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不好, 也不能影响工作和赚钱。
温燃白天都泡在商君衍办公室, 把主题乐园的未来科技方案给弄出来了。
商君衍的高科新技术主题的会议多,一周出差三次, 也不影响温燃弄方案, 他交代下去,温燃有需要的,助理和技术部全力配合。
温燃方案大体上看是没问题, 实施和数据上得到过教授们的指点, 有两个教授还交给手下带的博士生帮忙模拟,至少在专业度上很强。
温燃在商君衍办公室混熟了, 上上下下都背后讨论温燃是商君衍的女朋友。
商君衍从来没往办公室带过女人,女人还这么来去自如的,实在招人怀疑。
温燃解释了一回说她不是,没人相信, 她就也不解释了。
一周约定时间到,温燃去商场取戒指。
对刻着“s”的订婚戒指, 她还挺期待的, 到柜台前就扬眉说“您好,我来取温燃和沈砚的订婚戒指。”
说完简直觉得自己就是沈砚的未婚妻。
十分钟后,店员按照预约,取来三个盒子, 一大两小。
温燃打开两个小的, 确实是她的戒指, 内侧刻着他们俩的缩写名字。
女戒中间内嵌一颗小钻石, 看起来很舒服,不张扬。
本来订婚男士不需要戴戒指,但温燃觉得沈砚需要戴,那就要订,沈砚的戒指更素,只有花纹,什么都没有。
温燃心道这可真是假扮的,如果是真的,她至少也得要几十万一颗的订婚戒指。
温燃不解另外一个大盒子,“这是什么”
店员按登记的记录说“这也是沈砚先生订的。”
温燃脑袋里突然就闪过沈砚和乔子执上周一起站在这里的画面,她打开盒子
是特别设计的一款项链,细链的,吊坠上刻着两个字母“xt”。
温燃立即想着沈砚的拼写shen yan,跟这刻字的字母无关。
又很自恋地想着自己的拼写en ran,也不相关。
那么,他特意订制的刻字xt,是那女孩名字的缩写
温燃不死心,问店员说“麻烦再看一下,是沈砚订的吗笔墨纸砚的砚”
店员十分确定说“是的女士,和您留的姓名是同一个。”
温燃心里的刺猬像是受了刺激,疯狂地上下左右三千六百度后空翻旋转。
难受,憋屈,委屈,疼。
温燃没有项链的票子,只有戒指的票子,取了戒指后,强颜欢笑地嘱咐店员,“麻烦不要告诉沈先生我来过,他,他可能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店员自然相信,笑着答应说好。
温燃本来是公私分明的,私事就不能和公事混为一谈,但她现在心情很烦,烦得想打破规矩。
拿着两个戒指去沈氏找沈砚。
前台说她没预约,她直截了当打电话给沈砚,“我现在有事找你,让不让我上去。”
沈砚没拦着,语气平静,“把手机给前台。”
温燃终于上楼到沈砚办公室,他办公室装修风格和家里一样,黑白灰的冷淡。
温燃一身红裙,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指放在膝盖上敲啊敲,很有把握地开始和沈砚谈判,“砚总,我假扮您未婚妻呢,帮您这么大一个忙,您除了物质上的,没有其他方面的感谢吗”
沈砚本来正在开会,但确实该谢她,被打断开会回来接待她,仍有耐心,“温经理,您说。”
温燃眼睛很亮,唇边笑意满满,“我猜想,砚总应该是想要我长期帮忙扮演你未婚妻的吧那我一个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女生,这是不是很有损名誉”
办公室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新风系统在运转的声音。
沈砚拿起棕色保温杯,放在嘴边微微吹着热气,漫不经心地问“温经理想要什么补偿”
温燃歪头笑,“您还记得吗,我之前就和您说过,我不希望您和钱戈雅合作,我现在的想法是再加上一条,如果您和温城集团合作,就一定和我合作,还让我入股。哪怕我已经不在温城上班,您在和温城集团合作的时候,也必须在条款里加上让温城重新聘用我,让我来负责。”
沈砚缓慢地喝茶,想到她去医院做鉴定,想到业内传闻。
温燃兴许是快要被赶出温城集团了。
沈砚放下杯,掀眉看她,不疾不徐地反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我就跟乔少爷说实话呀,”温燃在威胁人的时候,表情还很天真无辜,“我有乔少爷微信的,您不知道吗”
沈砚瞳孔缩了一下,温燃迅速捕捉到了,“砚砚,您现在不希望乔少爷知道真相呀,那就直接入正题吧。”
温燃自信地笑着,从包里面拿出刚打印好的合同推给他,“砚总,签个卖身契吧”
合同上说她会对他发小假扮他是她未婚妻,逢年过节都可以。
而对沈砚的要求,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些,第一不与钱戈雅合作,第二如果合作,只与她合作,并让她入股。
事实上,沈砚本也没打算和温城集团合作。
思忖片刻后,他执笔签字,约定就此达成。
放下笔,沈砚抬眼看面前后腰倚着他办公桌的人,“温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有呀,”温燃拿出戒指来,将男戒递给他,“记得在你发小面前戴上。”
说着,她又把女戒递给他,同时伸手,“砚砚,这个为我戴上。”
为温燃戴戒指,这大概超出了沈砚力所能及的范围,太亲昵,也不合适。
他将男戒放到抽屉里,语气无波澜,“谢谢温经理帮忙。”
温燃撇了下嘴,只好自己把戒指戴上。
她可真是上赶子求虐。
但转念一想,至少钱戈雅在这个项目上肯定栽了,也算是满意。
温燃举起戴好戒指的手背朝向沈砚,“砚砚,好看吗”
沈砚未看她手背,轻压领带起身,同时系着西装外套扣子,“温经理,我还在开会。我就不送了,再见。”
温燃“”
他还有人性吗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沈砚下午去取了生日礼物,同时又买了一个包。
他本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不喜欢让他二选一,但温燃提的那些要求,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到家,沈砚拎着下午去商场取回来的东西下车,方推开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女人尖叫。
接着是女人的哭喊声,焦急的脚步声,越跑越急,嘴里含着“救命”。
沈砚微微闭眼,深呼吸,再睁开眼后,向客厅里望过去。
瑜伽垫,瑜伽球,哑铃,水果,零食,牛奶,化了的冰淇淋满地凌乱。
那人正穿着吊带长裙,盘腿坐在地上拼乐高玩具。
电视里播放着恐怖电影,连接着家里的立体环绕音响。
沈砚换好鞋,西装外套放到衣架上,深沉呼吸着走到她身后,“温经理。”
“啊”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燃尖叫。
同时电视里的恐怖片的音乐突然放大,阴森慌慌。
温燃吓得趴到地上往茶几里钻。
沈砚捡起地上的电视遥控器关闭,客厅恐怖背景顿时安静,温燃怔怔回头,呼吸还泛着急。
平时总是眸光淡淡的沈砚,此时情绪微冷,还尽可能冷静地保持着男人该有的风度,“可以稍微,保持家里的整洁吗”
温燃目光有点呆,反应有点慢,然后慢慢地点头,“对不起。”
沈砚皱眉,“喝酒了吗”
温燃诚实摇头,“没有,就是刚才被你吓懵了。”
“”
这次换沈砚道歉,“抱歉。”
温燃很善解人意,仰脸说“叫爸爸,我就原谅你。”
沈砚挽起衬衫袖子,弯腰捡冰淇淋,冰淇淋应是弄倒过,地上黏黏的。
果盘里有芒果块也掉到地上,粘在地板上。
温燃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抻着长裙摆盖到脚腕,认真地看着他。
心说喜欢做家务的男人可真棒。
温燃坐在地中间始终没动,沈砚就绕着她周围捡走乱七八糟的杂物扔掉。
沈砚碰到她身边的牛奶盒,温燃忙抢走,“还剩半盒呢,没喝完。”
温燃抢的力气大了,捏出了牛奶来,瞬间洒到他和沈砚手上。
空气突然安静了五秒。
温燃无辜地推脱责任,“不怨我啊。”
沈砚胸腔明显一个忍耐的呼吸,转身去洗手。
温燃则抽了两张纸巾随意地擦擦手,继续喝牛奶。
沈砚再回到客厅,看到温燃裙子底下隐约有两张纸巾,眼角一跳一跳的,忍住了。
沈砚坐到沙发上,将拿回来的袋子有礼貌的双手递给她,“温经理,这是送你的礼物。”
温燃终于从地上站起来,裙子底下果然是两张纸巾。
沈砚手指缩了下,没忍住,按下遥控器让扫地机器人来扫走纸巾,起身去倒茶。
温燃想到他会回送礼物了,不意外,笑着从袋子里拿出礼物来。
是今年蛮流行的包包,温燃识时务,看着沈砚的背影,心说就不拒绝了,有时候拒绝会显得生疏,让刚拉近的距离又跑远。
“谢谢砚砚呀。”温燃冲着他背影笑着说“我拿人手短呢,以后砚砚还需要我帮忙什么的,您尽管说啊。”
那个寡言少语的背影,没给任何回应。
温燃拿到新包包,就习惯地拉开拉链看看,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温燃狂喜着想,难道这是送她的吗
沈砚端着茶回来回来,看到温燃正拿着项链盒子,微微皱了眉,应是郝乐将两个礼物当成是送一人的,弄混了。
沈砚有那么两秒的犹豫,最后缓缓坐到沙发上,拿走她手上的盒子,“抱歉放混了,这是送给。”
温燃怔怔看他。
沈砚淡道“一个朋友的。”
“”
温燃觉得她刚才就不应该要那只包。
胸前一口闷气憋着,不上不下地堵在当中,让她烦躁。
董事长沈冀先生对他招手,“来,过来汇报工作吧。儿童乐园玩得有什么感想有没有帮助”
沈砚换一次性拖鞋进去,坐到客坐沙发位上。
刚碰到沙发,沈砚还未坐实,徐嫚皱眉道“去洗手。”
沈砚身影顿了下,“我擦手了。”
徐嫚“擦的不干净,去洗洗,游乐场的细菌病毒多,你生病没什么事,我怕你爸生病。”
沈砚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手。
再回来后,沈砚简短地对此次市调做汇报,“没什么帮助。”
沈冀一把瓜子扔在桌子上,随意地拍了拍手,“那就继续谈韩家的事吧。”
徐嫚女士在家里不掺和公事,拍拍沈砚脑袋问“儿子吃冰淇淋吗,妈最近发现花心筒冰淇淋好好吃。”
沈砚向后靠过去,微微闭上眼,“妈,我今年二十六,不是六岁。”
徐嫚冷嗤“瞧你说的,二十六就不能吃冰淇淋了”
沈董事长继续老生常谈,语重心长地说“你韩叔叔在我们家差点破产的时候,帮过我们家,对我们家有恩。现在你韩叔叔家股市一跌再跌,需要我们帮忙,这是还人情的时候,而且思桐那孩子人也不错。”
沈砚微微掀开眼皮,“爸,我和韩思桐,五年没见了。”
沈冀当下做决定,“那明天就见一面。”
不等沈砚拒绝,沈冀又道“还有温氏,我说过一次了吧,我不建议和温氏合作。不过你可以从温氏那了解一些情况,做垫脚石,别直接合作。”
沈砚取杯喝茶,指尖微顿了下,掀眉看父亲,声音淡淡地问“温志成怎么了”
“温志成也没怎么,就是太利益,”徐嫚吃着冰淇淋回来,负责解释八卦,“他不是二婚么,二婚前所有财产做了公证。还有他那女儿,对女儿也不好。你刚读完博士,你对业内还不太了解,总之温志成对亲女儿都不好,何况合作伙伴。”
沈砚轻饮茶水,目光在徐嫚女士的冰淇淋上停留了两秒,不经意地问,“温志成,具体怎么对他女儿不好家暴么”
徐嫚摇头,“家暴倒不至于,就是最近听说他把所有遗产都给他继女了。现在都说他那亲生女儿,不是亲生的。我记得那女孩好像叫燃燃吧多可怜一孩子,父母离婚,父亲还不是亲的。”
沈砚未搭腔,垂眉思忖。
眼前忽然闪过某个人的明媚笑容。
鼻子忽然泛痒,沈砚打了个喷嚏。
徐嫚立即皱眉,“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要感冒”
沈砚方要摇头说没事,徐嫚道“那你可快回家吧,别传染给我俩。”
沈砚“”
温燃早上醒来,困得直揉眼睛。
前一晚和发小同学们吃饭喝酒,早上两点才回家,到家后洗澡护肤吹头发,三点多才躺到床上。
七点多钟,温燃迷迷糊糊抓过手机,发微信语音给郝乐,“乐乐,今天能帮我预约和砚总在公司谈合同不能约上我给你发红包。”
郝乐回复超快,“不能啊。”
温燃皱眉,酒后有点头疼。
郝乐又道“砚总感冒了感冒的时候所有预约都延后”
温燃彻底醒了,立即爬起来往浴室跑,但起来猛了,站在床边眼睛黑了好一会儿。
以最快速度化好妆,温燃开车去看望病人。
开门的是之前的阿姨,温燃举起路过买的早餐粥晃了晃,像进自己家似的光脚走进去,“说砚总生病了,我来看他,阿姨你们早上吃饭了吗没吃就别做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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