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话剧开场, 出了这茬子事情, 姜堰心里起了疙瘩。把两名话剧的主要演员给支走后,他把自己的助理叫了过来, 领着沈睿他们进了一件临时借用的办公室。
门一关上,姜堰就让助理把白云的资料给找了出来,然后说“张辉, 你去盯着孩子们, 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 快开场了, 别出了乱子。”
姜堰的助理点点头, 在这一行久了, 明白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跟着人家做事, 那就埋头苦干, 是千里马还是野马,总能被发现。于是他拉开门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余下姜堰和沈睿他们三人。
姜堰翻开信息档案看了看, 眉头忍不住拧起来, 他说“没什么多余的信息。”
他把白云的简历递给周元他们,接着说“这女人我见过几次, 印象里没见她怎么说过话。”
末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凑到周元面前,询问“阿元你别是诓我吧, 她真的死了”
其实联想到刚刚在门外那两主演的话, 他们说最近都没见到白云过来排练, 心里也明白周元的话绝对不是玩笑,而且他认识的周元,他也明白,他从来不把生命这回事当玩笑来说。
接过简历,周元翻开,与姜堰说的差不多,没多余的信息,除了名字性别外,就多了一个籍贯出生于滨海市凤凰区
滨海市的人
“如此简陋的简介都能应聘上你剧场”沈睿皱眉看向姜堰。
姜堰本来就有点不待见沈睿,听他这样一说,拉下脸有些不悦。不过沈睿并没说过,这事情上确实是他失职,他马上给选角导演电话,因为选角导演有事情去外地出差了,姜堰只能和他手机沟通。
把白云的问题给说了下,姜堰直截了当地问“这人是你签进来的吧你怎么回事联系方式,住址什么的你都不用让留下来”
选角导演听到白云出事了,有些惊讶。片刻后他立刻说道
“姜导,这人也不是正式剧场员工,我记得她是临时工来顶场的,后来我看她演的不错,还特地找过她,问她要不要签个长约试试,她也拒绝了,说这是爱好,有角色有空就过来演演。”
剧场确实有要过一批临时工,这类临时工都是在一些需要多人的场景里,作为背景或者路人甲出出现的,这事情几乎每个剧场都会有,姜堰也是知道这事情,听了选角导演的话,也没说什么了。
不过临挂电话的时候,选角副导临时想到了一件事,他说
“对了姜导,春节前的那一场演出,云姐也来了。当时我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她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因为电话是语音外放,周元和沈睿也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话刚搁下,姜堰有些惊诧地和周元对视,问“问我朋友哪个朋友”
“就是帮着我们宣传,头发让染成了银色的那个帅哥啊”副导演对周元的印象还是挺深刻,主要认为这种外形的人很亮眼,尤其是他这种选角导演,对于演员的外形更容易上心记住,“不过她不问是我,我是看到她在自言自语的问这个问题的”
“自言自语”姜堰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这白云有些诡异。
选角导演在电话另一头立刻附和道“对。实话和你说,云姐的声音有些奇怪,就是感觉喉咙有问题,发不出来的那种很用力又很沙哑的声音,我当时站她旁边,无意中听到她这话也是有些懵,后来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在问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三人听到选角导演的话都在面面相觑,周元想到白云被杀害之前去过他寺庙门口的情况,那天她说知道周禹的事情,是真的有隐情吗
选角导演也没能继续其他线索,电话就此挂断了。
而外头话剧快要开场,助理张辉敲门询问姜堰要不要出去看开场,姜堰看向周元他们,在见到周元朝他点点头后,就和助理一块儿出去给演员们鼓励打气了。
一场话剧,热烈的开场,寂寥的散场,像极了人的一生,闹腾的坠地,悄无声息的入土。
安静而孤独。
黑幕落下,观众们陆陆续续都跳脱了剧里的爱恨情仇,重新登陆这开着暖气也抵挡不住凉意侵袭的现实世界。有人做梦,总会守梦,沈睿从座位上站起来,套上外套,说“回家吧。”
“嗯。”
周元站起来,还未站直,脖子上就多了一条围巾。比他高半个头的沈睿正轻俯下身,认真而专注地给他系上围巾。看着眼前人那轻颤的睫毛,又浓又密,轻轻晃动,就如向日葵田里的蝴蝶,扑扇下翅膀,就觉得全世界都种满了太阳,冬季也暖成夏日暖阳。
系好围巾,沈睿说“今天天气预报又起了冷空气,外面比平时冷多了,你系上能保暖。”
周元没说话,跟着沈睿出了剧院就上车回寺庙。
车上氛围有些安静,周元想着那天晚上在寺庙外发生的事情,这名叫做白云的女人,籍贯是滨海市,想必是真的对当年的一些事情有所知晓。只是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到寺庙来找她
沈睿侧头看了眼周元,发现他正单手靠着车窗,似乎在想事情,他说“这女人知道你。”
思路因为这话戛然而止,周元回过头回应“从目前得到的信息,她主动去了解我名字,再然后出现在我家寺庙外,很明显她知道我。”他顿了顿,接着说“但很遗憾,我对她没印象。”
“回头我去给滨海市的弟兄去电话,让他们调查下叫白云的人,看看能不能根据名字年龄和籍贯所在区排除出来死者的身份信息。”沈睿说道。
身份信息知道,很多事情就能从死者的行踪和接触的人等情况,对案子进行反推。
漫漫长夜,沈睿他们到寺庙后,还未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两人正警惕寺庙是不是又进了什么人,寺庙门被打开,许笑歌走了出来,“老”
话还没说完,就被尾随而出的苹果用力给撞了一下,差点因为没站稳摔下去。
许笑歌气结地瞪眼看着苹果屁颠屁颠地冲到周元脚边,狗仗人势地昂起头瞪着他,气得许笑歌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作罢,决定不和一只狗置气。
“我还以为是小偷,你怎么在这里”沈睿随口问了句,就和周元迈步进了寺庙里。
许笑歌有些迷茫,赶紧解释“老大,你是不是忘记了,是周队让我过来住的,而且今天你不是还去阎先生哪儿接我们吗虽然你半路把我赶下来,但我自己打车回来了”
沈睿笑着说“你老大我的记忆力非常好。我意思是,你还想要当多久的电灯泡啊”
许笑歌紧张地看着周元,嗫嚅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当电灯泡的,周队你说是吗”
“”周元看着了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的对话,总觉得他们应该去幼稚园回炉再造。可为了让许笑歌今晚不会失眠,他说“沈睿,你够了,幼不幼稚”
沈睿给点脸就更不要脸,咧嘴笑起来“我就喜欢幼稚,阿元哥哥,我想要吃糖”
“”周元下定决定不理他,回房去。
可今晚月满生风,昭示着这一夜,夜长梦多不太安生
青州市早上的六点,天还没完全亮,天地万物还是处在混沌的雾里。
雾里看花,越看越眼花。
一流浪汉从一个废弃的小屋里走出来,天寒地冻本来他也不想那么早从棉被里出来,可憋不住尿意侵袭,忍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裹了一件捡来的大羽绒就出屋,拉尿去。
酣畅淋漓后,他正准备重新回小屋里睡个回笼觉,可脑袋忽然想到了一事情,他刚刚小便的时候,感觉尿液都滋到了塑料袋上,想到这层,他也没多想,倒了一步看了眼水渠。
因为市里大雾,流浪汉探头看了眼,没看清是什么,但看到水渠里一片白花花。
他心想,保不齐有什么好东西能就捡到。
这样想的时候,流浪汉干脆趴在水渠前,纵身探头进水渠里。可这一刻,成了这流浪汉这一生最凶猛的噩梦。因为当时他探头进去的地方是是大腿的方向,流浪汉看着觉得不对劲,但因为天色暗加上雾气浓浓,只能忍着奇怪的感觉继续往前挪动,可片刻后,他终于趴在了那东西的顶头。
再重新探头往下看,正对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流浪汉,一动不动。流浪汉当时就觉得自己脑袋咯噔响起来,顿时懵了,等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呼天抢地地爬起来,大喊救命
青州市局,刑侦科办公室。
张国全觉得别人熬到这个岁数,案子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可他的心恨不得随身携带一副起搏器来救命,因为青州市最近的案子似乎就是无缝连接,刚破了一起没多久,另一起总会如春笋矛头,立刻出来。
他疾步走进会议室,此刻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大家脸色凝重地看着投影仪。
投影上播放着今天早上六点,一个流浪汉在水渠里发现的一具女尸的照片。,,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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