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啥
安歌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是她对傅斯珩说过的
映着灯光,安歌手腕骨上缠着他的领带,被他拿捏着高举过头顶,整个后背挺立, 她被迫仰头,后背紧贴着沙发背。
冷光源下。
傅斯珩的下颌紧绷, 削薄的两片唇微抿, 一向没什么人情冷暖的眸子更显凝寒。他低垂着眼,在看她。
安歌确定傅斯珩不是在开玩笑之后, 小脾气一下子蹿了上来。
“这是我的工作”
“而且什么叫凭什么给别人看你知道什么是模特吗你以为模特是做什么的”
傅斯珩微阖了眼, 缓了缓, 开口“我尊重你的工作,但是绝对不包括这个v。”
“你看过那些v”
安歌当然看过。
迪伦号称“超模收割机”, 他的每一个v女主几乎都是业内顶尖的超模,业务素质自然是没有话说。
模特的专业素养,就决定了你在镜头前, 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动作,都绝不能害羞。
在镜头面前, 你既是你, 但同时又不是你。
你所要做的,就是通过不同的拍摄, 竭尽所能的将设计师和这件服装所要展示的内涵完整而又完美的呈现出来。
v也一样。
在那一行行满含对社会压力的无力、对金钱欲望发泄的歌词之中, v女主所要表现的仅是这个社会中最深一层的诱惑。
你可以堕落, 你可以自艾自怜, 你可以游戏人生,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最坏的模样,去疯狂去发泄,因为那是v所想要表达的。
在那些深深的无奈和绝望之中,暗藏着微弱的希望。
人生有缝隙,光才会透进去。
离开了v,离开了秀场,回归生活之中,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和任何人都无关。
安歌静了会,没说话。
末了,安歌唇角一勾,似轻嘲,前几日刚有的柔软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又恢复了走秀时的冷艳。
“我没想到傅先生竟然也是这么肤浅的人。”女声很淡,透着不屑。
“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很喜欢红楼梦,看过很多书评,其中鲁迅先生的书评写的很有意思。”
“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了易,道学家看见了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安歌勾着冷笑“那你呢你从v中看见了什么”
傅斯珩一窒,抿紧了唇。
安歌继续。
“况且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和你不过是协议结婚,你有什么立场来约束我的工作因为你是傅斯珩,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秋水瞳潋滟,带着执拗。
有那么一瞬间,傅斯珩感觉心脏揪了一下。
从未有过的体验感。
是啊,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有什么立场呢
阖下眼,傅斯珩缓了缓,试图静下来,重拾理智,但没用。
明知道和他没有关系,但心里那个不准拍的想法愈发强烈。
很不耐。
只要一想到安歌穿着biki,和那什么国际摇滚巨星在镜头里似吻非吻,做着一切调情的动作,一个勾唇撩头发的简单动作都藏着万种风情,他就觉得没法办忍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私有物正在被人大肆窥探把玩着。
等v播放之后,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窥探到这个宝藏,他们可以在各大音乐榜单、各式门户网站开着弹幕刷着微博,来公开讨论安歌的长相身材或者其他什么。
甚至连她胸前的那颗小小的痣,都不在是他一个人窥过的风光,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傅斯珩垂着眼,遮住眼底翻涌的墨色,松开了紧握着安歌腕骨的手,站起身说“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你结婚以后身后代表了什么。”
冠冕堂皇的话。
安歌揉着手腕,轻呵了一声。
“所以呢我的工作哪里有问题吗是败坏了你们傅家的名声还是辱没了你们家的门风”
“我们谈谈。”傅斯珩声音淡了不少。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模特。”安歌下巴一抬,“你应该挺忙的吧,日理万机的大资本家,请,不送。”
傅斯珩抬手压了压眉心,见安歌一副拒绝在沟通的模样,转身上了楼,打算等静下来再沟通。
傅斯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安歌垂着头,慢条斯理的解下缠在自己腕骨的黑色领带。
熨帖的笔直领带变得皱皱巴巴。
安歌看都没看,直接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呵。
狗男人。
净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我不在意,分明自己在意的要死。他懂个锤子的v和模特,一张嘴净会叭叭叭。
要不是推不了那个综艺,而他又摆明了不会接那个综艺,她会去拍迪伦的v吗
赤脚踩在地板上,安歌打开了品酒室的灯。
一楼,单独劈了一处类似于家庭小酒馆的空间。以深色原木大酒柜做天然隔断,拐进去,里面有延伸入地下室的木质旋梯。
灯影下,深色的瓶身熠熠。
一眼扫过去,各式叫得上名儿叫不上名儿的应有尽有。吧台后,还置着一个专门放酒的冷柜,各式品酒的工具一应俱全。
傅斯珩不爱喝酒,能推则推,不能推也是看面子才喝一点儿。
但这男人骚也是真的骚,品味不是一般的高,他会玩酒,会品酒。
在某些小细节上,傅斯珩这点儿骚,其实挺对安歌口味的。
取了个shot杯,安歌开了瓶冰过的伏特加。
晶莹澄澈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流入,放下酒瓶,安歌趴在吧台上,指尖轻点着shot杯的杯身。
狗男人品位再高有什么用
一开口就会惹她生气。
拿过杯子,安歌一饮而尽。
冷冻伏特加入喉,那种感觉像是立马要被冻结,一旦流入胃里,又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
因着这股烈火,安歌原本被压着的小脾气瞬间被点燃,后劲上来后甚至想教傅斯珩做人。
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模特
二楼。
傅斯珩进了房间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卫生间走。
卧室里没开灯,零星半点儿灯光透过未拉上窗帘的弧形玻璃窗透进来。没一会,卫生间里水流声淅淅沥沥。
傅斯珩抬手将被淋湿的额发掳到脑后,仰头任由温热的水流过全身。
喉结滚了下,心里郁积的不耐越来越重。
像是有什么即将冲破外面冰冷的壳子,但他只能不断的压抑着,发不出火来。
没有半点儿头绪。
唯一知道的,仅仅是不想让安歌去拍那个v,不想让她靠近那什么骚迪。
这个女人太野了,说话做事永远都让人猜不透。
可他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她会生气,生气了他会更烦。
如果不是那个v,他其实挺愿意顺着她的,她想走什么高定秀都可以,去拍电影广告代言都可以。
独独只有那个v,不可以。
关了水,傅斯珩抽了个干毛巾顶在头上,毛巾阴影下,男人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弧度很是不悦。
理了半天,情绪越理越乱。
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工作,哪怕对上宁瑾,也可以全身而退,实现将所有的方案都设想到。
但对象换成安歌,就是不行。
擦了会头发,傅斯珩耐性全无,直接将顶在头顶的干毛巾抽下,扔进了盥洗篮中。
男人唇上还沾着水,往日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眉眼中透着显然可察的烦躁。
松松的系上浴袍带子,傅斯珩出了浴室。
“叩叩”两声,卧室门被敲响。
傅斯珩挑了挑眉梢,一直紧抿着的唇又抿了下。
这个点会敲门的,除了安歌,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家里负责做饭的阿姨从不逗留,每次都是做好饭就走。而负责日常打扫的阿姨,也只会在固定早上十点出现。
她来找他做什么
吵架
总不会是求和的。
开了门,傅斯珩斜倚在门边,扫了眼安歌。
透过外面零星的光彩,安歌唇,好像有点儿不太舒服,但那双秋水瞳亮晶晶的。
空气里漂浮着浅淡的酒味,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喝酒了”
傅斯珩话音刚落,浴袍领口被人一把揪住。
安歌攥着傅斯珩的浴袍领口,将他往下压了压,一只手的指尖在傅斯珩的脸颊边轻轻滑过,指腹贴着他的侧脸,轻轻点了点。
“来,今晚娘娘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模特。”安歌喝了伏特加后,嗓子软了下来,带着沙。
酒劲上来,安歌朝着傅斯珩的耳窝处吹了口气。
气流湿润,伏特加独有的香混着女人身上的甜。
傅斯珩一下半眯了眼,抬手摸了摸耳根。
酒柜里的那些伏特加纯度极高,安歌十有八九是醉了。
“你喝多少了”
“一杯。”安歌回答的很实诚。
似乎不满现在的情况,安歌贴在傅斯珩脸颊上的指腹轻轻蹭了蹭“不准问其他问题。”
“就问你想不想看”
安歌的鼻尖几乎要贴上了傅斯珩的鼻尖,她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现在是个人sho ti”
说完,安歌扯着傅斯珩的浴袍领口将人拖上了三楼。
三楼格局和二楼完全不一样。
一道长长的走廊旁分列着衣帽间、书房和家庭影院。走廊尽头的半弧形大阳台被改成了阳光房,玻璃顶上悬着圆球吊灯,光影绰约。
“坐着。”安歌一把将傅斯珩摁到了玻璃房内的软沙发中。
她的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另一只腿屈膝压在沙发上,整个人撑在傅斯珩身上,表情严肃又认真。
“等会让你屈服在娘娘的裙摆之下”
傅斯珩轻眯着眼,看着安歌转身进了衣帽间。
空气中还浮着伏特加的味道,他不怎么喝酒,但伏特加他还挺喜欢的,因为烈。
看着无色透明,只有饮下去的那一刻才知道。
那是征服的快感。
“啪”的一声,阳光房内的灯全熄,三楼走廊内的灯被关了几束,只留着相隔较远的灯盏。
一段光影隔着一段阴影,像极了秀场t台。
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窈窕的女人。
她单手支着门框,微侧着头。
她穿了件黑色圆领的露背蕾丝短裙,两个细细的带子系在颈后,脚上踩了双足有十三厘米的细高跟。
转头的瞬间,她抬起了步子。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带着轻微弹跳感的小交叉,她的上身很稳,细腰以下却扭得摇曳生姿。
一双腿笔直傲人,只看被光影打在地上的影子,都觉得震撼。
征服欲被激起,傅斯珩坐直了身子。
快走到傅斯珩面前时,安歌简单的定了下点,她一个侧身间,被故意揉乱的发丝扬起,媚眼如丝。
定点后,她踩着细高跟继续向前,直至来到傅斯珩身前。
安歌的指尖落在傅斯珩左边的肩头,顺着他流畅的肩线慢慢向另一侧游弋,指尖滑过他的脸,落至右肩。
似挑逗。
但下一秒,她转身,毫不留念的离开。
被蕾丝半覆着的后背蝴蝶骨明显,伴随着扭动的腰肢,傅斯珩喉头发紧,那点儿平时很难被勾起的品酒欲, 望突然蹿起。
最烈的酒,想必是她红唇渡他的那口。
不到一分钟。
她换了第二套衣服,紧接着第三套、第四套、第五套、第六套
作为超模,安歌是出色的。
高定秀场上被锻炼打磨出来的专业素质,每换一套衣服的间隔不会超过一分钟。
每次都有不同的风格,唯一相同的一点,每次定点后,她都要用指尖来撩拨他一下。
最后一套,丝绸质的深v长裙。
伴随着她凌厉的交叉步,扭动间长裙裙摆几乎没落到地面上。
一个旋身,裙摆甩出波纹,她撩起开叉的裙摆,侧露出一双莹白的腿。
待到他面前,细高跟直接踩到了沙发上,那双腿紧贴在他身边。
傅斯珩掀了掀眼皮,和安歌视线对上。
她像是一条蛇,在吐着信子。
弯下腰,安歌的食指抵上傅斯珩的下巴,微微一抬。
未施粉黛,但艳过十里春光。
“娘娘美吗”安歌眼角挑开,声音缱绻,但表情是冷艳的。
傅斯珩指尖缠了缕安歌的发丝,另一只手在贴着他身侧的小腿肚子上滑过,她的肌肤柔软,似凝脂。
两人呼吸纠缠着,温度越来越高。
喉结一滚,傅斯珩将被她撩上去的高开叉裙摆放下,缓声“美。”
挑着傅斯珩的下巴,安歌轻声“喜欢吗”
何止是喜欢。
傅斯珩从来没有被人撩拨到这种程度。
只肖一眼,连灵魂都可以燃烧起来。
只为她一个人在燃烧。
灼烧到眼里尽红。
“娘娘让你看个更好看的。”安歌贴在傅斯珩耳边咬字。
旋身,她进了衣帽间。
傅斯珩披着浴袍,臂肘搭在软沙发上,眼底如墨。
“啪”的一声,走廊上的灯灭了只剩中间一盏。
不到半分钟的间隔,安歌再次出现在尽头。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她出来的瞬间,傅斯珩轻眯了眼。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
白色。
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她的腿根那里,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她的脚下换了双高跟鞋,浅色鱼嘴细高跟。
一片阴影里,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自眉上斜滑下,做了一个类似海军敬礼的动作。随后抬脚的瞬间,她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垫脚走在地板上。
衬衫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被扬起,她抬手捏上了衬衫领口的第一枚纽扣,解开。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腰肢扭动间,男式衬衫下摆跟着微扭,长腿送出,脚尖点到地面,起了一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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