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宁的情趣玩起来虽然与众不同,但不可否认,萧景寒很有感觉,这种哀艳凄绝的神情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想看这个人躺在他身下哭,哭着求他轻点慢点,求他放过自己。
原本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萧景寒的动作快于思考,低头吻在沈斯宁的脸颊上,轻轻舔掉了那滴泪,有点咸,但沈斯宁身上的味道却很好闻,一种淡淡的橙花味古龙水的味道,让人感觉愉悦。
沈斯宁感觉到脸颊上的触感,讶然睁开了眼,看见萧景寒投入地闭着眼,亲完他的脸又打算进攻嘴唇,瞳孔缩了一下,猛地推开了萧景寒,表情是十分惊讶以及被侵犯的愤怒。
沈斯宁从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不认真对戏乱发情?
萧景寒怀里一空,有些不满,眼神幽深地盯着沈斯宁,里面隐隐有火在跳跃,“过来。”
沈斯宁:“???”
萧景寒站起来抓过沈斯宁的肩膀重新圈住他,耐着性子问:“情趣你也玩过了,时间不早了,你是想在这里继续还是换个地方?”
沈斯宁:“……”这是哪儿来的神经病?
萧景寒捏了捏沈斯宁的后颈,声音里是难得的温柔:“你要是想在这里也可以,就是可能待会收拾起来比较麻烦,你准备东西了吗?”
沈斯宁此刻的心情是崩溃的。
萧景寒看他的眼神色眯眯的,满眼都是“我想吃了你”的意思,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剧情?
沈斯宁一把推开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不好好准备明天的试戏,却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东西,我对你很失望!”
萧景寒一脸莫名,接着嗤了声,冷笑着说:“你别告诉我,你晚上把我留下来,是真的打算和我对什么破戏?”
“不然呢?”沈斯宁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
萧景寒:“……”
大晚上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只为排戏,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沈斯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绕了这么一大圈故意捉弄他?
沈斯宁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让萧景寒误会自己是想和他春宵一度,但看萧景寒绷着的脸,好像随时都要发怒的样子,沈斯宁决定先走为上,立即捞起自己的外套慌忙地穿好,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练吧”,打开化妆间的门落荒而逃。
萧景寒自尊作祟没把人拦下,却在沈斯宁离开了之后,重重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椅子撞到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去他妈的剧本!去他妈的戏!
萧景寒一把抓过桌上的剧本想撕碎,但撕到一半却犹豫了。
回想起沈斯宁刚刚出神入化的表演,萧景寒不明白,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是哪里来的这么好演技?
说来就来的眼泪,哭戏就算比起一些老演员来,都不遑多让。
又或许这人就是天生的演员,之前那么狂热地追求他,说过那么多喜欢他的话,都不过是他在演戏罢了。
呵,萧景寒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走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当真的只有他自己。
沈斯宁说走就走真是潇洒,可萧景寒越想越忍不下这口气,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玩弄过。
——
酒吧里,重金属音乐冲击着耳膜,午夜十二点,夜场里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江何年今天没直播,被萧景寒一个电话叫出来喝酒。
“楚植呢?”
萧景寒淡淡地说:“他有台临时手术,没来。”
江何年坐下来和酒保点了杯威士忌,“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叫我喝酒了?你好久都没来酒吧了,我们还以为你转性了要一心一意服侍金主呢!”
“别提他。”萧景寒黑着脸,谁都能看出来心情不佳。
这是有情况啊!
江何年敏锐地捕捉到八卦的气息,用手肘撞了撞他,笑眼弯弯像个小狐狸:“怎么了?情路不顺,借酒浇愁啊?上次我给你出的建议没用吗?”
萧景寒想起沈斯宁不过是被他亲了一口,就好像被人侮辱了一样的表情,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江何年:“不可能啊,你是按我说的做的吗?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平时爱答不理?”
萧景寒:“嗯。”想了下又说,“一开始有点用,不过今天……”
“今天怎么了?”
萧景寒喝了口烈酒,不屑地笑了下,“亲了一下,他就翻脸了。”还只是亲个脸,就跟个被人调戏了的贞烈小媳妇一样。
江何年想了一会儿,拍桌道:“那是你的问题啊!你不应该亲他的!一亲就是主动了,前功尽弃啊!”
萧景寒挑眉不解:“亲都不能亲?难不成以后我都得等他坐上来自己动?”
江何年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捂住嘴咳嗽了两下,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景寒。
“我萧哥,你这是多欲求不满?”江何年拍了拍萧景寒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承认吧,你就是陷进去了,你是爱上你的金主了。”
“滚,爱个屁,我就是不甘心。”萧景寒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又和酒保要了一杯,“第一次被人这么耍,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没错。”江何年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能放过他,用你的魅力勾引他,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之后,再抛弃他,让他也尝尝被人甩的滋味!”
“你为什么要说‘也’?还有谁被甩了?”萧景寒冷冷瞥他一眼。
江何年无辜地眨眨眼,“我有说吗?”他挥了挥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计划是什么?”
萧景寒眼神危险地眯了眯,伴随着嘴里冰块被咬碎的“咔嚓咔嚓”声,表情有些阴狠,好像咬的是谁的脖子一般。
“暂时还没想到。”萧景寒如是说。
“噗——”江何年这次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你没想到你干嘛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萧景寒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江何年立即抹了抹嘴巴,若无其事地说:“大哥,我有一计。”
“说。”
“你得和他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知道吗?之前你对他冷淡了一点,不也起效了吗?这次不管他怎么对你示好,你都不能轻易地上钩,就是要一直吊着他!”江何年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你这位金主呢,说白了,就是最标准的‘贱男心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
萧景寒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懂了。”
江何年点点头,举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come on!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就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让他深深爱上你之后再甩了他,看他为你痛哭流涕!”
“谁说我要甩了他?”萧景寒不带感情地勾了唇角,“我要让他永远都离不开我。”
“……”江何年适时地忍住了吐槽的欲望,还敢说自己没陷进去,都恋爱脑成这样了啊喂!
江何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回了两条微信,拿起杯子和萧景寒碰了一下,“哥,我有点事要走,不能陪你继续喝了。”
“什么事?”萧景寒打量了他一眼,看到江何年止不住往上翘的嘴角,猜到了一点,“那个谁来找你了?”
江何年笑嘻嘻地说:“是啊,他出差刚回来,我今天正好不用直播,说给我带了礼物,让我过去找他。”
萧景寒不想听他秀恩爱,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江何年一走,很快便有人轮流过来找萧景寒搭讪,男女都有,萧景寒对约炮没兴趣,坐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
放下酒杯刚想站起来,旁边有个男人叫住他。
“萧哥,真的是你?”
萧景寒转头看过去,认出了这人是以前和他一个公司,一起合租过,后来跳槽去了其他公司的室友。
也算是老熟人,萧景寒笑了笑打招呼:“是你啊,林昇。”
林昇很热络地说:“刚刚看到你的背影觉得有点像你,但没敢认。你一个人来喝酒吗?要不要一起?”
萧景寒婉拒:“不用了,我朋友刚离开,我也有事要走。”
林昇遗憾地说:“这样啊,太可惜了,难得遇上你就要走,那下次吧,下次找你喝酒你可不能拒绝!”
萧景寒和林昇的关系谈不上多好,林昇演了两部戏之后积累了点人气,小火过一把,比较清高自傲,在原来公司里不太看得上其他不红的艺人,但唯独对萧景寒倒是一直挺尊重的。
林昇为人有些急功近利,为萧景寒不喜,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只是维持在不冷不热上。
对方这么热情,萧景寒为了脱身只得敷衍答应,随后离开了酒吧。
萧景寒走之后,林昇旁边靠过来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还戴了副墨镜,好像怕人认出来,虽然有墨镜遮着,也能看出来是个盘靓条顺的大帅哥。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那人是谁?”
林昇:“以前公司的同事。”
男人是知道林昇这个人的秉性的,很少和比自己咖位低的艺人来往,调侃道:“倒很少见你和以前的同事联系。”
林昇喝了口酒,“你别看他现在是个没名气的小艺人,但我却知道,”他顿了顿,神秘一笑,“人家是个真正的富二代,进娱乐圈就是随便消遣的。”
“怎么说?”
林昇舔了舔嘴角说:“我曾经和他一个宿舍,有次无意中撞见他家里来人找他,找他的那个人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几乎全民皆知,而他,管人家叫‘父亲’。”
林昇眼里的嫉妒毫无掩饰,冷冷地笑了下,“所以说啊,投个好胎比什么都强,人家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不用和我们一样挤破头地往上爬。”
男人若有所思地往萧景寒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墨镜后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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