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颜对柳雨做的任何事情都得打个问号, 且没有任何兴趣,深深地觉得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她二堂哥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她是真没空留在这里围观柳雨的热闹。她当即对柳雨说, “你先忙, 我回去了。”
柳雨说“张汐颜,你要不要这么现实,东西到手你就走了。”
张汐颜无语, “钱货两讫,不走留下来吃饭吗”
柳雨说,“当然。”她热情地向张汐颜介绍来的这几位政府工作人员。
张汐颜以前在金融公司上班的时候还会注意人际关系, 如今嘛,山上待了三年,本事见涨, 遇到随时会给她挖坑的柳雨, 在无事相求的情况下是真不乐意给面子,她冷淡地冲几人点点头,对柳雨说,“告辞。”
柳雨喊她, “张十三,你还要不要下一批货了”
张汐颜想到她二堂哥要用的药, 微微一笑, 说“我要的货, 你不会愿意卖的。”
柳雨“我去”一声, 说, “你刚才买的难道不是我卖给你的吗”
张汐颜报了几味药材,问,“卖吗”
鬼皮骨、血藤根、骷髅花、亡魂草、毒龙心这是要干嘛柳雨叫道,“除了鬼皮骨以外,其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她说到这里,觉得不太对劲,那根鬼皮骨到底去哪了听起来好像这些东西都是跟鬼皮骨类似的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说“细谈。”
张汐颜看柳雨的反应就知道她没接触过那些,伏曦大阵里的东西不是柳雨说了能算的。她去采药,会把她俩都置于危险之中,她说,“有心了,逗你玩的。”
柳雨信她才有鬼,张十三完全没长那幽默细胞。她说,“你把要用的东西长在什么地方,什么外形有什么特征,详细告诉我,我如果觉得价格合适,或许有兴趣能替你去找找。”张汐颜能找到她这来,不外乎就是山里的那点东西。土特产嘛,卖蜈蚣蝎子是卖,卖鬼皮也是卖。
张汐颜停下步子,说,“我先忙,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她看旁边有政府工作人员,担心他们误会她俩要干什么违法乱纪见不得人的事,又补充句,“我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这里又暂时忙得抽不开身,找药材的事不急。”
小地方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坐汽车得辗转好几个地方换乘,耽误时间。她包了辆私车昆明。这里离昆明远,不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也得开上八个小时左右,她下午出发,半夜才能到。路途远又要开夜车,很多司机担心安全问题不愿跑。一家小商店的老板娘帮她联系上一个司机,要的价略高,不过还在接受的范围,她便同意了。
她回了几封邮件和消息,到后来信号不太好,便收起手机闭目养神,眯了一会儿。
车子的颠簸把她晃醒了,发现司机绕到了特别偏僻的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熄了火。
张汐颜
司机拉好汽车手刹,解开安全带,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便往里钻。
张汐颜一脚踹过去。
司机下意识地伸手去捞腿,竟然没捞住,被结结实实地踹在肚子上,摔进了旁边的荨麻丛中,扎得他浑身又疼又痒。他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怒不可遏地取出随身带的折叠刀,挥着刀子,大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话音刚落就见车里的女人下了车,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有点吓人,她的手落在旁边的剑柄上。
他原以为那就是城里人玩的工艺剑,等她抽出来才发现竟然是开过锋的。
剑尖从座椅上划过发出“哧啦”声响,座椅垫子都被划开了。
张汐颜挥剑将折叠刀击飞,见到司机弃车扭头就跑,踢起一颗石子击在司机的小腿上。
司机当场摔趴在地上。
她提着剑,慢悠悠地走过去,问,“劫财还是劫色”
司机战战兢兢地说,“大大姐,我我就就停车上上个厕厕所”
张汐颜淡淡地瞥他一眼,还剑回鞘,她摊开右掌,凝气于左手指尖,飞快地在掌心划下一道符,用力地按在了司机的肩膀上,然后,转身上车。
众所周知,人的身上有三盏火分别在头顶和双肩,拍肩膀很招人忌讳,特别是张汐颜还穿了身道袍,就更吓人。
司机颤声问“大大姐,不不是,美女,你你是干什么的”
张汐颜头也不回地答了句,“道士。”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战战兢兢地回到车上,对张汐颜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张汐颜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司机看看她的剑在车上拉出来的划痕,不敢再起心思,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到昆明,问送她到市区什么地方。
张汐颜把张希明事务所的伙计刚发过来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司机开到地方发现是一个仓库。
大半夜的,到仓库仓库外停了好几辆车,还有一伙人等在那里。那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
他问,“前前面那伙人那停”
张汐颜淡淡地“嗯”了声。
司机很想一脚油门踩到底赶紧跑路,但是车上还坐着一个更可怕的,他不敢。他乖乖地把车开过去。
二十多个身上有伤疤看起来像是干刀口舔血买卖的人围上来,一个个恭敬地冲车上自称道士的美女喊,“小老板”。
那排场,那阵仗,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张汐颜指了两个人看好司机,“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司机推开车门,下车就跪在了地上,“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四十多岁的大汉,吓得嚎啕大哭。
众伙计满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小老板,不知道她对这司机做了什么。
张汐颜无语她才是那个被打劫的好不好。
一个三十五六岁、被伙计们喊作“鲁哥”的男人过来,把张汐颜请进仓库,告诉她只有罗副总手里还有点药材没脱手,全在这间仓库里了。那些出手的药材,有一部分已经查到下落,另外的还在追查。
罗副总很显然是被他们“强请”过来的,吓得不行,大声喊,“动用私刑是犯法的,你们要干什么”
张汐颜说,“人赃并货就报警吧,查到的药材下落和线索也都交给警察。哦,对了,外面还有一个要自首的,顺便捎上他。”她见他们似有不解,只得解释句,“他打劫我。”
众伙计这是多想不开。小老板可是从花祭部落全须全尾出来的猛人。
张汐颜说,“几个副总和总店店长都交给警察,其他人如果能在半个月内全额退还侵吞的财产,放他们一马。”
张汐颜见时间太晚,家人都睡了,担心吵到他们,到旁边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家。
她妈知道后,很是一通抱怨。
张汐颜经过打劫事件反省了下,她现在东奔西跑的,没车确实不方便。
她二堂哥回了老宅,车子和司机都有现成的,不过她要用,怎么也得问问二堂嫂。
二堂嫂二话没说就把钥匙给了她,又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
司机住在同小区的高层住宅区,二堂嫂说他过来只需要几分钟时间,结果打电话过去,那边说在外面忙,过了一个小时才赶回来。
张汐颜老板都到山里去了,司机有什么好忙的
等司机到了,她才发现,司机是真的忙。司机名叫老鲁,这是二堂嫂的称呼,伙计们叫他“鲁哥”。张汐颜昨晚才在仓库见过他。他跟事务所的伙计们一起住院,又跟事务所的伙计一起追查药铺内鬼和药材下落,她以为他是事务所里管那些伙计的小头目。
她问过他才知道,她二堂哥的座驾挂在事务所名下,老鲁的工资也是事务所开的,职务是特助,目前事务所的大小事都是他在张罗。
老鲁跟她说,“张爷说他在山里得住一阵子,让我跟着您,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他告诉张汐颜,事务所里的小活,都是看哪个伙计想接,就自己接,走事务所的账,交提成。大活才找张爷,平时没什么事忙,不过眼下倒是有一桩,就是马教授的事,他只付了首款,后面的尾款,包括他和程教授的住院费都没付。“马教授病退在家休养,以事务所没保护好他为理由,拒绝支付后续款项,还要求退已经支付的两百万首款,并赔偿因保护不力造成的损失,也就是他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要求我们按照预付款的价格三倍赔偿,对方已经发了律师函。马教授还表示怀疑事务所干的是非法生意,如果我们有什么不好的行为,他会实名举报我们。”
老鲁说,“还有一事,马教授拉赞助商,是他自己事,我们只对他负责,接的单子是保护他和程教授去寻找花祭部落和研究伏曦大阵。我们进村后,还有一伙人尾随我们进去”他提到这事就来气,说,“后来可以确定,那伙人就是马教授的金主,拿我们当炮灰趟雷,逼得我们深入,那迷魂阵是一个接一个,一个套一个,兄弟们困在里面两个多月,吃的喝的都没了,靠吃虫子、野果和喝生水熬到张长寿大师进来把我们救出去,大伙儿才算是捡回条命。张爷说,这事交给您处理。他养伤,现在不管事。”
张汐颜“”妈哒一个比一个坑张希明,柳雨跟你比起来都算是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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