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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爸爸在旁边喊走慢点。

    瓜瓜还没到茅草屋子前就喊道“太爷爷”

    看到太爷爷, 瓜瓜立马冲过去,周程宁在后面跟着是心惊肉跳,喊瓜瓜不要跑。

    还好小家伙没有摔倒,不然回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爱人解释。

    “瓜瓜来啦。”周爷爷见到曾孙女, 放下手的活,展开笑容,眼角皱纹加深。

    周程宁解释自己爱人为什么没来, “爷爷, 娟这会儿忙,给岳父岳母做饭还得忙着过冬的事,就没过来, 我和瓜瓜来看您,还给您带了酱鸭过来, 这是姑寄给您的, 娟已经做好了,我和瓜瓜午和您起吃饭。”

    “吃午饭我去让大寸家做, 我们去隔壁吃。”如果爷孙俩还好,随便对付对付就过去了,这小曾孙女来吃,得让大寸家准备。

    虽然自个儿子家抠门, 但他这老人家有点要求, 还是能做到的。

    “太爷爷吃南瓜饼”瓜瓜从小布袋里拿出南瓜饼递给太爷爷, 南瓜饼个头不大,瓜瓜手刚好握住个。

    周爷爷摊开掌心, 瓜瓜放上去个,又从布袋里掏出第二个放太爷爷手上。

    分给太爷爷两个,瓜瓜跑到爸爸身边,给爸爸个,好啦,剩下两个就是自己的了

    瓜瓜最近都没能吃到小零食,有南瓜饼简直高兴坏了。

    南瓜饼虽然是炸出来的,但口感不油腻,带着南瓜的清甜,外皮薄脆内里绵软,就算是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吃两个,周爷爷见人手都有,就吃了个南瓜饼,不喇嗓子,甜汁汁的,好吃,吃完个,周爷爷把剩下个放在碗里,等明天再吃。

    周程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在家里什么地位,别说现在,小时候在家里干活爸妈都嫌他吃稀饭吃第二碗浪费家里粮食,“爷爷,就不去我爸妈那了,他们没准会嫌我和瓜瓜浪费粮食,在他们那里我和瓜瓜也吃不饱,而且娟蒸了酱鸭,香喷喷的,我们三个吃就好了。”

    “瓜瓜想不想去那里吃饭”周爷爷选择性忽视孙子的话,问瓜瓜。

    瓜瓜摇摇头,手上还拿着咬了两口的南瓜饼,“吃嘎嘎。”

    鸡是喔喔,鸭是嘎嘎,瓜瓜原本以为是喔喔的,妈妈说是鸭子,鸭子就是嘎嘎了。

    平时都是个人吃饭,家里碗筷不够,“那好,太爷爷给瓜瓜去隔壁借碗筷,程宁你去浸米。”

    上次周爷爷激动喊了小程宁,这会儿瓜瓜在,倒不适合带个小了。

    “爷爷,不用借,我带着的,您就坐这儿继续串手串,我去淘米,娟今个儿也让我给您带了些新米过来,混着吃。”他家娟已经提前打算好了,为了别吃饭吃闹心,自家带碗筷过去。

    周爷爷更多时候是喝稀粥的,米也是隔壁给的陈米,吃起来带着尘土的味道,得泡久点味道才小,虽然米浸泡久了会流失营养,但这被米虫蛀得七七的米,也没什么营养好说了。

    周程宁知道爷爷把米放哪的,就在箱子里,他今天带了5斤新米过来,当然不打算午吃新米,午蒸饭就新米混陈米。

    爷爷这里的陈米真的比较劣质,混着肉眼看见的泥沙,味道也大,而且装米的袋子也不大,还有米虫,周程宁把爷爷的米袋拎到院子里晒晒,舀出小半碗去小溪边洗。

    他们村临溪,村里几乎没有水井,都用的溪水,溪水不像井水,溪水会跟着天气变热变凉,秋天的溪水已经带着凉意了。

    瓜瓜跟着爸爸来到溪边,“瓜瓜,以后没有跟着大人,不能来水边知道吗”

    自从瓜瓜会说话,能听懂话之后,当爸妈的,说最多可能就是知道吗。

    “知道。”瓜瓜就站在爸爸旁边,她站着倒和爸爸弯腰蹲着差不多高。

    女儿应了,周程宁就继续洗米,溪水清凌凌的,阳光照耀下透亮澄澈,把被米虫蛀空的米淘掉,洗了几遍感觉差不多了,带着大半碗水回去,不忘记手牵上女儿,省得女儿摔倒,小溪边上的石子路难走。

    毕竟还是小孩,瓜瓜在不是很熟的地方,选择性依赖爸爸,等爸爸也回去草房子了,就在爷爷身边,问太爷爷这个问题那个问题,还想学太爷爷串手串。

    手串绳是有扣的,周爷爷给曾孙女扣了串在手腕上,三岁小娃娃手腕虽然肥嘟嘟的,但也细,得调节,调好了,瓜瓜有手串,立马跑去给爸爸看。

    周程宁刚把篮子里的酱鸭放箱子上,准备去摘些野菜做野菜汤,见状,先夸了好看,再牵着女儿手去茅草屋外头,“爷爷,你给这手串会不会被发现”

    周爷爷“按斤称的,缺点不会发现,里面也有废料,给瓜瓜戴串不会被发现。”

    听爷爷这么说,周程宁才放心下来,“瓜瓜是要和爸爸去摘野菜还是留在这里跟太爷爷串手串”

    “串。”瓜瓜跑太爷爷这里去了,刚刚和太爷爷说过很多话,算是和太爷爷熟了,这会儿她想玩珠子。

    不带小孩自己走也方便,周程宁见瓜瓜去玩珠子,自己去摘野菜。

    小时候都吃惯野菜了,周程宁知道野菜哪长得比较多,很快摘好,在溪边洗干净就回来帮爷爷串手串。

    瓜瓜先开始还认认真真要学手串,后来小爪子实在不灵活,就在那“炒珠子”。

    两只小爪子铲着珠袋里的珠子,有时候就是抓起来再扔进去,乐此不疲。

    周爷爷没有打扰曾孙女的兴致,尽管小娃娃已经影响他的速度了,不过看着活泼的小娃娃,老人家还是挺乐呵的。

    周程宁回来也没拦闺女,放好野菜就去帮自己爷爷串手串。

    差不多时间,周程宁就去忙活午饭了,他在家里帮忙爱人做饭,焖饭煮饭还是会些的,先把饭放炉子上焖了。

    爷爷茅草屋没有烟囱,不下雨都是在外头烧饭,安全点,炉子不轻不重,还能搬得动,周程宁大概感觉了风向,准备做饭。

    炉子烧火,没有煤球,烟更大,滚出来的都是青灰色的烟。

    小时候跟着爷爷,家里米不够,基本做的稀饭或者加了番薯土豆的稀饭,干饭很少做,多数时候还是爷爷去做,周程宁只会煮稀饭,但稀饭吃不饱,喝了几碗都是水饱,很快饿了,单身的时候焖不好饭,做饭半生不熟或者焦黑,结婚三四年,慢慢也做熟练了,饭焖好就盛出来,开始炒野菜。

    周程宁带了几瓣蒜过来,就是想野菜汤不那么苦,后来改变主意了,煮汤就加几片野菜,剩下的加蒜炒了。

    爷爷家里有粗盐,不过放久化了,凝成块块的。

    饭做好可以开饭了,周程宁喊爷爷和瓜瓜来吃饭。

    家里就俩板凳,瓜瓜人小站着吃,她自己没意见,而且她站着吃还方便,吃了爸爸夹给她的野菜,得出个结论,“妈妈做饭好吃。”

    爸爸做的不好吃。

    周程宁夹了根鸭腿给爷爷,怕爷爷不要,又说“爷爷你吃,瓜瓜有根了,啃得动的,瓜瓜都啃得脸脏兮兮了。”

    他家娟把酱鸭切段炒了处理,盛盘加上适当的料酒葱姜等佐料蒸好的,尽管冷了,而且不算入口即化,但这种冷了更有滋味,老人也还能啃得动,他闺女三岁小孩啃起来都不费劲。

    见爷爷吃了,周程宁高兴起来,随口问自己女儿,“爸爸做饭呢好吃吗”

    瓜瓜犹豫了会儿才说,“好吃,但没妈妈好吃。”

    妈妈做的最好吃。

    爸爸告诉过她,要会夸别人,不能用别人的缺点笑话别人。

    周程宁不知道因为自己对孩子的教育,让自己免于次伤害,高高兴兴摸了摸女儿的小脑瓜,真是他的乖女儿。

    吃完饭,周程宁就去小溪边洗碗,瓜瓜继续待在太爷爷身边“炒珠子”,想起来就问,“太爷爷,是不是没人听我爸爸的话”

    周爷爷好奇曾孙女小小年纪怎么问出这种话,“瓜瓜怎么这么问”

    瓜瓜和爷爷解释,“因为爸爸听妈妈的话,爸爸听太爷爷的话,爸爸也听我的话,我听妈妈的话,没有人听爸爸的话。”

    反正结论就是没人听爸爸的话。

    周爷爷想起来隔壁之前说的闲言碎语,问瓜瓜,“瓜瓜,在家里爸爸是不是过得不好”

    “爸爸过得好妈妈说瓜瓜太胖了,要把吃的都给爸爸吃爸爸吃很多饭,比瓜瓜吃得多”小女娃语气还挺不服气。

    妈妈让爸爸吃第二碗饭,她要吃就不行,过分。

    周爷爷听了倒是安心不少,“瓜瓜,不是没有人听爸爸的话,你爸爸在当老师,瓜瓜知道老师吗”

    瓜瓜没少听妈妈说到老师,“知道妈妈告诉我以后上学要听老师的话,不许调皮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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