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疼的脸色惨白, 那条跟麻杆似的腿已经有骨头呲出来了,总不能指望他自己好。除了送进医院做切开内固定, 别无他法。
余秋滋牙咧嘴, 麻醉医生更是满脸懵逼。
他从来没给大咽鬼打过麻醉呀。想想也知道, 毒榀原本就是被当做止痛针剂类药物使用的。为什么成隐之后他们的用量要越来越大,因为机体的耐受性啊。平常一针就能麻倒病人的药量,碰上吸毒成隐的患者, 推进去以后人家很可能毫无感觉。
那你能继续加药吗这个加量是门大学问啊,加不好人就会直接过去了。理论角度上讲跟吸毒过量死亡也差不多。
麻醉药的种类选择又是一门大学问,患者使用毒榀的种类不同决定了麻醉医生要选用不同的麻醉药。就连麻醉方式都要受到限制。
余秋一个头两个大, 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眼前的新挑战。穿越之后, 她从来没碰到过吸毒的病人。穿越之前,麻醉有麻醉科医生负责呀, 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眼下虽然从年资以及专业上来讲,应当是麻醉医生做主,可谁让她是领导呢关键时刻,被抓到的领导都是赶鸭子上架的角色, 行也得上, 不行也得上。
余秋找不到人商量, 病人的情况又耽误不得,她只得招呼麻醉师给人做椎管内麻醉。
“密切注意患者的生命体征,尤其是心电图,将他作为全身多功能器官损伤的病人对待。”余秋扫了眼病人,示意麻醉师, “你别看他今年还不到50岁,他的身体状况比八九十岁的老人还不如。”
先是抽大咽,现在又发展到追龙,身体状况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肝肾功能严重损伤,心血管损伤严重,常合并心律失常。这样的病人如果不及时戒读的话,一般从成隐到死亡也就是七八年的时间。
可他能用这种方法作践自己的生命,台上的医生护士还得想办法帮他解决疾病困扰。麻醉药推进去之后,病人倒是老实了,余秋开始做切开内固定手术。
结果刀才开了一半,麻醉师就心慌手抖,一个劲儿地喊余秋“不对劲啊,你看他那汗出的。血压,血压再往下面掉。”
按道理来讲不会呀,就他这点儿出血量根本不至于掉血压。
全身麻醉过深不对呀,今天打的是椎管麻醉,根本就不是全麻。低血糖引起的休克可是正在补充葡萄糖啊,血糖不应该掉才对。
心肌梗死,严重的心律失常心电图看着还好啊。或者是空气栓塞、体位性低血压
余秋也感觉到了病人的颤抖,刀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开下去。
她比麻醉医生镇定多了,因为这种情况在吸毒病人手术过程中并不罕见。
“补液。”她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给他推马飞。”
其实从帮助病人戒毒的角度来讲,患者术前术中术后都不应该使用阿片类药物。可是怎么办呢手术过程当中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如果不处理的话,病人很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吸毒病人的身体状况之糟糕,是一般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余秋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可乐定、氯胺彤、分态尼或者美沙彤会更合适。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手上能用的药就那么几种,度冷钉或者马飞无可避免,她也没有好办法。
推了常规病人差不多10倍的用量之后,病人的情况才控制。
麻醉师都傻了,他真害怕这人会死在手术台上下不去。
余秋苦笑着安慰他“没事,他的身体早就耐受这样的剂量了。”
一台手术真是做得心惊胆战。手术结束的时候,麻醉医生都叹气,他宁可上一整夜的手术台,都不要处理一个这样的病人。
余秋立刻阻止他“谢谢,我不想开刀。请你把刚才的话赶紧给我吞进去。”
然而已经迟了,病人麻醉苏醒送回病房之后不到两个小时,情况又不对劲了。
古小姐焦急地跑过来找大夫,她父亲肚子疼得吃不消了,请大夫帮忙想办法。
麻醉科医生刚好也在,闻声没好气的强调了一句“就你爸爸这样的,浑身痛再正常不过了。他整个身体都是乱的,根本就不正常。不可能再给他加麻醉药,我已经给他用了很大的剂量。再给下去的话,他人吃不消会没的。”
话虽这样讲,麻醉医生还是跟着余秋一块儿去病床边看病人。
古先生满头大汗,疼的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说不出话了,就这么瘫在床上。因为下肢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他整个人就像是钉在床上一样,就脑袋连着脖子不停地转来转去。
余秋皱着眉头询问“你哪里疼”
吸毒患者常常会出现腹痛的症状,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给他们止痛药物,否则会加重他们的成隐性。
古小姐焦急地指着父亲的肚子“这儿,我爸爸这儿痛。”
旁边护士忍不住说了一句“同志,我们给你父亲的腿开的刀,可没有在你父亲的肚子上划一刀。”
装疼痛也要选准了位置呀。小秋大夫刚刚给他们值班的医生护士做了紧急培训,那就是千万不能轻易相信吸毒病人关于疼痛的话。因为他们会想方设法骗取马飞与度冷钉,尤其是度冷钉,那是他们的最爱。
余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伸手给病人做体格检查。
为了防止病人毒隐发作的时候伤人伤己,他们给病人上的束缚带。可即便这样,余秋也害怕对方突然间爆发咬自己。
在毒隐发作的时候,病人往往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余秋的手摸上那瘦骨嶙峋的肚子,就感觉不太对劲。这人有肌紧张,按下去压痛,反跳痛都明显。她赶紧做叩诊,有移动性浊音,这一般提示腹腔内有积液。
余秋一边招呼护士去推b超机,一边自己直接做了腹腔穿刺。等看到针管里头的血时,他可以肯定了,这人存在腹腔内出血。因为正常人的血不可能在肚子里头,而是乖乖地在血管之中流淌。
旁边麻醉医生也给他测量了血压,要命,这人血压目前7040hg,这已经算休克了。
b超机被飞快地推了过来,余秋自己给病人做检查。结果当真不乐观,一肚子的血,初步考虑肝破裂。看样子之前的出血被挡住了,所以刚进医院做检查的时候病人既没有表现出腹痛,b超检查也没发现问题。
现在这情况保守治疗肯定不行了,必须得立刻止血。
余秋飞快下医嘱“立刻备血,这人要输血。血液回输机准备好,准备自体血回输。”
如果是在穿越前,一般肝脏破裂的病人绝大部分医院都不会选择自体血回输的。因为肝脏破裂通常合并有胆道系统的断裂,胆汁与血液混合,另外还得考虑胆汁内潜在混有的细菌,这样的血输入病人体内,存在不小的风险。万一发生问题,很容易造成剧烈的医患冲突。
然而事急从权,目前摆在余秋眼前的现状是,他们这个集装箱医院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血库。因为道路交通极为不方便,就是现在开着车子去最近的大医院拿血,来回也要好几个小时。
不出意外,等到那血拿回来的时候,这人肯定已经死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的关键是要救命。况且真正混入血液当中的胆汁数量有限,按照余秋曾经看过的论文,肝破裂而使用自体血回输患者,术后积极预防感染,给予相应之理,大部分病人恢复情况良好。
余秋飞快下医嘱,然后跟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古小姐做交代“哭没用,你签字,你爸爸肚子里头出血,很可能是肝脏破裂了,现在唯一救命的手段就是开刀,把血止住。但是我们不保证开进去之后,他一定能够保住性命。保住性命,我们也不能肯定他能够恢复健康。事实上,他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心里头有数。”
她叹了口气,安慰哭哭啼啼的家属,“至于医疗费用,你暂且不要为了治你父亲的病而做什么傻事。我们会先给他看病,不行的话,等你以后有工作了,再从你的工资里头扣。”
古小姐捂着脸,拼命点头。
余秋看着她,一言难尽“我只想跟你说人生是一步错,步步错。你爸爸现在遭遇这些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说不定他可以趁机戒掉毒隐。”
摸着良心讲,余秋真不愿意开这台手术。但凡条件好点儿,她都愿意给病人做保守治疗,或者暂且观察也行。可惜这病人的状况根本由不得她,除了上台开刀别无他法。
古小姐没有拿下捂着脸的手,就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余秋也没空再跟她说什么闲话,赶紧赶去开刀了。
刚刚恢复安静的手术室这会儿又开始兵荒马乱,比前面可忙多了。
前头是骨折,说个不太好听的话,晚处理一些就是疼的厉害,基本上于性命无忧。可现在人家是失血性休克,压根不能拖。
刀一开进去,大家就感觉很不妙,肚子里头全是血。吸取血做过滤,护士忙着准备回输血液,余秋则在腹腔内做探查。脾脏是好的,肝脏表面有挫裂伤,正在往外头渗着血。可这点儿出血量不至于造成病人这样。真正往外头不停涌血的是肝肾间隙,那血就像小河淌水一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要命的是,他们找不到出血点。血好不容易吸干净,很快就又涌现上来,出血的口子却迟迟查找不到。
眼看着病人的情况越来越糟糕,麻醉医生都忍不住骂了句“狗日的。”
他真觉得这麻醉维持不下去了。要是这人在毒隐发作的话,他到底要不要给人推马飞再给药的话,人恐怕真要死在手术台上。
“找到了,这儿。”余秋的声音像是一句“刀下留人”,拯救了整个医疗组的人。
大家伙儿集体精神振奋,原来这出血点藏的挺隐蔽,在肝右后叶形成了血肿,标准的肝破裂伤。没话说,结扎动脉,做破裂修补。
一台手术开完了,天边都显出了鱼肚白。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可即便关腹缝皮之后,大家伙儿仍然不敢松口气。谁晓得这个病人身体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最简单的道理,90岁的老爷爷老太太,有几个人能够耐受的了手术呀。术后估计并发症又是一堆,有的磨呢。
余秋糟心的很,要不是戴着帽子口罩,真是没办法遮住她那张臭脸。虽然医生应该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但说实在的,面对这位古先生,她真是没办法摆出笑脸来。
病人被送回病房了,手术室打扫消毒。余秋晃晃悠悠地往外头走,还没出大门呢,又听见手术床发出的咕噜噜声音。
这回不用问,瞧见躺在病床上肚子隆起,表情痛苦的女病人,余秋就晓得是急诊产科手术。
“胎心不行了。”值班医生满脸紧张,“又弱又慢。”
余秋赶紧帮忙推人进去,压低声音问值班大夫“怎么不直接在产房啊”
这种急诊情况下,先局麻将胎儿取出,然后再找麻醉医生过来打全麻根本不足为奇。
值班大夫满头大汗“不配合,扭来扭去根本就不让我们碰。”
他们也顾不上再说话,赶紧将人移上手术台。术前最后一次听胎心,余秋就心里头咯噔一下,因为已经几乎听不到胎心了。
这会儿哪里还等得及再打麻醉,余秋毫不犹豫地上手直接生剖。反正现在宮缩一阵接着一阵,产妇肚子本来就疼得够呛。
饶是手术室里头好几个人帮忙压着,那痛到似乎已经神志不清的孕妇还是发出了凄厉的喊叫,拼命地挣扎。
余秋直接进腹,嘴里头喊着“家属呢,跟家属交代,这孩子很可能不行了。让她丈夫做好思想准备。”
产科医生急得很“没有丈夫,是她一个朋友陪她一块儿过来的。她没有结婚。”
余秋头痛得更加厉害了。这种情况真是要人命,家属不在场,问题最多。
胎儿被她托出来了,所有人看着样子就知道不好了。因为这个孩子已经毫无反应。新生儿阿普加评分一分钟1分,五分钟零0分。
孩子死了。
余秋的脑袋发懵。作为妇产科大夫,她当然不至于没有见过新生儿死亡。有的肚子疼狠了,到医院来都来不及做任何检查,生下来的就是死胎。
可每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她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手术间的气氛极为压抑,大家甚至不知道应该将这个噩耗告诉谁。产妇本人当然不可以,因为她还在手术。如果她的情绪受到刺激的话,很可能会大出血,甚至危及自己的生命。
“我去跟她朋友交代吧。”余秋叹了口气,将死胎用包被简单的包裹好,抱在怀里,朝手术间外头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鼻子就酸涩一分,等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直接滚了下来,说话声音也哽咽“小孩,小孩下来就不行了,已经没了。”
手术室外头等着的是两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她们正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抽咽,此刻本来就是最好睡觉的时候。
听了余秋的话,两个年轻姑娘吓到了,嘴里头发出尖叫,赶紧往后面退,谁都不敢看这个死孩子一眼。
余秋无奈“你们还是得看一下。你们朋友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受任何刺激,她家属又不在,就只能靠你们了。”
那两位年轻女子面面相觑,哆哆嗦嗦地靠近,迅速瞥了一眼,又往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拿走拿走,我们知道了。”
余秋吸了口气,询问她们的意思“你们是打算将孩子火化,然后安葬,还是直接将它交给我们处理”
那两位年轻女子吓得够呛,让她们安葬这死孩子,简直要她们的命。
余秋点头“那我得跟你们交代一下。我们只能将他作为医疗垃圾处理,就是统一送去焚烧,不会专门安葬的。这个事情等你们的朋友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跟她交代。”
两位姑娘吓得魂飞魄散,半点儿都不想再听关于这个死孩子的话题。
余秋也不勉强,只强调道“医院不允许抽咽,请你们不要在这儿抽咽。吸咽有害健康,趁着年纪轻,赶紧戒掉。”
她也不管这两人能不能听进去,直接抱着死孩子又回手术室。
产科医生招呼麻醉师“药是不是给少了这人肚子怎么这么紧啊”
“不能再加药了,你们凑合着吧。”麻醉医生看到余秋,立刻叫人过去,“这人血氧在往下掉。难不成是麻醉过深”
没道理呀,他给的量并不多。
他话音落下,余秋的视线却被心电图吸引了,这人心率已经138次分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旁边的护士按照常规测血压,惊奇地发出低呼“出血多吗血压6040 hg。”
余秋赶紧过去看情况,当她的目光扫过病人的脸时,她突然间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体温,赶紧给她测个体温。”
“已经测了。”护士拿出夹在病人腋下的体温计,发出一声惊呼,“396c,怎么这么高啊”
明明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测量的体温不过是373c。考虑到她生孩子本身就大汗淋漓,加上现在天气温度也可以,所以这个体温没什么好特别的。
但这才多长时间从人进手术室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为什么就突然间发起高烧来
余秋脑子嗡的一声,她已经看到监测et2飚到了120hg。
高碳酸血症,突发高热,骨骼肌僵直,心动过速,血压异常一连串的症状就像一簇箭一般,齐齐射向同一个靶子恶性高热。
完了,余秋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就喊“丹曲洛林,赶紧推丹曲洛林。停止麻醉药,立刻给纯氧过度通气,快静脉输注冷盐水、胃内冰盐水灌洗,上冰帽冰枕,腹腔冲洗冰盐水,膀胱灌注冰盐水”
她的嗓子几乎喊劈了,在场的其他人赶紧应声,虽然他们不明白余秋为什么如此紧张。
她当然紧张。恶性高热是什么恶性高热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规麻醉药引起围术期死亡的遗传性疾病。
患者平常正常,一般只有在全麻过程中接触挥发性吸入麻醉药或者去极化肌松药后出现骨骼肌强直收缩,产生大量的能量,导致体温持续快速升高。倘若没有特效药丹曲洛林,常规降温手段又没办法控制患者的体温时,患者很快就会死亡。
这个病的发病率极低,很多麻醉医生一辈子都没见过。事实上他们也不愿意见。因为特效药丹曲洛林在国内并没有获得审批,如果给病人用的话严格来讲属于非法。国内999以上的医院估计都不会配备这个药。
就算有哪家医院比方说像余秋工作的省人医偷偷从国外进口配备了,那也是悄无声息地给病人用,事后坚决不张扬。省得到时候就算把病人救回来了,也会有“聪明人”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余秋喊了医嘱之后就反应过来现在肯定不会有丹曲洛林。
果不其然,护士慌张“没这个呀,小秋大夫,那我们用什么”
“降温,采取一切手段降温,纠正酸碱紊乱。”余秋咬牙切齿,“体外循环降温也用上去。”
什么意思简单点儿讲就是将血抽出来降低了温度再重新输回去,来达到快速降温的目的。
然而膀胱灌注还没有打完,病人就抽搐起来,伤口也在往外头不停地渗血。
麻醉师发出一声惊呼“室上速”
手术室里头彻底变成了战场,又是电除颤又是胸外按压,好不容易才将病人的生命体征维持下来。然而病人已经陷入了昏迷,情况极为不妙。
赶紧转重症监护室,手术是不能一直当成病房用。
大家七手八脚移床的时候,余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胳膊上。看到那细密的针眼,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病人往外头推,等在手术室外的年轻姑娘不愿意了。好好的人进去的,孩子死了也就算了,怎么大人也这样
余秋厉声呵斥“你们老实交代,她是不是吸毒”
那两个姑娘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就想跑。然而医院一直有民兵帮忙维持秩序,他们毫不犹豫地拦住了人。
余秋眼睛喷火“你们老实说,她打的是不是可卡洇”
那两个人吓坏了,哆哆嗦嗦地点头,还认真地强调“我们劝过她的,她不听。”
余秋愤怒地咆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这样会害死她的。”
可卡洇成隐患者临床上基本上都避免吸入性全麻手术,因为容易诱发恶性高热。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六七十年代,东南亚地区的毒榀泛滥问题非常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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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成了过气奶爸
一觉醒来穿越到五年后,当红小鲜肉陈泽发现,自己不仅沦为十八线糊比,竟然还多了个娃不情不愿地叫他爹。
作为一个刚拿到最佳新人奖的灵气演员,陈泽握拳,他一定要奋斗到娱乐圈巅峰。
经纪人冷笑“先去接了亲子探险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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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抓狂醒醒,这是你唯一能接到的工作。
儿子扑克脸说的我好像高兴跟你上节目装傻一样。
过气奶爸x毒舌经纪人
这是一个十八线糊比妄图通过儿子翻红的故事。
食用说明
1主亲情事业向
2男主常被儿子虐,真虐
我年纪轻轻就想养老
楚琦一朝飞升,成为三界最大的大佬。
接任掌门印的第一天,她捧起保温杯喝枸杞茶,认真告诫一众下属生活真谛,不过是种种花养养鸟。
下属惊恐大佬不要
对此,上古凶兽们有话说,养老才怪
饕餮愤恨不已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老子不过吞了人类一头猪,她居然让我天天吞垃圾。
蛟龙面无表情老子就发了一次洪水,结果她天天用息壤挡着水,让我免费水力发电,老子有说什么吗
肥遗甩尾巴我还没来得及发旱灾呢,她就逼着我天天分离工业废水,老子两身蛇皮都臭了。
虚耗一扇子打在混沌的脑袋上,愤愤不平以后别跟在污染犯屁股后面当小厮了。你一笑,她就逼着我去见人家,非让人倒霉不可。
穷奇暴躁再惨惨得过老子吗老子天天被她压。老子是天下凶兽之首
众凶兽齐声哦,老大,不要搞得好像我们不知道你暗恋她一样。感谢在20191220 07:30:1620191220 21:0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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