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3胜2负5欲极强

    真令人迷惑。

    阴长黎不由沉思, 自己该不是真像她一直强调的那样, 是生了病脑袋不正常了吧。

    不对, 这种想法更迷。

    送青丝的女孩子多了去了,送菜刀的小葵是多么与众不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阴长黎开心的将菜刀收下了。

    决定等将来记忆和法力恢复之后,将这柄菜刀铸造成一件可以斩天命的神器。

    “行了,继续睡吧。”项海葵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准备从他床上下去时, 又被他拽住袖子,“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项海葵做出要敲晕他的手势。

    他忙不迭说“我是不敢睡。”

    项海葵哑巴了下“但您继续睡下去,可能会想起更多,加速您意识海的修复。”

    阴长黎垂着眼睛说“那你在身边陪着我, 若是太痛苦, 便推醒我,我想慢慢来。”

    “好。”海葵又坐下。

    入冬了, 她赤着脚踩地上挺凉的,便将腿收上来,侧身坐在了床边。

    阴长黎看着她因为冷微微弓着的脚背, 很想抓住她两只小脚塞进自己的衣裳底下暖着, 但那过于唐突了,只说, “你门神一样坐着, 我能睡着”

    怎么屁事儿这么多呢, 项海葵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想她也一起躺下呗,和他躺一个被窝里。

    这个男人真的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会把自己烧死知道不知道。

    没看见躺在窗下榻上的天狂剑,已经鸡贼的竖起来了吗。

    她能感应到天狂在说什么

    他的记忆已经开始复苏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上啊

    只需一晚,立地飞升

    项海葵用脚踹阴长黎一下,恶狠狠的说“少废话,快睡”

    “哦。”他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项海葵闭着眼睛打盹儿,脑海里忽然间想起学长来了。

    她忍不住问“前辈,您今天晚上在莲花舟上,都传音和我学长说什么了”

    阴长黎睁开眼睛“说了挺多。”

    项海葵看着他“我学长性格淡然,竟能被气的一直与你争执”

    听到这话阴长黎立马坐起身“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说了什么难听话,将他激怒了是不是”

    项海葵“不是”

    阴长黎恼的脸颊微微泛红“明明是他先和我说话的,对我指手画脚,说我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项海葵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而且你说他淡然”阴长黎呵了一声,“他淡然这世上就没淡然的人了,什么都要和我比。”

    阴长黎提起就来气,心里却又有点儿担心,也不知那双面绣他能不能绣出来,“而且他还十分龌龊,满脑子尽是些淫秽之事,以此来羞辱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当场就要打他了。”

    项海葵

    阴长黎“你不信就你表演吞剑那会儿,他取笑我,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

    飞速往她那樱桃小口瞅了一眼,他的耳朵尖一瞬便红了,“是因为你口上功夫特别好,你说他是不是欠打”

    什么鬼,项海葵睁大眼睛,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学长真是这么说的”

    阴长黎点头“不是原话,但差不多就这意思,我承认我讨厌他,但我真没有污蔑他。”

    狗比老板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但奶狗老板从来不说谎的,项海葵完全无法相信,学长近墨者黑到这种地步了吗

    懵怔了半天,项海葵甩甩头“不可能”

    阴长黎生气“那你的意思是”

    项海葵一拍床铺,咬了咬牙“学长他搞不好是被上界的辣鸡给夺舍了”

    学长的天资,悟性,年龄,都是合适的分身对象。

    从前,孟西楼是项天晴的大师兄。

    现在学长做了项天晴的师兄,他们便夺舍学长,继续守在项天晴身边。

    项海葵越想越心寒,寒到浑身发抖。

    倏地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榻边穿好靴子,提上天狂剑便要出门。

    阴长黎跳下床拽住她“你干什么去”

    “去剑道院”项海葵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攥着剑的手青筋暴出,“我要去看看,学长到底是不是被孟家的辣鸡附身了”

    “你要怎么看”阴长黎问。

    项海葵一蹙眉,她没有天眼,路溪桥倒是有,但是路溪桥今日也在莲舟上,若学长有什么不妥,他肯定会说出来的。

    阴长黎道“你总不能过去一剑捅死他吧,万一他真是练功走火入魔伤了意识海,导致性情变化呢,类似我一样呢”

    说的是,项海葵的怒气弱了些,但很快又摇头“不”

    学长这么冷淡禁欲的人,竟然会开黄腔,她绝对不相信。

    才十年,如果真是上界分身,学长的神魂指不定还没完全被吞噬,她必须赶紧弄清楚,但又怕打草惊蛇。

    刚才太冲动了,幸好被老板拦了下来。

    项海葵楞了愣“前辈,您怎么会想这么多”

    阴长黎也一愣“我这算想得多么”

    当然算了,从前他这脑袋除了风花雪月和拈酸吃醋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今夜这个梦,果然是他觉醒的前兆。

    项海葵走去窗边,推窗观一眼天色“前辈,您说他什么都要和您比”

    “对,胜负欲极强。”

    “不像是孟西楼。”

    项海葵琢磨了下“等天亮,您陪我去一趟剑道院。”

    昨晚分别之时,答应了今天要去路溪桥家中做客。

    路溪桥家中藏宝甚多,白星现正好可以去做交换。

    但是一大早项海葵和阴长黎就去了金灵剑道院,剑道院出入十分非常严格,她手里有一枚项天晴赠的令牌,只够两个人出入,白星现去不了。

    于是白星现独自前往路府。

    “喏,那就是我的住处。”路溪桥先带他参观自己的小院。

    院子除了大之外,并无特别之处,但围墙之内并非房子,而是一座木质的高塔。

    高耸入云,木质墙体上长满了青苔和五颜六色的蘑菇。

    所以这座塔没有建筑物的冷硬感,像是一株活着的植物,而且一晃眼间,白星现觉得这塔似乎在动,令他有些晕眩。

    “厉害吧,连你都受不了。”路溪桥取出一个瓶子,在他鼻下一绕。

    白星现的晕眩感顿时没了,惊讶“这座塔是件宝器”

    路溪桥点头“对啊,不是同你讲过,算命的说我早死,我小时候又被夺舍过,我爹生怕我再出事,花大价钱采买了这座神塔,打小让我住塔里,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

    “可我的天宝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白星现摸摸嘴唇,喃喃自语,“难道从前吃过这种宝物”

    “走,我带你进去瞧瞧。”路溪桥打开塔门。

    白星现跟着他走进去,神塔的内部和普通的高塔也不一样,下半部分是空的,没有台阶。

    “我就住在塔顶上。”

    “怎么上去啊”白星现试了试,无法使用法力,而地面距离塔顶起码一百丈。

    “看好咯”路溪桥朝他挤了下眼睛,指了指从塔顶垂下来的十几条藤蔓,伸手抓住一根。

    那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离地面,向塔顶飞去。

    白星现眼睛一亮“真有趣”

    金灵剑道院内。

    项天晴听说项海葵来拜访自己,有点意外。

    原本想起昨晚她在莲舟上丢脸的事儿,本想数落她两句,却见项海葵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怔了怔,此人相貌气质过于出众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他

    进入剑道院是不允许藏头露尾的,故而阴长黎并未以黑袍遮掩。

    他朝项天晴走过去。

    项天晴还在原地愣着。

    阴长黎走到她面前“借过。”

    项天晴回过神,侧身让路“公子是来找我师兄的”

    “嗯。”阴长黎点了下头,往她隔壁的院子走去。

    项天晴看向项海葵“他是谁””

    “我一个朋友。”项海葵微笑着搪塞一句。

    阴长黎敲响寒栖的门禁。

    寒栖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你怎么会来找我”

    阴长黎对他没有好脸色“小葵来找她姐姐,我闲来无事,跟着过来瞧瞧。”

    寒栖神识一扫,项海葵的确在和项天晴说话。

    “你该不是想来看看,我有没有找人代工”寒栖好笑。

    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就算失忆了,那份好胜心还在。且因为“返璞归真”,他的好胜心应该更强烈才对。

    阴长黎进屋后,瞧见桌面上摆着一堆绣坏掉的布“看来你不行。”

    寒栖将那些布收起来,倒了杯茶给他喝“请。”

    然后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块儿方方正正的手绢,一面是向日葵,一面是鬣狗“拿出你的比对比对,是不是一模一样。”

    哦好气

    阴长黎不管他是原装的还是夺舍的,都好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绝技独一无二,可这家伙

    寒栖挑了挑眉,虽然手指都快秃噜皮了,捏着茶杯隐隐作痛,可这胜利的茶水喝进嘴里,真是别样的香甜。

    阴长黎深吸一口气,想起项海葵的交代,在他对面坐下“一模一样又如何,你和小葵虽是旧相识,但我和她相处十年了,而且,我亲手被她砍成两截,又亲手被她缝合,身上现在还有一个印记”

    可比绣什么鸭子强多了。

    寒栖恍然,怪不得他会看上这莽夫,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阴长黎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杀手锏。”

    寒栖“哦”

    阴长黎“我可以瞬间流泪。”

    寒栖“这算什么本事”

    阴长黎追忆一下自己被烤吃了的兔子,眼泪哗就流下来了。

    他擦干“你看。”

    然后他又想念一下许久不见的羊驼阴咩咩,眼泪又哗的流了下来。

    他又擦干“你瞧。”

    寒栖并不意外,自己亲手下的咒,当然知道他只剩下感性思维,他摇摇头“这不算本事。”

    “不算本事,你来一个”阴长黎挑衅的看向他。

    “这算什么。”寒栖心道这并不难。

    他放空自己的意识,调动情绪。

    只是这么一刹那的时间,项海葵突然破门而入,手中攥着一柄困锁神魂的短刃,绕他背后,先用一条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景然的肉身只有五品,寒栖再厉害,入这肉身也只有五品。

    加上放空了意识,根本连反手之力都没有,便被她在脊柱骨一侧捅了一刀

    项海葵厉喝“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栖原本就没觉得自己可以伪装多久,所以也没怎么用心掩饰,暴露是意料之中,也在计划之内。

    他用手拍拍她箍着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中刀后法力被禁锢,没办法说话了壮士。

    项海葵一怔,松开一点。

    寒栖先疼的“嘶”了口气,再指着阴长黎“长黎兄,你说一下凡就被她砍成两截,瞧,我一下凡就被她捅了一刀,我从来都不会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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