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车恩尚和崔英道抱着米酒敞开心扉,讲着心里不为人知的心酸,只是···这酒是打哪儿来的??
原来崔英道在一开始也只是想跟车恩尚抱怨一下自己花心的父亲和逃跑的母亲,而车恩尚负责听就够了。
谁知恩尚听着难过,感到两人同病相怜,直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突如其来地,两人情绪down到崖底,攀爬不上来了。
一时兴起,崔英道想要喝烧酒买醉,可是小吃店大婶不给面儿,不卖未成年酒精。崔英道还没喝上烧酒就有点喝大了的意思,对着大婶撒泼打滚耍无赖,实在叫恩尚没眼看了。
“大婶,不卖烧酒的话,米酒可以吗?”恩尚不好意思道。
崔英道不满,“米酒也叫酒精吗?”
“好歹有个酒字,知足吧,你还要不要骑摩托了。”
“好吧。”崔英道妥协,找大婶要了两大瓶米酒。
两人把米酒喝成二锅头的气势,叫旁观的大婶也是醉了。
崔英道哐一声放下酒杯,不满道,“我妈就不能再多等我十分钟吗?我差点就能见到她了,就差一点。”
“或许是时间紧迫吧,她不是给你留了言吗?”车恩尚指着墙说道。
“留言?就这么一句话?要不是你我都看不到这句话。”崔英道更不满地喝一口米酒。
“应该还有别的吧,这句话确实有些不痛不痒的,会不会托人给你留个口信什么的。”恩尚抿一口米酒,大胆假设。
崔英道一顿,犹疑道,“可能吗?”想想还真有可能,怎么以前没想起来?倏地起身,他快步走到大婶面前,急切地比手画脚道,“大婶,三年前你见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高,很漂亮,长卷发,她要等一个孩子,叫崔英道。”
大婶停下手上的工作,细想了想,“崔英道?很熟的名字。三年前吗?”大婶可能上年纪了,记忆不大好,想了半天后,一个拍掌,激动道,“有的有的,是很年轻的妈妈,那时候她看起来很着急,后来又赶着走。对了,前些时候她有来过,给我留了个名片,让我转交给一个叫崔英道的学生。”
“那你怎么从来都没记着要交给我?!”崔英道激动地无以言表,拍桌道。
大婶一掌拍上崔英道的后脑勺,“臭小子,你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吗?”
“·······”崔英道摸着脑袋想,“好像还真没有,不过大婶,我经常来光顾你怎么也不问问我的名字?”
大婶白了崔英道一眼,“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啊,你的名字能卖钱吗?”
崔英道只觉得百感交集,“那你现在把名片给我吧。”
大婶回身搜抽屉,摸了半天才拿出一张小卡,“呐,给你,还好这抽屉最近没收拾过,不然要是我顺手当垃圾给扔了就对不住你了。”
崔英道珍重的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名字和地址,喃喃道,“柳京兰理事。”
车恩尚走了过来,扯了扯英道的衣袖,“怎么了?有消息吗?”
话音刚落,英道倏地转身抱住车恩尚,似难过似喜悦地呢喃,“好像···真的找到了,她也希望我去找她的,对不对?”
恩尚对英道的怀抱迟疑了片刻后便释然,安抚地拍了拍英道的背,温柔道,“能找到就好了。”
崔英道松开恩尚,难得扭捏道,“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恩尚诧异,“看妈妈也会怕吗?”
英道犹豫道,“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如果我们生疏地连客套都不会,该怎么办?”
恩尚一指头推了推英道的额头,嫌弃道,“我行我素的崔英道,还是挥拳头比较像你,这么细腻的想法跟你画风不符。与其在这儿东想西想,还不如直接过去,到时候不用考虑,你的心会告诉你,是走到妈妈眼前,还是转身离开。”
崔英道点头,扯着恩尚就走,不管她在后头叽哇乱叫。反正就像车恩尚说的,直接做才符合他的人物设定。
一个装潢高雅的高级咖啡店,英道和恩尚就站在不远处朝它看去。
透过一片玻璃墙,正好有个长卷发的女人侧对着他们面带笑容,应该是在工作。
英道愣愣地看着,久久无法言语。那熟悉的眉眼和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三年了,他长高了,模样也张开了,而他的妈妈··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车恩尚看着崔英道这样,小心道,“这是你妈妈了吗?”
英道点头,“嗯,她和三年前一样,没有变过,只是笑容多了。”
恩尚轻轻推了英道一把,“那你还不去见她?”
“·······”英道握紧拳头,思想争斗半天才道,“还是下次吧。”说完,他就想回身骑上摩托车,谁知车恩尚没跟在后头。
英道忙放下头盔看向玻璃窗那头儿,只见恩尚已经出现在他妈妈身前,鞠躬打招呼。
“您好,请问,你是崔英道的妈妈吗?”
柳京兰顿住,不敢置信道:“你···认识我吗?”
恩尚摇头,“我不认识你,可我认识崔英道。”
“英道?!你认识他,你是他的同学吗?你怎么会找上我?是他出事儿了吗?”柳京兰急切问道,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恩尚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好,或许,你可以亲自去看看他。”
“他在哪儿,他到底怎么了?”柳京兰急得恨不能穿过柜台,抓着恩尚摇着问。
“他就在那儿。”恩尚示意柳京兰转头。
突然见,两人便这样双双转过头来,视线与崔英道对个正着。
英道一僵,吓得下意识挺直身板,半天没敢动弹,想逃又没能迈开脚步。还没等他筹措出个所以然,他的妈妈已经迫不及待地奔了出来,停在他的面前却没敢直接上手抱着他,而是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英道啊,过得好吗?”
这句话,不再只是冷冰冰地写在墙上,也不是借由恩尚的口说出,而是妈妈亲口问的他,崔英道顿时动容,隐忍的眼泪瞬间落下,也放下了一直以来强硬的伪装,委屈道:“不好,一点儿也不好,没有妈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痛快。”
柳京兰跟着落泪,却抬手先替英道擦过眼泪,“对不起,我的孩子,当初不能再多等你一会儿,见你一面。失望了吗?伤心了吗?生我的气吗?”
英道抱住妈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很伤心也很绝望。我不生你的气,只是生自己的气,当初为什么不听金叹的劝告?为什么不能跑快一些?为什么没能见妈妈一面?”
柳京兰紧紧抱着她的儿子,歉疚地哭道,“对不起,英道啊。我不是合格的母亲,没法为你坚持下去,只能没出息地逃跑,还丢下了你。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我的儿子有好好吃饭吗?有长高吗?夜里有人为你盖被子吗?”
崔英道眼泪涌动,不敢哭出声,只能将头藏在妈妈的脖颈,濡湿她的衣服领口。缓过劲儿来,英道哽咽道,“你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妈妈。是我太过弱小,保护不了妈妈,才让你狼狈逃家。如果我可以强大一些,可以庇护你,你就不需要离开家,离开我。”
“我的儿子很棒很厉害,是妈妈太懦弱,太没用。”柳京兰温柔地抚摸英道的头,轻轻退开他的怀抱,欣慰地看着他如今的模样,柔和地笑道,“我的英道啊,现在长得很高,很帅气,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是妈妈的骄傲。”
“什么女朋友?”崔英道一时哑然,抬眼看去,见到车恩尚就安安静静地候在不远处的店门口,垂着头,明显没有偷听也没有偷看,只是尊重地留下空间给他和妈妈。
柳京兰转过头,也看到了车恩尚,一脸笑意道,“就是她啊,跟你一起来的女孩,难道真的只是同学?”
崔英道点头,“现在···我们只能是朋友。可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我想要她变成我的女人。”
柳京兰有些惊讶,“你是想要娶她吗?”
“现在的我还不能说这些,只有打败了爸爸,我才有权利追求我想要的一切。”英道认真又坚定道。
柳京兰鼓励地拍拍崔英道的肩膀,欣慰道,“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崔英道浅浅地笑,柔和了五官,“妈妈,谢谢你。”
此时感到无比幸福的崔英道不曾想到,他的爸爸不久之后竟然真的被打败了,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检察官,因为他的爸爸自己犯了规。
刚刚找到妈妈,却要失去爸爸,命运什么时候能停止作弄?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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