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公主白落衡,五岁定星,白虎血脉随之觉醒,一夜洗髓,进入脱胎换骨之境。
此事传遍西方妖域,妖族之人无不欢腾。
白落衡不再只是妖国最尊贵的小公主,更是妖国未来的希望。妖族子民无不期盼公主可以成为妖族最强者,继承妖帝之名,守护并带领着他们,威震四方。
但.....现在也只能是想想,毕竟五岁洗髓厉害归厉害,可她说到底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娃娃,贪玩贪睡不好学,翘课捣乱闹失踪,白帝城每日因为落落殿下四个字鸡飞狗跳,吵吵闹闹。在婢女侍从眼中,落落殿下洗髓之后,简直更难侍候了!
“殿下,你在哪呀,快出来吧,好歹把鞋穿上啊!”一个瞧着十四五岁的猫眼少年提着双锦靴四处张望。
“殿下,你竟然引天雷炸了老夫的千年瓷蓝花,此事我要上报女史大人!”一身白袍的老翁规先生怀抱着盆栽,痛心疾首道。
“殿下,你竟然用法术抄写弟子规,这是作弊,我不会承认的,你必须再罚抄一百遍!”手持一叠纸张,看着仙风道骨的平文先生气得直发抖。
金榕树上,茂叶之中,被人千呼万唤也不出来的人物正躺在粗壮的树枝上。她透着叶间的缝隙看向外头,瞧着底下的人四处转悠,不耐又烦躁道,“殿下殿下的烦死了,你们叫魂呢,我才不出去,”说着,她抬手便把一本书盖在了脸上,不过几息便睡了过去。晨曦穿过树叶,照在白皮书的封面,只见上头写着五个字,钟山风雨剑。
时间总是由不得人,你想它快些时它总是慢吞吞的,而在你不经意间,它又一晃眼就过去了。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雁南飞两趟,树轮多了两圈,落落长到七岁,却是贪玩贪睡依旧。不过,她作夭的本事确实一年强过一年。这不,玉衡殿在一声尖叫声中开启了新的一天。
红缨抖着唇,看着手中的纸张,上头是落落殿下一向不长进的笔迹。
【父王母后启
落落要去找长生师傅学本事了,你们不用挂念,落落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待我学成归来,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落落字】
“这....这,殿下这是离宫出走了?!”红缨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左脚拌右脚地爬跑出殿门,惊声叫着,“女史大人不好了,殿下不见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不多时,白帝白后,李女史金长史,统统聚集玉衡殿,或担忧,或愤怒,但终归是担忧多一些。
“可是都找遍了?金榕树上,地底迷道,水中巨蚌?”金长史这般问着前来回复的一干侍卫。
侍卫长孤朗单膝跪地,垂首道,“回长史,一无所获。”
“哎,退下吧。”金长史难掩失望地挥了挥手。
“是!”一干侍卫听令,井然有序地退出殿外。
“女史大人,你怎么看?”金长史一脸的头疼。
李女史没有即刻作答,却是上下翻找了落落的寝屋,过了好一会她才手持着本书过来,“殿下心爱的白虎布偶不见了,还有殿下的神兵落雨鞭,法器千里钮,一些稀奇的珍宝,更有些金银和糕点,想来殿下是有计划地出走。”
“你们说落落会跑到哪里去?”白后急得直掉眼泪,白帝搂着她安慰。
“回白后,臣下以为,殿下该是跑到人族的地盘上去了。”李女史恭敬地垂首回答。
“有何凭证?”白帝沉声问道。
李女史将手中的书本翻开摊在桌上,其中一页有折痕,上头用朱砂圈出了一个叫做西宁的小城镇,字里行间描述的皆是此处的风土地貌。
“西宁?这丫头怎么会想要去这种小地方?”白帝一脸的费解。
李女史同金长史面面相觑,继而双双跪地,李女史率先回话,“臣下失职,不曾禀告,落落殿下曾一直念叨着一个叫长生的师傅,臣下以为那不过是殿下童言,当不得真。”
金长史跟着回话,“殿下曾问过卑职,去一趟人族的地方有多远要多久,卑职回她,若是用上千里钮,三天两夜也就到了。”说完,他便一脸的懊悔,恨不能回到过去,把瞎说大实话的自己一掌拍飞。
“本君将公主交到你们手里,一个行护卫之职,一个行教导之责,现在,你们便是这样回我。”白帝不知喜怒地说道。
“臣等有罪。”李女史和金长史惶恐伏地。
“既知有罪,你等便将功折罪吧。即刻带人去西宁,务必将人完好带回来。”
“臣等领命!”金长史和李女史异口同声地回话,马不停蹄地离开玉衡殿。
“陛下,你说落落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呀?”白后红着眼哽咽道。
“落落虽然年幼,却已经洗髓,钟山风雨剑有所小成,又有神兵法器护身,该是无事的。只是这丫头实在胆大妄为,待她回来本君必定严加管教,你可别再心慈手软,须知慈母多败儿。”
“我只盼她能平安回来,其他别无所求。”白后哽咽掬泪,心下忧愁万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东方大陆与西方妖域相距何止万里,待到落落数不清用了多少回千里钮的时候,西宁小镇终于是到了。
西宁镇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喧嚣的街市,攒动的人头,可这一切跟安静和枯燥没一点关系。
落落抠了抠自己圆润的脸颊,眉头打了个揪,努力回想梦中师傅提及到家乡的只言片语,只觉得自己好似还没找对地方,“师傅好像是住在偏僻的山上,能说话的对象除了他师傅就是他师兄,可不该是这么吵的地儿。”想罢,她挥手又启动千里钮,纵身跳了进去,却不知是否是用了太多次的缘故,这回落脚地可没找好,竟然刚一出来就踩到块石头,脚下一扭,轱辘似得地滚下斜坡。她脸朝下,五体投地,却正正好打断了两个小男孩和一头风狼的对峙,阴差阳错救了人。
身长三米的风狼对突然冒出来的落落似乎颇为忌惮,试探性地想要靠近嗅一嗅,却教个头稍矮的小男孩误会了,只见他悍不畏死地冲到小落落身前张开手,尽管紧张却毫不退缩道,“狼大哥,万事好商量,你别吃我们。”
“嗷!”风狼一声咆哮,口气冲了小男孩一脸,臭的他差点憋过气去。
于此同时,落落爬起身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这叫她不由得想起梦中的片段,长生师傅站在她身前抵抗魔族杀手,亦是这样顶天立地无所畏惧。她心下感动不已,看着风狼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想,“你活腻歪了,连人形都化不成,竟然敢在本殿下跟前咆哮,向天借胆了你!”
落落冷不丁出手捂住身前小男孩的耳朵,冲着风狼恶狠狠张嘴,“吼!!!!!”
一声稚嫩却已具威势的虎啸响彻整座树林,这是属于万妖之主的血脉力量,天生克制妖族子民,臣服自一开始便烙印在他们的血脉里,此乃妖族天性。
风狼理所当然被喝退,夹着尾巴便逃了。
独臂的小男孩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向矮一些的小男孩跑去,关切道,“长生,你没事吧。”
“师兄,我没事。”
“长生?”落落疑惑地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小男孩,突然惊叫道,“长生!!!!”
“我的名字有什么错吗?”小长生只觉得眼前的小妹妹不像在叫他的名,倒像是屁股被蛇咬了还是被针扎了,又惊又无措。
“你...你是我长生狮虎?!!”落落惊讶地问道,连吐字都不清了,食指抖了又抖地指向小长生。
小长生也伸出食指,将怼到眼前的指头移开,好声好气道,“我叫陈长生,不叫长生狮虎,师兄,三千道藏里有狮虎这一种类的动物吗?”
“我没看到过,是不是我们背漏了?”独臂男孩认真回答,并自省自问。
落落却被这又一熟悉的动作给惊着了,看着眼前的小长生,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原来长生师傅也有豆丁时期啊,她都给忘了!
忍不住想看清楚师傅小时候的模样,落落抬脚便想凑近一些,却不想自个脚本来就扭了,刚才没空儿发觉,现在钻心的疼,一个踉跄,凑近便成了虎扑,将小长生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并且嘴对嘴撞了个正着。
小小的人儿还不懂亲吻的含义,只觉得软软的像棉花却被牙磕得生疼,还隐隐有血的味道。
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这意外的一吻让两个小孩儿记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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