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多少人附和, 单多少也同意了这个说法。
李柏也只是笑笑, 他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当着这么多客人来上这么一出,也是想震慑一二, 这京城的确繁荣, 但也是鱼龙混杂。
这酒楼又不是真的不开了,别以后又有什么人将心思打到自己身上, 不如趁着这次一起小小的解决一下。
胡三两条腿都受了伤,移动一下都是剧烈的疼痛, 只能直挺挺的躺着, 却不能做什么,更是难忍至极。
他艰难的翻身趴在地上,身子都发抖起来, “求求少爷饶过我吧,我就是一个贱骨头, 往后自会滚得远远的,不再来碍您的眼。”
自觉老大之后就会轮到自己,那些无赖也不敢都是跟着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李柏也只是想教训,没有想过真的弄了一群手断脚断的人躺在这里, 还得费功夫把扔出去,实在是不值当, 可是只这么把人放走, 自己又是亏了。
酒楼被打砸了坏了这么些东西, 还有之前送过的银子, 既然他们没办好事,自然就不能让他们白拿,必须全部给吐出来。
李柏故意沉吟一会,在胡三身子越抖越厉害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饶了你也成。”
胡三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他继续道,“不过嘛,你们坏了这么多的东西,还耽误了酒楼的生意,没有赔偿是不行的。”
现下胡三最急迫的就是逃脱魔爪,忙不迭的点头,“我赔,我都赔,十两银子。不不,二十两。”
说完胡三陪着笑忙脸希冀的等着李柏的回应,李柏只皱了眉头,不满的看向胡三,“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只你们砸坏的那门和桌椅,都是我特意寻了上好的黄梨木做的,别的我也不跟你细算,少了一百两,还是等人抬回去吧。”
哪里是什么上好的黄梨木,在场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来不同,胡三虽不识字,但是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见识的。
只李柏现在明摆着要坑他,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可是一百两,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得过许多次赏赐,可底下的兄弟多,也没余下多少,加上昨日刚得的五十两,也能凑齐,只就不剩了多少。
大部分的身家就这么赔出去,胡三怎么可能答应,只是不答应今日又走不了,还要受一番折磨,更是不能忍受。
他左右为难之际,突然脑中想到了一个主意,随后越想越是兴奋,勉强才能镇定下来,隐晦的将充满恶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柏,怕被发现,又立刻低下头来。
“少爷,你看我们的打扮,平日赚的只够温饱,哪里拿的出一百两银子,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来的痛快。”胡三面上都是悲戚之色,似是真话无疑。
李柏脸上露出玩味之色,“哦你真没有银子”
反正都是不能承认的,胡三又吭吭的磕了几个响头,“少爷,我真的拿不出来啊。”
“哼,满口胡言,还想诓骗与我,都说了是又人让你们过来办事,岂是没有酬劳,看你也不是乐善好施的人啊。”李柏笑容一收,冷肃起来。
胡三见他又是挥手,那踩断他小腿的壮汉又要上前来,连忙叫到,“少爷,少爷,我有银子,有银子”
“早如此多好。”李柏满意。
等那壮汉又退了回去,胡三这才将提着的心放回去,想到之前的主意,低着的脸上全是怨毒。
“只是我身上也不会带许多的银子,可否容我回去取”胡三试探的问道。
李柏瞥他一眼,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但根本不怕,这胡三最大的依仗不就是那个虚无的陶家少爷。
若是他真有本事将陶天逸请过来,那就是更好,本来这局就是冲着陶天逸去的。
“你如今这样子要怎么回去”李柏意味深长的看他。
胡三很想说可以让人架着自己回去,但他不敢,经了这一两次,他就已经看出来,李柏不是个好糊弄的,根本不可能这么放他离开。
“我不便行走,可以让我兄弟前去将银子取回来。”胡三咬牙道。
李柏点点头,“如此也好,那边让一人回去吧。”
随后又是想到什么,对脸上露出喜意的胡三道,“你可不要耍什么小心思,我这后院可不止养了这么几位。”
胡三连连点头,“我自然是不敢的,一定将银子稳稳当当的取来。”
“只是那藏银子的地方,只有我一人知晓,可否让我和我那兄弟耳语几句。”胡三接着又道。
李柏眼神微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
胡三没想到这么顺利,忍住心中的狂喜,朝那边招收,“二狗,过来。”
就站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看起来尖嘴猴腮,着实让人看得难受。
“大哥。”二狗近了,才低低的唤了一声,胡三用眼神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先是特意放大声音道,“那银子就在我”
后面就越来越小,根本没人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他耳语了一阵。
那叫二狗的越听眼神越精亮,最后说完,胡三还重重的捏了他肩膀,让他千万别忘记。
二狗给了大哥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
胡三心放了一半,二狗本来就比较聪明,肯定会办妥的,到时候就看这李柏怎么死的。
“少爷,我便回取银子,一炷香定能回来。”二狗向李柏保证。
李柏此时也是有些开心的,这胡三果然懂了别的心思,没让自己失望。
脸上却不露半分,“超过一炷香,就重新开始问题。”
如此等二狗走了之后,李柏招呼客人继续吃饭,甚至搬了一张桌子放在台上,自己也吃起了火锅。
胡三在香味的折磨下,双腿还一直传来剧痛,简直是咬牙熬了下来。
特意把香灰炉搬到台上,眼见着香慢慢的燃着,都过去了一大半,胡三满脑门子的汗往下滴,不会是事情不顺利吧
这边二狗终于从那让人窒息的酒楼出来,都是松了一口浊气。
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了隔了两天街道,他才停了下来,稳了急促的呼吸。
二狗才有空想到老大交代的事,又转了个方向,直奔陶尚书府而去。
老大可是让他一定要把话亲自传给陶少爷知道,并且要多编些坏话,来刺激陶少爷,他才会愿意跑这一趟。
终于一路找到了尚书府,二狗跟门房说了自己的来意后,被丢下一句“等着”,便就没了动静。
二狗心里急啊,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能及时回去,老大和兄弟们都会遭殃。
这倒不是二狗多有兄弟情,只是他们遭殃之后,肯定要把火气发到他这个没把事情办好的人身上。
好在等了一会,侧门被打开,可出来的还是个小厮装扮的。
“就是你来找我家少爷”那小厮将二狗上下看了,往后退了几步,还捂住口鼻,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二狗搓搓手,“正是小人,受了府上少爷所托,去那青柏酒楼捣乱,只是没想曾,那酒楼的掌柜,根本不把陶少爷当回事,还将我们的人都扣下了。”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这都是二狗在路上想好的。
小厮听的一脸懵,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子,刚要赶人,就突然想到他说的青柏酒楼,好似十分耳熟。
“你说的是那处青柏酒楼”小厮皱着鼻子问道。
二狗赶紧应,“就是那卖拨霞供,还有说书的酒楼,城西那处。”
小厮细细回想,最后一拍脑袋,这不就是连累少爷被禁足的那个酒楼吗
随后又是疑惑了,少爷这些日子都在禁足,又何时让人去给酒楼找麻烦
但看面前这人虽面貌不佳,但脸上的急切不似作假,怕误了少爷的事,小厮就直接将人迎了进去。
先带给少爷看看是不是做真,若是假的再赶出去就是了。
二狗跟着小厮走过两条长廊,才是到了一间屋前。
小厮对二狗嘱咐道,“我家少爷被禁了足,心情可不好,你说话要当心。”
二狗从来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心里就有些忐忑,现在更是紧张起来。
小厮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敲了门,直到听见里面哐当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退开门。
屋子里地上都是撕毁的纸和碎片,陶天逸面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后,不善的盯着进来的两人。
小厮赶紧低头,“少爷,这人说受了你的吩咐,去那青柏酒楼找麻烦,却反被那掌柜扣押了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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