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39
不光是他, 还有越岭无论是正儿八经出生在越家的越岭, 还是越泽这个所谓的私生子,这些旁支的叔伯们,自然都是盼着越家长房的两个儿子死绝了才好。
如今越泽一出现,这些叔伯们自然如同见血的鲨鱼一般围了上来。
丛玉并不说话, 可已经有人替她说了。越泽刚一坐下,当先一个叔伯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阿岭现在还在国外等着手术,越泽啊, 集团的事情你就先放一放, 实在不行,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帮你管管事情也是可以的, 集团的事情再重要,能有阿岭的身体重要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越泽平日里连越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 更何况是这些旁系的叔伯们。
当下他便不紧不慢地回击道“三叔老当益壮, 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上个月还给我添了位堂弟, 按理说他们和越岭也是亲生的堂兄弟,不如先都一起拉去做个肾脏配型, 说不定比我更合适, 您觉得呢”
方才说话的三叔, 前段时间的确刚得了个大胖儿子,是不知年轻貌美的小四还是小五给生的。
为了这事, 越老爷子当初还将他叫来臭骂了一顿。
此刻当着一大家子面, 三叔陡然被揭了老底, 一时间讪讪的,脸色实在是难看极了。
若是季融融此刻在这里,肯定要憋笑憋到内伤。
她也清楚,狗男人平日里看起来倒的确是不声不响,但其实桩桩件件心里都门儿清,而且这个人心里憋着坏水,谁要是敢惹他他能整治得人怀疑人生。
三叔这才刚冒了个头,便被越泽整治得亲妈不认更何况他这样冒犯长辈,越老爷子就在一旁看着,竟连半句话也没说,可见是偏心眼偏到了咯吱窝。
一时间原本想跟着煽风点火的众人,顿时也偃旗息鼓了。
只除了丛玉。
今天这些叔伯们原本便是她叫过来的,如今她既然已同越泽撕破了脸,两人之间再没有维系关系的必要她再如何讨好越泽,越泽也不可能救自己的儿子了。
就连越老爷子都倒戈了丛玉只觉得讽刺极了。
当初她同意让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的条件便是要他救自己的阿岭,原本老爷子对这个私生子也是嗤之以鼻,只盼着他给阿岭捐肾。
可如今,这个私生子比阿岭从前更得老爷子的心,所以他便再也不提这事了。
当下丛玉便对着一旁的越老爷子道“老爷子,我知道您看重这个后来的孙子可阿岭呢他也是您的孙子,你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不管吗”
越老爷子当即便阴沉着脸打断了儿媳的话“什么死不死的这也是你一个当母亲的该说的话”
丛玉惨然一笑,嘴角的笑容讽刺极了“是啊,我说这话不好听,可我是唯一一个盼着他活的人你们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可全都在等着看我的儿子死”
原本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越父,此刻终于无法忍耐,他咬着牙喝止妻子道“别说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丛清,厉声道“还不快把你姑妈带回房间去”
因着儿子的病、又因着这偌大的一个越家,除了那些心怀鬼胎的旁支亲戚,竟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和她的儿子,哪怕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丛玉早就恨毒了所有人,更是恨毒了这个和自己同床异梦多年的丈夫。
当下丛玉便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玻璃杯,恶狠狠地朝着丈夫头上砸去。
她咬着牙,全身都在止不住地战栗,她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阿岭他才是你的儿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为了外面的野种,就眼睁睁看着亲儿子去死你会有报应的断子绝孙就是你的报应”
越泽的身份,其实越家众人一直都讳莫如深。
当初越泽刚进入集团时,外人倒是对他的身份颇多猜测,但也没人敢真问到当事人头上去。
后来不知是谁放出话来,说是越泽的确就是越家正正经经的大公子,只是因为从小一直在国外生活念书,所以大家才只以为越家长房只有越岭这么一个儿子的。
其实越泽的身份,越家的亲戚们个个都心知肚明,有人想要看长房的笑话,可个个碍于越老爷子的威势,没人敢将事情张扬出去。
如今丛玉当着众人的面将“野种”明晃晃地说出来,大家表面上大气都不敢喘,可私底下却都在兴致勃勃地看戏。
长房闹成这样,他们自然是喜闻乐见,巴不得长房越乱越好。
丛玉原本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嫁入越家这么多年,从来都将知书达理、雍容大方的越家长媳的角色扮演得极好,从未有过半点失态。
可如今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所有的越家亲戚对着自己的丈夫破口大骂,显然是已经失去理智,将自己的脸面、将越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下。
妻子的一个玻璃杯砸过来,越父连躲都没有躲,就那样坐在那里,任由那个玻璃杯砸破了自己的额头。
他本就已经亏欠越泽良多,自然不可能为了越岭、就开口让他捐肾。
可越岭越岭也是他的亲儿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儿子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他同样愧疚不已。
越泽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看着越父,这个男人大约从年轻时便是这样的风度翩翩、待人温柔越岭的性格便有大半是遗传自他。这样的男人,自然是招女人喜欢的。
其实丛玉的眼光并不差,在世家子弟里,越父已经是良配了。
可这样一个男人,看起来慈悲,却又实在残忍,他哪边都不想辜负,却最终将两个女人都辜负得彻底。
如果他的母亲从没遇见过这个男人,也许当年的这两个女人都能幸福。
最终还是越老爷子将这一场闹剧喝止住了。
其他那些亲戚都被越老爷子赶走了,家庭医生被叫过来给越父包扎额头的伤口,丛玉也被佣人送回了房间,此刻丛清正在房间里陪着她。
丛清小心翼翼地瞧着姑妈的脸色,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刚倒好的热茶递到她面前,试探道
“姑妈,如果越泽实在不能捐肾的话,还是可以在外面再找找的,就像上次那个大学生,不就是”
她的话音未落,下一秒,一直阴沉着脸的丛玉,突然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丛清毫无防备,当下便被扇得整个身子往旁边一偏,手中的水杯也“哐”的一声砸在地上,滚烫的热茶尽数浇在了手背上。
丛清疼得“嘶嘶”倒抽凉气,可却连叫也不敢叫,只是看着丛玉,低声道“姑妈”
“你的眼珠子都快黏在那个野种身上了”丛玉冷笑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是什么心思”
丛清从房间里出来时,脸上还带着几分难堪和赧然。
她的确对越泽有好感但却没想到被姑妈看了出来,还被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
丛清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然后将房门小心地掩上,转过身却是一惊。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越泽。
刚才心里还在想着他,眼前这人就马上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丛清的脸颊发烫,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越泽看了一眼她通红的手背,“手怎么了”
丛清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然后小声开口道“不小心烫伤了。”
越泽看着她,看了好几秒,直到将人看得羞红了脸、再次慢慢低下了头去,他才开口道“我那儿有药膏,去我房间拿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到房间门口,越泽刚推开门,手机却低低地震动了起来。
是季融融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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