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户章和艾基特林本来就是在勉力支撑保命, 加上疯猪秋原介太郎先生的疯狂抓挠, 没一会就血量清零惨死, 又一次变成了幽灵。
可战斗力爆表的疯猪先生还意犹未尽,又挠死了一只发条骑士。
不过可惜,这也是他的极限了。眼看着寡不敌众的秋原就要被发条主教干掉,春川树连忙拜托迪卢木多去帮忙打死发条主教, 然后带着秋原在附近遛一遛, 让他不要跑到太远的地方去, 因为主动攻击别的生物遭到反击而死掉。
春川树在创世时可没给非玩家生物在这个世界里设置转生规则,就算他是神明,也仍然叫不准秋原死后是会直接转生,还是灵魂被世界吸收变成他的养料。
咦等等想到这里, 春川树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假如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里已经死掉了不少的被他召唤来充当背景nc和野怪的人, 然后灵魂被他吸收掉了, 这些灵魂又有很多节目组工作人员贡献出来的,他现在岂不是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很擅长制作真人秀了
由于艾基特林和濑户章几乎在同一时间死去,所以灵魂状态要跑去复活也需要竞争。
一个祭坛一天只能复活一个人,可是抢到了用祭坛复活机会的人, 又要献祭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去复活另一个人
两个冷血自私的坏人只好相互谦让, 又不敢磨蹭太久,违背春川树“不准偷懒”的要求, 实在是相当违背天性的了。
等他们重新艰难地活着回到春川树面前, 精神已经相当不好, 眼窝深陷脸色青白,看起来和丧尸差不多。
被迪卢木多带着放风筝的秋原看到了濑户章和艾基特林,立即放弃了追逐根本连衣角都碰不到的英灵,又张牙舞爪地想要冲过来咬死两个人类。
迪卢木多不得不追在他身后,每隔一会就打他一下,努力吸引住他的仇恨。
春川树正在发条怪的基地里,捡着发条怪死掉后掉落的发条和宝石,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叹道“唉濑户先生还有艾基特林先生,你们之前是和秋原介太郎先生有仇吗濑户先生好像是秋原先生的老板,你是不是拖欠过秋原先生的工资呀”
拖欠薪水确实是很招人恨的,如果真是那样,那春川树就理解秋原先生为什么san值清零都不忘追着濑户章死磕了推己及人,就好像前一阵时之政府不给春川树自己发审神者的薪水,让他拮据到完全没有零花钱,连想吃冰淇淋都要让长谷部请客。
在那段时间里,要是看到时之政府的老大,估计也会觉得非常不顺眼
在春川树胡思乱想的时候,濑户章和艾基特林却不约而同都觉得秋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然后他们几乎是同时想起了他是谁不由一阵恶寒。
艾基特林还记得,当初他接回春川树和秋原的时候,秋原的精神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何况后来他们还给他上刑逼供,几乎彻底摧毁了他的精神。
濑户章不知道春川树对秋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想起自己现在所受的折磨似乎都是由于春川树是个护短的人,正在摸索该怎么让自己的付丧神开心地复仇。为了不再背负起秋原介太郎的复仇,濑户章急忙说“春川大人,秋原介太郎,他早就背叛了您”
“唉”春川树实在是很惊讶,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
濑户章精神一震,“就在不久前,您参加我们第一次活动的时候,为了得到您的消息,我让手下人找到他询问您的情况,他把您在第一次活动时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们。他背叛了您,没有资格受到您的庇护”
所谓询问,其实是拷问。而在那个时候,秋原的精神状态就已经不好了所以,跟春川树想的不同,秋原不是因为吃了蜘蛛肉收到感染而变成疯猪的,而是他被召唤到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就已经离疯不远了。
疯狂的人变成猪,自然也就挂上疯了的debuff。
春川树对此不怎么关心,听了濑户章的话,也只是“哦”了一声,因为其实他压根就没想庇护介太郎。
不过,对于该怎么把一只疯了的猪转化成一只平静的猪,春川树也实在没什么好主意。好在他很快就不用为此烦恼了,迪卢木多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
因为秋原本来血量就见底了,迪卢木多又打了他好几下,就在春川树迟疑的时候,秋原突然惨叫一声,扑街,掉落了两块大肉和一张猪皮。
久经沙场的迪卢木多被吓了一跳,束手无措,茫然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无助地望向春川树。
在现实的正常世界里,他轻轻打秋原的那几下,除了激怒他,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在游戏的世界里,用武器碰到没穿防具的怪物,就是会被判定为伤害,法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我”迪卢木多欲哭无泪,切身感受到了自己幸运e的属性。
春川树倒是很满意,扬声说“小迪,快把肉和猪皮捡回来。”
除了他之外的大多数人都感到了窒息。
不过想想审神者还曾经做过敲碎濑户章他们的骸骨要给他们煮汤喝的壮举,大家又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又双叒少见多怪了。
就在气氛又开始变冷的时候,春川树突然感受到了来自本丸付丧神的召唤。
“咦”审神者有点吃惊,因为他们才刚带着迪卢木多回去过,留守本丸的付丧神突然这么着急地召唤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上次被召唤时本丸正在被濑户章的手下攻击,春川树立即决定,拍视频什么的就放放吧,他招呼付丧神和英灵,“不玩啦小迪,快回来,我们先回本丸一趟”
大家穿过恶魔之门,回到了本丸里。
付丧神们马上把春川树带到了粟田口部屋,本丸里大多数的付丧神都聚集在那,神情紧张地围着一部电话。
如果让普通人来客观地评价这部电话,那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看起来就很不详”。虽然这部电话看起来极其普通,款式落伍,甚至连颜色都是用久了泛黄的那种脏白,可它却被摆放在一个雕刻着人骨骷髅的台座上,由一双黑色的手从缓缓流动的岩浆里托举出来,泛着肉眼可见的浓郁黑气。
换成其他审神者,没准甚至会担心和这部电话挨得太近的粟田口短刀们,会不会因为感染到黑暗的气息而暗堕。
不过,春川树当然不会这样杞人忧天啦,他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即懂了,高兴地猜测道“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寿屋前辈来电话了吗”
都已经2205年了,除了鬼魂应该也没谁会给一座位于时间罅隙里的本丸打座机电话了叭。而除了这座本丸的前任审神者,春川树也想不出还有哪个鬼魂会让这些付丧神们有这种表现。
纷纷点头的付丧神们肯定了春川树的猜测。
想当初,粟田口们为了这座本丸的初代审神者寿屋哭泣时,春川树还特意花了一个晚上给他们科普鬼魂给活人打电话是多么常见的事,讲了整晚的午夜凶铃和鬼来电,然后就掏出了这个电话给他们。
虽然藤四郎们都很怕鬼,但如果这个鬼魂是自己的前任主人,那他们肯定就不怕了,而且还很期待能够接到他的电话春川树本以为本丸会很快就接到鬼魂寿屋前辈的来电,没想到前辈这么沉得住气,这么久了才打来电话。
短刀们一个个都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挨个拿着话筒和寿屋说话,山姥切等本丸里原有的低气压付丧神也都神情关切地簇拥着电话。
春川树到的时候,话题似乎是审神者问候付丧神“你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少年审神者悄悄捅了捅站在外围的膝丸,源氏太刀怕痒似的往旁边挪开半步,这才垂下头,征询地望过来。
春川树微微踮起脚,凑在膝丸耳边小声问“他们这样聊多久了”
膝丸像只被碰到耳朵尖那一小撮毛的猫,抖了抖又躲开了点,这才小声回答“不、不太清楚,刚开始接到电话的平野有点太激动了,还是鹤丸殿发现了之后才招呼了其他付丧神过来,之后我们就呼唤了您”
提到呼唤,膝丸就又开始不自在了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那枚硬币,不由眼神游移过去春川树有说过能够听到向他许愿的人心中的愿望,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发现只要心里想想,就真的会被当事人发现,源氏太刀还是会觉得这个能力对喜欢胡思乱想的付丧神来说也太不友好了吧
还好春川树没有无时无刻都能听到别人的心音,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膝丸正在默默琢磨着什么。
他就只是单纯地在替粟田口短刀们着急,所以灵活又绵软地从膝丸还有其他高个付丧神中间挤过去,来到内圈,比划着小声提醒正拿着话筒的药研“药研,有没有邀请他来玩邀请他,快点邀请他到本丸里做客啊”
简直像是怂恿自己的朋友向暗恋的心上人告白。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联想春川树的起哄态度。拿着听筒的药研声音颤抖,头脑空白顺从地按照春川树的提醒提出了问题“大您、您愿意来我们这里做客吗”
叫大将是不对的,可是转口不叫大将好像又很残酷。说“做客”好像不对,说“回来”也不对,药研持刀一贯稳健的手颤抖起来,紫色的眼睛似乎也比刚才更加湿润。
春川树虽然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能察觉到药研短短一句话中的为难和忐忑,但也看出药研现在心情很差,连忙伸出手,在背后给了药研一个安慰的抱抱。
这个安慰来的十分及时,因为紧接着,药研就被电话那头的前任审神者拒绝了,春川树听到寿屋前辈犹豫着说“我、我们还不是很熟,我我就还是先不去打扰了吧”
药研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看起来简直是受到了致命打击,他举着话筒说不出话来,突然扭头把脸埋在了春川树怀里虽然扑进审神者怀里也很丢脸,但也比不上当众失声大哭。
春川树也有点惊呆。哇所以,寿屋前辈不仅仅是宅,而且还有社恐属性的吗明明生前应该和这座本丸里的付丧神关系很好,可是却开口拒绝了药研的邀请,难道他是那种要变成朋友还会接受邀约做客的鬼魂吗
春川树有一点点心虚,他抬起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药研的脑袋,又拍了拍他的后背,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给出的错误指挥把药研给搞哭了。
在一群不知所措没主意的付丧神中间,可靠的大将只好从药研藤四郎手里接过了话筒,艰难地说“喂,喂喂您好前辈,我是接手您本丸的审神者,我的名字是春川树是的,没有,不是的,是他们在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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