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小说:戏精女王 作者:银发死鱼眼
    提起古代公堂, 大多人首先脑内出现的便是惊堂木, 包青天,衙役执杖在两边其喊威武。

    这会儿事态虽然在白绮预料之中, 不过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上公堂。

    倒不是民不与官斗,而是虽然大部分历史朝代中, 其实与影视戏曲不同, 原被告双方是不用下跪听审的。

    但白绮有点把不准这里的背景,不过好在焦生偶尔也会跟原主聊一些衙内趣事,翻了翻记忆, 倒是安了安心。

    不过鉴于古代的文盲和法盲率,以及对于衙门的敬畏,很多老百姓一进去直接就跪了。

    别说古代, 便是现代很多乡镇上的基层法院开庭, 都不是没人对着法官一跪, 就大喊青天大老爷。

    白家有钱开道,虽说焦生算是官府的“自己人”, 但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偏帮。

    不过因为前几天镇上传得热火朝天的流言, 焦母状况白绮的事引来了各方关注。

    到了开庭当日,衙门被赌得水泄不通, 要不是公堂之上要态度肃穆,估计这些人都搬小马扎嗑起瓜子了。

    白绮是由她便宜爹娘陪着来的,来的路上两口子还一个劲的安慰她“绮娘别怕啊, 咱们行的直做得正, 认那老太婆如何诬陷, 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可怜咱们绮娘哦,一辈子贞静温柔,什么时候造谣过是非那老婆子害得你们夫妻离异,还想毁你名节,我呸”

    白绮很想说这事她还真的不冤,不然为什么直接在魏姑娘面前捅破窗户纸。

    又特地派最爱打听八卦和最大嘴巴的小厮送人家回去最算是坐马车,官路加山路合起来也有二三十里,这么长的时间,几人不可能不唠嗑。

    等到了魏家村,看到这车载斗量的好东西,一准整个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到时候宣扬开来,流言蔓延只是时间问题。

    进入堂内的时候,正好碰到焦家母子,焦母看白绮的眼神都带着毒。

    白绮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周围有根他们相熟的,便已经开始对焦母指指点点

    “唉哟,这老婆子,还是这么歹毒,平时就惯摆婆婆威风,磋磨儿媳妇,看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妇人不是心虚。”

    “可拉倒吧,你去白家和焦家街坊打听打听,这绮娘贤良淑德,温柔和善,最是善良知礼不过,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听她讲过别人一句闲话”

    “这我知道,以往人提起她没有不夸的,只可惜肚子不争气,三年无所出,所有那焦老婆子作威作福大伙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对,这女人呐,没儿子就是直不起腰杆来,更何况绮娘连个闺女都没生出来过。”

    “谁想不是人家不能生啊,原来是那老婆子搞的鬼,自己无耻还好意思闹着休妻这绮娘得多倒霉做了她家媳妇。”

    “这是骗婚了吧那种腌臜地,人白老爷本地大户,女儿又漂亮,稀罕嫁到他焦家”

    得益于绮娘的良好名声,还没开庭,风向几乎就一面倒。

    这也是焦母坚持要告的原因,因为把她和白绮放一起,真没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顶多各打五十大板,说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话。

    焦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就要回头骂,被焦生按住了“娘,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此时县太爷已经就位,惊堂木一敲,便颇有戏曲韵味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话音一落焦母便扑通跪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县令的威仪所惊,儿子怎么拉都不好使。

    跪赴在地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青天大老爷,我冤呐”

    “老妇人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唯独剩这一个儿子,累死累活教导成人,从不敢抱怨一句。好不容易儿子长大成才,成家立业,我也好享享清福。”

    “谁料家门不幸呐,娶了这么个毒妇,刻薄刁钻,牙尖嘴利,日日气我不说,连给我焦家开枝散叶都做不到。”

    “我膝下可就我儿这根独苗苗,这毒妇是要让我家绝后啊,非是没给过她机会,可三年来一儿半女也无,老妇人终于忍不住发作。”

    “却不想这妇人记恨我儿休弃,竟然四处造谣,这是杀人诛心呐,我儿便是品级低微,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容她一介商女污蔑”

    县令岂会不知道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这会儿只是走程序而已。

    老太婆一开口他就直皱眉,这县令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这种刁民泼妇,公堂之上说句话都跟在撒泼耍赖。

    每每办这种人的案子,他一个县令就成了调解鸡毛蒜皮的一样,岂不掉份

    看作为被告方的白家反应就让人愉快多了,不让说话的时候不瞎插嘴,站在那里也不失礼数,要上公堂的人人都如此,也不必如此身心俱疲。

    但该问的还得问,县令道“哦是何谣言”

    焦母顿时跟被掐着脖子一样,竟然有些说不出口,这对于一个嘴里荤素不忌的泼妇来说,倒是罕见。

    最后还是焦生冲县令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白氏污蔑我与生母有染,关系不伦,此等谣言如不澄清,便没有我与母亲立锥之地。况且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如此辱没名声。”

    县令点点头,又看向白绮这边“白氏,你怎么说”

    白绮回道“大人,首先我要纠正两点。”

    “其一,我与焦生是和离关系,休弃的前提乃是妇人犯了七出之条,而我与焦生却是协定离异,这点官府前几天才记录存档,我想不需要多做解释。”

    “焦老太太张口闭口便是受我污蔑,这其中细节真伪留待接下来细细分辨,只是公堂之上,她便张口将和离混淆为休弃,当着大人的面,对我行污蔑之词,这点小妇人表示不服。”

    刚才焦母哭诉一番,周围不是没人动容,毕竟寡妇养孩子艰辛这也是事实,若说白绮被休后怀恨在心,做出与以往不同寻常的事来,那也不是没星点可能。

    但人在县太爷面前大大方方说了,人家两人是和离,和离的前提虽不见得真说得那么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但至少说明双方不管怎么说是达成协议的。

    和离的女子虽然也被指点,但跟被休弃可不一样,被休弃了那便是被盖章人品有问题,和离可能挺直腰板跟人说只是两口子过不下去。

    况且凭白家的条件,和离后再找个更好的,也不是没可能,听说白夫人这两天就已经在相看了。

    关键是那焦老太婆连在县太爷面前都敢颠倒是非,说的话便更不可信了。

    县令闻一听,便知道白氏这小妇人思维明晰,逻辑清晰,不吼不嚷的听着也舒服,况且句句到点,便点了点头“确实,焦魏氏注意措辞。”

    他警告了一番“公堂之上,说话讲究事实,断不能容忍平常搬弄是非夸大其词颠倒黑白那套,若再扭曲事实,本官便直接下板子了。”

    说着两侧的衙役便齐齐敲起了杀威棒,把焦母吓得脸色一白。

    白绮倒是全然不方,磊落坦荡的样子,让人看了便先信三分这是光明磊落。

    她继续道“小妇人要抗议的第二点,便和我的辩词不分彼此了。”

    “焦魏氏言道她撺掇儿子休妻的原因是我三年无子,我想问问大人,若妇人从未与相公行过完整的周公之礼,那么无子之罪是否该由妇人承担”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原本只以为老太婆从中作梗,让人两口子没多少亲热的功夫,如今看来,成亲三年竟是没有行完周公之礼。

    这事白夫人都头一次听说,她闻言便疯了似的要去撕焦老太婆“你个死贼婆,让我女儿守活寡,我撕了你。”

    好在是被白老爷拦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冲焦老太婆啐唾沫“我听说人白氏陪嫁的宅子也是气派的,又不是全家人挤挤挨挨卧房说话厨房便能知动静的破屋。”

    “这老婆子是时时刻刻盯着人小夫妻的房间呐。”

    “哎哟,够无耻的,人家婆婆手伸进儿子媳妇房里,最多是给送两个丫鬟小妾,这个倒好,两口子箭在弦上的时候把儿子叫走。”

    “叫自己房里干什么哟难不成儿媳不中用还得自己上”

    “那焦生也是能忍,居然这么多年顺着老娘,男人那时候可是没什么理性的,难不成真的有老娘替他纾解”

    “那也不一定,万一那焦生本来就不行呢,只是借着老娘给打掩护。”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到焦家母子耳朵里,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今天要听不少难听的话,可依旧觉得心如刀绞,如同赤果果被扔在人群中一般。

    焦老太连忙大声嚎道“大人,冤枉,我冤枉啊,看这毒妇,现在就当庭造谣,他们夫妻俩成亲后从来都是睡一间房,就算我老婆子偶有不顾时间,打扰到两夫妻,那总共才几次这毒妇自己下不出蛋,栽赃给婆母啊。”

    在家里打打嘴炮也就罢了,公堂之上白绮有原主那么好的名声优势自然不会放弃,便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争吵。

    便直接对县令道“大人,我恳切传唤证人。”

    县令点头“准”

    不多时衙役便领了两个证人上来,不是别人,一个是之前服侍焦母的四个丫鬟之一,另一个是在白绮房内服侍鹅丫鬟。

    两人跟焦母一样,上了公堂都很心慌,直接跪了,在县令询问后便一一说出了自己的证词。

    服侍焦母的丫鬟道“我是跟着小姐陪嫁过来的,洞房当晚,老夫焦魏氏便以头痛为由将姑爷招过去,到了后半夜才好,新婚当夜小姐和姑爷便没有圆房。”

    “第二天小姐为表敬重婆母,陪嫁过来的丫鬟只留了一个,其余包括奴婢在内都派给了焦魏氏,并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几个以后万事以焦魏氏为主,不得怠慢。”

    周围一听便啧啧感叹,带这么大笔嫁妆嫁过来,第二天就把好的全分给婆母,就是再刁钻的婆婆,也不能不承认这儿媳孝顺恭敬,打着灯笼都难找。

    “接着焦魏氏便命奴婢时刻注意小姐和姑爷的卧房,两人若有,有那打算,便马上告知”

    “一开始奴婢是不愿的,只焦魏氏借口姑爷刚刚科举完,考试条件恶劣伤了身,不好此时贪欢,待将养几个月方才是长久之道。”

    “那时奴婢只当焦魏氏不想让小姐担心所有没有如实告知,自己做那恶人,便同意了。”

    “然几个月后,焦魏氏摸清了小姐弟媳,见她是温驯谦恭不敢反抗的,便越发变本加厉,而奴婢已然为她做过不少回,小姐又时常交代我们不得违逆焦魏氏,奴婢是有口难言呐”

    这种说法当然是为自己挽尊,被绑上贼船不假,但更多的也是见到了短短几个月,宅子的话语权已然全落在焦老婆子手里,原本的绮娘又自己立不起来,丫鬟命自然不愿轻易去做两面不讨好的事。

    这个丫鬟的证词一说完,焦老婆子便尖声反驳“你放屁,缺心烂肺没屁眼儿的,大人,我从未跟这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说着一脸狠毒的瞪着丫鬟“你再说一遍试试”

    毕竟伺候了三年,焦老婆子余威犹在,丫鬟顿时瑟瑟发抖。

    白绮便漫不经心道“大人,我抗议焦魏氏恐吓证人。”

    可在焦老婆子眼里,一个下人敢拿家里的事出来胡言乱语,反了天了,她这都还没打骂,就瞪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大不了

    而县令却表示支持道“焦魏氏,二犯了,念你是官员家属,事不过三。”

    此时伺候白绮的小丫鬟才走出来,接着道“玉萍姐姐所言属实,小姐和故意准备之前都会提前叫水,可次次都没用到过。”

    “奴婢是在小姐房外伺候的,小姐和姑爷有没有行完房,奴婢最清楚,原本很多次奴婢都想告诉夫人,却被小姐制止了,言道我小题大做,这种事说出来便是让两家结仇了。”

    “大人,女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便让奴婢遭天打雷劈,请大人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原本的绮娘估计也不是没有半点不满,只不过对于房事,古代女子大多羞于启齿,要让她在外说自己不满婆婆阻碍房事,便忧心自己被嘲笑,又顾忌着夫妻情分,哪里敢开口

    却不料一忍再忍便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周围的人因两个丫鬟的证词,看焦老太婆的眼神越发不堪。

    她连忙大声道“大人,我不服啊,这两个丫头都是她白家的人,吃着白家粮米,连卖身契都在白氏手里,岂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县令点点头“倒也不是没这可能,不过白氏你先前既言明这里的辩护与焦魏氏的状告内容分不开,可见还有别的打算”

    白绮道“大人英明,小妇人自然明白但是家里的丫鬟供词不足为成为铁证,所以恳切大人继续传证人。”

    “传”

    接着就是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农民上来,焦魏氏一见他们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里面既有焦家村的邻居,也有娘家魏家村的人。

    几个农民这辈子哪儿进过公堂看着两边魁梧的衙役跟比扁担还粗的杀威棒,还有上头官威赫赫的县太爷,立马腿就软了。

    县令倒也是会办案之人,问证词之前先是一顿恐吓,言道几人若是证词里有半点虚假,打板子都是轻的。

    几人原本就跟焦魏氏没什么好交情,自然也不会偏帮。

    一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回答道“大人,草民不敢多说,只说我们自己看到的。”

    “你焦氏,一个人拉扯孩子是辛苦,曾经也有叔伯惦记过她家田屋,可她这人是个厉害的,村里只有她将人骂得上吊,哪有受人欺的”

    “焦婆子对儿子是看得严,从小就不让他跟村里的女孩儿玩,一看到就冲人家女娃破口大骂,唉哟人家几岁十来岁的小姑娘,这老婆子什么腌臜话都骂得出口啊。”

    “对,我记得六年前村里的小燕儿,也就见焦生从县学里回来,大日头的满头大汗,给了人一根黄瓜解渴。焦婆子事后就追人家骂人小姑娘无耻荡货,勾引她儿子,还说黄瓜暗指,逼得人家小燕儿直接上了吊,好险家里发现得早。”

    “当时大伙儿还以为焦婆子是心气高,等着儿子飞黄腾达娶大家小姐,所有不准村里的丫头接近,现在看,这老婆子却是连焦生边上有只母蚊子都容不得。”

    “焦家当家的虽然去的早,但人是有本事的,在村里算是最殷实的,房子盖得也打。”说话的是焦家的邻居“可焦生到十二三岁了,还跟焦婆子一起睡。”

    “只是后来去了县学,才分开了,那会儿大家也没多想,只当寡妇看孩子看得严,她这辈子就这一个指望,如此不合理是也能理解。可这焦婆子从来也不知道嘴上把门。”

    “村里妇人一起洗衣服嘛,自然得唠嗑,哪家生了大胖小子,聊起来这婆子必定插一脚炫耀。”

    “有次有个妇人说自己刚出生的侄儿小雀雀大,焦婆子也非要攀比,甚至还跟人炫耀焦生裤子上的初遗。”

    “以前还当这妇人口没遮拦,可想想焦生初遗的时候还跟她睡呢,她不但不知羞,还好意思讲出来,可见是把儿子当什么看待的”

    若说白绮能买通自己家的丫鬟,那么人家焦家村的相亲,总不可能全被她买通吧

    这话一句句被抖落出来,满堂上都一阵不齿,焦家两母子也是脸红一阵白一阵。

    若不是他们一有动静想打断证人说话便有人敲杀威棒,估计焦婆子早疯狂跟人撕撸了。

    焦婆子一向以为理所当然的事被戳到光天化日,受千夫所指,以往只觉得自己儿子与自己亲近是在正常不过,媳妇和别的女人只是外人,怎么能介入他们母子之间如何配况且儿子就是她生出来的,哪儿没有看过,什么看不得怎么就过分了

    可当这种阴暗暴露于人前,她还是知道羞耻的,说明她心里是明白这些事不正常的。

    而焦生,他以往倒是没觉得跟母亲亲近有何不妥,比起焦母的主观,他倒是从出生下来就受此影响,这会儿所有人都说他是错的。

    他心里明白其实该挺身而出袒护母亲,只是躲在母亲羽翼下惯了,什么都以母亲的话为准,这会儿让他突然有担当,显然也不现实。

    县令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摇头,难怪这焦生几年来一事无成,还是个举人呢,自己却毫无主见担当,只听一个无知妇人摆布。

    事情到这份上,便不存在所谓前媳妇造谣了,毕竟你母子俩的行为本就遭人诟病,事实的事情凭什么不叫人谈论

    可事情还没完,白绮便是赢了官司,若流言是她这里传出去的,众人纵使同情,不免也会嘀咕这妇人多嘴多舌,这么个简单小任务,她自然不会还拿不到好评价。

    接着又道“大人,小妇人一朝悔悟,见证了这两母子外人难以介入的深情,可到底夫妻几年,这事情说出去小妇人面上也无光,所有即便如此,小妇人也要证明此话源头绝不是我。”

    县令见事情以成定局,也乐得卖白家一个人情“不错,本官让人走访,事情是从魏家村最开始传出来的。”

    魏家村的村民便道“我们也是听焦婆子的侄女说的,说是那婆子原本有意休妻,另娶自己娘家侄女,原本还叹那丫头命好。”

    “结果没几天就回来了,成天哭哭啼啼的,说焦婆子想推她入火坑。”

    “要说白家娘子真够厚道的,送那丫头回来的时候还捎了一大车的米面肉菜,够他们一家阔阔绰绰的过好几个月的了。”

    其实魏姑娘岂会主动张扬这丑事毕竟这些话提起来都羞于启齿,哪会一回门便嚷嚷

    只是白绮派送人的两个大嘴巴,这年头讲究宗族姓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人家老婆子娘家的存在,便是要大嘴巴,也不可能拉着人便直接倒豆子。

    人焦婆子的娘家村子,你这么直接开口怕是想挨揍。

    村民们看到一大车好吃食,过来看热闹自然羡慕有之嫉妒有之,加上魏姑娘面色还这么不好。

    这本就勾起人好奇心,两个小厮便似是而非的暗示魏姑娘在焦家发生了大事,接下来好打听的村里人自然会把真相给刨出来。

    然后比照一对,好么,那焦婆子却是跟她儿子亲密得让人想入非非。

    话一旦起了个头,魏姑娘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村里兴致勃勃的咀嚼几天,赶集的时候便把消息带到县城里来了。

    这会儿所有事情便掰扯清楚了,原来这焦家母子本就界限不清,骗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摆婆婆威风,哪想心里竟然是把人当抢自己丈夫的小妇看待的。

    一般婆母,哪怕对媳妇再刻毒,便是为了开枝散叶,也不能不让儿子跟媳妇同房。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焦老婆子的无耻变态

    这婆子原本就有差点逼死女孩儿的前科,现在破案了,就连事情都是她娘家那边传出来跟人家白氏娘子毫不相干。

    众人只觉得这焦婆子面目可憎,无耻狰狞,更有性情急躁的,直接往她身上开始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一时间焦家母子狼狈不已,然后县令也做出了宣判,表示状告无效,焦家还得对白绮另行赔偿。

    这个结果自然是让人拍手称快,焦家两母子要不是衙役护着,都走不出这里。

    谁知此案才刚刚宣判,不知道是不是有妇人的决心被激起,短时间内便有好些妇人击鼓鸣冤,状告婆家骗婚,婆母与丈夫亲密过度,对媳妇长此磋磨,甚至媳妇想与丈夫同房,便是无耻。

    这里面的状告,有小题大做的,自然也有真正类似焦家母子的,甚至有对母子,竟然真的连最后一步都发生了。

    以往媳妇碍于家丑只得忍耐,现在是不想忍了。

    此等事件频出,被来往的行商游客当做趣事到处传播,很快传遍全国,倒是让不少视儿子为己物,视儿媳为仇人的婆婆收敛了很多。

    这让不少在变态婆母手下磋磨的小媳妇压力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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