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学时便准确地锁定了新兴的可循环能源产业,凭口才集结身边同学、拉赞助,毕业前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随着公司逐步发展壮大,由起初的十五人扩展到今日的近万人,九年后公司正式上市,作为最大股东同时出任总裁的陆辞,因其出众相貌与轻得惊人的年纪,瞬间被媒体捧为了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
公司上市后的发展,亦比所有人想象得要顺利得多,甚至称得上惊艳作为从头到尾控制着这艘巨舰行走在一片陌生海域的掌舵人,陆辞丝毫没有常见的毛躁、激进或是畏手畏脚,而总能目光独到地做出最有利于长远发展的决策。
随着不可再生资源日益减少,使用成本也逐步攀升,利润越发稀薄,不少实力雄厚的企业都将目光投到了这片等待瓜分的新兴领域上。
只是他们的后入场谨慎归谨慎,却也注定只能瓜分剩下的部分,而绝不是因早几年就抢得先机,一路掌握了绝对优势,这会儿已彻底站稳脚跟的陆辞的对手了。
这天夜里,在首都大学任宋代文学讲师的柳永教授,照旧着一身雪白布袍,头戴乌色纱帽,手持折扇一柄,足踏步履一双,笑眯眯地挨着北校门的一棵大树站着,好似在等着什么人,浑然不在意这一身装扮惹得来进出校园的学生注目。
若换做旁人忽做古装打扮,予人第一印象多半都是独立特行的违和。
偏偏柳永平日上课便是一身宋时布袍,人又相貌俊秀,身形修长,且那股温雅的书卷气质,是一般人无论如何也仿不来的。他穿着宋服,竟是再契合不过的了。
不论是否清楚他的教授身份,在猛一眼看到后,都只生出一抹时光错乱的恍然。
柳永出自书香门第,却一向自我,既具才气,傲气也丝毫不输,哪里会在意别人眼光
他自安逸地等着,而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豪车便悄无声息地开到了他身前。
司机有条不紊地停下车,走到后侧车门前,躬身为柳永打开车门,轻声道“柳教授请。”
“辛苦了。”
柳永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这礼遇,将下袍微掀,便一下迈入车中。
车子很快重新启动,驶离,留下目睹这一幕的学生对豪车主人的身份议论纷纷。
稍微熟悉柳教授一些的学生,都清楚三不五时便爱在个人博客里写诗谱曲、甚至还有个名气不小的笔名写用的柳教授最爱挂在笔边的,一直是同一个人极富贵的陆姓男子。
只是具体名姓为何,又是做什么行当的,便无人知晓了。
“你今晚不是有酒会么怎还寻我吃宵夜去”
柳永笑眯眯地问坐在另一侧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永粉丝最为熟悉的那位极富贵的陆姓友人陆辞。
忙了一天,陆辞眉眼间微含惫色,闻言淡淡回道“换场了,对那新地方我没什么兴趣,索性提前走了。”
他虽是首都大学的毕业生,却因早早为成立公司做准备,东奔西跑,除本身专业课外,并无多的时间放在校园生活中,自然与彼时还只是爱好写诗、偶尔才上一两节课的最年轻的副教授柳永毫无交集。
在公司步入正轨后,陆辞以不忘本为由,大力资助贫困学生,更为母校捐赠无数,出手之大方,足够将所有同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其他公司震慑。
他一方面是为了培养公司声誉,一方面更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将有才华的贫家学子吸纳进公司来。
比起挖角对手公司的,这样从小培养,不仅忠诚度高,而首都大学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只要肯广撒网,总能挖掘到一些潜力股的。
柳永好美酒,应酬也有一套,看上去性格颇为迥异的二人在一次酒会上相遇,竟是一见如故。
之后柳永那有数百万粉丝的网上账号下,常常出现这位慷慨大方、人品高洁、相貌气质皆是天上地下难寻的陆姓好友;而陆辞也经常腾出空隙来,接他去各地品尝美食,谈天说地。
柳永听他说得简单,不由打趣道“你怕是主角之一吧,就这么走了他们准要留你。”
陆辞轻笑道“我借口公司有事,还帮老赵顺道送了他那独子回家,他们还怎么留”
在他看来,去那牛鬼蛇神混杂的地方,居然还将个丁点大的孩子也带来,美其名曰锻炼,实在不像话。
一群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聚到一起,嘴边谈的不是公事,便是风月相关的荤话,几杯黄汤下肚,哪里顾得上照顾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要不是时不时会有合作,老赵平日做事不至于那般不靠谱,否则他才懒得虚与委蛇,更别说顺道捞那僵硬地杵在一边、已是紧张害怕极了的小孩儿赵真一手了。
柳永听出他话里未专门言明的厌烦疲惫,知情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转而说起近日遇到的趣事了。
去饭庄还有颇长的一段路,陆辞百无聊赖地一手托腮,歪着头,懒洋洋地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柳永莞尔道“我听助教八卦,道陆氏最近又挑了几个学生资助,其中有个姓范的,你好似额外看重。”
陆辞慵懒地“嗯”了一声“他家里情况稍微复杂了些,脾气却是个倔的,为了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资助,我还花了一些心思。”
说是复杂,倒也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生父早逝,母亲是个立不住的,外祖家也无法依靠,便匆忙改嫁了。正值敏感期的少年,骤然与继父继兄住到一起,自然难以共处,便靠下狠劲读书考到首都大学来,也不愿拿家里资助,宁可同时兼几份职、再靠奖学金来维持生活。
直到那天在陆辞与人谈生意的茶馆里打工时,因营养不良加疲劳过度猛然昏倒在他跟前,才彻底改变了人生际遇。
柳永也不觉意外“你素来就欣赏这种犟脾气的。”
他欣赏的是有才华、肯努力的人,跟犟脾气有什么关系
他的秘书欧阳同样是单亲家庭出身,家境贫寒,但才赋出众,且不吝努力,他便不吝提拔、予以重用。
对柳永这一误会,陆辞不置可否,只轻轻一笑,目光泛泛地落在外头飞速掠过的华灯上。
直到车子停在一处红绿灯前,那并无聚焦的眼神,才定定地落在了一栋大厦侧身的巨幅广告上。
陆辞眨了眨眼,目光仍凝在上那张英气勃发、却莫名透着熟悉的面孔上“那是谁”
柳永顺着他的话往外一看,登时笑了“陆总裁果真是日理万机,竟连这最近红遍全国的大球星都不认识”
“球星”
陆辞重复了一遍。
冥冥之中,他只觉这意气风发的青年领导的不该是一支臭名在外的球队,而该是军纪严整的军队才对。
只是近百年皆是海晏河清,他们国家是世界上当之无愧的霸主,无人敢轻易挑衅。
他们军队的强大,便只在阅兵式上可偶尔得见了。
柳永点头,滔滔不绝道“别说国内,目前全世界热度最高的体育新星,绝对非这狄卿莫属我们国家虽早有蹴鞠,可不知为何与那些个弹丸小国的球队一比,却始终是技不如人,不一直叫人憋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臭脚臭脚地喊么直到这两三年出了狄卿,打亮相就备受瞩目,得亏他被一群国外球队争相挖角也不肯去,愣是靠一己之力带飞了整支臭脚国足,今年年初还领着球队首次捧回了最高重量级赛事的冠军奖杯”
陆辞难得没有打断柳永越说越上瘾的叙事,不时颔首。
直到柳永意犹未尽地以“如今他这身价绝对上亿、全国上下更是将他当宝”做为结尾时,他才收回一直留在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上的目光,轻轻地“喔”了一声。
这一声“喔”落到柳永耳中,却让他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因别的,只因语气听似平淡,但微微曳长的尾音却透出一抹意味深长。
柳永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尽管感到几分微妙,但他也没往歪处想不因别的,只因陆辞洁身自好到叫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尽管自公司上市、陆辞的身家转半透明以来,对他示好的男女便倏然剧增。
从前因他自身外貌条件,便已多如过江之鲫,近来更是数不胜数,况且一些个酒会应酬上,应也难免有逢场作戏。
偏偏陆辞就是一樽无情无欲的石仙,成了所有有心人攻克不下的壁垒。
陆辞摇摇头“没什么。”
哪怕在最荒唐的梦里,柳永也不可能猜到,此时的陆辞已经开始想公司里最近有什么推广项目,好把这个莫名深合他眼缘的大球星请来,让他亲自看上一眼了。
只要砸钱,何愁无缘
陆辞很是淡定。
红灯转绿,车子恢复行驶。
就在此时,因近期爆红、出行不得不戴着遮掩样貌的口罩的狄卿,正与队员有说有笑的路过。
他们刚在附近的饭庄里吃完饭,准备步行回球队,当经过这路口时,狄卿的眼角余光,却瞥到了豪车那露出一道缝隙的车窗。
按理说,透过那狭窄的缝隙,又是凭着余光扫到,根本是看不清楚什么细节的。
偏偏不论是那一小截忽然迎入眼帘的、轮廓优美的白皙脖颈,和露出小下半截的精巧耳廓后侧的那一小缕乌发,都在一瞬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神。
黑白相衬,惊心动魄。
狄卿愣愣地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逐渐加速、驶离的豪车,默默地记下了车牌号码。
“狄哥你咋了”
队友钟元与他说着话呢,半晌才意识到对方没了回复。再一侧头,赫然发现身边竟连人都没了。
回头一看,才瞧见他还杵在远处,面朝马路方向,不知看着什么。
“狄哥”
钟元其实长狄卿好些岁,在队中担任队长多年,一直叫全队上下心服口服,明年就到了该退役的时候了。
但不管是转交队长职务、还是称呼这天赋惊人的金大腿为哥时,他都是毫无心理障碍。
当一个人实力强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带给他们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誉时,资历辈分,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狄卿仍然怔然出神,一动不动,直到钟元纳闷地推搡他,才渐渐回魂“没事。”
他虽有些后悔当时未当机立断地追上去、死皮赖脸地问个清楚,但稍稳重些,也有稳重些的好处。
车牌他已记清楚了再见之日,不会太远。
狄卿紧紧纂拳,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和平时代,将军是做不了啦,只能体育竞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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