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团长并没有把他媳妇的脑洞当真, 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以后的每次,程团长只要跟他媳妇亲热, 都会被小胖砸的哭闹声打断。
有次程团长来了脾气,扬言要把小胖砸扔出去不管,他媳妇却不乐意了, 不许他吓小胖砸, 老母鸡护鸡仔似的抱着小胖砸,气鼓鼓的说什么,“要是打扰到你睡觉了,你就去别的地儿睡吧。”
他媳妇在这呢,他凭什么去别的地儿睡要去也是这臭小子出去
程团长才不会承认他已经幼稚到跟自己儿子较起了劲, 默不作声的,托可靠人给小胖砸找了个保姆,从外头带回来, 还冠冕堂皇的告诉他媳妇,“以后别再让红红过来帮你做家务, 她到底嫁人了,跟高城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 天天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儿。”
林砚秋多好骗啊,立刻就反思了自己。
程团长看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咳了声, 介绍说, “这是刘婶, 刘素梅老家亲戚,是自己人。”
这时期找保姆都是托人介绍,原本程团长想从他老家找,可转念想,老家亲戚事儿多,若是慢待了,日后指不定要说三道四,倒不如找个不熟的,一是一二是二。
刘婶经验丰富,手脚也利落,除了喂奶,其他事根本不用林砚秋操心,还像以前那样带几个孩子玩就行,加上小胖砸又是个高冷小人儿,甭管谁,只要把他伺候好就行,高兴了赏个笑脸给你,不高兴了,说不准能往你身上撒泡尿。
程团长就是那个被小胖砸撒尿次数最多的人,估计是父子天生不合吧。
程团长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再跟他媳妇过生活时,都特别的注意做好防护措施,生怕他媳妇再生个跟他对着干的臭小孩。
后来计划生育施行,国家号召已婚已育妇女结扎,身为军嫂,林砚秋首当其冲要做表率,她害怕啊,生小胖砸的阴影还在,现在又要挨一刀,听说肚子上还会留下丑丑的疤痕,她本就是个爱美的,能愿意才怪。
可结扎这事儿,她愿不愿意都得去,在别人眼里,她可是五个孩子的妈,即便大宝二宝都已经上小学,她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年轻,那也抵不过她“能生”的事实,谁知道她会不会继续生下老六老七。
程团长也头疼,他在外野训近半个月,回部队看到红头文件,就赶回家了,一进门他的小媳妇就扑进了他怀里,呜呜咽咽的说她不想结扎。
“怎么办啊,我现在跟你离婚跑路还来得及吗”
程团长,“”
这个时候发火是没用的,他只能哄她道,“不怕,我陪你去,打了麻药不疼的。”
林砚秋能信他才怪,大猪蹄子以前哄她生小胖砸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差点没把她疼死。
“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去结扎呀。”林砚秋抽抽鼻子,突然想到了,仰着下巴眼睛亮亮的,越想越可行,她生孩子疼了一次,她家大宝爸也疼一次,挺公平的。
“瞎说什么。”程团长可从没听说过,黑着脸儿幽幽道,“我要是结扎,你以后的幸福都不要了”
林砚秋噗的就破涕为笑了,“你怎么这么傻呀。”说完,踮脚叽叽咕咕在他耳旁给他科普。
“真的”程团长将信将疑。
“那这样,你陪我去,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医生吗医生要是说可以,你就替我结扎好不好”林砚秋拿出他刚才哄她的架势,“不怕不怕,有我陪你,打了麻药不疼的。”
程团长,“”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程团长可算体会到了,不过他倒不是怕疼,他枪子都吃过,再重的伤也受过,他担心的是下半生不能人道,谁知道他家大宝妈说话有没有谱。
而且程团长也怕遇到熟人,要是给手底下的兵知道,四处传他不能人道,他脸还往哪儿搁
正式考虑到这些,部队上的医院是不能去了,程团长特意载他媳妇去了别的医院,结果一打听,还真有男人结扎这项手术。
程团长,“”
为了掩人耳目,程团长今天连军装都没穿,只穿了时下流行的白衬衫和西裤,衬衫和西裤都是林砚秋找刘素梅改良过的,没什么花哨样式,只是改得修身了些,更能凸显出身高腿长的优势。
林砚秋也穿了白衬衫,下面是条军绿色包臀裙,衬衫下摆扎进裙子里,腰肢纤细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生过孩子,化了淡妆的五官格外好看,这两人往诊室里一坐,饶是接诊医生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尤其在林砚秋问过能不能给她家大宝爸结扎之后,医生扶了扶眼镜框,勉强维持淡定,“确定是这位男同志结扎”
林砚秋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程团长。
“确定。”程团长面不改色,原本放在腿上的大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媳妇。
接诊的是个五十出头的女医生,听程团长这么说,赞赏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容和蔼的对林砚秋道,“同志,你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可要好好待你爱人。”
林砚秋闻言,笑眯眯的挽上程团长胳膊,重重点头,“嗯,我以后会疼他的”
程团长眼神幽幽的飘向他媳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既然决定了,那就要把手术先约上,计划生育施行之后,医院这边忙得很,手术已经排到半个月后。
部队这边,除了牛政委,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们程团长偷偷去做了结扎手术,程团长本就大男子主义,极好面子,不仅部队上人的不知,他还不许林砚秋跟家属院的军嫂说。
“好好好,都依你,我不说。”
如果以缸为单位,来计算林砚秋对程团长的喜欢,以前是满满一缸,那现在就是一缸盛不下,怎么都喜欢不够的那种,一天到晚跟个狗腿子似的,可宝贝他了。
至于程团长,人嘴上不说,心里美得不行,自打结扎之后,在他媳妇面前,不是一般的会找存在感,时常跟萝卜头们争宠。
当然,程团长争宠的方式肯定不是“嘤嘤嘤”,人只会在他媳妇带萝卜头们玩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的“嘶”上一声,然后在他媳妇看过来时,淡淡的说,“刀疤有点疼。”
林砚秋,“”
时间长了,林砚秋也会说他幼稚,一把年纪了好意思跟萝卜头们争风吃醋,可人程团长理由特别多,“你疼他们有什么用,别看他们现在围着你转,等以后长大各自成家,你就没用处了,能陪你的人只有我,所以大宝妈,你自己要想清楚,最该疼的人是谁。”
林砚秋,“”苍了个天的。
她不知道,在往后的几十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眼前的男人会越来越黏人,她要敢始乱终弃,人就会幽幽的提醒她,“当年结扎,是谁抱着我说以后要一直疼我的。”
林砚秋,“”
好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疼他就疼他叭,哪怕将来成了糟老头,也是她自个疼到老的糟老头。
这俩腻腻歪歪,一年年的感情也没见冲淡,他们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家里几个萝卜头快受不了了。
大宝是最先“离家出走”的,他不是读书的料,满十八岁就应征入伍了,大概是虎父无犬子,十八岁的小伙儿像极了当年的他爸,进部队时候,谁也不知他来历,硬是凭一身血性闯出了名堂,这个时候程团长,哦不,程首长已经不在a战团了,但他一手打造出来的a战团仍然在,昔日部下赵寒取代他成了团长,这位赵团长在训练首长儿子时,没有一丝一毫手软,相反的,正因为首长交代过,更要格外的“照顾”,就为了将来去首都见首长时,不会被首长训斥,“看看你带出来的都是什么兵。”
大宝当兵离家的第二年,二宝也考上大学离家了,去了距首都千里外的南方城市,本来林砚秋不想让她去这么远,二宝跟其他几个臭小孩不一样,是被林砚秋当小公主养大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给她,性子也被林砚秋养的天真娇憨,就因为这样,林砚秋才害怕有不怀好意的大猪蹄子惦记她家小公主,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家小公主骗走,毕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跟十几年前他们在部队那会儿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程首长给他媳妇吃了一记定心丸,派人暗中看着,才放心送二宝去上大学。
这些年林砚秋精于保养,过得又无忧无虑,首长疼她,几个萝卜头不用她操心,岁月在她脸上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硬要说哪不一样,就是比从前多了几分温柔妩媚,送二宝去上学时候,别人还以为她们是姐妹,甚至还有高年级学长管她要联系方式。
二宝这个小叛徒,当即就发信息向首长告密了,害得林砚秋回首都就被首长一通说,差点没打翻醋缸。
能不吃醋么,有林砚秋的衬托,首长都成糟老头子了,他操心多,从年轻到老都没清闲过,这两年已经开始渐生白发了。
三宝和小宝这对双胞胎,小时候调皮捣蛋,猫嫌狗烦,长大了性子反倒稳了,成绩在班上更是一等一的好,兄弟俩在一个班,比赛学习,谁比谁考差了都不服,谁比谁少拿个什么竞赛奖,下次也绝对要争回来,林砚秋最喜欢给他俩开家长会,不为别的,就是倍有面儿。
班主任也喜欢这兄弟俩,不仅仅是因为兄弟俩成绩好,更多的是欣赏兄弟俩的家教品行,还有对学习坚韧不拔的毅力,他总觉得能教育出这样兄弟的父母,肯定也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起码是个知识分子什么的。
出于好奇,一次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忍不住问兄弟俩的妈在哪儿高就。
林砚秋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没有工作,全职太太。”
班主任不死心,又说,“那您书读的肯定不少。”
林砚秋更惭愧了,“小学没毕业,后来读的成人教育。”
班主任,“”
看来是他想多了,看对方打扮,可能也就是一般条件不错的家庭吧。
高三那年,兄弟俩一起被保送进了清华,班主任与有荣焉,九月份,新生入学,班主任像三年前那样,再次接手高一,只是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幸运碰上双胞胎兄弟那样的优质学生了,新带的高一班上有个捣蛋鬼,三天两头的给他闯祸,不是打架就是逃课,屁股后边还跟了一群学生喊大佬。
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忍无可忍,让捣蛋鬼喊他家长来,他要好好说说这位家长,怎么教出这样顽劣的小孩
林砚秋又要去开家长会了,只不过这次她不是高高兴兴的去,整个人十分忐忑,就怕又被老师骂个狗血淋头。
她的小胖砸小时候明明是个高冷又萌萌哒的小孩啊,怎么长大成了她最头疼的那个,要说他成绩差吧,从来不见他学习,天天打游戏,考试还是考第一,但也掩盖不了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臭小孩的事实。
她也好好教育了啊,大宝爸更是没少揍他,到现在父子俩都水火不容,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搞得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惴惴不安来到学校,班主任看到是她,看着她半响无语。
好半天才道,“是你啊。”双胞胎的妈。
“是我是我。”林砚秋笑得不好意思,也没想到又碰上老熟人了。
班主任半是无奈半是生气的道,“难怪人家说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你看看你家程恪礼,怎么不跟他两个哥哥学好的,尽学些歪门邪道,真是要把我气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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