的指着高齐烜,问周卫凡:“就是这个人?”
周卫凡已经吓得魂都不见了,根本没有听见胡雪亭说话。
高齐烜得意极了,就是喜欢欺负这种吓掉魂的懦夫,有个小丫头好像不太在意他?那简直太好了!大人物欺负弱者,一定要有个人反抗啊,要是都像周卫凡一样,老实的缩着脑袋,等着挨揍,欺负起来还有个毛快感?
没有对手,就没有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威信!有个弱小的女孩子主动向他挑战,那简直是送人头送威望嘛,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高齐烜瞬间做出了决定,不能一下子打死这个女孩子,要折磨她,让她当众痛哭,屎尿齐流什么的,然后在围观众的惊恐害怕瑟瑟发抖中,他才会一举KO这个女孩子和周卫凡,保证再也没有人敢挑战他高少爷的威名。
高齐烜背负双手,努力学习那些大人物看小角色的姿态,眯起眼睛,不屑的用鼻孔发声道:“小丫头,你和周卫凡是……”
“噗!”一根铁棍砸在了高齐烜的膝盖侧面,高齐烜膝盖一软,立马跪下。
“你敢打我!”事情太过诡异,高齐烜甚至没觉得疼,只觉差异和丢了面子,顿时怒火冲天。
一大群围观群众,以及跟在高齐烜背后,或拍马,或谄媚,或凑个热闹,或随便走走的人,同样大惊失色莫名其妙不敢置信。
学堂一霸,从来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的高齐烜,竟然被一个瘦弱的,比高齐烜矮两个头的女孩子打了?
“噗!”胡雪亭又是一棍,高齐烜鲜血直流。“打了又怎么样?”
高齐烜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不顾一只脚的伤痛,用力扑向了胡雪亭,胡雪亭灵活的一闪,就到了高齐烜的身后,又是一棍敲在他的膝盖上。
“啊!”高齐烜再次惨叫,踉跄着,就是不肯倒下。
胡雪亭跳起来,用力飞踹,高齐烜终于倒地,惨嚎出声。
周卫凡傻乎乎的看着,只觉几步外的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
高齐烜竭力在地上撑起身体,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胡雪亭,眼神中满是杀气和愤怒:“今日本少爷的屈辱,本少爷会记住你的!本少爷一定会打死你的!本少爷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记住我了?”胡雪亭问道。
高齐烜用力点头,忍着疼,咬牙切齿的狞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噗!”又是一棍,高齐烜额头一道鲜血流下。
““记住我了吗?”胡雪亭又一次问道。
高齐烜怒吼:“你……”
“噗噗噗!”胡雪亭乱棍暴打,鲜血四溅。
“我一定会报仇的……啊!不要打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高齐烜终于开始惨叫哀嚎。
“搞定!”胡雪亭淡定无比。
周卫凡心脏停止跳动,看着慢悠悠收起铁棍,转头看他的胡雪亭,脑袋中一片空白:“我……我……不要打我……”
胡雪亭大奇:“你说什么呢?免费送你一个提示。”她伸手指着躺在地上惨叫的高齐烜。“这家伙现在跪了,你要想亲手打几下,现在就是机会。”
周卫凡瞬间心脏剧烈的跳动,蹦到了高齐烜的面前,用力的踢:“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想要教训本少爷?看清楚,现在是谁教训谁?你的小命就值40个铜板!”
四周惊呼声突破天地,原来是周卫凡请了打手啊,价格还这么便宜。
“原来,还能这样啊。”不少孩子目瞪口呆,只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闻讯赶来的学堂老师,以及一些家丁仆役目瞪口呆。
“少爷,你怎么能认了呢?”周家的仆役百感交集,雇凶拍人这种事情,就应该打死不认啊,现在那打人的家伙拍拍屁股走了,高家肯定和周家杠上了。
周卫凡昂首挺胸:“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找人打的他,汤药费我给,要上法场,我去!”只觉风萧萧兮易水寒,唯有我周卫凡顶天立地。
……
“我的儿啊,你怎么被人打了?”高夫人泪水朦胧,头上的金钗银钗乱颤。
“娘,我好疼!”高齐烜脑袋裹了厚厚的白布,脚上打了夹板,放声大哭。
大夫已经开好了药,吹干了墨迹:“不妨事,吃些药,肯定就没事的。”对方下手不算太狠,没打要害位置,起码没想着要把高齐烜打残废,否则几下子就能打碎了他的膝盖。
高裴淳脸色铁青,这是要感谢对方手下留情吗?
“老爷,一定要报仇啊!”高夫人嘶声裂肺的惨叫,宝贝儿子被人打成了猪头,两只脚也肿的不行,没有半年休想下地,此仇不共戴天。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高裴淳厉声道,但是,要慎重。
高夫人立马想明白了高裴淳的顾虑,立时就怒了:“难道,你的官位和名声,比齐烜的仇还要重要?”
堂堂礼部官员高裴淳的儿子高齐烜,竟然被人打成了猪头,这消息简直以光速在洛阳传播,此刻整个洛阳的官员们就没不知道的,更有人飞速的查处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户部的周家,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张家,以及高齐烜以往在学堂中欺凌学子,尽数被翻了出来,堪称劣迹斑斑,简直枉读圣贤书,让人深刻怀疑他老子的学识和人品了。
更糟糕的是,高齐烜和一个女孩子开打,竟然还打输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铁定是今晚乃至今年最流行的话题。
众目睽睽之下,别说那个女孩子谣传是张仪同的私生女,就算只是普通民女,高裴淳也不能带一群仆役去打回去,更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抓人,否则定然是千夫所指。
“你竟然为了你的官位,要眼看着儿子被人打死?”高夫人愤怒极了,“你高家怕了张家,我宇文家可不怕,我找娘家为我出头!”
高夫人的娘家,是宇文阀的一个旁支,绝不会惧怕了名声,任由一个私生女殴打自家的外甥。
“夫人,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会不在意齐烜?只是,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高裴淳深深的盯着高夫人的眼睛,无奈的解释。
“正是如此!”一个声音在卧室外说道。
那人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来。几个丫鬟急忙行礼:“舅老爷。”
“宇文兄,你来了。”高裴淳看了来人一眼,道。
“哥!”高夫人惊讶的看着来人,是她的亲哥哥宇文定。“难道,你也不为你的亲外甥报仇?”
“现在,不是时候。”宇文定缓缓的道。
“张仪同最近行事诡异,我们必须搞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高裴淳解释着。
“若是张仪同……,别说外甥的仇了,宇文阀有好些事情,要和张仪同仔细的算一算。”宇文定眼神中杀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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