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郢跟楚少倾消失一个星期, 十万民众已经全部转移回基地, 只剩下那六名搭起基台向他们求助的青年没有走。斯洛克跟帕里奥、猛虎等人全员到达,派出无数士兵搜山, 这里的丧尸被清得一干二净, 却始终没见两人的身影。
气候越来越差, 其间下几冰雹,全是黑灰色的颗粒,约翰非常担心, 既担心队长又担心气候, 一个星期下来, 整个人憔悴不少。其他人对于气候的问题也察觉到了,可是没有人提前,只是埋头苦找。
封郢跟楚少倾是在第十天出现,当他抬起头,脸颊那道生疤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斯洛克当场嚎啕大哭起来,无法自控。夏江阳红着眼低下头,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痛苦内疚充刺着他的身心, 让他不敢抬起头看队长。而猛虎抓着头发蹲下来低声哽咽着嘶吼,其他人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关于楚少倾怎么受伤这件事,知道的只有亲近他的这几人, 安德烈已经被调回基地镇守, 虽说他临走问起士兵间传言楚少倾被丧尸抓伤这件事的真实性, 但都被楚少倾副团长否认了。这次楚少倾受伤回来,几人经过商量,把这事安在一个士兵身上,就说是他的激光枪不小心扫到的。至于这个士兵是谁,为了不让活着的士兵背锅,只能虚构一个死于丧尸之手的战士了。
大部队浩浩荡荡返程,两天后回到基地。众人开始准备起程事宜,之前向基地发出求救信号的几个青年想见见楚少倾,都被封郢以他身体不适被拒绝了。与此同时,基地留守的一名医术最好的医生被带到军区院。
走进院中,斯洛克四处扫一眼,而后道“这些年阁下太操劳,身体积累的病痛在这次救援时全爆发出来了,他已经不舒服很多天,你们给阁下做一个全身检查。”
“行,但是如果要全身检查,我们只带了听诊器,这还要到医务陪才能进行其他”
“不用了,这里有仪器。”
“那,行。”
医生跟着斯洛克走进二层的小楼房,看到封长官在客厅站着,向敬个礼。在这个全兵皆民的时代,军礼没人不会。
封郢开声道“阁下的身体事关联盟稳定,关于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一点,否则以军法处置,懂吗”
医生被封郢淡漠的目光一扫,脚底发软,连连点头。不用交代他们都知道阁下的身体病况是不能随意暴露的。
“不用太紧张,只是个检查。”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医生看过去发现是楚少倾,当即想笑着回话,却被他脸上的伤口震住了,一时没法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楚少倾目光一动不动。
“你怎么出来了”封郢凌厉的目光狠刮向两名医生,赶紧走向楚少倾,“不是让你在里面躺着吗”
“我又不是病得下不了地,你别老是不让我动,”楚少倾对封郢的紧张非常无奈,他对医生笑道“怎么被我吓到了”
“不,不是,只是阁下您脸怎么了”医生手颤抖一下,无法接受阁下那张完美的脸变成这样,“是谁伤到您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麻烦你要在这住两天,毕竟要检查的项目有点多。”
“没事的,能住在这里是我的荣幸。”
“那我们开始了。”
“好。”
全身检查要做的项目非常多,最先做的就是血心肺,而后才是其他。在此同时,楚少倾也让封郢一起检查了,所有项目一起做了两天,封郢非常强壮,楚少倾除血有点异样,其他很正常。
封郢拿出着报告详细看过后,见上面写基因有异心一沉。
“麻烦你医生,斯洛克,送医生回去。”
“是。”
斯洛克带着医生走出小楼房,沉默带着人往外走,医生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
“护卫长,阁下的脸”
“被激光枪伤到的。”
医生一愣,之前做检查时他问过要不要检查脸,被封长官一句你别多事给堵回去再也不敢问,现在斯洛克的答案让他心咯噔一跳,这难道是封长官弄的否则他怎么这么生气
一时间,医生胸膛涌起愤怒。
斯洛克扫眼医生,觉得他表情略丰富,于是把之前他们商量过的说辞跟医生说了,最后甚至有意无意让他往外放消息,毕竟阁下总不能不见人,这样也算让大家做个心理准备。
两人走后,楚少倾取过封郢手上的报告,翻了两翻,说道“现在查不出来,看也没用,重要的是星舰起程。”
气候改变连同空气也出现异样,有的人已经有呼吸不顺的异样。
封郢拿回报告放在桌面上,把人拉到沙发坐下,自己坐下,把楚少倾扣坐在腿上,不让他动了。
楚少倾抱着埋头在自己颈间的男人,揉揉他脑袋,“越来越霸道了。”
“真霸道就把你锁起来了,我在起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食言。”
“那把我锁起来”
“好。”
封郢当即把人打横抱起来回房,真把人锁了,牢牢锁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基地关于楚少倾脸受伤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基地的人愤怒了,一个个都在声讨那个不知道名的士兵,最后闹得不像话,楚少倾让斯洛克直接传话所有牺牲的士兵都联盟、人类的英雄,再敢说不尊敬的话,以军法处置。
话传出去后,声势浩大的声讨才安静下来,不过私下还是有人在生气,到底没罢到明面上。同时楚少倾的二层小楼最近收到不少以木牌、干叶、胶块等东西书写的问候信,在这其中最高级别的是信,封郢判断肯定是将官。其低级别的是泥块,上面写着“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祝安。”
封郢暗暗磨牙“这什么”
“泥块,”楚少倾见封郢脸拉下来,再想了想,“古诗。”
封郢拿着泥块站起来,过于用劲,角边隐隐出现裂痕,“我把它拿去广播,就说”
在楚少倾的期待的目光中,封郢轻哼一声“说给斯洛克的。”
楚少倾“”
刚走进来的斯洛克“”
“别闹,”楚少倾把封郢手上泥块拿回来,跟其他的信放在一起用个盒子装起来放一边“不过是一般的问候信。”
楚少倾把盒子递给斯洛克,让他拿去放好被封郢阻住,从斯洛克手中拿出回来,封郢想了想说道“里面都有祝福呢,你自己放好。”
这个信里面最后的两个字都写着祝安两字,前面部分不知道是有些人真没弄懂诗的意思作为祝福语抄上来,还是故意混水摸鱼想偷着表白,不可否认,这里面都有他们的祝福在里面。
“就这一次,以后情诗你只可以收我的,”封郢把盒子递给楚少倾,想了想在半道上又收回来,“还是我给你收着吧”
斯洛克瞪着两人,擦擦鼻子走近楚少倾,开声道“队长,时间定下来了,说三天后起程,问您意思”
“就按这个时间点吧”
“那讲话呢”
斯洛克问的有点小心翼翼。
“讲吧”
之前让医生放出话,为的就是后面行事,他不可能一直躲着。
“那,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那天检查过后,这件事表面上大家都不再提,心理却都有道伤口在里面,特别是夏江阳,见到队长都低头走过,最近人瘦得也厉害,斯洛克看到他几次夜晚在军区院徘徊,却不敢进来见队长一面。
“放心吧,没事,”楚少倾知道大家都担心他,不过这件既然已经发生,只能选择接受,“把夏江阳帮我押来吧”
“是。”
斯洛克出去了,楚少倾终于忍不住打个哈欠,这段日子他不出现在外面,跟他体质有些关系,他总觉得睡不够似的。
“休息一下吧等他来我叫醒你。”
“好。”
楚少倾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枕着封郢的大腿睡过去。气息很轻,封郢拿过沙发上的毛毯给他盖上,轻抚着他的发丝。许久,手放到到他鼻尖下,有呼吸。
用力闭下眼,封郢弯下腰在他脸颊结疤的伤口上轻轻吻着,眼内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这个情绪,他从不敢在少倾面前表露过,因为他知道,这人自这事发生后对他的百依百顺,何不是在内疚。
夏江阳很快被斯洛克拖着过来,在看到队长睡得熟,再也不敢动,怕吵醒他。
“少倾,夏江阳来了。”
封郢轻拍着楚少倾的后背,声音很轻,细不可闻,他一边轻声唤着,一边轻抚着楚少倾的后背,说在叫人,更似在轻哄。
二十几分钟后,心里记挂着这事的楚少倾本能醒了,看到夏江阳站在门边,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封郢,我想吃青菜了,你去给我摘吧”
“好,你跟夏江阳谈完话后如果还困,就回房睡,记得盖被子。”
“行了,去吧”
封郢倾身亲他一下,关门出去。却并没走远,而是在门外站一会儿,里面不知道谈什么,夏江阳的哭声传出来,封郢想了想,离开了。
封郢快去快回,把最后一把小青菜拔了。无土培植基地的研究还送给他一把小葱一个袋面粉,让他回去给阁下做个葱油饼。
“这是我们基地的心意。”
一众研究员很严肃,封郢心怀谢意收下,却拒绝收他们的信,全是粉红色的信封,真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心里想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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