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五光十色的喷泉欢舞,到处都是西班牙音乐,到处都是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这个靠近海港的城市散发出异样的风情和魅力。
离开海港,和保罗几人告完别,时间已经很晚了,路易斯提议先在酒店休息一晚。
坐车去酒店的路上,公主好奇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路易斯先生,我想下车买点东西,可以吗”
路易斯不太想放她下车,“你需要什么我叫比尔帮你买回来。”
比尔就是他的助理。
公主摇头,颇为惋惜地看他一眼,“我想亲自去逛街,逛街的乐趣,你们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路易斯微微皱眉,根据他从历任女友那里得来的经验,女人似乎对逛街这种事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他的确不能理解。
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很绅士体贴,如果现在太过强硬地拒绝,恐怕会令她怀疑。
若非不要,他还是不想对女孩采用极端的手段。
“好吧,我让他们把车停到商场旁边,不过安全起见,我让保镖跟着你。”
公主立即眉开眼笑“谢谢你路易斯先生。”
公主才不打算跟着他走,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黑色汽车找到停车的地方,公主下了车,路易斯也带着两个保镖走下来。
冬夜的寒风吹过来,慕容蓁赶紧将身上的大衣裹了裹。
在美国,城市的治安资源是根据纳税情况分布的,富人区会投入大量金钱用于治安管理,而贫困区则几乎是无主之地。
慕容蓁逛的这片区域算得上是富人区,晚上治安很好,街上不仅没有流浪汉,商店也没有打烊,透过璀璨透明的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
慕容蓁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的情况,一边毫不手软地买东西。
衣服、帽子、裙子、包包、首饰、鞋子、香水、化妆品
路易斯寸步不移地跟着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一点也不在意她花了多少钱。
公主心道,果然有问题,越是付出多,越是图谋大。
事实证明,公主的
战斗力非常强大,路易斯跟着走了一会儿,就自觉地找沙发坐着等了。
两个保镖手上也大包小包,还有很多礼品盒,手上堆不下东西了,见慕容蓁去了试衣间,就将东西放在车上去。
公主试了几件衣服,有大衣,有裙子,走出试衣间,一看保镖不在,眼睛一亮,头也不回地往人堆里跑。
坐在沙发上的路易斯脸色微变,起身去追,却立即被店员拉住了,“先生,你还没有结账”
“比尔,你来结账。”说罢,路易斯推开店员,朝着慕容蓁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他此刻万分懊悔,这些天慕容蓁表现得太过单纯无害了,一副懵懂好骗的样子,他才没有弄晕她,早知道就该下药让她彻底听话。
慕容蓁提着裙摆飞奔,就像迪士尼在逃公主。
后面追上来的男人,一个个看起来都高大健壮,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这样一对比,她就显得美丽、精致又无害。
人们都倾向于这个亚洲女孩是可怜的弱者,招惹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没有一个人拦截她,反而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但后面的那伙人看起来也不好惹,腰间还携带着枪,所以,虽然不敢拦截他们,但也没有给他们让路。
公主一口气跑出老远,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
街道不复繁华,路上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偶尔有车掠过,非常僻静,她回头一看,那些人已经越来越逼近了。
“别跑,再跑我开枪了”先追上她的保镖,用黑洞洞的枪对准她的小腿,大声威胁。
该死的这个亚洲女孩看起来娇娇软软,没想到这么能跑
公主根本不怕他开枪。
她脱下鞋子,就朝保镖的头砸过去。
保镖气得够呛,在人群中他不敢开枪,是怕事情闹大,但现在可没了顾忌。
他扣下扳机,直接朝着她的小腿开了一枪,枪声响起,他才发现竟然是空弹,枪里的子弹不知何时不见了。
饶是心理素质再好,他也忍不住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枪。
再次抬眼,公主手上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精致的小手弩,
咻的一声,一枚袖珍小巧的弩箭,激射出来,洞穿他的小腿。
那速度和爆发力,竟然不比子弹弱多少,至少,人是无法躲开的,更何况刚刚保镖还懵了一下。
他小腿剧痛,高大壮硕的身躯倒在地上,抱着腿痛吟一声,失去了奔跑的能力。
公主没有停,又咻咻咻地几声,用弩箭朝着后面的五个人射过去,那些人手里的枪同样没有子弹。
她的准头很好,以前拉不开弓箭的时候,最先用的就是弩箭来打猎,经过这么多年的练的箭术可以说炉火纯青了。
后面追来的路易斯几人大惊失色,虽然有了警惕,左躲右闪避开她的攻击,公主还是用弩箭全部射中了他们的大腿小腿。
确定他们倒在地上,公主就走上前,从绿化带上折下一根树枝,将他们的手枪拨到一边,捡了起来。
尽管里面没有子弹,但好歹是武器,这也是她的战利品不是
助理比尔痛苦地抱着流血的腿,脸色发白,额头冒出汗,他是几人中唯一可以直接和慕容蓁交流的,“蓁蓁小姐,我想我们可能有一些误会”
公主用树枝戳戳他,不满地嘟嘴,“什么误会难道你们刚才没有打算对我开枪”
“那是意外,”比尔赶紧解释道,“实际上我们的枪全部是空枪,根本无法对你造成伤害,我们不过是想让你停下来。”
公主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因为下船的时候,她把子弹全部偷走藏在空间了好不好
但她不能说,这几个人果然不怀好意,到这个时候了还想骗她,公主有些生气地质问,“那你们为什么追我”
比尔看她一眼,那你又为什么突然跑啊
“蓁蓁小姐,你身份不明,我们将你带入境内,就要承担责任,你突然逃跑,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别有目的。”
公主摸摸下巴,“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哦,对了先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差点忘记这个重要的东西,待会儿他们请外援怎么办
比尔迟疑了一下,在公主充满威胁的目光中,将手机拿出来
。
“丢过来”公主又道。
比尔攥紧手机,没动,两厢对峙,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公主远远地站着,男人的臂力可比女人厉害多了,她之所以能对付他们,是因为出其不意,另外还有,可以远程攻击。
现在这几个男人虽然腿受伤了,没办法跑,但他们手臂抓住她,就能挟持住她。
公主抬起手弩,手弩里的弩箭只有两支了。
“丢过来不然我就杀死路易斯”公主威胁他,仰着下巴,模样十分嚣张。
比尔眼眸一凛,“不行你知道路易斯是什么人吗你要是杀了他,他的家族不会放过你”
公主才不管这个,当初她爹还是一国皇帝呢,她还不是
她没好气道,“那你就把手机丢过来啊”
比尔不敢赌,头上又在冒汗,万一这个女人不是在吓他,而是真的敢杀人怎么办到时候杀一个是杀,杀掉所有人灭口也是杀。
公主举着手弩,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易斯,一副跃跃欲试要射杀他的样子,路易斯脸色也有些难看。
“把手机给她”他从比尔和慕容蓁之间的动作,猜出她想要手机。
比尔只好把手机扔过去,让人懊悔的是,手机质量太好,一点也没摔坏
公主眼睛一亮,正要弯腰捡起手机,一声枪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砰”
瞬间,黑色的手机被打得四分五裂和,甚至从地上弹开,碎片飞溅,从她手臂上擦过,割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公主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长身玉立,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
他有着湖水半湛蓝的眼眸,五官立体,嘴角噙着淡笑,看起来温柔而从容,“慕小姐,别来无恙。”
他的中文很流利,磁性的嗓音在黑夜中如潺潺流水。
是路德维希。
他怎么在这里
公主下意识后退,她之前附身在路德维希身上,好像借他的身体,把他父亲家搞得一团乱。
他是来找她报仇的
公主忽然心塞,万分懊恼,做鬼的时候果然不能太嚣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看到路德维希,比尔和路易斯就像看到了救星,提醒道,“路德维希,她手上有弩,你小心。”
他们之前就是太过轻敌了,觉得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才会全军覆灭。
“哦”路德维希神色淡漠,看着眉眼绮丽的少女,唇角微勾,“那就看看是我子弹快,还是慕小姐你的弩箭更快。”
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弩,咬唇,“我不给你比,你想抓我就抓吧。”
她暗暗观察着,赶来的五个人手里都有枪,他们又离得远,子弹偷不过来,她好不容易有了身体,才不打算硬碰硬呢。
公主准备先苟一下。
路德维希挑眉,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平静地评价了一句,“很识时务。”
不过,她这么轻易放弃了抵抗,反倒让他犹豫起来,这个女人太过诡异了,她还有邪术可以催眠控制人。
她该不会又想玩什么把戏吧
公主也警惕地看着几个人,心里琢磨下次想要逃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路德维希已经在她手里吃过一次亏。
双方各怀心思,站在寒风中,彼此对视着,谁都站着没有动。
忽然,公主瞪大眼睛,无比震惊地看向路德维希的身后。
路德维希没有回头,怀疑她又在玩什么把戏,神色淡淡,依然用枪口指着她,“慕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的子弹会打穿你的小腿,带她上车”
后一句是对身边的人说的。
然而,话音刚落,他手臂发麻,后肩肩胛骨一阵剧痛,一股鲜血从黑洞里飙出来。
他反应很快,被子弹击中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卧地滚了几圈,避开了接下来的子弹。
他身边的人反应也很快,就地一滚,寻找遮蔽物,然后朝着身后的方向开枪回击,虽然枪是消音的,但在这无人的寂静深夜里,依旧发出不小的响声。
公主吞了吞口水,这个地方真的不太安全,动不动就开枪。
她趁机躲远点,怕自己被误伤了。
路德维希捂着肩膀,瞥了一眼慕容蓁,可惜离得太远,没能抓住她做人质。
只要他们试图接近慕容蓁一步,
就立即有无数子弹打过来。
对方人太多了,路德维希可不想死在这里。
他换了左手,用枪口指着路灯杆后面的慕容蓁,枪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
路德维希高声开口,嗓音冷酷,带着杀意,“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慕容蓁蹲在路灯杆后面,没想到他会忽然指着自己,身体一僵。
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瞬间停止交火,所有声音的消失了,耳边只留下夜风刮过的声音。
“走”良久的对峙过后,路德维希道。
他的下属们也不管还躺在地上拖着腿逃跑的路易斯等人,直接护着他,朝着拐角处逃走。
立即有一波人去追。
形势突变,一波一波的,公主都懵了。
她蹲在路灯杆后面,看着从夜幕中走来的几个人,其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格外熟悉,他已经放下了冰冷黑色的手枪,朝她走来。
笔挺优雅的西装,暗沉深黑的颜色,几乎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一双雪白的手套很显眼,那颜色在夜晚异常醒目。
离得近了,路灯的光芒笼罩下,一张深邃的脸庞也清晰起来,俊朗得宛如雕像。
朝她走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眸沉黑如墨,一直牢牢地凝视着她,在她身上一寸寸打量,一寸寸探寻,在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口的时候,漆黑的眼底瞬间跳动着一簇火光,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公主眼眶一红,之前被一群人追着都没有哭,被枪指着也没有哭,可是看到殷衡,莫名就想哭。
心里有种热胀的感觉,公主几乎抑制不住劫后余生的惊喜,想扑过去抱住殷衡大哭一场,“殷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嗓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殷衡俯身,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抱进怀里,长臂收紧,紧得几乎将她陷入身体。
她的脸埋在他坚硬宽阔的胸膛上,脸颊贴着矜贵的西装,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感受到温热的体温。
修长有力的手臂箍在腰间,想钢铁一样,差点把她细软的腰勒断了,公主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挣扎了一下,“殷衡。”
殷衡力气
松了松,但还是没有放开她。
过了一会儿,他环着她的细腰,低下头,黑沉沉的眼眸注视着她,视线犹如实质一般,掠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然后他抬手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吻掉她睫毛上的眼泪,嗓音低沉,“慕容蓁,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比一生中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公主红着眼睛,神色扭捏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吻她的眼睛
她还是坚持仰着头,乌黑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殷衡低着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修长有力的手上戴着手套,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勾唇,“罗钰说你还活着。”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要亲她的手
公主抽了抽手指,没抽动,余光瞥向他身后,一群人远远地站在那里等待殷衡,目不斜视。
她的脸一红,有些羞恼地提醒道,“殷衡,还有人在等你。”
被这么多人围观,她还是有点羞涩的好不好从脚趾头到头发都快烧起来了。
殷衡眼眸微垂,静静地端详她红扑扑的小脸,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勾着唇角,似乎很愉悦样子,“不用管他们,现在你的眼里只许有我。”
低沉的语调,透着一股不容悖逆的强势。
陆锦然和罗钰抬头看天,今晚的月色真美。
一群保镖低头看地,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有路易斯几人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她和殷衡,就像看见鬼了一样。
公主“”
不过,殷衡并没有打算在原地待待久,因为慕容蓁的手指有些冷了,她试穿的裙子并不厚,逃出来的时候热出一身汗,现在平静下来,被冬夜的寒风一吹,就有些冰冷刺骨。
见她脚上鞋子少了一只,殷衡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公主吓一跳,拍了拍他的肩膀,“殷衡,我的脚没有受伤,我还可以走”
“别动,”殷衡手臂收紧,垂眸看她,清冷的视线在她穿着袜子的脚上扫过“地上有点冷。”
公主被抱起来
之后,才猛然感觉到,蹲久了腿发麻,干脆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他胸口。
等看到几辆停着的黑色轿车,陆锦然就上前几步,拉开中间一辆的后座车门。
“乔希”将慕容蓁放在后座沙发上,殷衡抱着她的腰,用西装外套将她裹好,只露出一条手臂,寒声道,“她手臂受伤了,给她检查。”
叫做乔希的白人医生跟上来,坐在旁边,神色严肃,带着一双手套,剪开她手臂上的衣服接着表情古怪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欲言又止地看向威严冷硬的男人“先生,只是小伤,血已经止住了。”
这点小伤,平常在他们这一群人眼中,连轻伤都不算。
不过,考虑到受伤的是个女孩子,娇气一点也是正常的,他就打开急救药箱,用棉签轻轻地帮着清洗消毒。
“嘶”公主倒吸一口冷气。
殷衡看着慕容蓁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伤口很长,流了不少血,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微蹙眉,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疼吗”
公主点头,当然疼了,尤其是冬天,伤口格外痛。
“忍一忍,马上就上完药了。”
等上完药缠上纱布,伤口果然没那么痛了。
陆锦然坐在前面开车,罗钰就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中央后视镜暗戳戳地观察后座的情况,其实他就是好奇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公主抬眸,正好对上他偷看的目光。
见她看了过来,罗钰就朝她眨了一只眼睛。
公主“”
算了,不理他,而且车上还有其他人,关于她的事,不方便问。
她抬头看着殷衡,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逆流,他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冷厉完美,“殷衡,你之前的伤好了吗”
她之前用灵力修复他的伤口,都是修复一些致命伤,比如内脏,但皮肉上的伤口却没有修复,他后背上应该还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
殷衡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薄唇微微上扬,淡淡道,“已经好了。”
“这么快”她记得殷衡后背上的伤口很
严重啊。
“乔希医术不错。”
陆锦然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公主放心地点头,“那就好。”她说完,又问,“对了,你和路易斯有什么仇他听说你的名字之后,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你。”
“路易斯”殷衡嘴角仍然噙着笑,但冰冷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冷,“路德维希的走狗”
公主“”不用问了,这关系肯定很糟糕。
她这次真是倒霉,这么大一片海,游轮上这么多人,偏偏遇到殷衡的敌人。
等一下,该不会,殷衡到处树敌吧
还没等她再问,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了,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尤其突兀,陆锦然低头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戴上耳机。
车内安静下来,公主凝神,只听到耳机里传出细微的声音,但离得远,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陆锦然嗓音温润,用英语快速地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
挂了电话,陆锦然就对后座上的人汇报道“先生,万旭何他们没有抓住路德维希,他被人救走了。”
公主忍不住抬眸看殷衡的脸,发现殷衡冷峻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语气也很平静淡漠,“叫他不用再追了。”
“是。”
公主表情有些古怪,怀疑地瞄他几眼,压低声音问,“殷衡,难道你根本就没想杀了路德维希”
殷衡挑眉,“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刚刚没有打路德维希的头。”慕容蓁语气很笃定,刚刚那一枪,他只是打中路德维希的肩膀。
就像路德维希开枪打的是手机,而不是打她一样。
路德维希不杀她,或许是因为想抓她做人质,也或许是别有目的,但殷衡又是为什么
“不错。”殷衡淡淡开口,肯定她的猜测。
慕容蓁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不是和路德维希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吗两个都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样子。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殷衡并没有和她解释太多。
汽车穿梭在浓黑的夜幕里,直到酒店,已经到半夜了。
一
进门,没有了其他人,公主就忍不住问,“殷衡,罗钰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那个天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连她在哪里都可以找到
那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真的又从鬼变成了聻
而且,聻还有五感
然而,还没有等到回答,“砰”的一声,房门已经被关上了,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捏起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随后阴影笼罩,男人冰冷柔软的薄唇已经压了下来。
男人口气清冽,隐隐带着某种清甜,如兰似桂,清冽而淡雅的气息包裹萦绕,让人如坠云端。
他的吻很强势,不容悖逆,不容拒绝,舔舐描摹,像是在狠狠地宣泄,又像是在寻求安抚,缱绻,温柔又霸道。
公主瞪大眼睛,下意识推拒,那只拉着她的大手就松开,随后牢牢地箍着她的腰肢,修长结实的手臂,将整个人都锁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疾风骤雨般的吻已经平和下来,吻得很温柔,也很仔细,细细地舔舐她的唇瓣后,像是在仔细品尝什么美食。
公主呼吸不过来,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就像被一阵奇异的电流通过,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摩挲她的脸颊,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地将她压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公主被吻得晕头转向,眼神迷蒙潋滟,缺氧到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殷衡终于松开她。
与他暧昧的动作相反,殷衡的神色镇定,甚至可以说从容沉静。
他垂着眸,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视线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游移,看得出来,慕容蓁一脸懵逼,就像一只被主人狠狠蹂躏过,还一脸茫然的小猫咪。
“阿蓁,”他闷笑一声,将娇小柔软的少女扣在怀里,手指穿过柔顺乌黑的长发,摩挲她后颈处的肌肤,像是呢喃,“我的阿蓁。”
公主头发凌乱,靠在他结实的胸口,可以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原来话本上说的都是真的亲吻真的可以让人心跳加速,头脑眩晕,浑身发软。
可是,她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想好怎么
处理她和殷衡的关系,殷衡这样简直在干扰她的思绪。
“殷衡,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臭流氓不许动不动就亲我”回过神来,公主就一脚踩在殷衡锃亮的皮鞋上。
可惜,她现在力气比较小,踩人简直不痛不痒。
殷衡紧紧抱住她的细腰,皱了皱眉头,不容许她推开,嗓音低沉,“你不想知道罗钰是怎么发现的”
果然,公主的注意力还是很好转移,她愣了一下,“怎么发现的”
殷衡低着眸,注视着她明亮乌黑的眼睛,缓缓道,“罗钰说,你没有死,佛珠救了你,把你的身体保存到现在。”
按照罗钰的说法,慕容蓁在临死之际,被佛珠救了,并且将她的身体保存下来。
罗钰用慕容蓁以前用过的东西,追踪到她的去向。
公主简直震惊了。
她没死
有一瞬间,她想起了伽摩牟尼。
当初,那个和尚把佛珠手串留下来,就到其他国家传教去了,直到西燕覆灭,王宫被烧毁。
他在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中,拾起佛珠。
他是第一个可以看见她的人。
但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将她视为异类,“公主,三年不见,你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当时,公主只是呆呆地问,“和尚,你能看见我”
“自然。”
“你是来超度我的”
“公主说笑了,你是佛珠的主人,并非一般亡灵,何须超度”
这个和尚的话太隐晦了,她根本没听出什么深意。
“那你是来干什么”
“公主有心魔。”
他带着佛珠云游参学,诵读佛经,阐论佛理。
或许是终日面对青灯古佛,耳听目染,她渐渐化解了心里的恨意和戾气。
也或许是游历四方的时候,见惯了民间疾苦,民生多艰,她放弃了向梁国复仇。
和尚圆寂之后,她就随着佛珠四处流离,游荡了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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