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靠在路边, 手下拿出手机, 以最快的速度编辑好一条短信,把今晚的突然小状况以短信的方式向殷爻解释了一番。
发送过短信后, 手下心口猛跳,他陡然反应过来他这样做是完全越规了。
殷爻是老板的小情人, 他一个做手下的没有得到老板的准许,就这样暗里给殷爻发信息, 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失去这份工作还是小事, 老板一生气,手下吞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手下隐约后悔和忐忑时, 手机来了条短信, 打开短信,手下看见殷爻回了他两个字。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但就是这个谢谢, 让手下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突然就吐了出去。
殷爻能够在他老板身边待这么些天, 而且一天比一天让他老板更在乎和宠溺他, 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变相证明了殷爻是聪明智慧的。
“不用谢。”编辑好这几个字, 在发送出去前,手下快速点击三下,把不用谢给删除了。
手下眸底浮出点笑意, 刚才的后悔一瞬间烟消云散。
汽车开上街道, 朝着医院开。
别墅里, 封穆开门进屋, 客厅的灯熄灭,但他一开门,玄关的灯亮着,显然封穆清楚这个灯是殷爻给他留的。
自从殷爻跟了他之后,生活中很多的细节方面,有的时候封穆不会立刻就注意到,但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那些小改变。
这些小改变,几乎每个封穆在察觉到后,心中都会有点触动。
殷爻没来的时候,家里请家政不时过来打扫,偌大的房子,里外都装修豪华,但以前这个房子对于封穆来说,就是一个住的地方。
不像现在,在这个家里有人时刻等着他。
走到客厅,殷爻是beta,按理来说不具有信息素,但封穆仍旧能从空气中感知到一种熟悉殷爻独有的气息,不是oga的那种香甜,是另外一种,仿佛空山幽谷里静静绽放的兰花。
哪怕离得兰花很远,只要看到兰花绽放的身姿,就像是能嗅到兰花的芬芳。
走楼梯上楼,楼上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灯光从门缝露出来,光芒比走廊的略亮,于是地上一片光晕。
封穆推门进去,屋里殷爻靠坐在床头,两耳戴着耳机,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看。
看得过于聚精会神,导致封穆进屋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封穆脚步一瞬就放轻了,在二十多天前,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推开这扇门屋里都不会有任何人。
至于现在,则是只要推开,必然可以看到殷爻的身影。
殷爻看书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突然手里的故事书被人给抽走了。
殷爻惊得扬起双手去抢,但拿他书的人动作很快,殷爻没能把书给抢抢回来,反而身体歪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歪到了封穆怀里。
温暖的宽阔紧实的怀抱,一跌进去,属于aha独有的凌冽信息素包裹着殷爻全身。
殷爻面上的惊讶转瞬变为开心。
他坐在床上,而封穆站在床边,封穆个子高大峻拔,殷爻扬起头仰视封穆。
精致的下巴和修长的脖子组合拉出一条极致漂亮的弧线出来。
“你回来啦”殷爻眼底浸满了笑意。
这双眼,似乎就最初在酒店那会见面时,里面有过悲伤和难受。
在住进这里后,封穆从殷爻脸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微笑了。
封穆不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这样演技精湛,他更愿意相信这名被他救下来,被他卖到身边来的beta是真的也喜欢他爱慕他。
只要殷爻能够一直这样,那么他养他一辈子都不算什么。
殷爻耳朵上还戴着耳机,他把耳机给取下来,嘴角边笑意如绽开的春花。
封穆捏着殷爻细瘦的下巴,他低头下去,品尝起了殷爻柔軟绯色的嘴唇。
陪着张开嘴,殷爻两手圈上封穆肩膀,他略微起身,以便这个亲吻能够更加舒服。
在前面的饭距里,封穆喝了些酒,这会他嘴里还有酒味。
缠着殷爻的舌头上酒味淡淡的。
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交换呼吸,但全身都被笼罩在aha浓郁的信息素里,那股气味对殷爻而言恍然间似乎变成了醉人的酒。
渐渐的,身体里氧气被挤出的同时,殷爻也感到好像那些呼吸进体內的信息素在他身体里发酵成了酒精。
酒让人迷醉。
缓缓闭上了眼,殷爻周身力量缓慢游走,他全身变軟,攀附着aha肩膀的手,也变为抓着aha的衣服。
身体躺了下去,上方一个沉甸如同山峦的阴影笼罩下来。
烈火在烧,烧着殷爻四肢百骸,烧得殷爻身体滚烫,头皮发麻。
有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殷爻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事更让人欢愉了。
累过一场后,殷爻靠在封穆怀里睡了过去。
呼吸间全是封穆令人心安的气息,于是殷爻又一夜无梦。
殷爻本人是没有什么察觉,对于自身近来的变化。
每天和他睡一个床的封穆感知最明显。
殷爻身上的气质比先前更好了。
如同完全绽放的春花,艳丽得不像是beta。
封穆以前早出晚归,在殷爻跟着他之后,他时间上有一些调整。
一开始不明显,后来逐渐就成了晚出早归。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封穆基本都是在家里和殷爻一块吃过早饭才离开去公司。
他宠溺殷爻的事,身边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对殷爻好奇的人从来都不少,可知道封穆的脾气,只能希望哪天封穆可以把殷爻给带出来。
带出去这个事,封穆就压根没有想过。
自然的,那些人的希望落空。
只能一直带着那份好奇。
在周末的一天,殷爻出门的较早。
往常和封穆吃过饭,都是封穆先离开赶往公司,这天殷爻和封穆一起出门。
两人去的地点不同,但没有坐两辆车,直接坐的一辆。
汽车先开到封穆的公司大楼下,一个手下和封穆先后下车。
殷爻摇开车窗玻璃,他的目的地在另外的地方,于是没有跟着出去,透过车窗,殷爻仰头朝大厦顶楼看。
大厦几乎是周围最高的一栋建筑物,坐在车里往上方看,最高的那层楼几乎看不大清楚。
殷爻安静无声,目送封穆的身影走进公司大厦,走进电梯里,电梯门快速关上后殷爻才将视线给收了回来。
阿江坐在驾驶位开车。
可以说他现在是殷爻的专职保镖和司机了。
阿江驱车载着殷爻前去和黄建平见面。
几天前两人约好了拍照的事。
到不是黄建平拍,而是让殷爻过去给黄建平的一个朋友做个临时模特。
那名朋友事先没有见过殷爻,但竟然黄建平说殷爻外形好,朋友向来相信黄建平的眼光,他说好的,就一定好。
约见地点没有约到室内,直接就是户外,准确来说,殷爻这次过去就是立刻拍照的。
殷爻提前十多分钟到的,他到的时候黄建平还有他的摄影师朋友都在等着了。
除了他们两之外,现场还有几个其他人。
汽车停靠路边,殷爻推门下车。
黄建平拿着电话本来正打算给殷爻去一个询问殷爻现在到哪里了,谁知道电话还没拨出去,一辆汽车靠近。
随后殷爻从车里走了出来。
殷爻相信这边肯定有专门拍摄用的服装道具,他出门穿衣服,更注意的是穿起来舒服。
至于说衣服的款式,这些衣服都是服装店专门按照他身体的尺寸送过来的,每件衣服无论款式版型还是材质,都几乎无可挑剔。
浅灰色的短袖圆领体恤,搭配一套灰白色的牛仔裤,越是简单的衣着,在殷爻身上,越是衬托着他的峻拔身姿,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下了车后,从不远处快步朝黄建平靠近。
黄建平眸光凝视着殷爻白净俊美的脸庞,和殷爻也就几天时间没见你,像是忽然间,殷爻整个人外貌上和过去都有了些变化。
原本算是比较温柔的眉,骤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殷爻那张突然艳丽的脸庞,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径直穿头了黄建平的身体。
这里是开放性的公园,周围有不少人,游客在说话嬉笑。
可有那么一瞬间,黄建平发现那些声音突然变得小了,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隔在外,至少不能传达到黄建平这里来。
世界也同时开始褪色,灰色的世界里,只有迎面朝他走来的殷爻是明亮鲜艳的。
这一幕让黄建平直接就看直了眼。
快步走到黄建平身前,黄建平那里眸光似乎有些异样。
不过殷爻视线一转,转到了黄建平身边的朋友那里,虽然还是第一次见,但两人站在一块,于是殷爻立刻就能猜到黄建平要他帮忙做模特的对象就是隔壁那一个。
殷爻略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朋友目光上下将殷爻打量审视了一番。
很难想到一个beta会有这样与众不同的迷人气息。
殷爻还没靠近的那会,朋友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黄建平是不是一开始在骗他。
哪里有beta会是这样的气质。
就包括黄建平,朋友也觉得黄建平的气质在他认识的人里面算是好的了,不过和殷爻一笔,还是有那么点察觉。
朋友打量殷爻的目光是欣赏和友善的,在殷爻走过来时,他一双眼就完全亮了。
“你好殷爻,我是洪棋,谢谢你这次肯帮我这个忙。”洪棋朝殷爻伸出手,第一时间介绍自己。
“你好,不用谢,我本来也闲着没什么事。”
殷爻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不卑不亢,洪棋目光里都是赞赏。
“大家都在等你,客套话后面再说,你现在可以吗”洪棋询问殷爻那里的情况。
如果殷爻需要做会准备,他们可以再等等。
“我都没问题,你安排。”既然是帮人,自然是对方怎么说,他怎么做。
在配合别人这点上,殷爻向来都做得非常好。
“好,那这边走,建平你看你到那边坐着等”他们要拍摄照片,洪棋让黄建平去找个地方坐。
“你们拍你们的。”他就站在一边看,黄建平最近时间都多的是。
洪棋点点头,和黄建平认识有段时间了,洪棋自认比较了解在这个朋友。
既然黄建平都开口让他们随意,那他也就忙他的工作去了。
殷爻外形过于好了,脸上基本没怎么后期化妆修容,他骨相长得好,脸部轮廓特别立体。
本来就明艳了,再做一些修饰,明艳就直接变得艳丽甚至眼波流转间竟有种魅惑和妖异。
殷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是感叹化妆师的技术精湛。
然而无论是化妆师,还是旁边的洪棋或者黄建平,包括其他人,大家都相当清楚一个事情。
那就是殷爻本身底子好。
没这个底子,技艺再高超的化妆师,也画不出这种给人强烈视觉冲击力的效果。
服装是先一步就换好了的,在化妆师给殷爻修容的时候,发型师也在一旁给殷爻简单做头发造型。
等一切都弄好后,殷爻站起身,这里没有穿衣镜,所以殷爻自己看不到全身的效果。
在其他人眼里,只感觉殷爻就像是一个贵公子般,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高贵骄矜的气质。
有些人当时就看直了眼。
那边站在比较靠外地方的阿江,当殷爻整体造型做好后,他眼睛凝视着殷爻不眨眼。
如果他老板这会在这里,阿江几乎不怀疑,老板绝对会立刻把殷爻给带走,不让周围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一直盯着他的人看。
而且殷爻眉目间的那股魅惑,阿江同样有着清晰的感知。
他往前走了两步,朝殷爻那里走,但又及时停住了脚。
这次拍照是老板允许了的,他这个时候站出去让殷爻不要拍,想也知道殷爻不会同意。
阿江微拧着眉头,他看向殷爻,希望殷爻能够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
殷爻怎么说都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对于细节上面的事,要及时发现不是什么太难的情况。
周围一道道落到身上的视线,惊讶的惊艳的,都在清晰地告诉殷爻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眼下这个外形,肯定是非常惹人眼的。
殷爻目光四周转了一圈,准确转到阿江那里,目光对视里,殷爻察言观色能力超强,一瞬就从阿江和众人不同的神色里察觉到阿江那里的顾虑。
这个封穆派给他的保镖,尽职尽责,工作可以说相当的认真,他从阿江眼瞳里看出了对方对他的担忧,殷爻弯唇同阿江无声笑了笑,让阿江不需要替他担忧。
他有的是方法过封穆那关。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同睡一张床的封穆了。
至于什么方法,殷爻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当然这个方法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将是他和封穆间的小秘密。
拍摄场地和道具在殷爻来的时候就提前找好了,这会殷爻一做好造型,立刻就进入拍摄。
殷爻外形好是好,在拍摄之前,洪棋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怕殷爻到了镜头前会拘束,大部分没做过模特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情况。
随后的事实让洪棋知道,他先前的顾虑完全没必要。
要是殷爻突然告诉他,其实他本身就是做模特的,洪棋完全不会怀疑。
根本不需要他过多的指示指导,殷爻自己就特别会摆姿势找角度,脸上的神情也控制得相当好,甚至称得上完美了。
洪棋端着照相机,用镜头不断地捕捉各个角度下的殷爻。
洪棋拍过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专业模特,但很奇怪,今天的这个拍摄,哪怕照片还没有冲洗出来,洪棋就是相信,后期的成品一定相当令人满意。
拍照需要殷爻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许久都不动,洪棋就提过一两句,后面殷爻别说动了,似乎连眼睛的眨动都几乎没有。
殷爻安静无声地靠坐在一棵绿树前,他略微仰起头,视线眺望远方,嘴角浅浅扬起的弧度,那抹弧度里隐隐透露着幸福的味道。
殷爻视线凝注远处,而那会黄建平则沉眸盯着殷爻不眨眼。
黄建平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完全,他眼眸深处一抹转瞬即逝的深谙的微笑。
由于殷爻的专业配合,计划是两个小时拍摄完的进程,直接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洪棋两手拿着相机,如同捧着一个宝贝。
迫不及待想立刻回去查看拍摄出来的成果,甚至多余的一分钟洪棋都等不了,于是拍摄一结束,计划是大家一起去吃个午饭,洪棋直接给黄建平那里转过去饭钱,让黄建平帮他中午请殷爻好好吃一顿。
这顿饭殷爻没有和黄建平一块吃,因为就在开车去酒楼的中途,殷爻接到了封穆的电话,封穆直接电话里问殷爻现在在哪里。
关于殷爻出来帮人的忙担任临时额模特这一点在殷爻早上出门那会,殷爻就和封穆说过,或者讲报备也行。
殷爻转头往车窗外看,看到一个路标时,告诉封穆他现在的位置。
“到盛泰酒楼。”电话那头的封穆给了殷爻一个地址。
他最初没有询问殷爻是否拍摄完了,在打电话之前手下阿江就提前给封穆发过短信,报告这边的拍摄进展。
殷爻虽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不过脸上的妆还没有卸。
是在外拍摄,也没专门的地方来卸妆。
殷爻自己像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他们也不去人多的地方。
点头回应一会他就过去,随后殷爻挂了电话。
电话握在手里,殷爻抬眸看向驾驶位那里的阿江。
他当即叮嘱阿江把车往盛泰酒楼开。
阿江眸光似乎微闪,他从上方的车镜里去看殷爻,就见殷爻低下了头,片刻后殷爻再次抬起手臂,把电话放在耳边。
“抱歉,黄建平,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得尽快赶过去,这顿午饭留着下次再约,你看可以吗”殷爻此时的神色和前面接封穆电话时不太一样,眸色淡淡的。
黄建平开着他的车走在前面,他侧过眼朝车身外的后视镜看。
能够看到殷爻他们的车就跟在不远处的后面,黄建平嘴角勾起笑,笑得无声。
他怎么会猜不出殷爻说的事大概是什么。
殷爻现在被封穆给养在家里,做得最多的事,在黄建平的调查中,就是取悦封穆。
黄建平快速收回目光。
“行啊,你有事你先忙,那下次约。”
“下次我给你打电话。”殷爻说道,黄建平的爽快还是让殷爻挺喜欢的。
黄建平把电话放前面中控台,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前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刚好红灯亮起,黄建平将车停了下来。
刚停片刻,车身右侧殷爻的车开了上来。
显而易见殷爻的车不会直走,而是要在前面路口转弯。
汽车从旁边缓慢滑过 ,黄建平转过头,他坐在左侧驾驶位,而殷爻左右另外那辆车的右后方,位置和角度的问题,导致黄建平的视野受限,只和殷爻的视线对视的片刻,汽车开过去,后面的其他车辆跟上来,很快就遮挡了黄建平的视线。
不过即便是这样,黄建平还是盯着殷爻离去的方向。
前方红灯转绿,到后面的喇叭声提醒,黄建平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他踩下油门,将车朝十字路口对面开。
四十多分钟黄建平回到自己的家。
指纹开锁,黄建平推门进屋。
进入卧室,屋里就他一个人,但他仍旧将门给顺手反锁上。
屋里厚重的窗帘紧紧关掩着,阳光被阻隔在外。
黄建平走到衣柜边,拉开靠下的一个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了机关抑制信息素的试剂。
这种试剂市面上完全没有,是黄建平专门从国外实验室订购回来的。
动作异常轻柔地拿起一管试剂,黄建平将针头扎进皮肤里。
冰冷的液体快速被推进身体里。
药效发挥得几块,几乎在黄建平拔下针头的那一刻,他身体就痉挛了一下。
转身走去浴室里,热水开到最大,黄建平站到热水下,用热水来抵御身体里逐渐升起来的寒冷。
药效大概十分钟后过去,黄建平浑身湿透,到这时他才缓慢将身上的衣服脫下。
脫了衣服后,黄建平抹了把头发,将额前的头发都给捋到后面。
他嘴角的笑似有若无,那一刻他脸上的和煦消失不见,只剩一股阴狠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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