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萱试图把他扶起来,可是她的力量始终是太小了,根本没办法扶起伤痕累累的邴钏。
邴钏见小团子执着于扶起他,便自己撑着起来了,小团子的两个羊角辫已经被雨水打湿垂了下来,看起来很滑稽。
邴钏并不想自己伤痕累累的同时还要带一个迷路的小孩,他揩了揩唇角的血,不得已开口问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何萱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她跑的太远了。
她眨着眼睛摇头,邴钏见她摇头便了解了她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无奈之下,他拖着差点被打残的身子,跟她说:“不然我送你去派出所吧,警察叔叔会帮你回家的。”
何萱摇头,不肯去,她害怕,她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邴钏无奈了,看了盯着他的小团子半天,终究还是伸手牵她的小手:“要不先去我家,等雨停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家。”
何萱想了想刚才的一幕,警惕地看着邴钏,但是邴钏并不像坏人,她也迷路了没地方去,想了半天,伸出小手给他。
这个哥哥的手细长,骨节分明,很好看,就是擦伤了,何萱看了一眼,问他:“你不疼吗?”
邴钏闻言,嗤笑一声:“疼有什么用?疼死也没人关心的。”
何萱皱了皱眉头,有点酸涩,她刚才被人差点带走了,她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幸亏她跑得快。
她并不知道这个是她要找的第四个神灵爸爸,所以并没有多注意他。
邴钏带着伤回家,还捡回来了一个五岁的小萌娃。
他有家,但是和没家没什么区别。
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尤其是父母亲再婚以后,把他像抛皮球一样抛过来抛过去,没人要他,都觉得他是拖油瓶。
虽然最后他跟了父亲,可是父亲的重心都围绕着那后来居上的母子,看他就像看垃圾一样。
动不动就打骂他,所以他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他虽然早就习惯被忽视被打骂的日子,可是并不代表他真的会逆来顺受。
后妈是个白莲花,每次骂了他还要装作好委屈地跟他父亲告状,他每次都能被父亲骂的一肚子怒火。
这也是邴钏讨厌女人的原因,后妈本来就是小三上位,靠狐媚子的手段勾的邴庆神魂颠倒,去年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这个后妈还试图勾引过他,可给邴钏恶心坏了。
所以他觉得女人都是肮脏的,这个女人迟早会给邴庆戴绿帽子的,他就等着看好戏。
见过了家庭的支离破碎,他觉得以后他也不会结婚,更不会谈恋爱。
他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被女人玩的团团转,他父亲就是很好的例子。
带着何萱来到他的出租屋,他的出租屋并不大,就一个单间,连厕所都是公用的,浴室更是没有。
他回去后,给自己的伤口胡乱地检查一下,也不准备去医院,被打伤的地方找了创可贴贴上。
何萱看他做完这一切,有点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去医院呀?”
邴钏回头看了看她,语气无奈:“去医院要花很多钱的,哥哥没钱。”
何萱翻了翻自己湿透的裤兜,从里面翻出来两张湿透的纸币递给邴钏:“给你。”
直觉告诉她,这个哥哥并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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