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殷爻给搂进怀里, 把人给紧紧搂着,似乎只有这样, 空寂的的心才能得到抚慰。
前后加起来分开的时间没有一天,但对沐陂而言,却好像和恋人分别了很久。
把殷爻从怀里放开一点,沐陂垂眸,眼神异常的幽深黑沉。
那就是一个深潭, 能将人的魂魄都给一起吸进去。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知道你回来。”这一点信念再明确不过, 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另外两个人, 尤其贺溟那里还虎视眈眈,极具威胁性。
殷爻倾身往前,直接吻上沐陂的唇。
轻轻挨了一下, 殷爻往后退开,只是一个暂时的安抚,因为他知道目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将那个存在的威胁给消除了。
“你就在这里等着, 我很快。”很快会解决障碍,沐陂眼眶里有明显的红血丝, 看着相当慑人。
原菲那边见到浑身散发着阴冷刺骨气息的沐陂,被骇得不敢往前靠近。
但殷爻那里清楚沐陂之所以会这样, 都是因为他。
不管沐陂会变成什么样, 在他眼里, 沐陂都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沐陂将手从殷爻身上拿开, 转过头他重新迎向了贺溟。
这个男人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男人让人给他注射了某种药剂。
那种药剂给给沐陂带来的影响,确实让沐陂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但却不是男人疼爱他,照顾他和他母亲的事。
而是男人的那些残忍和暴戾。
另外沐陂没有将在实验基地的那些事忘记,所有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男人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操控他,显而易见男人错误估算了沐陂的真正实力。
沐陂急速冲了上去,这个人竟然敢觊觎他的宝贝,沐陂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两个人刚分开片刻,再一次战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交手比刚才更加激烈,沐陂右胳膊被男人给大力拧断,然而下一刻,沐陂直起弯曲的背脊,左手握着右胳膊,一点点将断裂的地方给接上。
断骨的痛对于常人来说难以忍受,不过对于沐陂这样的三级改造体而言,只要不是脖子被拧断,任何的痛,都甚至不能称之为痛。
咚一声炸响,沐陂猛扑过去,扣着贺溟的肩膀,把人狠狠往墙上掼。
坚实的墙壁裂开,石块往下坠落,贺溟额头擦破,但也只是擦破,流了一点血。
猩红的鲜血顺着贺溟的额头往下滑,流过他的右边眼睛。
那条蜿蜒的血痕,倒是隐约和沐陂右眼上的疤痕有些类似。
贺溟偏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他脖子左右拧动,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
本来还打算留沐陂一条性命,好歹这个人身上流着和他相同的血。
现在这样看来,没必要了。
一条不听话的狗,养起来咬自己可就没什么必要。
贺溟暂时停了一下,他目光掠过沐陂往他身后看,那边原菲和殷爻站在一块。
这边的战斗没有波及到两个人,两个人似乎看起来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是在等一个结果吗
等他们中有谁胜了,然后再选择谁
贺溟嘴角勾了勾,这倒是比较正确的态度。
贸然参战,一不小心伤到的话,贺溟想他可能会伤心。
伤心他看上的小宠物们受伤。
贺溟太过自信了,导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第一次露出震惊和错愕。
他以为自己开始时是没有用全力,而沐陂已经在全力应战。
当他打算快速将这场他认为的小闹剧给收尾,没曾想沐陂想法和一样。
不同的地方在于,沐陂之前不是他的真正实力。
当沐陂展现出来他所有实力时,那种连刮来的空气都仿佛变成刀刃般的恐惧感,第一次让贺溟有了切身的感受。
于是他终于知道,这才是他这个便宜儿子的真实力量。
这样说来,昨天沐陂其实是故意被他抓到的,故意和殷爻一起配合着演这一出来欺骗他。
贺溟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往殷爻他们那边闪身过去,在即将要奔到殷爻面前时,一个身影横了过来。
贺溟被沐陂击过来的一拳给震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退开后,贺溟突然看着沐陂笑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
那把枪枪口笔直地对准沐陂的脑袋。
沐陂力量再强悍又如何,子弹射进脑袋还是得死。
贺溟冷漠微笑看着沐陂,看着这个儿子,他眼睛里在和沐陂说再见,嘭一声枪响,子弹擦过沐陂的额头,没能射穿沐陂的头颅。
沐陂脖子上有一圈红,那圈红是之前铁环箍在上面留下来的,沐陂脑袋一歪,躲过迎面而来的子弹。
男人眼瞳深寒,连发了数颗子弹,其中有颗射进了沐陂肩膀,但却仍旧没能阻止沐陂靠近的步伐。
突然男人身体僵了一下。
身边一股阴森的气息考级,脖子变得僵硬,连往后转似乎都特别困难。
手腕被身后的人突然抓住,从未有过的危险扑面而来,贺溟第一时间想躲开,下一刻他颈子上刺骨的冰冷袭来。
殷爻和原菲两人就站在贺溟的对面,隔了有那么一些距离,但那个瞬间,贺溟仿佛看到了两人眼睛里此时的他。
贺溟抬起胳膊,想将身后的沐陂给抓过来,胳膊还没举到眼前,咔哒一声脆响,随后伴随着一副庞然身躯倒地的闷响。
原菲浑身剧烈颤抖,她目光怔然,那一刻思维完全停滞了一般。
往前踉跄地走了两步,不久前还对她温柔微笑的男人,转瞬里就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原菲感到无法相信。
颤抖的眼眸缓缓抬起,朝沐陂那里看去。
这个人,结束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时面无表情,冷酷且残忍。
而且准确点来说,贺溟是他的父亲。
将自己父亲的命给夺走,沐陂连眼帘都没眨过一下。
因此当沐陂跨过地上的尸体走来时,原菲指尖发颤地往旁边退。
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看来就是沐陂突然开车闯进来,踢碎玻璃窗,然后和贺溟打斗在一起。
最后沐陂以绝对强悍的力量,将这个屋子的主人给击败了。
倒在地上的人已然死去,再也不会醒过来。
也就是说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将再次失去。
原菲眼睛在沐陂还有地上的贺溟之间来回转,随后定格在半张脸都染了鲜血的贺溟那里。
沐陂再次将殷爻给抱进了怀里,这次的拥抱比之前时间就要长得的了。
“我来接你了。”这是刚刚没说的话,沐陂重新把它说出来。
殷爻双手揽住沐陂的肩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似乎谁都没有放在眼里。
“嗯,那我们走吧。”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殷爻温柔的微笑。
沐陂转过身,牵起殷爻的手,和殷爻一起往门口走。
“殷爻”一道隐约颤抖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止步,但回头的人只有殷爻。
那个人是怪物,这句话在原菲的舌头尖绕了圈,又被她呑了回去。
她知道殷爻肯定比她更了解沐陂,哪怕沐陂真的冷酷凶残,可殷爻看沐陂的视线,不是一般的喜欢,而是深爱,如同对方是他的唯一,他的全世界。
殷爻转过目光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明媚温柔,只是在地上躺了一具尸体的情况下,这时的温柔,给原菲的感受只有冷意。
“你们要去哪”她更想问另外一句,能不能带她一起离开,答案原菲其实能够猜测到,所以她只是问殷爻离开之后去哪里。
殷爻微笑着摇头“不确定具体去哪个地方,还有个事要处理,等那件事结束之后,我和沐陂就到处都走一走,你也知道,前面这些年我们都待在一个地方。”被禁锢自由的牢笼里。
原菲嘴唇张了张,她眼眶微微泛红,她再一次意识到,就算知道殷爻不可能喜欢她,就算知道殷爻的温柔,不会专属于她,她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去喜欢殷爻。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原菲问出这句话之后,眼瞳微微泛着亮光。
“也许能。”殷爻看出了原菲内心的忐忑和期待,如果是一个希望的话,这个希望给一给倒也没什么。
再说用不了多久男主就会出来,原菲现在会对他的喜欢,更多的是感激。
等她遇到男主之后,她就会发现感激和喜欢是不同的。
男主才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而不是他,原本的一个炮灰。
“这个地方你最好也不要再待了,尽快离开,再见,原菲”更多的话殷爻没有再说,他同原菲道别。
原菲做为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任何的危险都能在主角光环下,瞬间转危为安,关于原菲的未来,不需要殷爻去担心。
殷爻的心就拳头那么点大,放进了沐陂之后,就再装不下其他的人或者事了。
在准备离开之前,殷爻临时想起来一个事,他和原菲说了一下,让原菲把屋里的监控视频都给删除了。
原菲站在客厅里,她点点头后,目送两个救过她生命的男生离开走远。
等他们一走,原菲缓缓露出微笑,随后她转过头快步往楼上走。
在删除完视频后,原菲把自己的指纹给擦拭干净,这一切做起来相当熟练,哪怕她第一次做。
重新回到客厅,在离开和留下来两者之间,原菲选择留了下来,不光是为了殷爻他们,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是真的不想再出去过逃亡的日子了,贺溟将她收养,给了她一个合法的身份。
而且贺溟身边没有其他亲人。
即便这些天的幸福都是虚伪演出来的,原菲对贺溟仍旧感激。
感激的结果就是,原菲选择留下来,她走到贺溟的尸体旁边,弯腰捡起贺溟手边的那把枪。
将枪塞进贺溟掌心里,原菲缓缓呼了一口气,跟着她把枪口抵在自己肩膀上,嘭一声响,一颗子弹射出,射穿了原菲的肩膀。
剧痛袭来,顷刻间原菲眼眶里就冒出了泪水。
有一个关于原菲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伤口的愈合程度。
如果她希望伤口慢一点愈合,伤口就会慢一点。
也不要太久的时间,到时候去医院就好了。
松开手,放任自己身体往下倒,倒在血泊中。
闭眼前的那一刻,原菲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会保护你们的,至少不会让人发现是你们做的。
黑暗袭来,原菲彻底陷入了昏迷。
从原菲那里离开,沐陂同殷爻回了他们的那个临时住所。
刚拿钥匙打开门,沐陂就一把将殷爻给摁在门上。
跟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殷爻的唇上。
呼吸被完全堵住,氧气无法进到身体里,窒息感逐渐强烈,但殷爻却没有推开沐陂,而是攀着沐陂的肩膀,感受着沐陂那里汹涌澎湃的愛意。
从门边一直到卧室里,这期间两人就没分开过。
沐陂紧紧扣着殷爻,力道大得像是要这样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
以为拥着殷爻心里那份焦躁就能被抚慰,但那团火却燃烧得更旺。
还不够。
远远不够。
有那么一瞬,沐陂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想真的就这样将殷爻给揉碎塞到他身体里,这样一来就再不会有人把他们给分开了。
沐陂泛红的眼眶里,迸出的光芒极致的暴戾且残忍。
殷爻那里有所感知,殷爻偏了下头,暂时和沐陂的嘴唇分开。
分开时一条银丝拉开,淫,靡而色气。
殷爻眼眶里有潋滟的水光。
殷爻眨眨眼帘,他往上方看,在对上沐陂野兽般阴冷且犀利的眼眸时,殷爻感受到了沐陂眼神里的疯狂。
甚至在那刻他甚至知道沐陂心底深处想做什么。
他想杀了他,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抢走他。
扬起双臂,殷爻身体往上靠,他将沐陂给搂住。
温柔的嘴唇贴在沐陂耳朵边,殷爻吐息极致温暖且湿热“你想做什么都都可以,我都不会有意见,包括杀了我。”
说着让沐陂杀自己的话,殷爻眼尾染着妖异勾人的笑。
就这抹极端诱惑的笑,别说真的杀死殷爻,就是对方眉头皱一下沐陂都舍不得让那样的事发生。
“我不会,你可以。”沐陂从来不会在殷爻面前说谎,他目光漆黑,那汪深潭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殷爻的灵魂。
殷爻撒娇般地親了親沐陂的耳朵。
“好,如果哪天你惹我不开心了,我就杀了你。”殷爻温柔笑着说。
两人说着杀死对方的话,一如说情话那样。
不过也确实,这样的话,对他们而言是情话。
中午的时候殷爻累得窝在沙发上,沐陂去厨房煮吃的,还是煮的方便面,其他食材没有买。
吃过面后,殷爻又睡了个午觉,但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殷爻和沐陂一起出了门。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事了,就是那个拍卖会。
之前殷爻从贺溟嘴里打听到一点消息,贺溟是拍卖会的会员,贺溟那里有一张黑金卡。
这张卡殷爻拿到了手里。
至于会场地点,在被贺溟请过来之前,殷爻就已经上网查过了。
那个拍卖会只对会员开放,里面不仅拍卖物品,同时还会拍卖人。
但因为主办者和当地政府部门的人有关系,导致拍卖会一直在继续。
既然法律惩治不了这些渣滓,为了不让更多年轻美好的生命受到人渣们的肆意凌,辱和伤害,殷爻不太想袖手旁观。
正好他和沐陂要离开了,在离开前就给会场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们送点小惊喜。
比较幸运,正好有另外一个组织对会场那些有权势身份的人感兴趣,一直在找机会想潜入进去,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这样一来那些人都将成为他们的肉,票,根据殷爻的了解,这个组织只对有钱的人下手,不会轻易伤害普通人。
具体是不是殷爻没有详细去了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他们可以合作。
要找到组织的小据点,不是什么难事。
沐陂跟在殷爻身旁,随便露了一手,瞬间闪到一人身后,把对方颈子给扣住。
十多分钟后,殷爻和沐陂被请去了一间相对朴素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具有时间感。
在那里殷爻他们见到组织里的某个小干部。
没有过多的寒暄,殷爻直言需要组织的帮忙,或者该说,两方可以合作。
组织这边竟然也有改造体,那名改造体是名女生,女生冷眸冷色,一头利落的短发。
殷爻解释说他认识的一个朋友被绑去拍卖,让一群人渣给害了,他要为朋友报仇。
随后殷爻说了一个爆炸案,组织的干部和女生对视一眼,那个爆炸案他们都知道,本来就觉得蹊跷,觉得不像一般人做的。
现在殷爻这么一提,两人瞬间明了。
干部让女生和殷爻一起,他们这边正好今天晚上准备在拍卖会场里做点事。
计划是把女生送进去做拍卖品,殷爻提出由他来,不能真的让女孩子去面临那些危险。
短发女生目光淡淡地扫过殷爻的脸庞,没有为殷爻这些话有什么触动。
而当后面殷爻换上女装后,女生视线再次落到殷爻那里时,脸上的淡漠有裂开的迹象。
整个潜入过程非常顺利,除了最开始的一点,也不是潜入,而是殷爻又得暂时和沐陂分开,沐陂黑眸沉甸甸地盯着殷爻,他当然支持殷爻的一切选择,哪怕是地狱,他也会陪殷爻走下去,但和殷爻分开这点,沐陂只要想一下,就心口一阵不舒适,那种不舒服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体內的暴戾,想破坏毁灭一切。
不过这股抱暴戾,在之后殷爻的一个亲吻,还有一声老公,不要板着脸好不好里瞬间被压了下去。
这之前殷爻从来没有喊过沐陂老公,但这句老公他喊起来,似乎过去喊了很多次。
沐陂抓着殷爻的手,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殷爻笑着点点头“如果我遇到危险,你要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会的。”小情侣就这样当着组织干部还有短发女生的面,在这边亲亲我我。
这次的事,对干部这种普通人类来说,具有一定威胁性。
不过对于殷爻他们这样的改造而言,就和玩差不多。
殷爻再次穿着女装,这次穿的是条黑色的吊带小短裙,裙摆在膝盖上方。
将殷爻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给展现得相当明显。
戴了顶及腰的黑色假发,假发落在身前,将面前的一片平坦给遮掩着。
为了以防万一,殷爻颈子上也戴了条黑色的颈带,这样刚好能遮住微突的喉结。
前面先是拍卖了不少普通昂贵的物品。
现场气氛不怎么热烈,当主持人站在台上,向底下的会员嘉宾们表示接下来将拍卖特殊的拍卖品,嘉宾们脸上都或多或少浮现出来感兴趣的表情。
毕竟现在才是重头戏,他们之所以会坐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些特殊货。
殷爻被蒙着眼睛,双手捆在身前带上了台。
主持人站在一边,从头到脚把殷爻给夸赞了一番,说这是专门从外省运送过来的,还没有被人動过的处子。
起拍价直接就是六位数。
嘉宾们,这里的嘉宾不光有男的,同样也有女的,他们的相似点就是都是一群衣冠禽兽。
殷爻皮肤雪白,看着就像吹弹可破。
竞拍他的人相当多,后面价格飙升到了上千万。
不过并没有等某个谁最终拍下殷爻,站在台上,被蒙着眼睛,眼前的黑暗让殷爻并不太喜欢,隐约里他听到有铃铛的声音。
铃铛响了五声,那是某种信号,表示组织的人已经潜入进来,殷爻的任务结束了。
铃声一停,同时有人出价到六千万。
六千万
想不到自己这么值钱,殷爻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里,殷爻被束缚在身前的手腕轻松一挣,挣断了绳索。
而当殷爻抬手准备去扯掉脸上的黑布时,面前有阵风吹来。
伴随着那阵风,殷爻被人搂进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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