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江雪拔下头钗,看着因缺少最大的珠子而残缺不全的钗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温宁也看到了江雪手里的钗子,便也问了一句:“阿姐,这是怎么了?”
江雪是了解魏无羡的,知道若非迫不得己的话他是不会捏碎珠子的,她本就冰雪聪明,也估算到魏无羡此时可能是遇到了温家人,而且几乎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便说:“阿宁,阿姐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下午就回来,中午饭就不能陪你吃了。”等到她的话落音,江雪的身影也已经不见。
温宁见此,微微摇了摇头,阿姐还是这么急切的性子。
魏无羡自从珠子碎掉,就在盼着,心急如焚,所幸他没等多长时间。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江雪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被紫电捆绑在一起三姐弟,开口问道。
魏无羡一看到江雪,真的是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的稻草般,死死的抓住不放,眼睛里带着确切的哀求,别看他平日里很话痨,常常从他一长串的话里听不到一个重点词,但遇到正事的时候,他是从来都不说废话的。
短短几句话,便已经交代清楚莲花坞发生的事情:“阿雪,我知道你本事大,温逐流不是你的对手,求求你,救救我师父和师娘。”
“知道了。”江雪对江枫眠夫妇的感观还不错,在世家中,他们两个算是难得真侠义之人。
伴随着她的话落音,人也已经不见了。
魏无羡看此,心里是松了一口气。
“阿羡,温姑娘她真的没问题吗?”江厌离语气担忧的开口问道,这本来是他们江家的事,如今把一个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若是温姑娘因此有任何意外,岂不是连累别人。
不等魏无羡回答,江澄也急急的开口说:“怎么就她一个?承影怎么没和她一起来?”他从来都不怀疑江雪的医术,但若说修为的话,先前在云深不知处,她虽然打的温晁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温晁本身的修为并不高,即便是他也打得过。
如今要面对的是温家众多的修士,还有化丹手温逐流。
他先前听魏无羡说江雪回来,他还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承影也会一起过来。承影的修为高深莫测,即便温家人多势众,有承影在,其他不说救出爹娘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刚才他并没有看到承影,一时间有点绝望。
相对于江澄和江厌离的不相信,魏无羡虽也有些担心,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江雪,“不用担心,阿雪一定会救出师父师娘的。”
虽然魏无羡极力的安慰江澄和江厌离,但却还是不能平复他们俩个的担忧,尤其是江澄,想到离开前虞紫鸢看向他的眼神,他就害怕的不行。
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在清河,温姑娘说要杀了温晁和温逐流时,他就不该跟着开口。
若是那个时候温晁死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江澄死死的咬紧嘴唇,心中无比后悔。
……
前几日还宁静美好,欢声笑语的莲花坞此时却已经陷入一片血海,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尸体,临近的湖面上也都被血给染成淡淡的红色。
血流成河,再应景不过。
有温家的弟子在看到江雪后,不由分说的就砍了过来,江雪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温家弟子便已经被江雪一扇封侯。
江雪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客厅里,刚好就看到江枫眠正要被人偷袭,手中的折扇便已经快一步的飞了过去,打在温家修士的手腕上,竟把他的手腕齐齐的斩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温二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江雪伸手接过飞回来的折扇,对着温晁灿烂一笑开口说道。
“温情。”温晁看着一身翠绿衣衫,笑容灿烂的江雪,面容扭曲,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娇艳女子,咬牙切齿的道:“…又是你来坏我的好事,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救得了江家,做梦。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留下吧。”
若是上次在清河的那个少年也在的话,他可能还顾及一二,但很明显,他这次没来。想到自己除了温逐流外,还另外带了数十位高手同来,温晁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就不信,区区一个温情,还能翻了天。
扬了扬手:“都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
“温姑娘,当…”心。
只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见冲在最前面你的那几个修士竟然软绵绵的倒了下来,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一样,咕咚咚的拼命往外冒,眨眼间,地面就染红了好一片,偏生人还没死透,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颇有些吓人。
这场面让江枫眠和虞紫鸢都愣住。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以一敌百是个什么场面。
伴随着不断飞舞的折扇,只在一瞬间,温家的那些修士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而且死法基本相同,都是被割喉失血而死,死前还瞪着大大的眼睛,带着些许的迷惘不解,好像不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一样。
温家的修士也发现,江雪压根就不是他们以为的柔弱女子,修为高深莫测,一时也收起心中的轻视,开始全力应对。更有变通的,目光转移到受了重伤的江枫眠和虞紫鸢的身上,甚至想要抓他们来威胁江雪。
本来江枫眠和虞紫鸢都已经硬撑着站起来,但却不想那修士还没到自己跟前,便眼睛瞪圆的倒了下去,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温晁虽嚣张跋扈,但也不是个笨蛋,眼见跟他一起过来的温家修士被江雪杀的没剩下几个,他就知道小瞧了江雪。便拉着妾侍王灵娇,想要偷溜走,却没想到门居然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纸人给围堵的严严实实。
这些红色纸人,表情不一,在看到他们时,挥动着自己的小手,更是发出‘簌簌’的响声。
“啊!”王灵娇看到这些诡异的纸人,当即发出一声尖叫,死死的搂住温晁的胳膊。
温晁听着纸人声音,也有些头皮发麻,脚下发软,不过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一下甩开被王灵娇搂住的胳膊,想也不想的朝着这些纸人打出一道火光。
都只是些纸人,一把火烧了就是。
纸人固然怕火,但架不住数量真的太多了,他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火,终于在他的努力下,密麻的纸人露出一个缺口来,温晁心中一喜。刚抬脚,突然一道法术袭来,直接打在他的脚上,他瞬间便被绿色带刺的藤蔓瞬间缠遍他的全身,动弹不得。
更让温晁惊悚的是,这些藤蔓像是活的一样,竟然在吸取他的灵气。
顿时害怕的大喊:“温逐流,快来救我!”
江家的客厅是大,但再大也是有限,温逐流哪能看不到温晁的情况,他倒是想过去救,却被无数的小纸人缠着,自身都难保,更遑论去救人。
而江雪这时已经解决掉最后一个温家修士,目光落到正和小纸人缠斗的温逐流的身上,他的修为确实不错,竟然能在这些纸人中坚持这么久,甚至连伤都没受,倒是能耐。
可惜……
江雪微微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折扇收起,右手往半空一伸,便已经握住一个剑柄,手腕一转,以江雪为中心,灵力大盛,带着浓浓的杀意,直接朝着温逐流而去。
‘砰’的一声温逐流本就被小纸人消耗了不少的灵气,自然受不住江雪这一击。
身体被打的飞了出去,撞到墙面上,又重重的落下。
江雪立刻掐了一道法诀出来,直接打在他的身上,封了他的气机,又让小纸人盯着,确定他翻不出浪花,才抬脚走到了江枫眠和虞紫鸢的身边,“江宗主,江夫人,可还撑得住?”
“多谢温姑娘援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是有任何用得到我虞紫鸢的地方,尽可开口。”虞紫鸢虽性格有些孤傲,不过却非不识好歹的人,此时虽伤痛难当,但还是郑重的对江雪执了一礼说道。
江枫眠也点头赞同,只是他此时身受重伤,意识渐渐模糊,压根就说不出话。就是这点头的动作,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形一颤,竟要倒下去。
所幸被虞紫鸢及时拉了一把。
只是虞紫鸢是女子,本也有伤在身,她这下竟没有扶住江枫眠,两人反倒一起跌到在地。
江雪一见如此,立刻蹲下来,为他们二人把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心里生出两分叹息之意。而后手掌翻动,便多出一个青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朱红色的药丸,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刻飘散开:“这是百花丸,可以舒缓经脉,对内伤有奇效。”
虞紫鸢闻着这股清香,都觉得清爽不少,便也知道是难得的灵丹妙药,当即又谢了谢,拿起丹药,自己吃了一颗,喂江枫眠吃下。
入口即化,顿时觉得身体好了不少,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暂时的安置了江枫眠和虞紫鸢后,江雪便走到了温逐流的身边,开口道:“温逐流,又见面了。上次我们在清河见过一次,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不过我认识你就行,听闻你的一手化丹手让仙门百家闻风丧胆,被你化掉的金丹的修士,不知几何?我对你的这门功法很是好奇,不知你能否说出来,让我研究一下。”
“做梦!”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不肯说,我就只能自己找了。”江雪似有些叹息的说道。
忽而掐出一个结印,直接打到了温逐流的头上,温逐流顿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抬眸看向江雪的眼神,带着狠厉怨毒的神色。
江雪不为所动,反倒是冲温逐流粲然一笑,而后伸出一只手放在温逐流的头上,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来回的搅动。
而在此期间,温逐流发出凄厉的喊叫声。
别说温晁和王灵娇吓得不行,连连求饶。
就是江枫眠和虞紫鸢也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江雪,他们虽不知道江雪在做什么?但看温逐流这般痛苦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未几,伴随着一声‘找到了’便见一团泛着屡屡黑色的光团便被她从温逐流的身体里抓了出来,而温逐流却因承受不住痛苦,顿时昏厥过去。
而江雪侧头看了一眼,双指并拢,轻轻一点,一道剑气直接划过温逐流的脖颈,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你不能杀我,若你敢杀我的话,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温晁见江雪朝着他走过来,顿时惊恐的大喊说道,“你别忘了,你也姓温,我们可是一个老祖宗,你不能杀我,说起来我可是你堂兄,你不能杀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江雪却没兴趣听他废话,直接一扇子打过去,温晁就再没了声息。
至于仅剩下的那个王灵娇看江雪这般凶残的举动,顿时吓破了胆,尖叫一声,竟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深知斩草要除根,况且温晁的妾侍,能是有什么好人?一张脸上都带着‘歹毒’两个字,所以江雪也干净利落的送了王灵娇一程,让他和温晁作伴去。既是他的妾侍,自然生死都要陪着才是。
“爹,娘。”
“师父,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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